第九章 模擬他的號碼



老婆子看是楚清洌送我回家，高興的像前幾天跟我吵架的不是她一樣。她主動幫我提包，還拉著楚清洌的手往屋裏走。現在的我洗過臉，去西湖邊吹了會兒風，看過去就剩下疲憊，老婆子自然不知道我哭過，她露出很欣慰的表情，她說就知道你嘴硬，其實賊孝順，有思想有覺悟，真沒讓媽失望。我沒管她徑直往裏屋走，她繼續說，瞧，誇你幾句顯擺起來，小楚來了好好招待他啊！當她還要追過來的時候，我把直接帶上，她隻能聽到‘彭’的關門聲。然後我聽到楚清洌的聲音，他說，安嵐累了，讓她好好歇會吧！我看見床就直接撲了上去。這張床被收拾過，蒙上的被子還有曬過太陽的香味，記得走之前東西堆了一堆，仔細瞧還能看到床邊有個地方的塌印，應該是我不在的時候老婆子坐的。當時心裏一酸，又開始哭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感覺頭很暈，我搖搖晃晃爬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天就蒙蒙亮，我開了燈搖搖晃晃走出去，有點餓，想去廚房找吃的，模糊裏就聽到東西掉地下的‘嘭嘭’聲，也不知道什麽東西被我打翻了。老婆子聽到響聲走出來，看著我，我聽到她問我，安嵐，你在幹嘛？我回過頭，覺得老婆子整個人都有虛影，我說幾點了啊？你準備上班？她說淩晨三點，看我有點不對勁，著急問著，你哪不舒服？我說我感覺臉燒開了一樣。說完就感覺自己一跟頭栽下去，接下來什麽都不清楚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個屋子很亮，是外麵的燈照過來的，還有一束光打在我的臉上。看見老婆子一副心疼的樣子讓我覺得特溫馨。

“你這死丫頭，早晚我被你氣得躺棺材裏！”她嘴還是一樣毒。

我說不會，我會讓你安度晚年的。

“就你這死樣哪

能讓我安心，就你這體質還有誰敢娶你？”怎麽又繞到男女這事來了。

“該擔心的應該是我吧！”我抱怨道。

她一個人嘀咕了會兒，我就不開口講話了。老婆子說我發燒昏迷了一天多。

她燉了雞湯給我喝，然後像想到什麽，她說，你昏迷的時候有個男的來找你。

我沒多大興趣，敷衍著說，誰啊？

她說挺帥一小夥子。被老婆子誇獎帥的人，那真帥的一塌糊塗了。我兩眼發光，像沒事人一樣問，誰啊？

她使勁想了想，這回是真的想，說，好像叫顏烯來著。顏烯！我從床上猛地坐起，我說你怎麽不叫我啊？老婆子當時的笑特純真，她說我巴不得能把你叫起來，我等你醒來等了一天多！

我又窩回去。一副掃興的樣子。老婆子接著說，他看了你一會兒就走了。這次我比上次的反映更大，我坐起的速度更快，跟訓練營的士兵一樣，我說他都進來了？就我現在這搓樣？老婆子說那還能怎樣？我表現得很無辜，我說至少給我化下妝吧！老婆子噗嗤笑了，她說養你這麽大第一次見你這麽要麵子？突然又興奮起來，是不是那個關係，金屋藏夫啊？

我說哪出跟哪出啊，人家蘇晴的準男友。說完我就後悔了，不小心給說漏嘴了。

什麽？蘇晴的？就猜到老婆子會是這個反應。

我說你怎麽就沒這個福氣，怎麽蘇晴她丫頭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她，我說，蘇晴是我表姐，是她的至少不漏外人田。

你就不能……你真該跟蘇晴好好學學！聽到這話我無奈笑著，我說，那時候誰跟我說別跟蘇晴學來著？

蘇晴她就是榜樣，她不去相親一定是暗地下就有自己的打算早盤算著了，哪像你！

我

說要不要我把顏烯搶過來啊？

老婆子的臉色變難看了。她說，你我養大的，我還不知道你，你沒那本事，我隻求你能平平淡淡找個好老公過日子。

這話說來，我當時就想對著老婆子凶，要不是顏烯是蘇晴的準男友，我還真敢搶給她看，你以為我想看著她們在一起，你以為我就不在意啊，你以為我一點都不擔心，我也想找個人疼我的愛我的，可這疼這愛誰給的起，更何況我心裏就藏著顏烯這麽一個男的！當然這些我都沒說出來，我像藏著顏烯一樣把一切都藏起來。

我安靜下來，看著老婆子，看著她熬的雞湯，看著窗外的光，我說，放心，我會找到的。

我已經沒心情吵了，我現在剩下的就這麽一個家。

我給顏烯撥去電話。很順利按下那11個數字，像從1按到9一樣輕鬆，甚至比這更輕鬆。這麽一個程序我模擬了無數遍，在前幾天蘇晴告訴我這11個數字後我就無數次從1開始按一直到號碼到的最後一個數，每次都回到1，隻要稍稍往上移一格，按下通話鍵就能聽到他的聲音，可惜我沒有。但這次，我果斷按下通話鍵。我說我們見麵吧！不是我想見你，不是我想你，而是我們見麵吧！

我總能找到很多見他的理由，但是我就是不說我想見他。顏烯坐在我的對麵，喝著茉莉花茶。我他說,我聽老婆子說你來見我了。我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叫我媽叫老婆子，那時候顏烯還沒有去北京，現在我還叫她老婆子，可就在那時候和現在這個時間段裏我和他之間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和他就離得很遠，現在他就要做別人的男人，要離得更遠。

顏稀回答說，嗯。跟電話裏是一樣的聲音，電話裏你說的是好，我是抖著我的手聽你用你那唱歌的歌喉跟我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