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終究錯過的



“什麽事呢，不要說我生病了來看我笑話？”

他放下茶杯，很仔細看著我，然後他笑了，他說你變漂亮了。

“這話你跟蘇晴也說過吧，而且是見一個說一遍吧？”

他毫無避諱說嗯，最近就跟你和蘇晴說了。

“我們之間就免了這些客套話吧！哄人的話沒必要對我說！”我開始討厭他了，我討厭他的出現，尤其以這種方式空降在我的麵前。

“我認真的，你真漂亮了。”他迷離的眼神讓我無法抗拒。

我急著轉移話題。“聽說你發了新專輯，哪天送我一打簽名唱片，我好拿去賣。”

他帥氣的臉上浮出很美很美的笑容，比這茶具裏的茉莉花還美。“就這點，你一點都沒變！”我捏著茶杯一直摳著手柄，他說，“我跟蘇晴在一起了！”

他說我跟蘇晴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一起了。一起了……一直有回音，就不停在腦袋裏延續。

“哦，好啊，什麽時候的事啊？”蘇晴之前說她準備答應他，過去還沒幾天。

“就馬果死的那天，我在她家樓下等她，她突然跌在我的懷裏，跟我說我們一起吧，她說她怕沒有那麽多時間等下去了，她說她要在我懷裏幸福下去，她說哪天……”

“跟我說這些幹嘛？”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語氣那麽咄咄bi人，我控製不住。原來那天跟著下車就可以見到你，是我跟蘇晴一起遇到你，或許那樣，蘇晴就不會那麽無助倒在你懷裏跟你說我們一起吧，或許還能讓你們延緩幾天，可那麽幾天對我來說有什麽意義呢？

“我就想在她之前告訴你。”

我想站起來對他吼，你什麽意思你？你憑什麽？但我沒有，像每次我都偽裝的很好一樣，這次我也偽裝的很好。我微笑著

，舉著茶杯，我說，今天真該喝酒替你們慶祝啊！我說哪天我們仨一定得出去慶祝一下。

他看著我，像在期待什麽，他說，安嵐。他叫我安嵐，你沒什麽對我說的嗎？

我沒能躲開他的視線，我很認真的看著他對他說，你給我好好照顧蘇晴，她要有半點委屈，你顏烯甭指望還能用兩條腿走路。隻有我知道我現在是多麽痛，多麽的想逃。

他像是緩和了一下，重新拾起笑容。“你也要幸福！”

我故作輕鬆。“會的，這次來杭州呆多久？”

“有部新戲準備在杭州拍，正在洽談，成功了會有段時間逗留。”他已經會用逗留這麽標準的詞。

“真好啊，以後大家可以常聚聚，拍戲現場我還沒去過，有機會帶我溜達溜達。”

我不知道那天我們是怎麽結束話題的。我知道，那天一回家我窩在自己的房間裏哭了。

“現在你風光了！”我在蘇晴家裏仔細端詳著她，“讓我看看戀愛的人有什麽不一樣。”

“他比想象中的還好！”看蘇晴眼裏溢出的光，我知道她是真的覺得幸福了。

“真羨慕你，不用被瘋婆子逼著去這去那的了。”

她探出腦袋，門是開著的。她說你小聲點，別讓瘋婆子聽到，她耳朵特靈光。看著我毫無表情的眼神，她揉著我的頭發，老婆子bi你逼得很緊吧？

“嗯，那家我都不敢呆了，可我哪都去不了，老婆子四處幫我物色對象，出門撿垃圾沒差，還時不時叫楚清洌回家吃飯，說真的，不是我說楚清洌那人不好，就是沒喜歡的那種感覺。”

她下床關了門。“別逼著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我說我單位那小王就不錯，哪天介紹給你？”

我直接踹了她一腳，我說你這

樣跟老婆子有什麽區別，你長大了不是瘋婆子就是老婆子。她咯咯直笑。我說我有種落單的感覺，以前再怎麽樣還有你陪著我。她說我一直都在。

“去你的，過你的二人世界，別管我！”

“丫的，我說呢，你是舍不得我！”她更加樂了，“我不介意你來當燈泡。”可她不知道，是我介意，我介意她們在一起，這種話怎麽能說得出口！要是阻止她們在一起，我不但會失去她而且會失去顏烯。

蘇晴，我叫她，現在你會不會偶爾想起馬果？她說怎麽會不想，一想到他我就想起來那晚我倒在顏烯的懷裏跟他說我們一起吧，我就曉得剩下你一個古董了！我給她一拳，我說跟你說正經的！她說不知道。我看著她，感覺自己有很多很多話要跟她講，感覺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被影響了，我說，我有點看不起自己，尤其當馬果的記憶漸漸變淡然後沒那麽痛的時候我就開始難受，我們總是會把那些曾經很痛的記憶忘掉，那到最後我們還能記得什麽，去回想什麽告訴自己過去幾年來或者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發生的事情，我怕我的過去成了空白的！

蘇晴這時候變得跟我一樣憂愁，她說，我們總歸要忘記才能繼續生活，像我跟顏烯在一起，他總是忙各種通告，而我總是要到處采訪寫各種新聞，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或者他會沒了現在的新鮮感，誰也不知道我們能走到什麽時候，但該發生的我們也隻能讓它發生，你說對不對？

當時是回答對還是不對，我已經沒有印象了，或者我根本就回答她的問題，我記得我說，我們不談這個了。然後我們什麽都沒說了，我倒在她的懷裏，我閉著眼睛假裝我要睡覺，沒多久我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聽了一整夜，看著她安逸的睡臉，我的心就那麽痛著。蘇晴，我愛顏烯，可我更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