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遇神算



雲伯侯是雲川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戶,如今雲伯侯要娶妻,未來的夫人亦是名門之後,這聘禮嫁妝之多真是讓雲川百姓皆咋舌不已。

在魏紫園歇了一夜後的久晴天本想出來隨意逛逛,結果誤打誤撞看到了女方在送嫁妝,那場景確實壯觀。

“不愧是嫡女的嫁妝啊,哪怕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出嫁也不過如此了吧。”一個百姓看著那似望不到頭的送嫁妝的隊伍,嘖嘖稱讚道。

“雲伯侯送出的聘禮雖然也讓人驚訝,不過和這嫁妝比起來,似乎還是差一籌。”另一個人則壓低了聲音笑道。

“那又如何?雲伯侯是何等門第?不管怎麽說,這門親事,都是這未來候夫人家高攀了。”

一眾討論皆收入久晴天耳中,她挑眉一笑,的確,有錢卻不代表‘尊貴’,不管這嫁妝是有多少,女方家裏的門第不如雲伯侯府的高貴,說到底都是高攀了。

但是嫁娶之禮不但講究門當戶對,亦有’高門嫁女,低門娶媳‘之說,想必雲伯侯府的老夫人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

久晴天看了幾眼,便覺得無聊,打算轉身回去算了,魏紫園的天香酒還剩了一些。卻又注意到嫁妝隊伍的前頭似乎為怎麽走出現了分歧,前麵的幾人都停了下來正在商討著,而後麵的人亦放慢了腳步。

這是幾個意思?去雲伯侯府,隻需要直走到這條街的盡頭再轉個彎便到了,難道在這裏還迷路了?久晴天直覺間便往送嫁妝的隊伍前頭走去,原本停著的幾人卻又動了,居然是帶著隊伍左轉上了雲川的打馬橋。

過橋後……正是魏紫園方向!察覺到他們的意圖,久晴天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

久晴天快走幾步,離嫁妝隊伍很近了。又耳力過人,恰巧便聽到了兩人的竊竊私語。

一人語氣猶疑,帶著點擔心的道:“你確定我們私改路線沒事嗎?雲伯侯府的人不是千叮萬囑直接回候府不要滿城炫耀麽?”

“放心吧,別擔心了,是小姐吩咐我在這裏左轉的。小姐日後就是候夫人了,難道她的話你還敢不聽?”另一人小聲安撫道。

久晴天冷笑一聲,看來這未來的雲伯侯夫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久晴天亦跟著看熱鬧的百姓人群,慢悠悠地走著,眼神頗為詭異的掃過嫁妝隊伍。在這龐大的嫁妝隊伍到了魏紫園門口時,她暗地裏揚手扔了把東西出去。

然後嫁妝隊伍的馬匹前腿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

因為這變故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馬背上馱著的嫁妝因為猛然衝擊還摔了一些出來,那精致玉器古董或多或少摔了一些,字畫布匹倒是還好。下人們的臉色都大變,趕緊補救。

本是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都被摔出來的玉器給驚到了,果真富貴啊!亂了陣腳的人中忽然有一人感歎道:“這馬兒看著如此精神,卻跪在了這魏紫園門口,也不知道是什麽預示啊。”

眾人聞聲抬頭,不約而同地

張大了嘴巴,這地方可不就是魏紫園門口嘛。然後眼神便微妙起來了,魏紫美人與雲伯侯的關係當時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誰料到嫁給雲伯侯的人卻不是她。但是嫁妝隊伍的馬匹卻跪在了魏紫園門口,難道……是雲伯侯負了藺尋語,亦或是這未來夫人橫刀奪愛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久晴天才懶得管其他人怎麽猜測,反正無論怎麽猜頭痛的都是雲伯侯和未來候夫人。她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然後心滿意足地回身,卻不期然看到一個不怎麽受她歡迎的熟人。

來人灰衣飄飄,滿臉皺紋,眼睛對嫁妝隊伍斜了斜,開口道:“你這女娃娃是要跟老夫搶飯碗麽?”

久晴天翻了個白眼,不屑地道:“誰跟你搶了。”

“你看你看,你鬧這麽一出,百姓們都認為上天警示,才致使馬匹跪地。難道你也改行算命預測吉凶了?”那人笑眯眯道。

久晴天雙手環抱,斜睨了那人一眼,“那你可以去給人家化解一下啊,你這神棍不就懂這些嘛。”

被稱為神棍的人,也就是神算歸剪愁對久晴天這挖苦倒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認真地看了看嫁妝隊伍,然後掐指算了算,最後皺眉道:“沒法化解,這對夫妻注定是夫妻情淡,貌合神離。”

久晴天扶額,“貌似你比我更不厚道。”她也就是小小教訓一下,這老頭更好,直接說人家夫妻將來肯定是貌合神離。

“老夫這是實話實說。”歸剪愁摸了摸胡子,不以為意。

久晴天才不在意歸剪愁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人家夫妻貌合神離與她何幹?久晴天轉身便走,可是歸剪愁卻一直跟著她。“你跟著我做什麽?難道又想給我預言什麽?”

“老夫身上沒帶銀子,可是肚子餓了。”歸剪愁的話十分順溜,然後看著久晴天。

久晴天無語地看著他,怎麽覺得這眾人眼中的神算越來越二了?不過還是道:“走吧,前邊有座酒樓的菜不錯。”

說到底,久晴天雖然煩這老頭每次看到她便要給她預言,但是本質上卻不討厭他。秉著尊老愛幼的原則,請這老頭吃個飯也無妨。

不過嘴上卻依舊不肯放過他,“神算你隻要說一句,恐怕多的是人願意請你吃飯啊,你怎麽淪落到沒錢吃飯了?”

說到這個,歸剪愁便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說到這個,老夫還不是被你害的。”

久晴天想了想,“我上次見你時可隻燒了你的衣服啊,又沒搶你銀子。”

說到衣服被燒,歸剪愁的眼神便十分的怨念,“就是怪你燒了老夫的衣服,老夫才被迫和東陽王打交道。你知道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擺脫他嗎。”

“和權貴打交道不是你最擅長的嗎?”久晴天故作驚訝,嘲諷道。

歸剪愁依舊忿恨,“那也得看是什麽權貴!”當他什麽人都願意理啊。

久晴天聳肩,絲毫不覺得燒了他衣服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

更不覺得自己應該為他與東陽網打交道負責任。

上到酒樓的二樓,二人隨意撿了個空桌子坐了,歸剪愁菜單都不用看,十分熟悉地報了一串菜名。

“行啊,老頭,對這挺熟悉啊。”久晴天一聽他報的菜名便知道都是這酒樓的招牌菜,挑眉笑道。

歸剪愁眉頭微動,帶著絲得意,“這天下好吃的酒樓老夫都吃過。”

菜上齊後,歸剪愁果真是吃的非常開心,一副對這味道十分懷念的樣子。久晴天第一次和歸剪愁一起吃飯,看他用膳規規矩矩,一絲不亂樣子倒真不像是餓了的模樣,不由奇道:“老頭你真的餓了麽?用膳很斯文嘛。”

挾了一筷子菜的歸剪愁抬頭白了她一眼,“好歹我也是神算,名聲在外,哪能海吃海喝不顧形象啊。”

久晴天悶笑起來,覺得這老頭隻要不纏著她要給她預言,其實也蠻可愛的。於是也不再調侃他,兩人各自用膳。忽然間歸剪愁卻問道:“女娃娃你和東陽有什麽關係嗎?”

久晴天動作一頓,卻瞬間又恢複了自然,“沒關係。””是嗎?“歸剪愁抬起頭,眼裏沒有了玩笑意味,倒有些不解,“不是在碧血閣附近被你燒了衣服嘛,得虧是東陽的人給我送了套衣服。拿人手短,也就隻好見了見東陽王。”

久晴天眼神一凝,眸子看著歸剪愁,“你是說,東陽王出現在碧血閣附近?”

歸剪愁點了點頭,放下筷子,仰頭喝了杯酒,目帶深意地望著久晴天道:“新任東陽王肚子裏的彎彎繞繞可真不少啊。”

“跟‘王’沾邊的肚子裏的彎彎繞繞都多。”久晴天淡淡道。

歸剪愁深以為然地點頭,能當得上‘王’的人自然都不是善茬。然後不懷好意地對久晴天笑了笑,問道:“那你認為最近獲封的攝政王算不算?”

久晴天亦笑了一聲,避而不答道:“我認為你這個不跟‘王’沾邊的神棍也算。”

以往被久晴天稱為神棍,歸剪愁都會跳腳,不過今天卻平和了許多,一副不跟她計較的模樣,轉而道:“你請老夫吃飯,老夫一把年紀也不能白吃你的,不如告訴你點事當做回報吧。”

久晴天以為歸剪愁又要給她預言算命,她本就不堪其擾多年,自然不答應,“打住打住,我早跟你說過了不需要你給我預言。”

歸剪愁聽她這麽說立馬就吹胡子瞪眼了,一副她不識貨的模樣,不過卻道:“不是預言算命!是告訴你東陽的人會來找你。”

“東陽找我幹嘛?”久晴天一頭霧水。

歸剪愁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嘴角帶著絲看透世情的笑意,這高深莫測的樣子倒真像個神算,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久晴天,“所有關注著司徒殊木的人,對你可都不陌生啊。更何況……”

“更何況什麽?”

“依老夫看,東陽找你,也不僅僅隻是因為司徒殊木的緣故罷。”歸剪愁笑意莫名,似意有所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