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謂麻煩躲不過



帝都第一美女和大齊第一女將,誰魅力更勝呢?這便是鼎城這幾天最熱門的話題了。

當然這也不是所有的勢力,除了二人外,還有東陽王世子。三大勢力的代表同時駕臨鼎城,估計天下的眼光都在鼎城這邊呢,畢竟,都想知道王佐之才會歸順哪邊。

自天下逐呈亂象,天下人對歸剪愁的預言再不懷疑,都認為,歸剪愁的預言雖然需要時間驗證,但都是真的!所以,他說司徒殊木是王佐之才,那麽哪怕司徒殊木是武林盟主之徒且未施展任何治世之能,他們也相信司徒殊木隻是施展才能的機會未到而已。

鼎城‘福運樓’的天字廂房裏,一年輕男子皺著眉頭發脾氣,“你們誰能告訴我,為什麽現在滿城……不,我估計是全天下都知道東陽王世子在鼎城。”

站在下首的幾位客卿模樣的人臉色也不好看,他們明明是微服而來,是打算暗地裏跟司徒殊木接觸一下,看看拉攏的可能性,可是現在三方勢力齊聚鼎城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世子,我們和北安都是隱著身份來的。隻有帝都來的那個第一美女出現得無比高調,屬下想這可能是帝都的人故意幹的,將所有人都放在明麵上。”

“招攬王佐之才,帝都居然派了個第一美女出來,哼,倒的確是那陛下的作風。”想起那帝都第一美女,東陽王世子頗為不屑地哼了一聲。“我看也不能排除是霍鳳雲,那女人在戰場上作戰驍勇,有勇有謀,若是她想攪亂一池水也不奇怪。”

要分析起來呢,帝都第一美女和大齊第一女將實在沒法比,人大齊第一女將霍鳳雲是北安王郡主,北安王膝下僅此一女,視若珍寶。當年北漠鐵騎來犯,北安王親率兵馬禦敵,不料因為輕敵而戰敗,還中了對手當胸一箭,雖未死,卻重傷癱瘓。霍鳳雲在這關頭硬是撐起了北安大局,她臨危受命,率五萬北安軍迎敵再戰,苦戰半年,才重還北安邊境安寧。自那以後,霍鳳雲便擔起了北安王府的重任,以女子之身喋血疆場,保住了北安王的地位。世人皆讚她是大齊第一女將。如此將才還是北安王唯一的女兒,若娶了她,入主北安也不是難題了。

段謹溪陰沉著臉,想著應對之法。

而站在後麵的一位續著長須的中年人開口道:“世子,世人皆知,鼎城有若水莊,若水莊有王佐之才,這便是這些年天下各大勢力皆不敢輕易涉足鼎城的原因。帝都自然可以高調,大齊皇室招攬王佐之才是正常的。不過藩王勢力招攬王佐之才便是有造反的嫌疑。我東陽和北安一樣同為藩王,依屬下愚見,這並非北安手筆。”

“那先生意思是這是帝都的招數?”

那人亦搖頭,“那位第一美女恐怕也沒這本事。”

段謹溪眯著眼睛,緩緩回憶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先生說的有理,咱們來鼎城一直是低調行事,和帝都的人並無交集,卻在一日之間全城皆在傳有三大勢力齊聚鼎城。……然後,我們身邊的侍衛無意中掉出來了身上的腰牌,證實了這滿城謠言……”段謹溪忽地陰測測一笑,“這麽看來,是我

們三方勢力都被人耍了。”

下首的人皆疑惑,“誰有這麽大本事呢?”

那中年人撫了撫長須,道:“在這鼎城,還能有誰有這本事?看來這王佐之才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段謹溪端起桌上的茶杯,揭開蓋子撥了撥茶葉,“何止是有本事,他簡直狂得很,這一手並不算很高明的手法,是展現實力,也是警告!”

“隻是,這下我們該怎麽辦……”

段謹溪對屬下的苦惱也隻是輕哼一聲,“我們東陽不尊那昏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照辦便是!苦惱應該這麽辦的是北安才對。”

“嗬嗬……世子所言有理,聽說現在鼎城有賭坊已經設了賭局,甚至有人開了司徒殊木會選鳳雲郡主還是帝都第一美女的賭局。賠率還不小呢。”

段謹溪將杯子一放,“看來美人就是占便宜一些,都等著司徒殊木英雄難過美人關呢。”

“可是……若是司徒殊木真的被美色所惑歸了北安或者帝都,那可如何是好?”一位儒生皺了皺眉頭。

“那所謂的王佐之才也就不足為懼。”段謹溪眸光一厲,挑了挑嘴角,“何況,若不能為我所用,便沒有存在的必要。”

眾人都感覺到了這話中隱含的殺氣,不過心中也都同意此種說法,畢竟一個被世人稱為王佐之才的人,在民間擁有不可估量的號召力,這樣的人,最好是能他們所用,若不能,則殺!

這時廂房的門被輕輕敲響,門口的人很恭敬地敲了三下,得到世子允許後才疾步走入,知道世子不喜歡莽撞不穩重的人,到裏間又刻意放緩了步子,單膝跪下後恭謹地稟道:“稟世子,鳳雲郡主剛剛派人去若水莊遞了拜帖,求見久姑娘。現在正準備動身親自前往。聽說是北安王舊傷複發了鳳雲郡主特來延請神醫的。”

甫聽聞霍鳳雲去了若水莊段謹溪便覺得疑惑,霍鳳雲並不像這麽沉不住氣的人呀,待聽到她遞拜帖求見的是久姑娘,段謹溪嘴角不自覺抽了抽,這女人果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不過……這辦法她能用,自己也可以用。再說,若進了若水莊,還怕見不到司徒殊木麽?段謹溪沉吟著開口道:“三弟的腿疾好像又犯了,領公,去投個拜帖,就說本世子想請久姑娘為三弟看病……啊,為表誠意,本世子親自去若水莊請。”

於是,若水莊一天之內便接到了兩份拜帖,投拜帖者求見的不是若水莊的莊主,而是神醫久晴天。司徒殊木看著兩份鑲金邊的拜帖,覺得這種麻煩應該不算是他給久晴天招來的,都是為了求醫呀,一個是為了父親多麽孝順,一個是為了弟弟多麽手足情深,這理由真是太正當了。司徒殊木壞心地想,若是那個可能還在晴齋睡得天昏地暗的正主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是什麽反應呀。

解弗見自家主子拿著拜帖微微一笑,卻不說話,不由提醒道:“公子,鳳雲郡主已經進了莊,在雅言室稍坐。而東陽王世子稍後便到,屬下是否應該去請小姐?”畢竟人家都指名要拜見久姑娘不是?

司徒殊木抬頭,“那位帝都

第一美人呢?”

解弗聽到問話回憶了一下情報,依舊板著那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地回道:“那位齊小姐也準備前往若水莊的,車馬都已經備好了,不過她還在梳妝。”

“好像半個時辰前你就這麽回答過我。”司徒殊木將拜帖隨手放在桌上,慢悠悠地道。

“是,不過齊小姐還未梳妝完。”

司徒殊木不由挑眉一笑,“到底是帝都第一美人呀,這梳妝打扮的時間……嘖嘖。”

笑完了司徒殊木站起身,“走吧,去看看那位小姐睡醒了沒有。”出門正巧撞上候在院子裏的管家,司徒殊木溫言問道:“林叔,怎麽了。”

“莊主,鳳雲郡主的茶已經上了兩次了,您打算去雅言室見客嗎?”被稱為林叔的男子兩鬢微微斑白,但是依然健朗。

司徒殊木目光已望向晴齋方向,聞言也隻淡淡道:“不急。”

晴齋離莊主的寢樓並不遠,隻是隔著一個蓮池而已,小巧精致的閣樓,外麵的院子裏種著各類藥草,飄著淡淡的藥草香味,解弗跟在司徒殊木身後走進晴齋,始終保持著離藥草一尺遠的距離,根據多年的經驗,這些東西是藥還是毒很難說……

久晴天在若水莊休養了兩三天了,說是休養其實就是每天睡了吃吃了睡,將義診期間的廢寢忘食全部補了回來。所以今天大小姐起得比較早,趕在了日上三竿的時刻起床了。看到司徒殊木久晴天還心情頗好的問要不要吃點。

司徒殊木看了看外麵的日頭,再過一會兒都可以用午膳了……“你自己吃就行了。有人想找你,瞧,這是拜帖。”

看到那極富貴氣的拜帖,久晴天眼皮子跳了跳,“有人投拜帖到若水莊找我?”

司徒殊木優雅地一撩衣袍坐下,笑得更是優雅,“是,而且來頭都不小。”

久晴天接過拜帖隨便掃了一眼,眯起眼睛看著司徒殊木,“爛木頭,是不是你故意的?他們怎麽知道我在若水莊的。”

“哎……講點道理呀,人家可是來求醫的。你久姑娘本就是北安一帶的神醫,除了在外行醫你一般就在若水莊出現過,這些別人不知道,但是那些神通廣大的世子郡主查得到呀。”

鼎城位於北安和東陽所管轄的交界處,更何況鼎城本就是各大勢力盯著的地方。

但久晴天並不買賬,“少來,他們能查到我在若水莊不奇怪。但這當口專門跑到若水莊來求醫絕對不可能。”

司徒殊木扶額,“這倒的確是個意外。”

將手中的勺子一放,久晴天蹙眉盯著手中的拜帖,恨不得用憤怒將這玩意兒個燒沒了。“來若水莊用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拿我做筏子呢。”

司徒殊木將她手中快被捏皺的拜帖拿了過來,目光漾過淺淺光華,舉起霍鳳雲的拜帖,“這個可是大齊第一女將,能和她齊名的女子全天下也隻有離國的那個傳奇女軍師了。此等鏗鏘紅顏,你就不欲一見?”

久晴天斜眼看他,“你到底想將局麵攪亂到什麽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