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奪權
兩虎相見必生廝殺,亡羊補牢唯欠東風
為長平王做件事?還必須是無條件的任何事?
禦無痕垮了臉:“初雲姑娘,本座不過是看了眼你真身。你這條件開的,也太難為人了吧!”
長平王會讓他辦的事?那絕對不會是小事!他的名滿樓可不想就這麽全賠進去!
初雲倒是全部據實已告:“初雲曾受長平王所贈一物,此恩無以回報。隻能把這難題扔給無痕公子你了。”知道禦無痕肯定暗出對策,搶先點明了,“當然,以公子大才,即便麵對長平王也絕不會落入下風。隻求無痕公子開恩,即便不開心,也先將長平王的事情聽上一聽,又不礙的。”
想想初雲是隻狐妖,將身段放的這麽低,看來長平王對她的恩澤確實深厚。
禦無痕幾乎被說動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然他就去見見長平王也無不可。
結果就是——兩日後,初雲聽聞禦無痕在人前大大滅了安陵梓默的麵子,氣的長平王恨不得宰了他出氣。至於無條件幫長平王做一件任何事,禦無痕說是說了,是在長平王恨不得要碎剁了他之後才說出口的。
那長平王會讓他幫忙才怪!
初雲想一頭磕死!撞牆也行,撞豆腐也行,她就不該對禦無痕抱有幻想。
這家夥在臨走前還非要加句:“若不是初雲姑娘要報恩,你豈請得動本座。”
究竟是在幫她報恩還是在給她惹禍!
對著窗外歎氣: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臭屁安陵梓默,對上從來都不可一世的禦無痕,想不廝殺起來都難。於是就對著窗外再歎一口氣:長平王人不錯,可惜剛愎自用,有資源該用不用,比君澈差遠了。
恍然大悟:君澈肯定不在!
歎了兩口氣,驚訝一聲,都無人接口詢問。染染走了之後,可真是寂寞。
身後扣門輕響,霜林雪半醒不醒的迷蒙臉探進來:“累了這麽多天,喝口酒解解乏?”
哎呀,真是貼心。
樂嗬嗬的坐下來喝酒,初雲跟霜林雪沒話找話:“能走的恨不得都走了,你真的不走?反正這閶城也玩膩了,去哪玩不是玩。”
“你去哪我才去哪。”
“嘿嘿,這情話好聽。”
“再說了,閶城也不一定就危險了。”霜林雪身處青丘,對城中消息掌握亦是精通。
初雲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你怎麽就知道閶城安全了?誰告訴你的?你對你家淳於夜這麽有信心啊。”
避開淳於夜,霜林雪對初雲的遲鈍表示鄙夷:“這幾日城中安定許多。有長平王坐鎮,君澈籌謀,不管是朝野還是民間都心神漸穩。就連咱們青丘都又有人來光顧。那些人,也不知是不知死活,還是幹脆醉生夢死。”
怪不得禦無痕看安陵梓默不順眼,擋到他的財路了。不過……
“這種時日,還有人惦記著來咱們青丘呐。”
圍城之時,被人惦記著可不是什麽好事,需要想個法子備著。這時候,一步走錯都要命。
便是長平
王同君澈這樣的多慮之士,也有考慮不周之事。與小小青丘與世無礙的小小初雲不同,這兩人行差踏錯,後果往往更是不堪設想。
可憐君澈都沒想到,出的這個漏子他竟然也堵不住。
本來上朝時安陵梓默與君澈依舊認為今日隻需照例背背進度、要要東西,便可退朝。誰知道老皇帝半路劫了胡,突然開口,任命太子為兵部尚書,統領閶城護衛。
統領閶城護衛?這可是要把安陵梓默的軍權架空!
原本危急時刻長平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此時統領閶城護衛已經是眾望所歸。老皇帝平日裏荒唐便也算了,此時哪裏還能任他恣意妄為。當下眾大臣紛紛站出來反對。
見老皇帝和太子都神態自若,君澈暗覺不妙。這皇帝雖然昏庸,可是不傻。這局麵他是完全能預見到的。
預見到了,還要堅持提出來。背後定有依仗!
“此乃上天抉擇,爾等凡人豈敢逆天而為。”
綺千斬漫步而出時,還是慣常那件青袍布衣,話語不緊不慢,萬物掌控其中的自在。
眾臣一時靜默,卻不是因為怕了他。
當朝國師本來是極少上朝的,見過他的人卻也不少,卻無一人見過今日緊跟在綺千斬身旁的男人。本來平日裏私下眾人也曾議論過這位國師驚人陰柔美貌,此刻見這男人,方知男人竟可以美到如此空靈,如若冰山晶瑩。更兼其額間蝴蝶紋飾,憑添抹妖異,比綺千斬更能魅人墮落。
隻是這冰山樣的男子怎麽會被綺千斬用一根鐵鏈鎖在項間?又看他兩人俱是長發自然垂落,發尾處盤束在一起,異常親密的模樣。
難不成這是國師私底下的小愛好?
但是帶到朝堂上也太難看了吧,更何況朝堂肅穆,哪容得人如此放肆!
眾臣立刻紛紛抗議國師竟然敢如此輕辱朝堂,把方才的話題竟給忘了。
綺千斬將男人拉到自己身後。本來自己的寶貝哪肯給人看,卻又擔心他再跑了,不得不時刻鎖在身旁才安心。
微皺眉,揮手命眾人安靜,冷了聲音:“國之存亡,爾等凡人竟然尚有心情去管其他。看來太子任職兵部尚書,爾等這是同意了。”
對!關鍵問題不能忘!管他愛怎樣就怎樣,反正國家都快被他玩死了。
亂哄哄轉回正題,皇帝與眾大臣涇渭分明,誰也不肯讓步。
終於惹得綺千斬發了火。
不過輕抬指幾點,那幾個被點中的倒黴蛋立刻全身燃起火焰,焰色青幽,像極了地獄鬼火。幾聲呼號,瞬間便燃成了灰燼。
朝堂之上立刻又是另一片鬼哭狼嚎,被嚇的。
君澈急忙護住安陵梓默。旁人不知,他可是知道這位國師本是魔尊,就連初雲那隻狐妖都要跪地磕頭的恐怖存在。自他出現起,君澈就明白,今天絕無翻盤的可能。
逼宮奪權這種事,屬於事急從權,可一而不可再。如今民心剛穩,君心居然又有異。君澈也不禁在心中埋怨安陵梓默,太過優柔寡斷,當日就徹底奪了皇位又如何,哪落得此刻束
手束腳。
見眾大臣被嚇得連連後退,幾乎躺在地上,君澈有了主意。發聲喊:“跑啊!”率先拽著安陵梓默往外跑。果然隻見滿朝文武皆慌不擇路的往宮外狂奔,竟是大臣們主動下了朝,那老皇帝的旨意,稀裏糊塗的,被眾臣當做了不知道。
但是這麽躲著又躲不過明天去。難不成等到上了朝,旁邊綺千斬繼續坐鎮,再燒死幾個人,再這麽胡鬧一番攪局?
時不等人!
君澈與安陵梓默、淳於夜三人幹坐到深夜,都未能想出對付綺千斬的辦法。
“一個妖道,縱然妖術再厲害,不能多派死士擊殺嗎?”淳於夜始終不相信就那麽個整天圍著丹爐轉的陰人竟然是什麽魔尊。
不想再說,君澈悶悶著回答:“你有自信能對初雲姑娘一擊必殺,那你就去派人送死吧。”想到初雲,就習慣性的將青丘裏麵的人給過了一遍,就突然的那麽靈光一閃。
“我想到了!”隻要是那個人,絕對可以值得一試!
剛幹勁滿滿,突然又頹廢下來:“皇帝還是搞不定。”
太子這小子可真是一教一個乖。這種關鍵時刻,他還真抬得出綺千斬這尊真佛。這世上再找不到能讓那老皇帝更信任的第二個人。隻要綺千斬不鬆口,皇帝那裏就無計可施。
“我有一計可以暫時拖延綺千斬不讓他上朝,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覺得可以一試。”搓搓臉,不能絕望,還遠不到絕望的時候,“但是皇帝那裏怎樣讓他回心轉意,我想不出來。”
自始至終都未出聲的安陵梓默終於開口,卻像在走神:“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那為什麽不可以有一種藥,隻要吃下它,就可以人喪失神智,完全聽從於另一個人的指揮。”
呃……好吧。雖然偏激,但是他確實有在認真想辦法。
掙紮猶豫許久,淳於夜艱難道:“我或許可以弄到效果相似的酒。雖然不可能操控人的心智,但若是手段運用得當,能讓皇帝改變心意也說不定。”
手段運用得當?能夠讓老皇帝放棄白雲鄉的也就隻有溫柔鄉了。可惜藍郎至今神智還不穩定,否則他是再適合不過。論美貌,天下人再無出其右。但若是溫柔鄉裏的手段,君澈倒還是有人可用。
“我可以去找熹妃。”
“熹妃?”還以為君澈肯定又想用青丘裏的姑娘。
“青丘裏的姑娘隻勝在麵孔新鮮。她們早就被初雲慣壞了,哪裏會討男人歡心。此時還是熹妃這個聖寵不衰的棋子更知道如何哄騙老皇帝才能達到目的。”卻有另外要緊的頭疼,“如今的熹妃隻有我能用,但是初雲姑娘那裏也必須我才能說動。現在距離上朝隻有四個時辰,如果現在不立刻去找熹妃讓她行動,再晚她就不能設法親近那老皇帝。時間實在是不夠!”
這是還要用到青丘?
安陵梓默與淳於夜都和初雲沒交情,自認口才更不可能請動她。至於熹妃?她知道他們是誰。
唯聽君澈惡狠狠咬牙:“葉!非!羽!每次我想要你都不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