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0……他說了什麽?又對自己做了什麽?!!撫著自己的唇瓣,她真沒料到自己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被兩個男人吻了。

而且是截然不同的吻,一個熱情似火,一個溫柔似水。

可是她的耳邊卻還在響起他後麵的話,“我要你做我的妻子!”——|||為什麽她在現代從來就沒有被男生追過,更不要說有人跟自己求婚,可她一來到這裏,竟然有三個男人要娶她!

她的紅鸞星難道隻有在古代才會轉動?!這也太對得起她了吧?

可是這樣的感情她卻一個都不能回應,就算她的心裏有多在意其中的一份,也隻能冷酷無情的扼殺掉!

老天,你真的很不公平!

“怎麽可能!”雖然經過剛剛那個意外的吻使得她有點心神不寧,可理智還是告訴自己立刻拒絕這樣的條件。

“你拒絕?”他就知道她不會答應,從他看到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他就知道了。

“我沒理由答應你這無禮的條件,再說了,當初我在醫治你的時候也跟你談妥了條件。隻要我治好你,你就會放他一條生路的。”雖然她沒想過自己的條件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實行。

“嗬嗬,小聰,你太單純了,那個時候他並不在我這裏,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們是侵略者,我要為了全天下的百姓著想吧?!”他可不想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得到她。

“我知道他們的做法是不對的,可是我管不著那些,我要的隻是他安全的離開!”就算元朝的子民充滿了侵略的血腥,可這些都是曆史,跟自己無關,她唯一要保護的隻有班賽澈的安全。

“可以,隻要你嫁給我。”他不是沒有給她機會。

“我辦不到!”她要是能嫁,何必離開班賽澈?

“你就這麽愛他?”答案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這也代表著她對感情的忠貞?

“不是這樣的。”她搖頭,拒絕他告訴自己心裏的呐喊。

“怎麽不是?你若不愛他,大不了就跟了我,至少我可是全琉球被人推崇的相模守!”他以為自己的身份和樣貌可以打動每個女人的芳心,可惜到了她的麵前卻成了空氣。

她咬著下唇依舊在搖頭,嘴裏時不時的咕噥著他聽不懂的話語:“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體會都我的苦衷呢……”

“你在說什麽?”她的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楚。

“離開我的房間。否則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再繼續為你治療!”她抬頭瞪著他白皙的臉龐,她知道,隻要自己手裏還把握著他的命,他就沒辦法不妥協。

“小聰!”他提氣,沒想到她敢威脅自己。

不過他也算是了解了一個道理,翟曉聰隻要是鐵了心,就算不告訴你理由,她也不畏懼任何的外力阻礙自己的心。

“我不要聽,你走開。”她搗住耳朵,不想再繼續同他交談。

“……“北條沉默,他知道現在不是個有利的時機,一切都要等到她對班賽澈死心才是最好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北條眼見的發現了窗口晃動的影子,莫非這一起都是天助他嗎?

他低頭看著翟曉聰痛苦的臉,不由得心裏跟著苦澀,可他知道,她必須要留在自己身邊,即使他不愛她!

“你要做……”感覺到自己的細腰被北條的胳膊攬住,沒等她下意識的做出拒絕的反應,那張俊俏的臉再次黏上自己。

自己的唇又被北條侵略了,可是這回他的吻不似剛剛的溫柔,而是一種霸道的占有,好似要證明她是屬於他的一樣,曖昧的令人看了豔羨。

可是同時也嫉妒了某個折返回來的人的雙眼,他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隻能捏緊自己的雙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倒在別的男人懷裏為所欲為!

他想衝進去,就算是同歸於盡也無所謂了。

可是屋內的人又有了動靜,北條好似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不知說了些什麽,而翟曉聰先是怨懟的瞅他,後來又眉開眼笑。

使得窗外的班賽澈心裏脹滿了怒火,突然意識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仿佛是詛咒般在他的心底響起,其實翟曉聰的真是身份是北條的情人!

她來到中土就是為了刺探敵情,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條!

該死的!他真他媽的是混賬!現在才弄懂這一切,原來翟曉聰是北條特意派來的內奸,難怪他會覺得她的身份這麽特殊,而且比他還懂得更多的國家語言。

他緊抿著唇瓣,捏的泛白的指關節發出咯咯的做響聲,但嫉妒的心裏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失去了理智後的他滿心隻想到的是盡快回到東路軍那,然後一並攻占整個琉球,親手殺了這對奸夫淫婦以解心頭隻恨。

他憤怒的轉身,準備三更後動身離開。

**************

真的沒想到北條又改變了主意要放走班賽澈,翟曉聰心裏說不出的愉悅,至少這證明北條還是畏懼自己的,沒了她這顆藥丸,他滿身的舊疾還是不可能這麽快就去掉。

但是他還是不放棄追求自己,這點倒是令她很困擾,可現在沒時間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在北條還沒有改變主意前,她決定深夜潛入班賽澈那,勸他離開,無論怎樣都要讓他走!

還好她早就對這裏的地理位置了若指掌,否則想要找到班賽澈那還真是困難。

走到了他的門前,翟曉聰偷偷摸摸的左顧右盼,在發現沒有人的時候,這才放心的去敲門,可是指頭還沒落下,整個人竟被裏麵的力量扯進了屋內。

“哇,好痛。”真沒想到班賽澈還醒著,而且知道她就在外麵,可是他這麽大力氣的拉著自己真的很痛的說~

她委屈的挎著小臉看他,滿眼的埋怨。

“嗬嗬。不知道深更半夜暗訪男人的房間你有什麽意圖?”他邪佞地笑著看她,長指故意捏緊她的下巴。

本來他是準備離開的,但沒想到剛踏出房間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好奇心叫他停下了動作,想要看看她到底又要耍什麽花招?

“別想歪了,我是要帶你離開這裏!”她板著臉,一本正經的瞅著他。

“怎麽?你要跟我私奔?”他修長的指尖若有似無的故意騷弄她的臉頰,聲音裏包含著曖昧不清的嘲諷。

“班賽澈!你正經點!”打下他的手,翟曉聰不懂為什麽前後不到2個時辰,他的態度怎麽變的這麽大?

“難道你深更半夜來我的臥房就是正經家的女孩該做的事情?”他訕訕地在話裏諷刺她,表情毫無感情可言。

“我說了,我是要帶你離開這裏,你的身份已經被北條識破了,現在必須離開!”他怎麽聽不懂她的話呢?

“嗬嗬,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會信嗎?要真是這樣,他早就該來抓我了不是?”畢竟隻要他成了北條手中的人質,那麽元朝的大軍就會棄械投降。

“班賽澈,你不要冥頑不靈,現在不走就真的沒機會了!”她不想告訴他事情的經過,而且解釋的越多越麻煩。

“嗬嗬,你以為我現在真的可以走得掉?”他抬頭,看到她身後的一群人。

翟曉聰的身子突然顫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不敢相信身後大批的日本武士整裝待發的包圍在門外。

“北條你騙我?”她怨懟的眼神凶巴巴的瞅著身後瘦弱的身影。

“小聰,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要怪我。”要是真的放走班賽澈,那麽

琉球將會陷入真正的地獄!

“北條!你忘了我們之間達成的協議?!”他怎麽可以言而無信?

“我沒忘,隻是在元朝大軍退兵前,他將會被軟禁在這裏,不過一旦他們簽下不侵略我們的條約,我會派人送他回去。”他可沒說是什麽時候放了他,隻要班賽澈在自己的手中,這顆至關緊要的棋子就是琉球的保命符!

“你真逗,你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翟曉聰突然輕笑出聲,發現古代人的腦瓜並沒有比現代人傻。

“嗬嗬……你們倆一搭一唱演的可真精彩啊。”班賽澈突然拍起手,笑得猖獗。

“我沒有跟他在演戲!”翟曉聰心急,扭頭抗議,可是班賽澈臉上的表情卻駭住了她,那是一張充滿怨恨的臉,似乎要置人於死地。

不禁讓她心裏發顫,他的表情是擺給她看的嗎?他現在已經對自己恨之入骨了嗎?

“我管你是不是真的在做戲,總之事情的真像已經擺在眼前,你也不用再繼續狡辯了。”班賽澈心裏已經布滿了冰霜,無論翟曉聰再怎麽解釋他都聽不進去了。

“跟你算這些簡直是浪費感情!”既然他聽不懂她的話,那麽就不要耗時間在這裏,為今是要先送他安全離開。

“北條,如果你真的逼人太甚的話,我拒絕再留下來替你診治。”她可沒忘記自己在這裏的價值。

“你走不了的,”他笑的輕鬆,“小聰,你馬上就得嫁給我,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早早就死掉吧?”

“哈哈……我果然沒猜錯,你根本不是漢人,你是琉球的內奸!”北條一襲曖昧的話語剛好解答了班賽澈內心的疑惑,也更加肯定了他的懷疑是對的。

“放屁!誰會嫁給一個倭寇!”翟曉聰逼急了,連髒話都吐了出來,更對北條的話倍感厭惡。

她怎麽可能嫁給一個古代的人,尤其還是個日本人!

“……”班賽澈被她的話堵住了口,一直以為她是性格開朗點,任性點,沒想到還兼顧了凶悍。

而翟曉聰的此舉也惹怒了北條,他根本沒料到她會在這麽多人的麵前說出這樣失態的話,麵子掛不住之於還被她當麵拒婚。

隻好沉著臉下令:“將班賽澈給我抓起來。”

“誰要是敢動他就先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她豁出去了,軟得不行就來硬的,學著電視劇裏的台詞唬唬這幫作古的武士,能爭取點時間是一點。

“山本,先把翟曉聰給我送回她的臥室,加派人手看護。”一點都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裏,招來山本護衛,三兩下就把她撂倒了。

“該死的北條,你個日本鬼子,你個倭寇,你個大騙子!你放開我!有能耐咱倆單挑……”翟曉聰在山本的強行代理下,隻能歇斯底裏的掙紮,可是半點的作用都沒有,除了嘴巴上那漸行漸遠的咆哮聲。

而心情複雜的班賽澈根本就已經被這混亂的局麵搞得煩躁不安,原本的理智也隨著翟曉聰不知道丟到了哪裏去,北條巧妙的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使詐的將班賽澈生擒了下來。

就這樣,一場混亂的夜晚終於告一段落,但隨之即將而來的暴風雨又不知道氣勢會有多麽的猛烈了……

*************

“前方的敵情怎麽樣了?”高高的崖頭,迎風站立著一名身穿鎧甲的元朝將軍。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微側著腦袋詢問道。

“回稟將軍,我們得到一個壞消息。”身後傳報的侍衛拱手作揖,畢恭畢敬地回答。

“說。”他低沉的語氣代表此刻的心情凝重。

“據探子回報,世子爺被北條時宗俘虜了。”這樣的消息對東路軍來說情勢顯然很不樂觀。

南路軍已經抵達琉球海岸,幾天後即將與他們會合,可現在卻出了岔子。

“……”因為他是背著身子,所以身後的侍衛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侍衛以為將軍是因為聽到此事心裏承受到壓力才不做聲。

“將軍……”他大聲的呼喚,試圖拉回將軍的神誌。

“叫杜軍師來找我,我要跟他商談下一步的計劃。”他的聲音低沉,根本聽不出他的情緒起伏。

“是,屬下這就去找杜軍師。”侍衛領命,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崖頭。

而始終背著身子的人此刻竟將臉側過來,剛毅的側臉在陽光的烘托下本該是顯得俊朗無比,可此刻他嘴角微微向上的彎度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那是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料誰也搞不懂他為什麽會在聽到班賽澈被擒的消息後還能笑的這麽開心。

*************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該死的北條,你這個喪心病狂,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不得好死……”翟曉聰已經鬧了一整晚了,可體力看起來沒有半點的消耗,否則也不會將嘴裏的四字經念得這麽順嘴。

從被關進房裏開始,她的嘴巴就沒消停過,一直念念有詞,還都是罵北條的話。

門外的武士們聽得都咋舌,原本在他們印象中,翟曉聰是一個冰雪聰明又知書達禮的名醫,可擱誰也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潑婦一麵。

這女人從古自今都好比這書本,說翻臉就翻臉!

“相模守……”耳朵都要長繭了,大家的好脾氣都已經被翟曉聰疲勞轟炸了一個晚上而消磨殆盡了,忍氣吞聲這麽久也該適可而止了,可還沒等他們反駁回去,北條本尊已經站在大門口了。

“把門打開。”他的耳朵也沒得好,心情跌到了穀底深處。

“嗨。”左邊的武士向他鞠躬,立刻將門外的鎖頭打開,推開了門。

“沒心沒肺……”她還在叫囂,當門被打開,就看到她瘋頭瘋腦的樣子。

“翟曉聰,你鬧夠沒有?”北條衝進門內,雙手桎梏在她的肩上。

“隻要你放了班賽澈我就停止。”反正她懂得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胡鬧,俗話說一哭二鬧三上吊。哭她做不來,直接升級到鬧,再不行還可以以死相逼,但這個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蠢方法。

“我說過我會放他,但不是現在。”他堅定的說道。

“我要你立刻放人!”她在他的手中使勁掙紮,試圖擺脫他的限製。

“我辦不到!”他冷著聲,年少的臉色卻總是布著一層寒霜,翟曉聰有時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十八年華。

“你辦的到,這裏除了你沒人能辦得到!”曆史是固定的,而班賽澈沒有扮演曆史上重要的角色,他在不在這裏根本無關緊要。

“你知道琉球需要一顆有利的談判棋子。”班賽澈就是最好的。

“他做不了那顆棋子!”真正的棋子都在東路軍和南路軍裏,那些主將也都在曆史的作祟下前往了這裏。

“你以為你是神可以預言一切?”北條為她的自作聰明感到憤慨。

“我就是可以預言一切,我說過琉球不會淪陷,元朝一定大敗,這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是班賽澈絕對不是你們所需要的!”雖然她激動的泄露了天機,可這都是逼不得已的,請不要怪她。

“你瘋了。”北條泄氣了,他根本勸不動她,索性隻好放棄。

“我沒瘋,我說的都是事實!”

“把她關好,如果她願意繼續罵也不要管她。”北條下令,轉身決定離開,等事情

解決後再好好的跟她談談。

“北條!你……”沒等她說完,門又被關起,將她的聲音隔絕在了門內。

“山本。”北條時宗剛走出幾步路,突然停下腳步,喚道。

“屬下在。”鬼魅般的身手矯健,山本已經出現在他身後。

“附耳過來。”他的心裏突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

腐肉的臭味彌漫在整個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叫人聞著都會作嘔。斑駁的牆麵上掛著鏽跡斑斑的刑具,上麵還混雜著早已幹涸的血水。

暗無天日的牢房整日都是不見光的,除了緩緩冒著黑煙的炭火燈算是這裏唯一的光明,可惜這也隻是給牢頭照亮的,對於身處牢房裏的罪犯,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光芒。

班賽澈就是被監禁在這裏,比起那些罪惡滔天的犯人,他的待遇算是好的,甘草鋪成的床勉強可以躺人,但此時他沒有那個心情去睡覺,他盤著腿席地而坐,心卻陷入了回憶。

他似乎覺得哪裏出了錯,可是又看不透這其中的奧秘,總覺得翟曉聰沒有背叛自己,可是北條卻親口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到底是該不該相信她的話呢?這點令他很困擾,他一直都在質疑她的神秘身份,猜不出到底她是屬於哪方的人。

班賽澈還在冥思苦想,靈敏的耳邊卻聽到蹣跚的腳步聲靠近,不由得抬頭看向鐵欄的方向,猜測著來人的目的。

嘩啦嘩啦的大串鑰匙在來者的身上晃蕩出刺耳的聲音,使得沉悶的地牢下產生了低啞的回聲。

班賽澈知道是牢頭過來了,沒有細想就知道可能是給犯人送飯時間到了。

但是他可一點都提不起興致,對於這裏的餿食連拿去喂狗都不吃,何況是給人食用。

“喂,年輕人,這是小姐特意派人送來給你的,算你走運,還有人在外惦記著你。”牢頭顛簸地來到班賽澈的牢房前,從竹籃裏拿出熱乎乎的夥食,裏麵的香味瞬間四溢,叫人不禁饞得直流口水。

班賽澈也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裏立刻開始打起鼓。

然而他沒有被這豐盛的飯菜擾亂了理智,低著聲音質問道:“你說的小姐指的是誰?”雖然他心裏已經有了譜,可還是要問清楚。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們未來的相模守夫人,翟小姐。”聽傳言他們倆的關係匪淺,會安排人送飯給他吃更不意外。

“你再說一遍?”班賽澈聽到他的話,心裏的火又被點燃!

“我勸你還是別在固執下去,反正你已經是個階下囚,有沒有明天還不指定,巴著翟小姐救你的可能性不大。”他老人家的日子也不多了,心直口快也不怕將來他會出去報複自己。

“我從來就沒指望她能救我!”要是她真有那天大的能耐也就不用被北條架著離開。

自身都難保,怎麽可能顧得上他?!

可是再想想,翟曉聰的所作所為難道不都是代表她在維護他的安危嗎?莫非真的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才回誤會了她的一番好意?

“好了,廢話少說,飯都要涼了,我放在這,你要吃就自己過來拿。”順著鐵欄杆的空隙,牢頭將手裏的飯菜擺在牢房的門口。然後算是完成任務一樣不再多說一句廢話的迅速離開。

“該死……”他低聲暗咒,想他堂堂一個元朝的世子爺,竟然在這裏處處受憋。

可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心裏再有多少的不服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跟自己慪氣。既然他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也就沒什麽自尊心可言了,尤其這還是翟曉聰親自派人送來給他的飯,他不吃就浪費了她的一片心意。

班賽澈起身,想起翟曉聰處處為自己找想的畫麵,而自己又冷言相對,不免心裏泛起了歉意,等他出去後,一定要好好的向她道歉,彌補這段時間來對她的種種惡劣行為。

他輕笑,發現翟曉聰其實心裏最在意的還是自己,隻是她一定是有什麽苦衷,才會逼著他離開。

吱吱……吱吱……還沒等班賽澈走到飯菜的跟前,一隻肥碩的老鼠竟然從牢房外橫衝了過來,目標直奔他的飯菜。

該死的老鼠,敢跟他爭飯吃,他非要將它碎屍萬段不可!

他提氣,施展輕功,想要在老鼠還沒有搶先前奪回自己的飯菜,可是他卻還是晚了一步,肥碩的老鼠張開自己的全身,直接撲進了美味的菜碗裏,眼裏還泛著可疑的晶瑩。

班賽澈氣的七竅生煙,可還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眼睜睜的瞅著該死的肥老鼠捷足先登。

肥碩的老鼠慢慢地從菜碗裏爬起,身子上還沾著菜汁,可一點都不會耽誤了它想盡美食的興致。

它張開嘴,手裏捧著大把香味可口的菜葉,在班賽澈的麵前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那模樣很滑稽,可是班賽澈卻覺得這隻肥老鼠是故意在他麵前氣他,不禁讓他在心裏苦笑,這難道就是俗話說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虎落平陽被“鼠”欺?

吱吱……肥碩的老鼠突然發出奇怪的叫聲,吸引了班賽澈的目光,看來這家夥是吃飽了在打嗝,最好撐死它,以解他心頭之恨。

肥碩的小家夥像是喝醉了般慢悠悠地從菜碗裏爬了出來,可是精神明顯有了異樣,可惜班賽澈並沒有看出來什麽怪異。

他回到原地,打算繼續打坐,既然飯被老鼠糟蹋了,更不可能叫他老鼠的剩飯剩菜。

吱吱……小家夥還在叫,但這次卻是在地上打起滾來,圓咕隆咚的身子始終都汗毛豎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班賽澈看到它的反應不禁眯起眼,難道是真的吃多了?活該,誰讓它搶了別人的東西吃,撐死才好。

他不屑,白了它一眼,心裏開始幸災樂禍。

可憐的小家夥終於不再打滾了,可全身開始抽搐,那模樣叫人看不出所以然,可在它的世界裏這就是死亡的征兆!

班賽澈也發覺了什麽不對勁,起身又來到肥老鼠的身邊,用食指在它的身上輕搓了幾下,隻見它沒什麽反應,可還在掙紮。

撐得這麽厲害?可那碗裏的飯菜也沒下去多少啊?

他蹙起眉頭,不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接下來小家夥反應更讓人吃驚,它突然張開嘴巴,好似在呼吸,可樣子又像是要吐,但什麽都沒有發生,實在是詭異。

但這次班賽澈的心情卻不像方才那麽輕鬆,他隻是靜靜地在觀察它,等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家夥接下來所起的變化真的叫他吃驚,那肥碩的身子抽出了幾下,原本大張的嘴巴開始吐出了東西,是白色的沫子,打量打量的從口中溢出,接著再抽搐幾下,最後就沒了動靜。

班賽澈的臉刷下變得蒼白,他看了看那隻已經名命已歸天的小家夥,再看了看它身邊的菜碗,心裏突然不寒而栗。

這就是翟曉聰派人送來的飯菜嗎?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還是擔心他死不了?!他抿緊唇瓣,心裏陷入了更低的穀底,原來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根本就沒有像想象來的那麽圓滿。

他果然是天煞孤星,就算伴星來到,還是會自相殘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孤獨三世的悲劇?

他閉上雙眼,沮喪地催下雙肩,雙掌掩麵,遮住了臉上的情緒,亦是不想麵對現實的殘酷。

翟曉聰,你注定要成為我的夙敵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