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明明飛身一兩日便能抵達魂靈山的路程卻由於童子心情愉悅,玩心大發地遊山玩水,硬是用了六七日的光景。

一路上洛兒無心觀景,諾諾地跟隨那抹灰色身影。無不疑惑地用眼打量身前孩童的背影。赤炎童子真實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他是人是鬼是神…還是妖?在山裏已陪伴童子一年半載,細細想來卻從未發現他的身體有何變化。甚至連發絲的長度都未曾有變。莫非他的身體在這裏的時間是靜止不動?或則童子也是從未來某個時代穿越而來?

心下叵測,百般無解。一縷青絲隨著輕風劃過臉頰,伸手將其放在耳後。猛然驚覺曾經齊肩的長發早已傾斜半背。原來她身體的變化在這個時空裏是不曾靜止。那麽童子到底是誰?居然擁有能讓身體靜止不動的能力。那麽他真實的年紀絕不是那副孩童般的十一二歲!

心一沉,輕聲一歎。

一灰一百的身影閑庭信步在這郊外的樹林裏。傍晚時節,本該是金黃色的晚霞卻泛著嗜血般詭異的映紅。那醒目的紅猶如一團火紅的鬼火隨著時光的推移正逐漸一寸寸地吞噬這一片片綠意。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事,相對無言。待走進那一片唯一不被晚霞吞噬的綠意,撥開層層疊疊的樹枝後,那一片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又呈現在兩人麵前。

此刻兩人又回到魂靈山山腳下那片片湖泊。匪夷所思地是那如魔手般火如荼的紅卻絲毫伸不進這片純淨聖潔之處。彼岸樹枝隨風搖曳,那一抹清透的綠蕩漾在一片片清澈見底的湖泊中。隨有微風徐徐,湖麵卻水平如鏡,無任何一絲一毫的波動。

“醜女,你害怕我麽?”喃喃的童音透著一絲絲的哀愁,一雙美玉的眼癡癡地凝望那片湖泊。

“你不會殺我。我又有何懼?”洛兒嫣然一笑,如今這一笑美得竟讓四周美豔花朵自慚形穢。

眼前的孩童眼神清澈一亮,那眼中流露的哀傷更為濃厚。“那日我本不會走那懸崖之處。可不知某種力量默默牽引著我走到那裏。最後在懸崖底尋到了支離破碎的你。”說完情深意切地往前兩步,一手牽起那雙白嫩的柔夷。“如今能這樣握著你的手真好。我也後怕,倘若那日我稍有偏執,便又與你陰陽相隔。”

“我是童子要等的那個人麽?”蹙眉,心下疼惜。

“從前我隻是揣測,如今我可以肯定你便是我守候那麽多年要等的人。”眉開眼笑。

“童子究竟等了多久?或則說多少年?”疑惑。

“這很重要麽?”淡然一笑,眼中星光點點。

“醜女隻是好奇童子是花了多少時間等你要等的人。並且那個人與童子之間又有何關係?”

“隻要等到了你,花多少時間都無妨。”童真的顏如沐春風。

“童子還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那人與你到底是何關係?”忐忑。

“紫晶還魂扣是屬於天女的聖物。待你得到此聖物之時便是你解封記憶的時刻。”精雕細琢的顏上滿臉真摯。

沒有得到答案,洛兒心雖不甘,見童子沉默不語隻得放棄。那孩童的人兒回過身,美輪美奐的眼哀傷地凝望那片平靜的湖泊。彼岸的樹枝隨風搖曳,沙沙作響,仿若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過洛兒的臉頰。那灰色的衣袍被風吹得隨風擺動,隻是仍舊除卻不去童真臉上所放縱的愁容。

“你知道前天女麽?”喃喃低語。

“童子說的是漣漪?”詫異。

“百年前她投身於這片湖泊中,用紫晶還魂扣將自己塵封於此。”輕輕一句卻激起萬千跌宕。

“塵封於此?!”洛兒大驚,心下釋然。難怪她在穿越時空之時是在水中才得以見到漣漪。更何況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後從天女宮的聖龍泉冒出來,姥姥會認定她是天女也屬正常。隻是如今她身上至今沒有那紫晶還魂扣,又何以能證明她是真的天女?心下思量,聲聲歎息。

洛兒見童子沉浸在觸景傷情中,眼瞅著已在魂靈山腳下。也屬安全範圍,倒心思一鬆:“童子,你先在這兒繼續觀景。我多日不見小雪球現在心裏擔憂它的安危,我先行一步。”說完頭也不回,一心係著那小東西,腳底抹油似地往前奔去。

風呼呼掠過傾城的容顏。腦海中自然浮現那抹純白活蹦亂跳小家夥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微笑上揚。心下有所擔憂,不知無名有沒有好好照顧小雪球?有沒有按時給它喂飯?給它洗澡?還有……

心中疑問重重,人卻已到魂靈山腳下。隻是不遠處的薄霧之中若隱若現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腳步遲疑,一朵愁容慘淡於顏上。心中苦楚,腳卻不由自主地一步步上前。心思又回到那夜,他靜靜靠在自己的懷裏,聽著他薄弱無力的呼吸。生死懸係一線…眼下凝望那漸漸清晰的容顏,明明知道又是無名作怪,似往日般製造幻影取笑調侃於她的玩笑罷了。可眼瞅著那朝思暮想,魂牽夢係的容顏,胸口那個地方仍舊痛切心扉。

“洛兒!!!”欣喜若狂,白衣公子傾國的顏竟讓人動容片刻,失神幾分。

洛兒不語,苦笑搖頭。款款上前,走進那抹幻影的身前。

“幾日不見,你的讀心術更為上乘。竟能做出如此逼真的幻影來。”

“洛兒你果真沒死!!!”動容,冠玉的眼竟淚花點點。

“我沒有死。或則可以說死而複生。”淡然一笑,低語。既然要做戲,陪無名玩玩又何妨。就當做是補償他這些日子以來照顧小雪球的犒勞。

“你又可知那日你跌入懸崖之後,我尋了你整整三日?!你為何要選擇這樣殘忍的方式離開我?就算從一開始我圖謀不軌為了紫晶還魂扣接近你。可在玉龍冰晶一事之後我才明白,你與其他真正在我周圍的女子毫不相同。你單純,善良。那夜你完全可以拿著玉龍冰晶棄我而去,又何必救我這個不相幹的人?!”哽咽,兩行清淚。

“那夜就算我棄你而去。那毒本是出自黑壇教也不會要了你的命。你本是黑壇教的教主,他們自當會救你於危難之中,何談什麽生命之憂。”痛苦地閉眼,那一幕仿若昨夜之

景。“你不過就是拿命一睹,試看我是否會將玉龍冰晶來救你。”滿腔苦楚,雖故作鎮靜,卻渾身輕顫。

“那夜我確實以命相試。”頹然,雙手空空,一雙冠玉的眼癡癡地凝望眼前的美人。“如若換做現在,恐怕你隻會丟下我遠去。”

“為何你的讀心術如此厲害?真要射中我隱藏在心中的要害,讓我痛得體無完膚你才愜意?”洛兒往後退卻兩步,滿眼傷痛,不可置信地瞅著眼前幻影。情緒激動,隱忍的感情如決堤的洪水傾斜萬裏:“就算是如今,你果真以為如今的我就能痛快的放下你?!眼睜睜的看你去死?漣漪問過我,是不是隻有你死了,我才會釋然?我一口否定!你果真不懂,我的整顆心都是你麽?你難道以為我愛你的心就是要將你置於死地?如若是要你死,為何那夜我又將童子給與我的救命丸給你服下?!我不恨你,怪就怪我為何死心塌地地隻愛你…”切斯底裏,臉色蒼白無力,愁雲慘淡,硬是沒有一滴眼淚。

“洛兒……”傾國的顏上滿是遮掩不住的狂喜,眼中充滿憐惜疼愛。傾身上前欲伸手將美人擁進懷裏。

“別靠近我!”洛兒連連後退,埋藏在心中許久的苦楚誰又能知。眼瞅著這抹幻影,那千裏之外的真身又何以懂得她這份真情?!

“洛兒,你難道不知我為你付出的真心麽?我得知你竟為了我而放棄用玉龍冰晶解自己身上的毒。你讓我作何感想!!你的善良天真勇敢無不吸引著我。為了清除你身上的劇毒而又不讓天女宮的人得知你的蹤跡,我絞盡腦汁命人找尋世上不多的百命丸,無論付出多少人命,多少代價隻要能換回你一天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字字真切,情深意切。“總有人提醒我白家大業,可每當我看到你天真無暇的容顏,聽到你的歡聲笑語。我便將其拋之腦後,隻願與你相伴一生走遍天涯。”那灼熱的眼神無不傾訴著萬千愛意。“可當我真正失去你之後,才明白所謂的權勢與財富不過是過眼雲煙。沒有你在身邊相伴,就算我富貴天下又有何快樂而言?不過是行屍走肉空有一副皮囊罷了。”

“你為何要編造這些話來哄我開心?你可知這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而已。你若再這樣胡編亂造傷了我的心誌,小心童子懲罰你。”洛兒傷痛地搖頭,悲切襲滿傾城的容顏。

“洛兒為何還執意認為我如今說這些是欺哄你的話?!你可知我為何要去這次天女大典?”微怒。

洛兒苦笑出聲,雙手握拳,輕輕搖頭。

“如若這次天女大典上的天女不是真正的你。你果真香消玉損,我將隨你而去!”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洛兒渾身一震,痛徹心扉。緩緩一步步上前,在那幻影前站定,伸出手,緩緩低語:“我泡了還魂湯此生再無淚水。你可知我現在的心有多痛?就算你不是他,我也要告訴你我終究有天會離去的現實。不要惘斷地為我的離去而放棄自己的生命。我意外的出現已經打亂這個時代,也擾亂你們生命中的軌跡。與你相遇相知相戀本是我無意之事,就算有再多糾葛,待我消失之後你記憶中的我也會隨之消逝。”說完,那纖纖玉指顫抖地輕輕劃過那英氣的濃眉,美如冠玉的眼,還有棱角分明俊朗的鼻,可指尖始終不敢輕撫那片薄唇。生怕一觸,這幻影就隨風消逝。

白衣公子上前一步,緊緊將洛兒擁入懷。將頭埋入美人烏黑的秀發中,深深呼吸其身上特有的香氣。洛兒閉上眼隱忍住心中巨大的傷痛,嬌小的身軀不由自主的輕顫。就算一切皆是幻影,此刻徒留她一人之時可否放縱自己傾瀉隱藏在心底許久的哀痛。

仰起頭微微睜眼,還未看清公子眼中的情愫。隻見那張俊顏朝自己緩緩靠近,麵若灰白的臉頰是許久不見的一抹粉紅。無力掙紮,羞赧閉眼,輕啟朱唇。軟軟的溫暖都仿若真實。不再似從前般的溫柔轉而是狂野地掠奪。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的眩暈,洛兒頓感呼吸急促,臉色桃紅,察覺到絲絲不妥。雙手下的身體溫熱,耳邊的呼吸紊亂喘息。不對!幻影能同真人版真切?洛兒微微掙脫,並未如願。隻得運氣雙手一抵,才從那溫暖的懷抱中掙脫而出,心有不願,仍舊遲疑地望向眼前人。

“無名你別再玩了!你若再繼續羞辱我!你休想我切斷你手上的鎖鏈,就讓你終生困在這魂靈山中!”連連後退,嬌喘,俏臉緋紅。

“洛兒,我是易軒!我是白易軒!”傾國公子一臉困惑,上前幾步,一手握住美人柔夷,生怕美人又在自己眼前消失。

洛兒大驚失色,心陡然一空。果然,剛才的話語中已經講出破無名玄幻之術的密語,眼前的幻影卻仍舊真實地站立於自己眼前。難道她離開的短短幾日無名又練就超高的法術,把密語改變了?

“不,你怎麽可能是易軒!他遠在千裏之外的大虞國。你是幻影…你是無名製造出來的幻影!!!不過是取笑我的幻影罷了?!”洛兒滿臉灰土,不敢置信地眼瞅著眼前的人。

“洛兒!你為何不信我?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趕路到魂靈山下,就是為了確信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洛兒!”傾國公子滿目憂慮,雙手緊握住美人的手臂,不停晃動。

“不…不…不是的…不可能…絕不可能!”雙眼幹澀發疼,猛烈的搖頭否定。

“你為何就不肯相信我?我來是帶你走!我不願再與你分開,我可以丟棄所有同你相伴一生!”誓言旦旦。

洛兒聽聞渾身一震,倒忘記掙紮。整個人好似呆若木雞般注視著眼前那傾國的容顏,手臂傳來溫熱的體溫。公子身上特有的香草味,還有近在咫尺的呼吸。所有的所有都真切得讓人分不清是夢是真。

“你是易軒?你真的是易軒?”喃喃低語,靈動的眼閃爍遲疑。

“洛兒,我是白易軒。永世愛你的白易軒!”懇切,不容懷疑。

咯噠一聲,胸口某個部分硬生生摔成了兩半。自己好不容易隱藏的情感與苦楚今日卻如此輕易在他麵前道出。

雙手頹然地散落在身側,頷首,頓感無力。心中滋味萬千,愛他的心從未改變。隻是如今她怎能再次輕信他的話呢

?那天女大典上的天女是假,眼下唯有她才會擁有紫晶還魂扣。在這一張張表情真切的皮囊下,究竟藏了怎樣的一顆心?那溫情的背後又潛藏了一個怎樣的陰謀?思及此處,考慮前車之鑒,不寒而栗。

洛兒痛苦地搖頭,步步後退。白易軒情深意切,步步上前。

兩人僵持之時,忽然一團巨大的白影如閃電般從洛兒眼前一閃而過。隻見那團白影正將傾國公子壓在身下,張著鋒利的嘴,凶狠殘惡地注視著身下的獵物!

洛兒看清那團巨大的白影之後,驚慌失色,大聲嗬斥:“小雪球!不可傷他!”

那團白影果真是洛兒收養的小雪球,隻是幾日不見,生長速度及快。眼下的身軀大得已能與成年獅子相比。那小雪球聽聞洛兒的命令,隻得乖乖起身乖巧獻媚地回到洛兒身側。

“易軒,你…你沒事吧?”擔憂。不敢上前,一雙腳仿若樹根般死死盤踞此處,邁不開一步。

傾國公子利落起身,輕輕拍去身上的灰土,情緒回穩。“沒想到你養的獵物竟如此厲害。”

美人蹲下身,愛戀地撫摸小雪球的額頭,輕輕在它頭頂印下一吻以示安心。“那麽多天不見你,現在長得又高又大。看來無名並未虧待你。”見它身軀如此龐大,倒安下心來。餘光已看到身後濃霧中若隱若現的無名,心知他在暗處正監視著自己。

“易軒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洛兒起身,麵無表情。

“洛兒事到如今你還不肯相信我?”蹙眉。

“我相信你。可我還是不能和你走。”淡淡低語。

“這又是為何?難道你不願與我相伴一生?”冠玉的眼布滿傷痛。

“不願。”殘忍地壓抑住內心裏的哭喊。“你快走吧,隻怕魂靈山的主人回來了,你就沒那麽容易走。”

“你果真不願與我相伴一生?剛才你口中所說的話都是假的?”傾國公子一時迷茫,眼中受傷之情。

“不願。我這生不會與誰相伴一世。我自有我去的歸宿。”頷首,躲避掉那灼熱的注視。

“洛兒,你果真還是恨我。我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哽咽之聲,動情。

強壓抑住內心的苦楚,現在唯有放他走才是給彼此一條生路。倘若讓童子見到了他,又不知要生出什麽禍端來。“你快走!”

“醜女,他是誰!?”話音一落,童子便閃在洛兒身側。一旁的小雪球警覺地畏懼地縮在美人身後。

“童子他隻是個問路的人,我們趕緊回山上。”洛兒一手拉過童子衣袖便要轉身。

“洛兒!你真不願意跟我回去?”白易軒麵露微怒,雙拳緊握。

“走了一個昊王又來一位傾國公子。”童子冷哼一聲,麵若冰霜。“醜女剛已經說過要回魂靈山,公子還是自重何必苦苦糾纏。”

“洛兒本是即將嫁於我未過門的妻子。我這又何談苦苦糾纏?”隱忍。

“我這裏隻有醜女,沒有什麽洛兒。公子還是好自為之,莫在我魂靈山下造次。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童真的顏上仿若冰霜,靈巧的眉目微微眯眼,滿腔怒火。

“失去一次洛兒已讓我痛不欲生。如今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她再離開我。”說完,傾國公子氣運丹田腳尖一躍,便閃到洛兒身旁。一手抓緊她的柔夷。

洛兒眼明手快,還未趁童子掌風拍來。便抽出白易軒腰間佩劍,轉身回旋,一把將劍比在自己脖項之處。

“洛兒!”傾國公子失聲叫道,愁楚。

童子心下擔憂,收回掌風。卻冷眼瞧著眼前一幕。

“如若你死,便叫我此生痛不欲生。何不能讓我先死,叫你悔恨終生!”說完硬生生的劃過一道血痕。那映紅如潺潺的流水緩緩而下,漸漸染紅胸前的衣襟。

“醜女!”童子正欲上前,冷著臉,手心意外潮濕。

“童子,你答應過醜女不再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我隻是想讓他走,離得遠遠的。”雙目幹涉得發疼,欲哭無淚。

“洛兒我走!我走!你別再傷害自己!”說完,傾國公子一手抹去眼前的濕潤。痛苦地閉眼轉身拂袖,便朝前走去。隻待那白色身影逐漸消失在那綠意盎然中,洛兒才頹廢般跌坐在地,那鑲嵌著寶石的配劍滑落在地。

“醜女…”童子神情緊張一步上前,伸手封住那流血的穴道。

“童子,你先上山。不用擔心我,小雪球可以駝著我上山。”美人喃喃低語,體內的某處已心如刀割,流血成河。

童子雖有怨氣,但眼瞅著洛兒固執。隻得喚出無名在其身旁守候,一聲歎息之後便轉身飛身上山。

“那位傾國公子對你果真情深意切。”無名冷笑。

“如若那公子再折返回來,又誤入這迷魂陣,你不可傷他一分一毫。否則我絕不會用紫晶還魂口切斷你手上的鐵鏈。”無力低語,眼神飄渺。

“你是命中注定的天女,我怎能開罪與你?再說傷了他對我又沒有任何好處。”無名眼露精光,討好。

“你知道就好。在這世上唯有紫晶還魂扣才能解除你手上鐵鏈的魔咒。除了我能救你,再無他人。我希望你記清楚!”洛兒抬眼,咬牙切齒,第一次用脅迫的口吻說道:“你既然知曉他對於我的重要。如若今後你膽敢傷他,或則用他來威脅於我。你永遠記住,他若是死,那我也是個死字!這世上再沒有人能替你解除這道魔咒,你就永遠生生死死地困在這魂靈山裏!”

無名聽聞點頭示好,雙手作揖不敢造次。一雙細小的眼轉得溜快,麵露成服,心中仍有不快。礙於自由,也隻能乖乖聽從。

洛兒抓過佩劍將身體趴在小雪球身上,輕輕撫摸它的頭,“走吧。小雪球,帶我回山上。我累了,真的累了。”

小雪球緩緩起身,慢慢一步步的往前走。生怕自己一個猛烈的動作就會牽扯到美人的傷口。

洛兒漸漸感覺渾身失去力氣,一雙靈目迷離地凝望那片綠意。隻是奢望還能在那逐漸籠罩的薄霧之中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