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剛蒙蒙亮。火影在天空中展翅翱翔厲聲尖叫,遲遲盤旋在白易軒與洛兒頭頂。眼下,兩人已踏夜趕路整整一夜。

“昊王帶了一隊人馬尾隨其後。”白易軒淡然仰望天空中翱翔的火影,暫時停下,拉過洛兒在一處草地上休憩片刻。

“他果然還是跟了來…”美人黯然。

“火影已偵查過了,他們還在幾十裏之外。天色尚早我們還可短暫休息。”白易軒眼神跟隨天空中盤旋的火影,心下思量。

“真機和尚說得沒錯…”洛兒抬眼,黑色的大眼此刻盈盈閃動。

“那和尚的胡話豈能相信。”安慰,不以為然。

“一個出家人何苦在臨死前來騙我。易軒,此刻…我已經給你招來了殺身之禍。”思及至此,徒然悲傷。

“洛兒!”白易軒正色,一臉誠摯。“你為何總是這樣?與那昊王為敵也罷,隻要我們能順利到達魂靈山找到神醫治好你身上的傷,以後之事隻需從長計議。”

“可是…你也貴為權勢,如今卻流落到與我逃亡的地步。你讓我作何感想…”內疚。

“洛兒以後將是我的妻。眼下你有難,難道你要讓我丟下你獨自回大虞國麽?!”

“那虞慕飛抓到我,絕不會為難與我。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擔憂。“再者我體內毒發作異常,如若我不發作倒好,還能替你擋過一劫。如若我的毒正發作之時,隻怕…”

“洛兒也太小看我了。”白易軒淡然一笑,氣宇軒昂。“洛兒無需擔心,隻管同我去魂靈山即可。”

洛兒正欲開口,忽然胸口猛烈一疼,隨之排山倒海的痛楚,喉嚨一絲腥甜,倒嘔出一口黑血。

“洛兒!”傾城公子痛心疾首,一攬美人香肩。

“也許,我還未到魂靈山便不行了…”喃喃低語,眼神迷離。

“我不許你胡說!我現在替你度些氣,暫緩毒的發作。”白易軒將洛兒直立身子,氣運丹田,雙手抵上美人後背,緩緩度了些氣。

半個時辰後,洛兒臉上恢複些許紅潤,體內的毒暫時壓抑住。白易軒這才送口氣,收回手,將美人輕擁入懷。

洛兒半磕著眼,心下思量。如今她從天女宮逃離至今,遲遲未肯修煉天女宮的功夫,心知那功夫的歹毒,如若不是仗著體內五十多年的雄厚內力,恐怕她早就抵抗不住這冰毒香消玉損命赴黃泉。倘若她能屈服姥姥,勤加練習本門功夫,眼下她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左手是死,右手仍舊是死。如此一想,心下釋然,倒嫣然巧笑。

“洛兒,身體可要緊?”傾城公子蹙眉,見美人莞爾一笑,擔憂之色。

“無恙,你替我度了些氣。倒不覺得疼了。”

“為何這般笑?”

“易軒,你知我為何本門功夫尚淺麽?”低語。

“洛兒偷懶。”耳畔低語,笑顏。

洛兒聽聞倒撲哧一笑,“對,我偷懶不肯好好學習。”揣口氣,繼續道:“天女宮的本門功夫太過陰毒,多練一分對自身便多一分傷害。”抬眼,癡癡凝望著美如冠玉的眼,甜甜一笑,“自從遇見了你,我便貪婪地想與你長久。所以我不再修煉那狠毒的功夫。要不是仗著體內深厚的內力,恐怕我已經…”

“不要再說了!”白易軒擁進懷裏美人,痛心疾首。

“易軒,我不在乎天長地久。我這樣的身子也不能陪伴你一生。隻是希望此生你能記著我,好麽?”淚雨如下。

“好!”俯身而下,一吻以示誓言。

幾十裏外,一身紫衣身騎白駒如風般飛馳,身後跟著十幾精兵。風如刀割,空氣中彌漫的沙迷了眼。心思及美人的歡顏笑語,終究忽悲忽喜。

“昊王!士兵們趕了一夜的路,還是休息片刻吧!”玉寧策馬狂奔,騎與白易軒身側。

虞慕飛雙目深邃,抿緊唇,望向前麵茫茫原野之地。忽然勒緊韁繩,身下良駒立馬翻騰前蹄停了下來。

士兵們見昊王翻身下馬停駐片刻,紛紛下馬原地不動。

“洛兒輕功甚是了得,我們如此連夜追趕仍舊相差幾十裏。”虞慕飛眼中帶笑,頗為讚賞。

“姑娘心智聰慧,本不是一般女子所能及。”玉寧走上前,送上水囊。

虞慕飛接過水囊,豪邁喝下。眼神撲朔迷離遙望前方,心下黯然。“她為何要去魂靈山?難道是去拜訪神醫?”

“也許姑娘是想尋訪神醫根除身上的毒。”

火龍果已沒有了。上次她在少林寺偷取玉龍冰晶,我已偷偷放她走。難道連玉龍冰晶也無法治愈她身上的毒麽?”蹙眉,隱隱預感到不安。

“如若姑娘知道大王您的用心良苦,也不會同他人前往魂靈山了。”惋惜。

虞慕飛臉色一沉,握緊身側雙拳。“此行魂靈山還有多遠?”

玉寧見自己剛才失語惹王,忙彎身恭敬地回答:“如若快馬加鞭也再需兩日方可到達魂靈山山腳下。”

“洛兒輕功超群,我們快馬加鞭自然追趕不上她。隻是不知,她此次前去尋訪神醫,可否順利。”眼下擔憂。

“豈稟昊王,聽聞那神醫行蹤詭異不易見人。況且那魂靈山山巒繁多,均是險峻,山崖及多,不知神醫深藏在魂靈山何處。甚至微臣聽說那神醫已在江湖上消失二十餘載,不知姑娘此行能否找到他。”微微歎息。

“洛兒……”心下一驚,悲催。

“昊王不必擔憂,我已遣探子隻身先我們一步。到時候再靜觀其變。”玉寧溫言相勸。

“也好。”稍稍放下心來。

“昊王,如若姑娘肯與我們回昊宮,那白公子該如何處置?”小心翼翼,試

探。

“白公子也算洛兒的救命恩人。如若他肯乖乖交出洛兒。寡人自當不與他計較,要是他反抗,格殺勿論!”話音一落,咬牙切齒。

“屬下遵命!”玉寧眼神閃爍,一臉擔憂。那白易軒與他舊時,本有些交情。哪知卻與昊王同時癡迷同一佳人。眼下,玉寧也毫無辦法,杞人憂天。

“時辰不早了,你傳令下去。我們立即出發!”虞慕飛快步走到駿馬前,翻身而上。勒緊韁繩,便揚長而去。

玉寧接旨,發號司令,翻身上馬。身後的精兵立馬訓練有素的尾隨其後。

洛兒與白易軒輕身飛過片片原野。此刻洛兒體內毒素並未發作,倒一身清爽,氣運丹田運功飛躍,身輕如燕。

夏日的太陽明晃晃在眼前晃悠,剛翻越過一片叢林,白易軒見已過午時,便拉過洛兒飛身而下。

“怎麽不繼續前進呢?”洛兒不解。

“早些時候你都滴水未進,還沒進食。這都過了午時,也該用膳了。”白易軒滿臉溫情,拿出綢卷兒試掉美人臉上的細汗。

“我不餓…”話音未落,美人肚子便傳來咕嚕聲,倒惹了一臉緋紅。

“還說不餓,肚子可出賣了你。”傾城公子翩翩而笑,伸手愛憐般輕撫美人臉頰。

“你在這兒休息片刻,我去去就來。”

洛兒乖巧點頭,這荒郊野外也不是第一次露宿,倒也不怕。陽光從茂密的樹葉裏星星點點的灑落而下。六月初夏到了午時,蟬聲一片,已是悶熱。可洛兒體內寒毒,卻感覺一身的溫暖。

趁這休憩的空擋,洛兒在一個樹蔭底下盤腿而坐,調息打坐。

不過片刻之時,耳畔輕輕一動,忽聞幾十米外有聲響。洛兒猛地睜眼,肅然起身,在地上拾起一枚石子兒,屏住呼吸,靜靜等候那聲響慢慢靠近。

待那聲響已快近身,洛兒正欲將手中之石扔出去,那樹葉撥開露出傾城的麵容,洛兒方才鬆口氣。

“你嚇死我了。”笑顏,見白易軒一手握著用樹葉盛滿清水,一手拎著一隻野雞。

“怎麽了?”

“沒事,我以為是叢林裏的野獸…”釋然,丟下石子兒,上前接過白易軒手中水。

“這山林裏的水不比府上的幹淨,你將就著喝。”白易軒說著,用火石點燃了火堆。再把洗好的野雞架在火堆上。

“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嬌貴了?隻是委屈你跟我一起受罪。”洛兒內疚,喝下手中的水。

“我也沒洛兒想的那樣嬌貴。我三歲便被舅父送去山上拜師求學。十五歲才回白府。山上修學清苦,沒有錦衣玉食隻是粗茶淡飯。師傅要求嚴格,甚至苛刻。”

“難怪你身上如此多的傷痕…”心下疼惜。

“這不算什麽,如若連那點皮肉之傷都無法承受。何談白家大業。”爽朗之聲,毫無在意。

“白家大業?”洛兒不解。“白家還不夠輝煌騰達麽?”

白易軒笑而不語,“洛兒今後便會明白。眼下還是治好你身上的毒。”

洛兒疑惑點頭,見公子不再多語,也不多問,鼻尖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眼瞅著那野雞已變得金黃,不禁吞咽口水。

白易軒見狀,隱忍住笑,伸手撕下一個雞腿放在美人麵前。

洛兒倒不客氣,一口咬住雞腿,細細品味。“這裏的食物真是有滋味,比起我家鄉的來真是美味千倍。”

“為何?”白易軒也撕下一塊雞肉咀嚼。

“我們那裏的雞沒有雞味,汙染過於嚴重。那裏太多人為己私利而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兒。”輕歎。

“這世上為己私利不過正常之事。如若傷天害理,傷害百姓,那可萬萬不可為之。那官府怎不管麽?”

“官府?”洛兒苦笑,“我們情況不同,不好相提並論。”如何跟古代人講解現代人的作風?首先女權就不容古代人接受,更何談其他。

白易軒淡然一笑,左手無意間捂住胸口處某個位置,思及那綢卷兒上的詞句。凝望著眼前的美人,不免心下思量。

“易軒,倘若你沒有遇見我。你會娶尹蕊為妻麽?”美人解決完手裏的雞腿,又接過白易軒遞來另外一個雞腿。

“洛兒的小腦袋裏又琢磨什麽了?”笑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撲朔的大眼,似笑非笑。

“如若沒有遇見你。我想會娶她為妻吧。畢竟是父母大人交代的遺囑。”坦誠。

“那你如今棄她卻選我不是辜負了你父母大人的遺願?”撅嘴。

“洛兒善良純真,又美若天仙,我想父母大人在天之靈必定會原諒我的選擇。”討巧。

洛兒撲哧一笑,天真無邪,明豔動人,天真地歪著腦殼,嬌嗔:“甜言蜜語!”

白易軒心下歎息,一手輕撫美人臉頰,溫情片刻,“此生隻會說這些蜜語給你一個人聽。”

兩人相視而笑,相愛之處莫須過多山盟海誓,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方可讓彼此安心。

忽聞百米外陶笛聲四起。洛兒耳邊傳來陣陣風聲,一絲警覺,僵直了身子,心下詫異。白易軒見狀,一手拂過衣袖,旁邊的沙土便埋了火堆。

“易軒,你聽到陶笛聲了麽?”洛兒起身,美目四下打探

“嗯,不知是敵是友。我們還是多加提防。”傾城公子一步擋在洛兒身前,抿緊唇,隱隱略有不安。

那陶笛聲不緊不慢的靠前,仍舊無法發覺來人,隻覺得那聲音忽大忽小,忽近忽遠。伴隨著那節奏的哀吊起伏。洛兒心下大驚,“易軒,不要聽!那聲音會亂了心智!”

白易軒臉色頓變,洛兒見狀轉身伸手捂住白易

軒的耳朵。立馬從懷裏掏出手機耳塞塞進公子耳裏,放了勁爆音樂以遮蓋這盅惑之聲。傾城公子略一吃驚,眼下情況危急,不便多問。隻是防備地看向前方之處。

洛兒心知白易軒僅僅隻有二十年內力尚淺不足以抵擋魔音。美人仗著自己深厚的內力,這區區笛聲還亂不了她的心智。洛兒從地上拾起幾枚石子兒,眼瞅著某些地方,左右手不停憑著內力扔了出去。

隻聞幾十米外陣陣哀號之聲,不過這聲聽著卻有些古怪。那陶笛之聲也並未就此停下,反而越演越烈。洛兒疑惑,屏住呼吸。一手握緊白易軒,另一手卻握緊了袖口之處的水袖。

隻怕來者不善,必定又是一場惡戰!

白易軒正想摘下耳塞,洛兒一手擋下。盈盈黑眼閃動,滿眼誠摯地搖頭。傾城公子見狀,也不再多言,眼神淩厲,右手握緊手中佩劍。

“來者何人?何必在這裏裝神弄鬼?有膽量就現身!否則還不是個縮頭烏龜!”洛兒淡然一笑,眼神閃爍。

“姑娘年紀輕輕就口出誑語。”一個嘶啞的男聲在空中響起。

“還不現身麽?那你豈不是個縮頭烏龜?!”輕笑兩聲,警覺耳畔聲響。

“哈哈哈…”狂野之笑,在整個叢林回蕩。陶笛之聲就此停住。“不過在下佩服姑娘。看不出姑娘如此小的年紀,居然能抵擋我的陶笛聲。”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何苦吹那破罐子來害人?”洛兒心下暗喜,默默運氣,已探到那聲音的方向。

“姑娘豆蔻年華,絕世容顏實屬難得,與我倒無任何淵源,可惜我受人之托卻要取你性命!”那聲音透露些陰狠。

洛兒心下一鬆,此人並不是虞慕飛的人倒好。隻是不知自己何時又招來的橫禍,或是得罪了其他人?洛兒嘴角輕揚,臉色一變,逮到一個空擋,便以速雷不及地拋出水袖,隻見那水袖伸縮自如猶如一把利劍直直穿越樹林,擊中那幾十米外聲音之處。

那男子未料到洛兒出招速度之快,還未側身躲開,胸口之處便挨下一掌,悶哼一聲,隻覺胸骨斷裂,頃刻嘔出血。

白易軒見那笛聲停止,立馬扯下耳塞。左手一揮,立馬從袖口處飛出四五把精致小刀。隻聞幾十米外紛紛倒下之聲,看來那人並不是孤軍奮戰。

“那人不是虞慕飛派來的人。不知來自何處,是來取我性命。”洛兒低語,眼神直視,警覺地搜索那人躲藏之處。

傾城公子眼裏閃過一絲疑慮,抿緊唇不言,肅然握緊手中之劍,仍舊搜索敵情。

“姑娘功夫果不尋常,看來我與你單打獨鬥也毫無勝算。隻需借助其他來幫忙了。”那陰狠聲剛一落,陶笛之聲又隨之響起。

洛兒連忙替白易軒戴好耳機,輕聲叮囑:“萬不得已不能摘下。先不要問我為什麽有這樣的東西,我之後會慢慢告訴你。好麽?”

白易軒點頭,此刻美人一心係著自己,心底一片溫暖。

那陶笛聲頓時忽大忽小,抑揚頓挫,如鼓聲急劇而下。洛兒隻覺身旁四周都有不同的聲響。咽了咽口水,心下忐忑。

忽然左側一陣風聲,洛兒抓過白易軒輕聲一閃,剛轉身停駐看向來者。待看清眼前物之後,花容失色。

原來一隻巨大的灰色皮毛雄性野狼彎著身子,吐著殷紅的舌頭,眼神犀利,紅著眼虎視眈眈的盯住眼前的兩人。眼下對於那匹野狼來說,洛兒與白易軒正是他腹中之物。

洛兒心下大驚,慶幸虞慕飛尚離此地還在幾十裏之外,這樣的危險他不必卷入至此,心下倒釋然幾分。

“原來你所謂的借助就是狼麽?”洛兒輕笑出聲,握緊手中水袖。

笛聲並未停止,洛兒深知那隱藏的男子定是用這盅惑心的陶笛聲控製狼,聲發治人,好一手的絕活!

那野狼顯然失去耐心,後腿一蹬,便朝著兩人迎麵撲來。洛兒輕輕彎腰,水袖拋去卷在狼身,那狼便被拋出三丈之遠。

“姑娘果然深藏不露。可惜,終究還是要死在我手上。”說完陰狠一笑,“如若早遇見姑娘,或許我還會憐香惜玉了…”

洛兒慶幸白易軒聽不見那隱藏人的話,否則還不知要如何搜出那人,將之分裂幾段。“你若敢現真身在我麵前,我保證你死無葬身之地!”洛兒嫣然一笑,仍舊聽聞身旁聲響不斷。

“哦?那我們拭目以待。姑娘可別掉以輕心,倘若眼下姑娘就這樣輕易死掉,這遊戲未免有些意猶未盡。”話音一落,陶笛聲劇烈響起。

從那叢林中,湧現出一隻,兩隻,三隻…十幾隻紅著眼的野狼。口露利齒,麵露凶色,低聲吼叫。個個彎下腰,一副欲欲撲上的架勢。

白易軒急中生智,一手輕環美人腰,立馬飛身上樹,俯瞰樹下。那野狼上不了樹,隻得在樹下凶狠咆吼,不停用身撞樹。

“那狼是受了盅惑,才如此喪盡天良。”洛兒歎息,眼見有些狼為了撞倒樹,已是將整個身體撞在樹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這用笛之人用心之歹毒,借用他物達到自己的目地。如若被我找到,盡將他碎屍萬段!”

洛兒聽聞,隻覺這拖著不是長久之計,樹下聚集的狼群越來越多,眼下唯有飛身逃離,否則隻會死掉更多無辜的狼。

洛兒微微眯眼,借著風聲,仔細凝聽那笛聲之處。隨後嫣然一笑,眼神透過那重重樹蔭,找到那躲藏著的黑影。從白易軒袖口處拿下三枚銀色小刀,運足了氣,朝著那個黑影便拋了過去。

隻聽一個悶響,那陶笛聲亦然消失,樹下圍攏的狼群如夢初醒,眼見死去的同類,紛紛哀聲咆吼。

白易軒見狀,心下歎息。一手攬緊美人,輕身往魂靈山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