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次日一早，剛用過早膳。小玉笑臉盈盈端來一碗黑糊糊的東西走到洛兒麵前。
“姑娘，趁熱喝了吧？天還沒亮少爺就起來親手給你煎的補藥。”乖巧把碗放在美人麵前。
瞅著那碗黑糊糊的東西，洛兒眉心一蹙，俏臉一皺，粉唇一撇。硬是不想端起碗。“易軒呢？他去哪裏了？”岔開話題。
“姑娘，你別看這藥湯不好聞，這裏麵可都是稀世藥材，那可都是花了大價錢。你不看在這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的份上，也得看在少爺含辛茹苦對姑娘的一份真心。”小玉心知美人所想，端起碗湊在美人麵前。
“這喝了又有何作用…我這身體哪是這藥湯能醫斷根的。”歎息。
“誰說沒用！”話音剛落，翩翩公子瀟灑撩袍踏進屋子。滿屋子頓時香草味肆意飄蕩。“洛兒，這湯藥雖說不能根治你身上的毒，如今你身子骨兒弱好歹也能補些元氣。”
“可是好苦。”撲朔的大眼楚楚可憐。
“良藥苦口。”輕哄。
“不想喝。”撒嬌。
“聽說今天早上街市正好有集市。如若你要是喝了這碗藥，我便同你一起去遊街。洛兒意下如何？”
“真的？”眼波流轉，撲哧一笑。洛兒立馬乖乖端起碗，閉上眼，捏著鼻子，苦著俏臉把藥一口氣灌進肚子裏。
“好苦好苦……”美人急忙接過小玉遞來的水杯猛灌進嘴裏。
“姑娘真是孩子氣，少爺一哄，倒乖乖喝藥了。”小玉打趣，收拾好碗便退了出去。
洛兒苦著一張俏臉不語，秋水般的黑眼哀怨地瞅著白易軒。傾城公子微微隱忍住笑，美玉的眼溫熱回望著美人。“洛兒生氣的樣子也惹人憐愛。”
“你不是說喝完藥就去街市麽？我現在喝完了。走吧！”立馬嫣然一笑，作勢起身。
“先別急。”白易軒笑而不語，一手拉住美人柔夷。
“難道你哄我玩的？”一語未終。撅嘴，眼前白紗飄過，一頂同樣白色珍珠鑲嵌的白紗帽戴在頭上。
“你這模樣出去還不知會惹出什麽事兒來。還是戴了麵紗的好。”寵溺，一手輕撫香肩。
“姐姐也曾對我說過這句話。”眼色黯然，忽聞傷悲。“如今不知她過得可好…”輕歎出聲，若有所思。
“等醫好你的病，我派人去打聽你姐姐的下落可好。”
“嗯，好！”莞爾一笑。
“走吧。”兩人相視而笑，十指相扣，牽手走出屋子。
古代的街市，洛兒倒不是第一次見識，早在第一次離開天女宮在大虞國時就有所領教，甚至在那裏結識了虞慕飛。他，如今過得可好？觸景生情便是眼下了。
如今眼前人聲鼎沸，人山人海，繁花似錦的街市，無不牽動著洛兒的心。眼下陪伴在她身邊的卻是另外一個人。心下黯然，透過白紗，凝視著身邊傾城公子。望進那美玉般的眼，那裏盛滿著盈盈溫暖，仿若一把火緊緊溫暖美人的心。
白易軒一手緊握住洛兒，生怕過往的人群將兩人衝散了去。洛兒畢竟還是個孩子，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滿臉好奇，一時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麵上的紗總是不經意被迎麵的微風吹略而起，引來陣陣驚歎目光。
傾城公子，氣宇軒昂不凡的身姿立於人群已是百般惹人注目，何況身邊還跟隨著一位蒙麵的粉色佳人，一時之間往來的人群紛紛投向好奇驚豔的目光。
洛兒在一處古玩的攤上停佇。透過麵紗，美人伸手拾起一塊白色圓潤的玉佩。這塊玉並沒有什麽可貴之處，最多也就中等貨色。隻是上麵雕刻的圖騰引起美人的注意。隻見那圖騰上用精細雕工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易軒你看？”美人嫣然一笑，將玉佩遞到白易軒麵前。
微風掠過，仿若一隻溫柔的手掀起美人的麵紗。那攤主目睹美人的絕世芳華，驚呆地張著嘴，不禁看得有些癡。片刻之後，窘迫地獻媚：“姑娘您真有眼光。您看這玉色通透，圓潤厚實！這玉可是難得得很！”
“這並不是上乘的玉。”傾城公子抿嘴淡笑，一針見血。
“咳…”攤主見遇見個識貨的主兒，忙打笑臉，“公子看著就是出自富貴人家，這玉雖然質地不如上乘。這雕工可是出自名師之手，您看這海棠花，這樣的花樣在這大昊國裏絕對找不出第二塊！”
“洛兒喜歡？”白易軒不理會攤主的信口雌黃。
洛兒隻笑不語，乖巧點頭。
“你賣多少錢？”淡語。
“一百兩銀子。”攤主鬥膽高聲要價。
“五十兩。”
攤主傻掉眼，沒料到傾城公子給價如此低廉。倒一時愣住。
“七十兩！”
“五十兩！”依舊翩翩模樣，絲毫不動搖。
“我這可是出自名師之手！”
“五十兩！”
攤主見傾城公子好不鬆口，又生怕買主走掉，他心知這玉的真實價值，如今能撞到個主兒肯花五十兩買，何必跟銀子過不去。鬆口氣，“賣給你吧。你這俊俏公子真是會做生意！”
白易軒見佳人欣喜地握著手裏的玉佩，往前一步，從袖口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攤主手裏，淡然一笑，輕輕低語：“買這玉佩隻為博我娘子歡心，否則你這玉佩怎能值五十兩。”
攤主嘿嘿一笑，不再多言。眼瞅著傾城絕世的一對公子美人遠去。立馬收拾好攤子準備撤離，今天攤上個金主已經賺大方了，萬一要是他們反悔追回來退貨，那豈不就白忙活。抓住包裹急忙串進一條無人煙的小巷子裏。那攤主正低頭美滋滋地回味懷裏的那錠銀子，卻猛然瞧見眼前多出個白色裙擺。
正欲抬頭，一個盅惑的聲音如鬼魅般響起，“別抬頭，否則見了我的臉。你就會人頭落地。”
“你…你是
誰！”攤主嚇得渾身發顫，哆嗦著不敢抬頭。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隻需要回答我的話便可。”淡淡聲音，透著一股子兒冷氣。
“姑娘請問！”
“剛你可瞧見了那俊俏公子身邊的姑娘？”
“那公子身邊…確實有一位穿粉色衣裳的姑娘。可是…那姑娘…戴著白紗。”渾身冷汗。
“哦？你果真沒有看清麽？”輕佻。
攤主直覺喉嚨腥甜，胸口一悶，立馬咳出一口鮮血。驚得跪拜在地，“姑娘！我…我說…我說！！！”
“我聽著，你說便是。”淡淡低語，花容月貌的臉上卻是不相稱的冰冷。
“我也是無意間看到那姑娘的模樣，真是…真是傾國傾城，世間少有的絕色女子。”攤主大氣不敢出，渾身哆嗦。
“比我還美麽？”
攤主哆嗦地抬頭，瞅到眼前的美人後，誠惶誠恐，“姑娘您…也是美若天仙，可是…剛那位姑娘也毫不遜色…”話還未說話，攤主隻覺得天忽然掉到了地上，轉而眼前一黑，身首異處。
“不是告訴過你不能見到我的臉麽？否則人頭落地。”美人陰狠一笑，收起袖口處藏著的銀絲。
白衣美人剛轉身。陰暗處多出一位身披灰色皮毛，黑發披肩的年輕男子。美人眼光異樣，嘴角輕揚，“你查得怎麽樣？”
男子上前一步，走到美人身邊，托起美人的手輕輕印下一吻。隻是在有光的地方，才顯現出男子粗礦俊朗的麵容，那雙明亮的眼裏透著一股子兒邪氣。“聽說他們要去魂靈山找神醫。”
“看來她還沒死。”輕笑出聲，盈盈美目蕩漾著陰狠，“不過離死也不遠了。”
“美人，你要我為你做什麽？”
“依照計劃而行。”
“如果我殺了她，你果真會答應我的要求？”男子眼神閃爍，不太肯定，幽黑的眼裏透著渴望。
“阿諾，隻要你替我殺了她。我便就是你的人。我怎麽舍得騙你呢？”美人深情款款地撫上阿諾輪廓分明的臉，轉而投入懷裏。隻是那杏眼裏折射出陰狠的笑，別有用意地注視著遠方。
遠處街市裏，洛兒拉著白易軒興高采烈地繼續遊玩，絲毫不知剛才他們離開後所發生的一切。
那海棠花的玉佩，被洛兒係在白易軒的白玉腰帶上。廉價的玉佩襯著錦衣玉袍，倒顯得十分格格不入。可傾城公子臉上卻春風滿臉，毫不在意。一雙桃花般的眼緊緊追隨著身邊的美人，生怕她一轉身便消失不見。
洛兒吃著手裏撮著冰糖葫蘆，掀開白紗一角，一手則握著白易軒。絲毫沒留意到不遠處一直尾隨的目光。
美人剛一轉身，無意間瞟見那藍色身影，心下一顫，拉下白紗，忽地鑽到白易軒背後。隻覺背脊發涼，頷首盯著腳尖。
白易軒見狀，隱隱略有所悟，挺身擋前，一手護住美人。抬眼往前，便見到了來人。
“果真是大虞國的白大公子！”來者笑臉迎人，隻是別有用意地瞅著公子身後。
“原來是玉寧大人，許久不見！失敬失敬！”白易軒瀟灑作揖，意氣風發。
“白公子到昊國也不到我府上做客，難道把玉寧當外人看待麽？我們昊國還指望著白公子把上好的絲綢進貢給我們王爺呢！”玉寧客套低語，一雙眼仍舊搜尋。
“白某回去之後必定把最近研發的新綢子給王爺送來過目。白某怎敢怠慢王爺。隻是這次陪我娘子到處遊玩，故而沒有打擾大人。”傾城一笑。
“白公子何時成親的？怎麽從沒有聽聞過？怎能不發喜帖與我？”玉寧蹙眉，臉上笑意。
“還未辦喜宴，待我與娘子回到府內，到時必定派人將喜帖專程送到大人手中。還望大人到時候光臨寒舍。”說完握緊洛兒的手。
“白公子的娘子眼瞅著有些眼熟，仿若故人。好似哪裏見過…”若有所意。
洛兒頷首，心下大驚，手心滲出絲絲細汗。
“我家娘子從未邁出過家門，待字閨中。倘若不是這次我執意要拉她出來見識世麵，想必她仍舊待在府裏。看來大人是認錯人了。不過也請大人見諒，內人自小怕生，所以以紗遮麵。”
“白公子所言極是。我認識的那位姑娘性格活潑，倒也沒有您夫人的恬靜。我家王爺至今尋訪那姑娘下落，終日牽掛，可惜一直未果。”歎息，玉寧見白易軒身後的美人始終埋著頭，也當是小家碧玉不曾見過陌生男子，膽小認生。
洛兒聽聞，心下大驚，渾身輕顫，徒然悲傷。原來，虞慕飛居然是昊國的王爺！！！堂堂昊國的王爺，居然不顧生死同她上麒麟山取火龍果！！！恍然大悟，洛兒隻覺得胸腔的苦楚如排山倒海湧上心頭。
原來…當初他離開自己已是萬難…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大。如此一想，心下荒涼。
“沒想到王爺還有如此癡情一麵。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白易軒談笑風生，手裏卻握緊了力道。
“在下也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在此多加逗留。下次白公子來訪昊國一定要到府上一坐。”說完雙手作揖就此拜別。利落撩袍轉身上了馬車，身後的隨從也隨之跟去。
白易軒眼瞅著馬車走遠，拉過洛兒的手直奔不遠處的寺廟。那寺廟裏出入的善男信女，香火旺盛。
“易軒…”洛兒拉過傾城公子到寺廟清淨一角。
“累了吧。”溫情一笑，掀開美人的麵紗，拿起綢卷兒輕試美人臉頰的細汗。“在這兒休息片刻我們便回客棧。”
“我不累…”忐忑，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易軒不語，溫情凝視著美人。
“易軒…其實…”內疚。
“洛爾無需解釋。我們回到客棧就起身去魂靈山。”溫言笑語。
“我不想對你有所隱瞞，其實
我認識玉寧公子。”終究說出口。
“哦。”淡淡低語。
“在認識你之後，我和姐姐一起在大虞國的街市上無意結實了他們…後來…”傾城公子用手輕點美人朱唇，笑意亦然：“洛兒什麽都不用說。如今你將是我的娘子，你心裏不是隻有我麽？”
洛兒俏臉緋紅，頷首點頭。望著那美如冠玉的眼，仿若受盅惑般點頭。
白易軒輕摟美人入懷。洛兒嗅著那香草味兒，深感踏實。頭頂上一聲歎息，美人倍感歉意，
“易軒，對不起。”
“洛兒又沒做錯什麽，何來歉意？”傾城公子輕推兩人的距離，目光熱切。
“玉寧公子對我和姐姐有恩…當初如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我和姐姐早已命喪黃泉。”故意隱瞞了另外一個人。
“既然如此，洛兒自有不想和他相認的理由。”仍舊笑顏。
“易軒…”
“既然來了這佛堂，就去燒柱香許個願吧。”傾城一笑，並未再繼續糾纏。
洛兒無奈，心知白易軒雖表麵風輕雲淡笑臉迎人，其實心下定是波瀾驚天。嘟著粉唇，撲朔盈盈大眼，心下思量。輕聲歎氣，凝望著那英挺的白色背影，滿心歉意。
“姑娘請留步。”
洛兒聞聲，佇立轉身。隻見一身粗布衣裳的老和尚立於不遠之處。那和尚蒼白胡須，年事已高卻一身精瘦，紅光滿麵，眼神犀利，仿若能洞察人心。
“這位師傅有何事？”好奇。
傾城公子溫文爾雅，瞅著那和尚神色異樣。故站立於美人身邊。
“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那和尚見到白易軒絕世容顏略有一驚，眼神閃爍。
洛兒遲疑，轉頭看向白易軒，見他輕輕點頭示意，才上前幾步走到那和尚麵前。
兩步之遙，老和尚目睹美人傾國傾城的麵容倒並未吃驚，轉而一聲歎息，“姑娘此次來到這裏，固然會引起一場軒然大BO。”
“大師如何知曉。”疑惑。
“姑娘本不是這裏的人。”
“大師所言即是，我不是昊國的人。這次正好過來遊玩，我來自大虞國。”淡然一笑，天真可愛。
“姑娘不是屬於這個空間裏的人。”大師眼色一正，倒出天機。
洛兒俏臉蒼白，身形一晃，心頭一緊。“大師…”
“姑娘身上沒有屬於這裏塵世的味道。貧僧名叫真機，遊曆這世間也有百載，聽聞無數奇人奇事。今日能與姑娘相遇，卻不是巧合。老衲早已掐指算出實屬命中有這一劫。”停頓，臉色一轉，繼續：“姑娘倒與貧僧一個故人略有相似。故此老衲告誡姑娘莫輕易相信他人。姑娘身負其責，來到這個塵世，必定有一定的道理與安排。”
“我與何人相似？”心下略有所想。
“百年前天下人競相爭逐的奇女子！”輕聲低語，眼光犀利。“姑娘天資過人，應當知道老衲所指。隻是姑娘若不想重蹈覆轍引起紛爭，天下大亂。還是獨自歸隱了的好。隻待時日便能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歸隱！？”
“姑娘還是離那傾城公子遠些的好。那公子雖紫氣纏身為權貴之人。可惜仍舊掩蓋不住他身上黑色靡旎之氣。那公子殺戮過重。姑娘同他一起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盈盈般撲朔的大眼頃刻失去光彩，渾身震驚石化。眼見真機和尚麵容淡定，眼神尖銳，不似說謊。洛兒緩緩回頭，四目相視。美如冠玉，錦衣玉袍，好一個偏偏傾城公子。心下悲催，實在無法將真機和尚剛所說的話同眼前人聯係在一起。
“姑娘自求多福吧。老衲已道出天機完成使命，也是該回到佛祖身邊去的時候了。”說完，真機和尚雙手合攏，嘴裏默默念到佛語轉身離去。
“洛兒，怎麽了？”白易軒見真機離開，快步來到美人身邊。
“易軒…”眼前模糊，一語未終。
“那老和尚同你說了些什麽，怎麽好好的偏哭了呢？”美玉般的眼滿是疼惜。
“易軒…我不想和你分開。”說完投進白易軒懷裏，淚灑胸襟。
“我怎麽舍得讓你離開我。不管那老和尚剛對你說了什麽都不要理會。待神醫醫好你的傷，我們就回白府成親。”溫言細語，滿心誠摯。
“嗯！”點頭，心下徒然悲催。
兩人正待離開寺廟偏兒處，忽聞不遠處的偏殿裏十幾個和尚**，頃刻哭聲一片。
白易軒好奇，逮住一個正從房間裏跑出來正抹眼淚的小和尚，“小師傅為何哭？”
“施主不知，本寺前主持剛圓寂了。”
“請問前主持法號是？”洛兒嘴唇發白，隱隱發抖。
“本寺前主持的法號名真機。施主見諒，我這得速速去告知其他師兄師弟。”說完，小和尚轉身就跑。
洛兒傾國傾城的臉頓時美若冰霜，心一緊，胸口發悶，倒嘔出一口鮮血。
“洛兒！我們速速回客棧，收拾好行李立馬上路。隻怕你這毒又快發作了！”白易軒蹙眉，隱隱感到不妥。不顧美人發呆之時，拉下美人麵紗，輕攬香肩快步離開寺廟。
隻是洛兒滿臉驚恐，淚雨如下，心下荒涼。思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久久無法自拔。她的未來到底要怎麽樣？難道必須在這個時代歸隱等待回去之日？真的必須離開自己心愛之人？倘若待在白易軒身邊隻是給他帶來殺身之禍，她又如何有資格去愛他！
苦楚吞噬身體裏每根神經，仿若螞蟻啃咬遍體每寸肌膚。隔著白紗，凝望著白易軒那張完美無缺的俊顏，洛兒痛苦地閉了閉眼。隻是，不知她還能堅持多久，也許還未見到神醫她也就去了黃泉。
心下思量，洛兒反倒嫣然一笑。如今已是將死之人，而最後的奢望卻是死在白易軒的懷裏，毫無遺憾的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