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無情到此也銷魂_(56)痛



那種眼神,竟會讓秋月白不由的有一絲心疼。情知她極之抗拒他提到所有有關殺戮的字眼,竟不由自主的躲避著。迅速的轉移話題,說的卻是:“為什麽把戒指扔了?”

隻是一提起來,更不覺有氣。虧得他興匆匆的將朝臣打發走,便迫不及待的來看她,途中還想象著她見到他會是怎樣的表情,哪知剛走到院子,卻被窗內飛出的一個物件,砸到了腦門之上。俯首撿了起來,竟然是跟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樣的另一枚。

所以才會在甫進門之時,麵色極之不善的興師問罪。

東雨梨驀地回眸,便看到秋月白手裏拿著的赫然竟是自己剛剛丟掉的寶石戒指。心一跳,隻怪怎麽會好巧不巧的就被他撿到了。

看著秋月白一副等著聽她解釋的模樣,東雨梨微別過頭去,道:“王爺這話問的好不奇怪。這戒指是本宮的,本宮願扔便扔,何用王爺在此憤憤不平、依依不舍?”

秋月白的眼裏瞬時籠上一層薄怒。壓抑住這一觸即發的火氣,冷聲道:“是你當初說的,這戒指乃是一對,一隻既然戴在本王的手上,另一隻本王便有權決定戴在誰的手上,豈容你說扔便扔?你不想戴嗎?本王偏偏不讓你稱心如意。”

這霸氣而狂傲的話音未落,秋月白已經不由分說的強拉起東雨梨的左手,徑直將戒指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之上。

手指上突如其來的束縛,令得東雨梨的心也隨之一緊。下意識的便想將它給擼下來,仿佛戴的久一點,會將自己的身與心,全部圈住,再也逃脫不了。

這樣明顯的動作,顯然刺激到了秋月白,便見他眼中瞬時升騰起一股火焰來,大掌一下子鉗住她奮力往下擼著戒指的手,下一秒,兩人便曖昧的身體緊貼身體。

雙手緊緊的被秋月白製住,身上是他精壯而溫熱的軀體,麵前是他散發著灼灼氣息的俊顏,東雨梨的心,還是不可抑止的沒出息的砰砰亂跳起來。

東雨梨又是羞赧,又是惱怒,掙紮道:“放開我。”

哪知此刻她這樣的掙紮,反而更在兩人緊貼的身體上點了一把火,便見秋月白眸色一深,啞聲道:“放開你?怎麽梨兒你認為,在經過昨夜之後,本王還可能放過你嗎?”

隻是想到昨夜的旖旎,秋月白都不由得身下一緊,涼薄的手指輕輕滑過東雨梨的麵容,嘴角扯出一個邪魅的笑容來,在她敏感的耳垂旁,低語如魅惑,道:“看來一定是本王昨夜表現的不夠好,所以梨兒你現在才這麽大的火氣。不過沒關係,本王現在就好好的補償你一下,讓你再也離不開本王。”

這無恥的話說完,那秋月白便說到做到的行動起來,沿著東雨梨的耳垂,滑到細長的脖頸,帶著挑逗與懲罰性的舔舐啃咬,令得她昨夜因他的歡愛而留下的痕跡更加的清晰。

酥酥麻麻的感覺,瞬時襲遍了東雨梨的全身。她為自己感到羞恥,以及深深的悲哀。

不再掙紮,東雨梨聽到自己冷笑一聲道:“王爺就這點本事嗎?就隻能靠這樣強迫的手段得到一個人的身體嗎?”

秋月白停止了動作,迎向她那滿含著嘲笑與不屑的厭惡眼神,怒火一觸即發,卻在瞬間轉成了

邪魅的低笑,便聽他道:“是嗎?本王怎麽覺得,昨夜,梨兒你對本王的這種‘強迫’似乎很享受呢?”

果然就看到懷中的人兒,不由自主羞紅的麵頰。令秋月白十分滿意。輕薄的手指,撫過東雨梨鮮豔欲滴的唇瓣,輕聲笑道:“女人,果真全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身體,永遠比心誠實。”

瞪著秋月白那笑的一臉邪惡的俊顏,東雨梨真的很有衝動將他一拳打扁。撇過頭去,躲避著他不安分的遊移在她的唇舌之間的手指,卻在無意間觸到秋月白垂在腰間的那個荷包,心中一動,不由冷笑道:“王爺是這麽認為的嗎?不知是梨兒給了你這樣的錯覺,還是那送給王爺薰衣草荷包的那個女子,讓王爺有了這麽無稽的想法?莫非那個女子,確如王爺所說,很享受王爺的‘強迫’嗎?”

東雨梨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本是她與秋月白之間的恩怨,卻被她無端扯出來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且這女子還是她憑一個荷包臆斷出來的。

隻是,當她看到秋月白因為她的這番話,而瞬間停止的動作,以及眼中那突如其來的風暴,和下意識的觸碰腰間的荷包的舉止,讓她的心一動,卻又忍不住的仿佛失落一般的一沉。

便聽秋月白寒聲打斷她的話道:“閉嘴。”

看他明顯的在乎,東雨梨咬了咬牙,狠狠心道:“怎麽,被我說中了?那個女子……”話未說完,便覺得下巴一痛,正是被秋月白的大掌狠狠捏住。

便聽秋月白邪魅的聲音道:“不要以為,有了昨夜,梨兒你就可以在本王麵前胡言亂語。本王可以告訴你,送本王荷包的這個女子,不是你能夠隨意侮辱嘲弄的。她遠比梨兒你誠實的多,也重要的多。”

這散發著強烈警告意味的宣告,令東雨梨的心,狠狠一沉。

原來自己的直覺這樣的準,他真的很在意送他荷包的那個女子。所以當初當她貪圖熏衣草的安眠之效之時,他才寧肯將他的娘親留給他的唯一的紀念,唯一親手縫製的那個荷包送給她,也不舍將這腰間的這一個轉贈他人。

現在聽得他親口告訴她,那個女子,遠比自己重要的多。東雨梨不知是怎樣的感受。隻覺一顆心空蕩蕩的。她原以為她在他的心目中,至少是不一樣的,原來,不過如此。

拋去那莫名的不該有的失落與悲哀,東雨梨冷冷道:“既是如此重要,王爺為何不將那女子留在身邊,日夜陪伴,卻隻能守著這荷包以慰相思?”

便見秋月白因為她的這番話,下意識的又摸向腰間的荷包,就連那一向不羈與清冷的目光之中,都不由的泄露出一線柔情來。那樣的輕憐密愛,深深的刺痛了東雨梨的眼睛。

不由的撇過頭去,不看他。秋月白於回憶中聽到東雨梨的語氣,心中卻是一動。低低的嗓音笑道:“梨兒,這是在吃這荷包的醋嗎?”

東雨梨當然不肯相信,不肯承認自己是在吃醋,於是道:“我是怕那送你荷包的女子知道之後,會吃醋好不好。”

秋月白卻似心情大好,道:“是嗎?那梨兒你盡可以放心,她才不會像梨兒你這般的小氣。”

看著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東雨梨卻不以為然。一個女子,若是看到自己所愛之人跟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卻毫不介意的大度,那隻有兩個可能:一種是她其實並不愛他,所以才不在乎他同別的女人做些什麽事;再一種就是偽裝,裝作大家風範的瀟灑。

可是,不管那個女子是哪一種情況,又跟她東雨梨有何關係呢?東雨梨隻覺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卻見秋月白的眼中露出悠悠之情,仿佛去到很遠的地方,便聽他低沉的如同喃喃自語一樣的聲音,道:“快了。三年之期,馬上就到了。屆時,梨兒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東雨梨的心,不由的一跳。很想問問他,他說的“三年之期”是什麽意思,那“可以見到她”又是什麽意思?以及那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此刻身在何方,姓甚名誰,又有著怎樣的不凡,才能讓這樣一個,如風一般不羈,如冰一樣的冷酷的男子,隔著千山萬水,隔著三年一千多個日子,仍如此的心心念念,不舍不忘。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會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呢?又能改變些什麽呢?

至少這個女子的存在,證明了秋月白並非全然無情之人,這世間仍有女子能夠牽住他的心。隻是那個人,並不是她東雨梨而已。

意識到這一點,東雨梨的心,卻仍是不由的一傷。明知秋月白對她的占有,不過是為了奪走秋風澄的一切所做的報複,不過是惱怒於她三番兩次的拒絕而升起的征服之欲。隻是,當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他為著另一個女子,這般的牽腸掛肚,念念不忘,她卻會感到失落,感到苦澀,感到受傷一般。

甩去這莫名其妙的不正常的思緒,東雨梨突覺無限的心灰意冷。便聽她道:“是嗎?那本宮在這裏先恭喜王爺了,希望王爺能夠早日與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重逢。”

也許,等到那個女子出現的時候,他見到了她,也許便不再需要自己了,也許會放過她也說不定。明明是應該希冀的一個願景,東雨梨卻不知為何竟仍會覺得喉嚨發苦,眼睛發澀。

秋月白卻因為她的這一番話,而直直的看向她。仿似能透過她平靜的眼眸,望穿她心底最深處的隱秘一樣。便聽他道:“到時本王一定第一個通知梨兒你,也好讓梨兒一同分享本王的喜悅。”

將東雨梨瞬間閃過的複雜情緒盡收眼底,秋月白突然俯首她的耳畔,低語如魅惑,卻帶著毋庸置疑的占有與宣告,繼續道:“不過,不要以為,到時梨兒你就可以抽身離去。你是本王的女人,即使某一天,本王不再需要你,也不會放你離開,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不要試圖逃開本王的身邊,明白嗎?”

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容抗拒的狠戾。尤其是看到懷中的人兒那因為被揭穿心底情緒而驚愕慌亂的神色,秋月白的眸色更是一深。不由的狠狠掐住她的腰身,緊緊將她貼於自己,似乎想要將其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她的逃離。

這一刻,他的心裏,隻有因為想到她可能的離去而深深的惱怒,竟忘了那剛剛還珍而重之的另一個女子。這一點,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

東雨梨被他緊緊摟住的腰身,如要斷了一般,不由道:“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