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不能死
那場慈善晚宴，那張隱藏在濃妝後麵的蒼白的臉，那雙沒有了生氣的眼睛，還在對著大家笑，蔣軍心抽著疼著，失去了記憶，你本該開始新的生活，但這所謂的新生活，卻充滿了暴力和傷痛。
智言應付的躺在他身下，這一個月都在調養她的身體，他沒動過她，今天才借著酒勁兒要她。
“我們再要個孩子，你想要幾個都行。”
智言蒼白的笑，她不想再要孩子，孩子出生在這個沒有愛隻有暴力的家庭，再富足，也隻會變成他父親一樣的惡魔，她和布朗醫生有個約定，每個月所謂的定期檢查，其實就是去打針。
從她身上下來，剛想翻身摟著她，她已經赤腳走進了浴室，水聲嘩的響起來，戰林濤的心裏也跟著一陣失落，真的傷害了她，得不到她的原諒了嗎。
推開浴室的門，她沉在浴缸裏，嘴邊冒著幾個泡泡，他嚇了一跳，伸手撈了一下，她睜開眼睛，才喘了一口氣。
“不要那樣，睡著了很危險。”
從浴缸裏站起來，裹住浴巾，抽屜裏拿出泳衣套上，他又是一驚，深更半夜的又要幹嘛。
推開陽台的門，便一個猛子紮下去，她心中的鬱結，用著幾種極端的方式排遣，卻也要逼瘋他了。
看著她一圈一圈的遊著，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即便已經精疲力竭，還是在水中掙紮著遊著，叫傭人把她拉上岸，剛剛穿上浴袍，便躺在躺椅上睡著了，隻有這樣煎熬自己，才能睡著。
清晨醒來，床頭上放著張機票，以為他出差，便沒問，赤**走向浴室。
戰林濤剛剛穿好衣服走出更衣間，“喜歡溫泉，就去冰島吧。”
智言搖搖頭，還是走進浴室，水已經放好了，撲撲的冒著泡泡，戰林濤在討好她，可是隻用一缸水嗎？
跨進去半躺著，如果不是身體受不了，她寧可從早到晚就躺在這裏。
“機票買好了，那裏現在是最美的時候，溫度不高，麗薩已經給你收拾了衣服，吃完早飯就送你去機場。”
再次沉進浴缸，不想去，一堆人跟著你，去哪裏都一樣，不如在這裏，還永遠落不下話柄，
挽起袖子托上她的頭，她才瞪著眼睛看著他，禁不住一個深吻，
“我要去中國開會，叫琳琳陪你去，沒有其他人，你們好好玩兒吧。”
他十八歲的女兒陪她，他怎麽能放心。
“我不去。”
“還讓我求你去嗎？”他微嗔的說，
智言嘴角一抹淺笑，再次將頭沉進去，顧不上身上的高級西服，雙手架起她，拎出浴缸，完美的身體沾滿水珠，不禁吞咽著口水，感覺著一種火熱的溫度在腰間灼燒，永遠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智言撥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看
著他的樣子，微微一笑，雙手褪下他的西裝，解開他的袖扣，襯衫紐扣和腰帶，然後將浴巾遞給他，
“換套灰色的吧。”
她走出浴室，留給他一個柔美的背影，快步跟著她走進更衣室，在她身後抱住她，撫上那豐滿，頭埋在她的頸窩，
“一直這樣對我好不好，不要讓我覺得忽冷忽熱，難以捉摸。”在她耳邊激動的說，
沒有愛，隻有交易，所以才這樣。腦子裏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回答，智言突然覺得後背發冷，什麽交易？
被他轉過來，深深吻著，看著那雙沉浸在欲望中的眼睛，如此熟悉，不，是很久以前就很熟悉，坐在他腿上，緩緩的進入，更衣室裏一種糜亂的熱度，鏡子裏反射著兩個人的影子，好像和從前的某個場合重疊，一個長發齊腰的自己，一個正在談某個交易的自己。
琳琳是個熱愛音樂、自由的女孩，智言帶她出來，完全不是她看著自己，而是自己看著她。雷克雅未克的夜晚要比白天更熱鬧，聽說這裏的人都曾是歌手，每個人都能在酒吧唱一下午，她們到達這裏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泡了個溫泉浴，隻是在酒店的浴缸，然後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便在琳琳的帶領下，來了一家很大的酒吧，看得出她曾經來過這裏，所以戰林濤才放心她們出來。
“貝兒，我去唱歌，現在是八點，十一點回來找你。”
“琳琳，不行，你爸爸讓我跟著你。”
“這裏人說英文的，你沒那麽遜吧，把你那根緊繃著的弦剪斷吧。”
“不是，你真的不能自己走。”
“哎呀，我的安替，老媽媽，你才二十幾歲，幹嘛活得那麽死板，好不容易擺脫爸爸了，放鬆一下吧。”
捏捏她的臉頰，親了一口，閃進人群。
穿過人群看著她，和一個英俊的小夥子熱吻著，隨後閃進了後巷。有人送上一杯啤酒，她愣了一下，看著這個還算英俊的外國人坐到對麵，
“請你喝一杯？”
智言慌亂的搖頭，匆匆離開酒吧。
沒走出幾步，便被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嚇了一跳，一個急刹車，門開了，竟然是他，智言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扭身要逃，卻被一下拉上了車，狠狠關住車門，遞給她一本電子相冊，
“我們的孩子，雲默剛過完七周歲的生日，顥然才十八個月。”
手指不停的按著按鍵，翻看著照片，上麵的人全部都很陌生，唯有裏麵的自己是清晰的，孩子都很漂亮，眼神純淨，仿佛能敲開她的心門一樣。
“是不是我和她長得太像了，所以——”
“你說呢？”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沒等她說完，他打斷她。
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會用這樣的謊言欺騙自己，曾經的一切，
都忘記了，有人拿著她的過去找她，她竟然想要逃避。
“可是我不能對不起他。”
她想到戰林濤曾經說過的話，他動手打她不說，還會來動這個男人，怎麽能讓他傷害自己曾經的親人。
“既然已經過去了，就當她真的死了吧。”
“我的肺和肝髒都出了問題，因為車禍的創傷造成的，現在等著移植手術，但你知道那很渺茫，即便能得到器官，手術的風險也很大，我不想讓孩子變成孤兒，你是他們的媽媽，你忍心嗎？”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勉強抑製著淚水，“如果不是我的病，我不會再來找你，戰林濤也不會再傷害你，這都是我不想見到的。”
手撫著自己胸口，心疼，又是莫名的心疼，為這個男人，還有那兩個孩子。
“可我不能離開他。”
“你能，你不是劉小北，你是智言，你能，而且你再也不用受他的威脅，因為即便他要對付我，也是要對付一個將死的人，我不怕。”
智言猛的看著他，“什麽？”
“三年前，我曾經買凶殺過一個男人，他知道，以我的自由來威脅你，你才離開我和孩子。”
頭腦裏突然閃現著交易兩個字，難道這就是那個交易？
“你和他離開海城的晚上，我開車撞到了高速的護欄上，你也出了事故，頭部受了傷，在我們的家人沒到醫院之前，他找了劉小北換了你，讓我們以為你死了。”
“你現在雖然什麽都記不起來了，但是你還對我有感覺的，是不是？我們在裏斯本，你沒有拒絕我，我腿這個樣子，身上還有那樣的疤痕，你不但沒有害怕，還用你全部的熱情來安慰我，你覺得哪個女人會對這樣的男人付出熱情。”
智言真的不知怎麽回答，不錯，他真的不是什麽完美的男人，甚至不能說是完整的男人，她卻和他耗盡了全部熱情，那是愛。
“可是他對我很好。”
他剝奪了你一切的自由，要了你們孩子的命，不斷的折磨你，難道這就是他對你的好。
迅速的打開車門，要下車，蔣軍卻抓住她，摟進懷裏，深深吻住，熟悉的氣息，久違的吻，在他懷裏又被征服。
“智言，我們是分不開的，沒有對方，都活不了。”
沙啞的嗓音響在耳畔，感受著他的溫柔和熱度，低頭看著他的眼睛，撫著那張略帶憔悴的臉，淚水點點滴落，
“怎麽辦，我真的愛上你了。”
“是一直愛著我。”
“你不要死，我和你回去。”
眼淚無聲的滑過蔣軍的臉頰，抱緊她的腰，“有智言在，蔣軍就不會死，也不忍心把你孤單的留在世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