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逝去



智言突然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叫傭人陪她去見她的醫生,她有了寶寶,蜜月寶寶,也許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生活的轉機,不能再畫畫了,那就安心陪伴這個孩子吧。

突然想到那個男人說的話,她還有兩個孩子,他死了,孩子就是孤兒了。心抽痛著,不,他找的那個人叫智言,而她是劉小北,他也說過,他的妻子已經過世了。

智言的保鏢將幾張照片交給了戰林濤,一股怒火衝上腦門,你還敢見他。

陰鷙的眼睛盯著她,她今天還很開心,是不是以為早上說的話,已經打動他了,專門給他開了瓶黑牌,該慶祝什麽,慶祝你還在給我戴綠帽子嗎?

“你怎麽不喝?”

有抹紅暈飛上她的雙頰,“我有了寶寶。”

喝光杯子中的酒,她羞澀的看著自己,淺淺的笑容,揮手叫傭人都下去,

“誰的寶寶?”

刺耳的話語,智言手中的餐刀突然停住了,什麽意思,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騰的站起來,桌子上的台布隨之被掀翻了,東西淩亂的撒了一地,她也慌亂的站起身,看著他因憤怒而燒紅的眼睛,本能的護著肚子,向後退了幾步,清脆的一記耳光,幾乎撲倒在地上,一陣天旋地轉,

“夠了,你還想讓我再替別人養個孩子嗎,你那套鬼把戲還沒耍夠嗎,我不是從前的戰林濤了。”

智言捂住臉驚恐看著他,“老公,你說什麽?”

“你還在見他,為什麽,他怎麽誘-惑你的,你告訴我,我向他好好學一學,看看能不能像他一樣討好你。”

“我沒見他。”

又是一記耳光,這次的力度更大,後腰撞上了桌角,疼得她直冒冷汗,

“看著我還能說出這樣的謊言,你忘了我是誰。”

不知哪來的那股邪火,抓住她的雙臂,竟然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智言的身體像被人用繩子拖著一樣,輕飄飄的從桌下滑過,撞到了餐廳的門框上,感覺腦後有點熱乎乎的,但

她沒在意這個,卻看著自己的大腿,鮮血蔓延開來,顫抖的撫著肚子,

“我的寶寶,我的寶寶。”

戰林濤也傻了,沒想到自己能渾到這種地步,猛的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愛人,也是在有了他的骨肉以後,被他打到流產,最後在醫院原諒他,卻給自己的輸液管裏推進了空氣,遺憾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智言,”他又叫出了那個名字,但智言的眼裏沒有一點反應,“貝兒,對不起。”

“老公,救救我們的孩子,求求你,你不要他,我要他。”

她竟然沒有眼淚,但她的話,卻讓戰林濤的眼睛濕潤了,抱住她跑向門口,看著她暈倒在自己懷裏,保鏢忙打開車門,迅速的駛向醫院。

醫生對智言搖搖頭,“對不起,我們盡力了,真的幫不了你,但是你可以打電話報警。”

智言苦笑著搖搖頭,“孩子,你和我沒緣分。”

檢查完她頭上的傷口,醫生才出去,戰林濤跟著醫生走進辦公室,

“戰先生,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真的該先報警。”

她也替智言憤憤不平,說什麽樓梯上摔下去,很明顯是家庭暴力的痕跡,她見得多了。戰林濤沒有說話,她遞過那份檢查報告,

“孩子是無辜的,你們之間再有什麽問題,為什麽不好好談一談,你這樣做,從來沒考慮到後果嗎?!”

“啪”的一聲,桌子都一顫,戰林濤也怒了,“說夠了嗎,她怎麽樣?”

“身體上沒事,但我建議她找警察,而現在也建議您,快點給自己找個律師,或者給她找個最好的心理醫生,最好能讓她忘記您曾經對她做了什麽,您還最不能原諒的剝奪了一個孩子的生命。”

“孩子多大了?”

“40天。”

戰林濤頹然的靠在座位裏,裏斯本的婚禮,歐洲的蜜月,兩個月以來,她一直沒離開過他身邊,孩子是他的。戰林濤,你又犯渾了,你曾經親手殺死過自己的孩子,怎麽還會做這樣的蠢事

“您太太上午來檢查的時候,還很興奮,跟我說這是個蜜月寶寶,是婚禮的禮物,還說這是她生活的轉機,不過一切都被您的可恥行為毀掉了。”

“夠了,”他怒視著她,但看著她那無畏的眼神,忙垂下眼睛,轉過頭,“謝謝您,布朗醫生。”

智言半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聽見門聲,才看了一眼門口,是戰林濤,她扭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

如何祈求她的原諒,她記憶的傷是永久性的,可是你卻總是糾纏在她和蔣軍的事情上,不止一次的傷害著這個本可以好好和你一起生活的女人,還是你愛的女人。

手撫著她的頭發,那裏又被剪短了一些,看見她參差的頭發,他真的會心疼,頭發長出來容易,但是疤痕卻是永久的。

“貝兒,原諒我。”

從後麵摟住她,頭貼近她的後背,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細小的抽泣聲音。

“以後我再動手,就讓天打雷劈。”

“我想當一個旅行家,讓我走吧。”

“別離開我,對不起,原諒我吧。”

右手的手腕被狠狠的咬了下去,握緊的拳頭,可以忍受的疼痛,卻是他不能忍受的心疼,緊緊摟著她,竟然在她身後流淚了。

那個本來可以快樂的女人,臉上沒有了真誠的笑容,敷衍著對每個人露出笑臉,但明顯的憂傷,和戰林濤沒什麽話,畫室雖然又還給她了,但是她卻沒了畫畫的欲望,潑墨一樣的在每塊畫布上點染著塗料,最後統統塗成了黑色,像一種宣泄。

病得越來越重,連這裏的醫院,也把他看成了常客,當然移植名單中,也掛上了蔣軍的名字,不過錢買不到命,等待是痛苦的,就像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智言一樣,那個女人自從上次商場見到,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出過家門了,除了那次從樓梯上摔下來,不禁冷笑,戰林濤打你,你能忍受的痛楚,但我怎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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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