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五 準備好了嗎
“可是，楚楚，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飛兒輕聲說，“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朋友？嗬嗬，”楚楚冷笑一聲說，“朋友是什麽？就是和你搶男朋友的人嗎？那還要朋友做什麽？”
“楚楚，我從沒想過要搶走李毅。沒錯，現在，我和他是在一起，可是我們兩，是在你和他分開兩年之後才開始的。嚴格來說，這根本不算是搶。這一點，你心裏很明白的。過去，你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不曾插足你們之間，更不曾破壞過你們。我希望，你能客觀看待這件事。”
“誰知道呢？”楚楚嗤鼻一笑，“也許，你早就對李毅有意思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或者，你早就對李毅表明了你的心意，隻是他當時沒有接受罷了。又或者，李毅和你早就暗通款曲了，等的就是我離開。”
“楚楚，為什麽非要說這樣的話呢？”飛兒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難道說，傷了我，你就開心了嗎？不可能吧，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想，看到我難受，你也不好受吧。畢竟，我們是那麽好的朋友呀。”飛兒歎了口氣接著說，“楚楚，你還記得過去嗎，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那些我們一起經曆過的事情？我們說過，要永遠做朋友的，你還記得嗎？”
“說過嗎？”楚楚看著飛兒，幽幽地說，“記不清了。不過，我卻記得另一件事。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問你，如果，我們同時喜歡上一個男孩子，要怎麽辦。你沉默了兩秒，對我說，不會發生這種事的，如果真的發生了，你就退出，你說，你永遠不會和我搶男朋友的，你說，沒有人比我更重要。這件事，你還記得嗎？”楚楚似笑非笑地看著飛兒，嘴角有一絲諷刺。
飛兒也看著楚楚，心中無比沉重，她點頭說道：“我當然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件事，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沒錯，我是說過不會和你搶，還說，沒有人比你更重要，而且，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還記得，當時，你聽了我的話，抱著我說，飛兒，你真是我的好朋友。然後，你又說，可是，我不要你退讓，我要你和我公平競爭。你說，飛兒，如果我們真的喜歡上同一個人，我們就公平競爭，讓那個人自己做選擇。可是，無論結果怎樣，我們都不能傷害對方，也不能怨恨對方，我們還要繼續做朋友，最好的朋友。”飛兒頓了一下，緩緩說道，“我們現在所麵對的，不正是當初所設想的事情嗎？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在捉弄我們呢？我們居然真的喜歡上同一個人。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楚楚，你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還算數嗎？”飛兒定定地看著楚楚美麗的眼睛。
“算數又怎樣，不算數又怎樣？”楚楚別開頭，不看飛兒的眼睛，“飛兒，難道說，在你知道了我和李毅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之後，你還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嗎？難道，你對他就沒有一絲責怪嗎？對我，就沒有一點點歉疚嗎？”
飛兒歎了口氣說：“楚楚，你和李毅的事情，他全都和我說了。我的確是有些怪他的，他不該讓你受那些傷害的。我也的確很心疼你，我甚至是責備自己的，作為你的朋友，卻不知道你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沒能給你安慰。不止是我，李毅同樣也如此，他同樣也覺得自己虧欠你很多。可是，楚楚，”飛兒看著楚楚，緩緩地說，“公正地說，那些事情，你也有錯。李毅也有不對的
地方，許多事情，他都沒有處理好。可是，楚楚，你自己就沒有錯嗎？而且，當年的事情，受傷的人不隻是你，還有李毅。李毅，他也很難受，你走後，他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楚楚冷聲說：“飛兒，你現在，是在指責我嗎？你要為李毅討公道嗎？既然，你已經認定是我的錯，那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你還約我出來做什麽？”
“我約你出來，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我想好好和你談一談，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要談是嗎？好呀。”楚楚點點頭，說，“要談什麽？你說，我聽。”
“楚楚別這樣。”
“你不是說要談一談嗎？我在聽，你有什麽話就說吧。”楚楚冷眼看著飛兒說，“你如果不說，我就要走了。”說著，便要起身。
“楚楚。”飛兒拉住楚楚，“李毅向我求婚了。我本來有些猶豫的，可是，我仔細想過之後，決定答應他的求婚。”
楚楚果然頓住腳步，怔怔地看著飛兒，緩緩坐了下來。良久，她突然笑了起來：“那麽說，你今天約我出來，是向我示威的，是嗎？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李毅是你的，讓我不要再對他心存希冀。今天，你是以一個贏家的姿態來見我的，是嗎？哈哈，飛兒呀飛兒，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沒心機的人，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你原來這麽可怕。”
“楚楚，你誤會了。”飛兒打斷楚楚，平靜地說，“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是要向你示威。沒錯，我說這些話，的確是希望你能放下和李毅的過去，可是，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是嗎？難道，你要一直這樣，抓著過去不放嗎？你總要重新開始的，不是嗎？楚楚，李毅對我說了很多話，我也想了很多。如今，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我想，我也應該擺明自己的態度了。楚楚，愛情是不能退讓的，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當初，他喜歡你，我沒有，也不可能介入你們之間。如今，他心裏的人是我，你也該看清楚這一點，放下心中的執念，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楚楚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她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我不，我就是不想放下，我不願意放下。李毅他欠我的，永遠都欠我的。我就是要折磨自己，讓他內疚，讓你們內疚。”
“楚楚，別這樣。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也改變不了什麽。”飛兒沉聲說，“沒錯，我是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得到你的祝福。可是，即使，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和李毅在一起的事實，我的心意也不會再動搖，我和李毅的感情，也不會再因此而受到影響。”
楚楚站起來，看著飛兒，冷聲說：“既然這樣，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飛兒看著楚楚單薄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為什麽非要這樣呢？如果一切仍是從前的樣子，從未改變，該有多好。可是，這些如果，都不可能實現。所以，隻能勇敢麵對。
飛兒拿出錢，放在桌上，起身，緩緩走出餐廳。今天，是個晴天，藍天白雲，陽光燦爛。可是，心情卻如此沉重。她拿出手機，給李毅打電話。
※※※
“飛兒。”進入小區，李毅突然叫住飛兒。
“怎麽了？”飛兒疑惑地問。
李毅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轉了個方向，對著飛兒說：“關於結婚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飛兒看著盒子裏的東西，卻不說話。那是一隻戒指，戒指款式很簡單，沒有多餘的修飾，鉑金鑲鑽，鑽石不大，卻很精致。
“這樣的求婚雖然顯得很平淡，可是，我的心意是真的。飛兒，我們都是追求平淡的人，我相信，你並不期望那種刻意營造的，所謂的浪漫。”李毅看著飛兒說，“那天，你說要想一想，你想好了嗎？現在，能告訴我，你的答案嗎？飛兒，你準備好嫁我了嗎？”
飛兒默默看著李毅，良久，終於開口：“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李毅，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娶我了嗎？”李毅正要開口，卻被飛兒打斷，“聽我說完。李毅，你知道娶我，要麵對什麽嗎？我的母親，十多年來，我和她一直相依為命，以後，我也不會和她分開。所以，要娶我，就必須接受我母親。可是，我們之間不止我母親，還有林家。李毅，我如果結婚，林家不會置之不理的。我也無法預料他們的態度。或許，他們會支持我，不作任何阻撓。但，也可能，他們會反對。那麽，以他們一貫的作風，一定會做許多事情，來拆散我們。那麽，我將要麵對的，或許是一場暴風雨。所以，這條路，不好走。李毅，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李毅握住飛兒的手，堅定地說：“準備好了。不管這條路有多艱難，我都會和你走下去。”
飛兒的眼睛有些濕潤，她點點頭說：“既然這樣，那麽，就先去見我母親吧，先過了她這一關。然後，我們再去林家，去見林家人。”
客廳裏，飛兒坐在李毅身旁，他們對麵坐著藍寶珠。
藍寶珠看著飛兒和李毅說：“你們有話要對我說？”
李毅和飛兒互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對藍寶珠說：“伯母，我們的確有事情要對您說。是關於我和飛兒的婚事。伯母，我向飛兒求婚了，飛兒已經同意了。今天來，是懇求伯母，同意我和飛兒的婚事。伯母，我知道，我這樣很唐突，可是，請您相信我的誠意。”
“可是，你的誠意在哪裏呢？”藍寶珠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伯母，請放心，該有的禮數一樣不會少的。我會請奶奶和姑姑過來，上門提親，也會盡快聯係我父母，請他們回來主持婚禮，不會委屈飛兒的。”
“這些所謂的禮數，其實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倒是不在乎這些。”
“伯母的意思是？”
“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李毅，你既然要娶我的女兒，你能保證讓她幸福嗎？”藍寶珠看著李毅問，“還有，你家裏人，對於你們的婚事是怎麽想的？這一點也很重要，畢竟，結婚不單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嫁過去之後，受委屈。”
“這點，伯母可以放心。”李毅認真地說，“我家裏人都認識飛兒的，大家都很喜歡她。而且，我父母親都是很開明的人，他們一直都很尊重我，對於我的婚姻，也是如此。至於我，我對飛兒是一心一意的，我雖然不能給她太優渥的生活，但是，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藍寶珠轉頭看飛兒：“飛兒，你覺得呢？你自己怎麽想的？”
“媽媽，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飛兒有些嬌羞地說。
藍寶珠點點頭，對李毅說：“既然這樣，我就等著你的家人上門提親了。”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你們必須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