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四 再見楚楚
“我上去了。”飛兒依依不舍地說。
“嗯，去吧。”李毅點點頭，在飛兒要轉身的時候，又拉住了她的手，“飛兒。”
飛兒轉頭，疑惑地看著李毅：“怎麽了？還有事嗎？要不，你上去坐會兒？”
李毅搖搖頭，微笑著說：“沒事，就是想再多看你一會兒。一個星期沒見到你，真的想你了。”
“傻瓜，真是個傻瓜。”飛兒的笑容很溫柔，“以後，我們每天都能見麵的，我怕你會看膩了。”
“不會的，永遠都看不膩。”李毅搖頭，然後又喚了一聲，“飛兒。”
“嗯，我在。”
“飛兒，”李毅有些猶豫地說，“飛兒，我們結婚吧。”
“你說什麽？”
李毅斬釘截鐵地說：“我說，我們結婚吧。我不想再和你分離了，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害怕失去你。我想過了，要留住你，最好的方法就是結婚。飛兒，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飛兒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算是求婚嗎？”
“是呀，就是求婚。”李毅認真地說，“雖然，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可是，請相信，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要和你相守一生。”
“我相信。”飛兒輕聲說，“可是，李毅，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麽？”李毅問，“飛兒，雖然我們戀愛的時間不算長，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卻不短了。要說相互之間的了解，我想應該足夠了，不說一清二楚，但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有共同語言，也能相互理解。這樣，還不夠嗎？”李毅看著飛兒，“是因為我的求婚太突然嗎？本來，我也沒打算這麽快就求婚的，我本來也想再等等，等我父母回來之後再說的。可是，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婚事定下來。”李毅拉著飛兒的手說，“飛兒，最多我們結婚之後，暫時不要孩子，先過兩年二人世界。還有，今天雖然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可是，我會找個機會補上的。”
飛兒搖頭說：“不是因為這些。”
“那是為了什麽？”
飛兒看著李毅，有些猶豫地說：“是因為楚楚。如果我們結婚，我希望，能得到楚楚的祝福。”
李毅歎了口氣：“飛兒，照你這麽說，如果楚楚一直放不下，我們是不是就一直不結婚呢？一年兩年還好，可是三年五年呢？你也要等著她放下嗎？”李毅握住飛兒的肩，柔聲說，“如果你真的為楚楚好，就更應該早點和我結婚。”飛兒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李毅。李毅接著說，“隻要我們一天不結婚，楚楚就會一直抱著希望。可是如果我們結婚了，她也許就死心了。這雖然是一劑猛藥，可是，絕對有效。”
“李毅，別逼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飛兒別開臉，輕聲說，“我不能不顧楚楚的感受，就和你結婚。”
李毅歎了口氣說：“好吧，我不逼你。你上去吧。”
飛兒點點頭，轉身上樓。她覺得腳步有些沉重。回到家裏，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媽媽，我回來了。”
“飛兒回來了。是李毅送你回來的？和好了？”藍寶珠抬頭看著飛兒似笑非笑地問。
飛兒吃驚地看著母親問：“媽，您怎麽知道？”
“傻孩子，媽媽是過來人，你那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藍寶珠笑著說，“隻不過，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可是，既然和好了，你怎麽還愁眉苦臉的？還有什麽煩心事嗎？要不要和媽媽說說？”
“媽，”飛兒有些猶豫，“李毅，向我求婚了。”
“那是好事呀。你要是嫁人了，我也就放心了。”藍寶珠笑著說，“可是，為什麽還要苦著臉呢？難道，你不想嫁給李毅嗎？還是，你現在還不想結婚？”
“都不是。”飛兒搖著頭說，“是因為楚楚。媽，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如果，我現在和李毅結婚，楚楚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和楚楚有什麽關係？飛兒，能和媽媽說說嗎？讓媽媽替你分析分析。”
飛兒猶豫地看著藍寶珠，這些事，如果母親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會不會對李毅產生不好的印象呢。她囁嚅著說：“媽媽，我其實也想聽聽您的意見。可是，您能不能答應我，無論我說了什麽，您都不能反對我和李毅交往。”她和李毅，真的再經不起折騰了。
“你先說來聽聽。”
飛兒點點頭，把李毅和楚楚分手的經過，和母親說了一遍。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母親。藍寶珠不說話，但神情卻有些凝重。
飛兒輕喚一聲：“媽媽？”
“我覺得，李毅說的對。”藍寶珠看著飛兒說，“你和他認識也不止一天兩天了，彼此也足夠了解了，還是趁早把婚結了吧。”
“您不怪李毅？”
“怪呀，怪他讓我的寶貝女兒傷心。”藍寶珠笑了笑說，“可是，既然我的女兒認準了他，我也隻能接受他了。飛兒，李毅說得對，你們結婚，其實對楚楚也好。我看呀，你還是再約楚楚見個麵吧，把你的態度和她說清楚。畢竟，愛情是不能謙讓的，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如今，既然李毅的態度已經明確了，你也該讓自己的態度更明確些。不過，這些，都隻是我的想法。到底要怎麽樣，你自己再想想吧。”
“我知道了。”飛兒點頭，“我會好好想想的。”
“還有幾句話，我想對你說。”藍寶珠表情有些嚴肅，“飛兒，人和人相處，有時也是講究緣分的。分分離離，聚聚散散，都是緣分，很多時候，我們都控製不了。愛人是這樣，朋友亦如此。有緣相聚，就好好珍惜，若是緣盡了，也不必勉強，坦然麵對吧。”
“媽媽的意思是？”
“媽媽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藍寶珠輕撫
著飛兒的頭說，“孩子，你表麵看來冷冷淡淡。可是媽媽知道，你是個最重情義的孩子。這些話，你現在或許還不能理解，可是，有一天會理解的。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即使要麵對分離，你也能坦然些，不要太傷心。”
“媽媽，我知道了。”飛兒有些沉重地點點頭。媽媽的意思，是不是說，要學會放手呢，無論愛情，還是友情。為什麽非要麵對這些選擇題呢？為什麽不能都擁有呢？是不是自己太貪心了？
※※※
“飛兒，還是我陪你進去吧。”李毅有些擔憂地看著飛兒，“你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
“我自己能行。”飛兒對李毅笑了笑，“李毅，你應該相信我的。我既然已經決定要麵對楚楚，就一定能把事情解決好的。”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飛兒打斷李毅，“你要見楚楚，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讓我自己麵對她。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而且，這種時候，還是讓我們兩個女孩子單獨談談吧。”飛兒眼珠子一轉，看著李毅說，“除非，你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我，怕被楚楚揭穿。李毅，老實說，你有嗎？”
李毅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沒有了。飛兒，真沒有了，這回可全都告訴你了。我就是擔心楚楚情緒不穩定，對你說些傷人的話，又讓你難過。”
飛兒對李毅笑著說：“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算她真的說傷人的話，我也會坦然麵對的。不過，我覺得，你去了，她的情緒會更激動的。所以，就別去了，找個地方等我吧。我一會兒和你聯係。”
“好吧。”李毅點頭，“我就在附近，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飛兒點點頭，舉步進了餐廳。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果汁。和楚楚越好的時間還沒到，楚楚應該還有一會兒才會到。
她轉頭看窗外，窗外，陽光燦爛，許多人行色匆匆。飛兒想，這些人，也都在為生活奔波吧？
“是我晚了，還是你早了？”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飛兒轉頭，一個女子站在桌邊，看著她。那女子，身材窈窕，發黑如墨，隻是，臉色卻很蒼白。可是，蒼白的臉色，掩不住天生麗質的容顏。
“楚楚。”飛兒輕聲喚著那女子的名字，心中突然有些酸楚。她頓了頓，說，“是我早了。”
楚楚摘下墨鏡，在飛兒對麵坐下，冷冷地看著飛兒說：“你一向都有提起的習慣。”
“是呀，我一向都喜歡事先準備好。”飛兒笑了笑，說，“我比較笨，所以，什麽都要先準備。你就不同了，你聰明，學什麽都不費力。”
“你今天約我來，不會是為了敘舊吧？”楚楚冷淡地說，“我很忙的，沒時間和你敘舊。”
“楚楚，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
飛兒有些難受地說。
“你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