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們不知我
一路被抓著躲過一陣搜查塞進馬車，璃澈的手一點不留情地抓著我，弄得我生疼……突然想起，我隻是個不是林惜夕的虛假望夕澈呢。
馬車在一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停下。
璃澈冷冷地看著我。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讓我在這裏殺了你，第二與滄揚作對，不再幫他，將你知道他的秘密計策全部供出來。”
想起紗奇，我不能說，若我以林惜夕的身份重新出現，那麽消息傳到滄揚耳朵裏的那一天，就會是紗奇的死日。
我是必須回到那個不願去的地方，還是越快越好，我很清楚地知道，滄揚這人，沒耐心……
心裏很多計較，最後隻好變成一個欠身，垂眸。
“願為五王爺效犬馬之勞。”
璃澈點點頭，伸手就要揭下我的人皮麵具。
我一驚，後退一步，惹得璃澈皺眉，馬上解釋道。
“當初滄揚大人為了讓小女不再摘下麵具，所以毀了小女容貌，醜不見人，不願讓任何人看到，還希望能夠繼續用了這副人皮麵具。”
璃澈當然不肯，不過又丟給我另一副麵具。
“不看就是，將這麵具換上，長得普通點好。”
“是。”
看著頂著我臉的火兒，一顆藥丸被放進她的嘴裏，沒有多久，她就睜開了眼睛，一陣迷茫。
“我……”
璃未對她滿是關愛的眼神讓我心痛，遠遠地站在一邊卻不能說些什麽，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我同樣不能讓火兒露出任何破綻。
我上前，以最平靜的言語對璃未道。
“公子，還請讓小女來照顧惜夕小姐，在小女被命扮裝公主之前，曾是滄揚大人派去照顧小姐的婢女，所以才習得小姐的一言一行，一神一態，沒有人比小女更加了解小姐了。”
我不著痕跡地向火兒使了個眼色，火兒或許不知我是誰，不過很明白應該讓我跟在她身邊。
璃未詢問火兒意見時候，自然是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火兒的身體好了，璃未和璃澈臉上的笑容自然也多了，芷楓嵐死了，心裏一塊重要的地方失落了，在這個宅院裏沒有再見到小柳，不知是同樣被……還是讓他走了……現在身份敏感，實在不好開口。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沉睡著的火兒，假的自己麽……
這麽想著，看向火兒的眼神不禁沒有了善意，甚至帶了些恨意。
我沒有表明身份，火兒大概以為我是為防她身份曝露被安插過來的以防萬一吧，有些話也不怕對我說。
趁著璃未他們眼睛岔開的一時。
“事情失控了麽？”
“小姐指什麽？”
“本來我應該不會再醒過來的。”
我一怔，隨即恢複冷靜。
“的確有變故，不過不是大問題，還請小姐之後隨著小女的吩咐行事。”
“知道了。”
說完，又加了句。
“說好的，不要傷害他……”
看著火兒神情望向璃澈的眼神至少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就是她對璃澈感情未變，不知為何，知道這點，我的心裏安下了一些。
“自然。”
第二日，不用說，望楓國必定大亂，畢竟公主是在百官麵前被帶走，滄揚不可能沒有任何交代地重新變個公主出來，不
然就是招人懷疑。
隻是望楓國與璃舞國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滄揚料定這麽短時間內不可能出望楓國，隻是這親到底沒結成，少了名正言順的公主，滄揚這掌權到底是束手束腳，很多事情大臣們一齊反對，他就算再霸道也成不了事情，不能封城，隻好盤查。
扶著餘毒剛清的火兒到院中曬太陽，就見璃未往這邊過來，壓製住心中喜悅，淡然行禮。
“公子好。”
璃未隻是看我一眼，伸手便要去扶火兒，我一皺眉，不著痕跡地躲過一下。
“公子，還是我扶著就好，你們男人家不如我們女孩家心細，萬一弄疼了小姐怎麽辦。”
火兒很是配合。
“是啊。就讓她扶著吧，璃未，你過來一定有什麽事情吧，是不是情況又有什麽變化。”
璃未無奈，隻好合著坐下來。
“滄揚四下搜查得緊，這裏很快也會難逃一劫，為今之計，我們還是得快些想辦法出城，辦法我與璃澈已經想好了。”
我心下皺眉，太快了，我還什麽都沒想好，什麽還沒開始著手布置。
我輕輕碰了一下火兒。
火兒裝作沉思，良久，道。
“再等等。嵐還沒回來，我們怎麽好先走？”
璃未眼神一暗，對，他們沒有將芷楓嵐已死的事情告訴火兒，是怕惜夕會傷心吧，所以做了個借口，隻是不得已，隻好讓我利用這個借口了。
“還是再等兩天吧，有時間的對不對。”
璃未實在抵不過，隻好同意。
“火兒，今晚你們議事我不好進去相聽，你把我之後教你的事情如數說給他們聽。”
火兒點點頭，我彎下身來貼近她耳朵，說起悄悄話來。
之後接連的兩天，她將璃未他們的消息帶出來給我，我將我的想法利用火兒的嘴，帶進去給他們。
想法都是原版惜夕的，隻能更加加深他們對火兒是惜夕的深信不疑，而我的計較則會完全沒有障礙的實施。
隻是這些天每當看到璃未、璃澈、羽貉、紗朱、堯藥他們將本應對我的態度感情放在火兒身上，心裏總歸有些苦澀。
我明明人在這裏，卻什麽都不能說，每當看到火兒不合時宜的話，不對我性格動作等等之類的時候，還要衝上去解圍，讓別人相信火兒，就是真正的自己，真是心底苦不堪言，表麵上卻要甘之如飴。
總算是該拖的都拖不下去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推開堯藥的房門，他正在研究藥理，對我進去沒有多加理會，我輕輕關上房門，他停下了手上動作，凝神看著我。
今天便要走了。
“我這裏有一塊玉佩是滄揚大人給的，到了城門口出示的話，便可安全離開，我們先行，之後應該會鬆懈先。”
我與火兒，璃未、璃澈先行。
羽貉、紗朱、堯藥三人則是後麵再走。
眼看就要到了盤查的時候，我心一狠。
大力推開璃未和璃澈，一聲低語的“走吧”不知究竟被聽進去了多少分。
璃未被我推開的時候眼神一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卻已經來不及。
身邊的人被我和火兒有技巧的撞開，留出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足以身邊的官兵看清我“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玉佩。
官兵中馬上**
起來，不多久重重圍了上來。
其他要出城百姓馬上驚恐起來。
帶頭官兵拾起地上玉佩，看向我與身旁火兒，思索片刻。
“帶走！”
被狠狠砸在大殿上，看著滄揚玩味的眼神。
“你們都下去，我要單獨與這兩人談談。”
屏退了所有人，滄揚走至身邊，看了看頂著我麵孔的火兒，又看了看我，忽然笑道。
“自己回來了，還把它們身邊的危險一並拔了去麽，看來他們那些人已經趁亂出了城，離開了望楓國了吧！”
我倔強地不說話，火兒卻已經瞠目結舌，完全沒有預料到相處之久的是最恨的我，也未曾料到至今為止的一切竟然都被自己最怨恨的人利用了吧。
看著我，似乎不能反應，一聽滄揚這話，她之前料想著我的身份就是不對的了吧。
我當著她的麵將人皮麵具揭下，露出了一張與她此刻一模一樣的麵孔。
“原來是你……那我……”
我有些愧疚，不管她怎樣對我，但我也騙了她，利用了她。
“……對不起。”
火兒卻突然大笑，隻是未到濃時。
“唔！”
戛然而止！
我眼睛一緊，難以置信地看向滄揚，她隻是喜歡璃澈而已，隻是太過喜歡而已……為何要迎來這樣的下場。
滄揚不以為意，笑道。
“已經沒有價值的東西，還留她做什麽。”
我忍住怒意，抑製悲傷。
“那我呢，我知道你如果要顛覆朝政一點不難，你不需要名正言順，滄揚本就是一個掠奪的代名詞，你讓赤束去的辦的事情，還有雜地道裏碰到芷楓嵐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些天了，軍中怕是已經被你占據了。”
滄揚勾笑。
“沒錯。我是讓赤束將彝紺的好手帶來，安插在軍中，一切如你所說，若我所願，隨時可以以內亂結束了望楓國這個國家，然後奪權創新國。”
“那為何不殺我？！”
滄揚靠近，曖昧吐息。
“因為我缺一個皇後，一個像你這樣能夠足夠與我並駕齊驅的皇後。”
我有重複著那句話。
“我不愛你。”
他也重複著那句話。
“我也不愛你。”
但我們都知道，他會因為野心而要我，多說已經無義。
“紗奇呢？”
“照顧得很好，他和你那隻鷹相處得不錯。”
我沉默片刻，忽然抬眼與他狠狠對視，猝不及防地給了他腹部一擊。
看著滄揚霎時蒼白的臉色，我輕輕挑眉。
“果然受傷了。”
“你想惹我發怒殺你不成？”
我搖頭，冷笑。
“隻是想證明若我願意，可以成為一個比你還要殘忍不虐的人，若你不怕我嗜你的骨，喝你的血，或許在不經意的時間便會給你一刀，插你一劍，那你便可以嚐試著將我留在身邊，看是我先臣服，還是你先死，看看笑到最後的會是誰！”
滄揚忽然大笑，又扯動傷口，衣服滲出血色，他卻不顧。
“好！”
我看著腳邊火兒的屍體，我將她帶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心裏就隱隱知道了這個結局，隻是若選擇她的危險，還是璃未危險，我唯有對不起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