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端木毅
熟悉的環境讓玉玲瓏想起了上官千麵，想起了上官婉靈，想起了冰衣，還有青鸞。
她記得，青鸞那時懷有身孕，上官千麵無子嗣，能繼承南靖國皇位也隻有青鸞的孩子，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持劍沙場的卻是她那失蹤的兒子端木毅。
“皇後娘娘，我們又見麵了。”聲音自身後傳來，卻是那麽的熟悉，當聽到這絲聲音之時，她的心狠狠的抽觸了下。
她回頭，眼前熟悉的麵容向她走來，風情依舊，一身貴氣，唯一不同的是那一頭如墨的發絲，如今己蒼白如雪。
她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一頭白發的上官婉靈向她走來，她剛想起身，隻見上官婉靈一揮手四周迅速有幾個嬤嬤擁了上來將她圍住。
她淡淡一笑從容地向著她“讓你久等了。”
上官婉靈唇邊一絲冷笑劃過，邁著步子，氣宇軒昴的從她的身邊而過，正眼都未瞧她。
當上官婉靈坐上那華貴的貴椅之上時，一個嬤嬤已經一步上前踢中她的膝踝，她向前順勢一倒重重地跌了下去 。
而一隻胳膊被一個嬤嬤按在手裏，那嬤嬤隨後把她的胳膊反甩至後背，痛得她悶哼了一聲。
上官婉靈忙揚了眉犀利地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想知道你跪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心裏的感受如何麽？”
她微微昴起頭，另一隻手理了理衣衫，淡淡一笑“你終於解恨了！”
上官婉靈突然一聲大笑，而後冷冷掃向她“恨……可笑至極，你對造成的傷害，又豈是一個恨字了得。”
她也笑了，無視了高高在上，卻咬著牙含笑的上官婉靈一眼，幾個字悠悠而至“看來你今日是來與我算賬的？”
上官婉靈移了移身子，將五指在眼前細細的看著“帳在我心中清清楚楚，我沒有一日敢忘記，今日我是得好好與你算清楚，你身上有我至親的血債，這一輩子都算不清。”
她淒然一笑，聲音帶著痛苦“所以你利用我的兒子來報複我。”
“你的兒子？”上官婉靈微微反問了一句，又笑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兒子可是端木涵，東晉國高高在上的君王，我又豈能利用你兒子來報複你呢？”
她不屑的看著上官婉靈，咬了牙“少裝蒜了，我知道我的毅兒沒死，你好狠的心，為了引我出來，既然利用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不僅這樣，你還要連累全天下無辜的百姓來陪你這個瘋子報仇。”
上官婉靈突然雲袖一甩，放大了聲音“是啊，你得高興，高興你在我心目中到底有多重要，竟然要全天下百姓來請動你，你才肯來見我。”
“現在你見著了，接下來要殺要剮，我聽之，任之。”她淡然出口，毫不畏懼。
上官婉靈盈盈一笑，起了身，手扶著身邊的嬤嬤走下台階，一步步逼近，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突然感覺到眼前一絲光亮閃過，隻見身後的嬤嬤用力將她提了起來，直起了身，就這樣，冷冷的對上
了上官婉靈那雙帶笑的眼睛。
上官婉靈手裏握著一把匕首，輕輕的靠近她，還在她的玉臉之上輕輕的晃了晃，眼睛裏滿滿的是痛快。
突然她感覺到冰涼的匕首貼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上官婉靈微微抬起了眸，看向了她的眼睛，輕輕的歎了歎“你這麽快就想死啊，其實死又何難，現在我隻要用這把匕首輕輕的在你胸口戳個窟窿，你就能如願以嚐了。”
她冷笑著看著上官婉靈，淡然的吐出了長長的兩個字“動手吧……”
現在她己是刀口之上的肉，她又有何懼，隻要一想到端木辰曦那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卻吐不出一個字的情景，她的心就己經沒了溫度，也許來個痛快，她還能走在他的前麵，她還能在黃泉路上等著他。
上官婉靈突然無比溫柔的一笑，手上的匕首隨著水袖淩空一擊如疾風般從她的胸口移至她的雙眼。
她緩緩閉了眼，隻感受到一陣冷風襲麵，等死半響，卻遲遲不見上官婉靈有下一個動作。
她微微睜開了眼，隻見上官婉靈還是那般溫柔的笑著，笑後，輕輕的開了口 “現在我又突然想到一個令你很好玩的死法，這個死法不止能讓你死得痛快，而且還能讓你今生也不用留下遺憾。”
她感覺到了上官婉靈的話中帶話，而後了絲害怕襲上了她的心頭，她扯了扯唇“你到底想做什麽？”
上官婉靈秀眉一挑，狠厲的眼光隨即而來“想做什麽？你還有臉問我，要不是你，我今日又怎會白了頭，你可知道，我現在連鏡子都不敢看，我害怕看到現在的自己，我害怕看到那個為了愛而失去所有的自己，我沒了阿木的愛，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最疼我的皇兄，就連母後也死在了皇兄的懷裏，他們狠心的丟下我一人，我也想死，可我死不了，因為我知道，我最恨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我時刻提醒自己，要讓他們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
聽著上官婉靈一字一句的道來，她想想多年的那些往事，在宮中的那些日子，她無奈之下卻讓所有人都痛苦著。
可是隻要想到那些事皆有因，她揚了眉，與上官婉靈冷眼相對“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若不是當初，你容不下我，又豈會挑起兩國的戰亂，又豈會沒了孩子，沒了至親。”
“住口……不是這樣的，不是……是你們，是你，是你害我失去了他們，你得死，死……”上官婉靈突然腳下一軟，手上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情緒越來越不穩，仿佛又看到了麽上官千麵死之時的情景。
上官婉靈清楚的記得，本來那把劍她是要紮入眼前這個可恨之人的身上的，可是卻紮在了自己皇兄的身上，那一日，皇兄血流不止，還反複的告訴她，不要找玉玲瓏報仇，他說他愛上了這個女人，他願意為她而死，他是心甘情願的。
當上官婉靈聽到這些之時，她木納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皇兄一點一點的沒了溫度，再看著氣喘噓噓的母後，撫摸著兒子
的臉，淚如雨下，最後一陣痛咳，口吐鮮血，也死在了皇兄的懷裏。
一夜之間，她失去了至親，失去了天下最美好的東西，她失去了所有，她白了頭，每日在惡夢中醒來，她總會說三個字“對不起。”
“皇上駕到……”殿外一陣尖叫聲響起。
玉玲瓏向殿外望去，幾步走來的是那道熟悉的麵容，是她相隔數年未見的兒子，他的神情，樣貌與端木辰曦真的很像，很像。
“公主，皇上來了。”身邊的嬤嬤輕輕的拉了拉上官婉靈的衣裳，上官婉靈這才從思緒之中反應過來。
“把她看好了。”上官婉靈抹掉麵上那絲淚水，躍過玉玲瓏的身軀，輕步向端木毅走來。
也就在上官婉靈快要靠近端木毅之時，玉玲瓏痛苦的呼出了數年不見的兒子“毅兒……”
“大膽，竟敢直呼皇上名諱。”端木毅身邊的奴才怒吼了一聲。
上官婉靈回頭，見著了玉玲瓏眼角的淚水，她麵上冷冷一笑，隨即又回頭，向那奴才揚了揚手“退下……”
待端木毅身後的奴才退下之後，上官婉靈輕輕的拉上了他的胳膊，笑著道“毅兒，你來了。”
端木毅沒有過說話，兩眼毫無神色，就像木納一般的向上官婉靈點了點頭。
上官婉靈拉著他一路躍過玉玲瓏，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笑著道 “毅兒，你看看，姑姑本想自行解決了這個女人，可是一想到，她是你的殺父仇人，我覺得還是由你來親自了結了她的性命才合適。”
端木毅不語，卻點了頭，眸光停在了地上那把冰涼的匕首之上，欲要撿起地上的匕首之時，隻聽見，玉玲瓏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不……不，你不能聽她的話，你不能殺我！不能！”
端木毅起了身，持著匕首在手，可他卻沒有向灑著淚的玉玲瓏邁進。
倒是上官婉靈麵上有了一絲動容“他為什麽不能殺你啊，你可是她的殺父仇人，他活著就是為了給他父皇報仇。”
玉玲瓏痛恨怒吼道“你這個瘋子，你竟然讓我的兒子來殺我，他是我兒子，他姓端木，他和東晉皇帝是孿生兄弟。”
玉玲瓏最後幾個字之時，似乎說出了她心中所有的苦，轉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含淚搖頭“毅兒，母親不怕死，母親知道對不住你，可是你是我的兒子，你若殺了我，必定會天理不容，你今日己經刺了你生身父親一劍，他現在命在旦夕，說不定己經……你不要再受這個瘋女人利用了，母親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端木毅麵上仍是毫無表情，就連眼睛都從曾眨一下，隻覺得他持著匕首的手在顫抖。
上官婉靈察覺出了端詳，狠狠的出手甩了玉玲瓏一巴掌“說到底，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怕死，可是你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你兒子現在隻聽我的話，我讓他殺誰，他就得殺誰，他若是不從，我現在就可以置他死無葬身之地，你現在可是要好好想想，是你死，還是你兒子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