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妖精打架
這丫頭,越管越寬!宇文謹眉頭微挑,嘴角有不容錯識的愉悅。
“她對本王還有用,但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在你麵前礙眼的……”宇文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夏莫然一愣,不在她麵前礙眼,難不成還想在外麵養著?
她目露凶光,剛想發作,葉夫人醒了,見到兒子害怕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他們的處境來。
葉知府每次來元橋都與呂氏那個賤人生的女兒極為親近,葉夫人又氣又惱,每次都帶著兒子緊緊跟隨,因此昨晚的接風宴後她也沒聽丈夫的話回府,隻是讓楊夫人安排了個院子住下。
就在剛才,楊夫人突然遣人來找葉夫人,說呂氏和葉知府的事情被揭發了,司員外十分憤怒,堅持要休了呂氏,葉知府不忍,決新接她們母女回去,葉夫人聽了氣得吐血,帶了兒子就要去司家阻止,哪知剛出門就被人劫持了。
葉夫人係出名門,嫁給葉知府時屬於低嫁,因此在葉知府麵前總有一份優越感,行事也頗為潑辣,如今見形勢對自己和兒子不利,司婉又站在宇文謹一邊,不由得一股腦兒把怒氣全發泄在了她身上,跳起來就和她扭打在了一塊。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實在沒想到葉知府的夫人竟是如此德興。
司婉起先還盼著宇文謹能憐香惜玉,一聲不吭地任由葉夫人打罵,可她脖子上被抓花了兩處,胳膊上也被擰青了,宇文謹這方的人仍是無動於衷地像在看好戲,而葉知府雖不讚同妻子撒潑,可兩軍對壘,他也鞭長莫及。司婉見葉夫人越加凶狠,竟朝她臉上劃去,存心毀她容,忍無可忍,便也卯起勁來還手。
一個四品官員的夫人,一個自詡才貌了得的大家閨秀,竟當眾掐架,讓人看得直呼過癮。
葉公子在一旁求爺爺告奶奶地拉架,可兩個女人正在興頭上,怎麽會聽他的?反倒自己不小心被兩人的利爪劃花了臉。
葉知府鐵青著臉看著妻子女兒不顧場合地發瘋,他的人也是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一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牆頭飛快地落下幾道人影。
夏莫然掃見那些人影,嘴角含笑,學著宇文謹的樣子,湊到他耳邊說道:“沒看出來司婉還有這等能耐,王爺這次似乎要打錯主意了。”
接著又嘀嘀咕咕道:“還是楊令軒這主意好,就是太丟我們女性同胞的臉了。”
“嗬嗬……”宇文謹見她說得有趣,低低地笑了起來,冷漠的俊顏掛起寡淡的笑容,竟刹那間讓人驚豔,讓人似乎聽大了冰雪融化的聲音。
冥一冥二等人不由得感同身受,全都愉悅地勾著唇。
無可奈何的葉知府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正當他要轉頭時,宇文謹指尖一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小豆子化身為殺人利器,以銳不可當之勢嵌進了葉夫人的太陽穴。
葉夫人仍保持著痛揍司婉的凶悍表情,沒想到瞬間失去生命,直直地倒了下去。
“啊!”離她最近的葉公子和司婉同時放聲尖叫。
葉夫人雖然凶悍如河東獅,但她在葉知府最落魄的時候下嫁於他,且操持家務,為葉家生兒育女,葉知府自是對她有份敬重的,因此才造成葉夫人越發跋扈的性子。
如今見一句交代都沒有,人就這麽死了,葉知府
如何不痛恨:“宇宸曦!你好狠!射,給我狠狠地射!誰取了宇宸曦項上人頭,我賞他白銀十萬兩!”
夏莫然不知道他叫得是誰,但配合現在的情況,她也猜出晨曦是宇文謹的字。她不由得偏著頭看向了他,此刻正冷漠地抿著唇,晨曦,沒想到宇文謹名字低調,卻有個這麽霸氣尊貴的字,想必先帝是下定了決心要讓他做皇帝的吧。
顧大人和韓將軍聽他說著如此大話,不自覺地抖了抖,王爺的名諱,就是當今皇上也不敢直呼,這葉禮果真瘋了。又害怕葉知府的人不管不顧衝進來,刀劍無眼。
就在眾人惶惶不安時,預料中的利箭卻沒有落下來。
再看牆頭,隻剩下機弩架著,人或者歪著脖子耷拉在牆上,或者沒了蹤影。
葉知府大驚失色,還沒弄明白己方何時被偷襲的,人已經退了三步,旁邊的府兵立馬圍了過來,把他護在中央。
宇文謹冷哼一聲,朝冥一一揮手,驛館中的侍衛和冥衣衛便打了出去,和已經在驛館外麵的冥衣衛形成夾擊之勢,對葉知府的人進行了絞殺。
葉知府的人雖然人多勢眾,但冥衣衛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剛開始隻是怕牆上的弓箭手,如今沒了顧忌,收拾那些普通的士兵也就像收割稻子那般簡單了。
葉知府十分駭然,想就此退去,可是一雙兒女還在宇文謹手中,且妻子的屍首還沒有收斂,他如何甘心,隻能如強弩之末一般負隅頑抗。
楊縣令本來仗著表兄以為還能像以前那樣全身而退,可見現在形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不由得慌了神,想趁著混亂一片逃命,隻是剛跑了五六部,一把尖利的刀便豎在了他前麵的路上,轉身望去,是庶子那張不同往日的晦澀的臉。
“軒兒,為父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千不好萬不好,我都是你的父親!嗚嗚……你若真大逆不道弑殺父親,你娘在底下也不會瞑目的。”楊縣令癱坐在地上哭訴道,希望通過骨肉親情換取自己的活路。
可是他不提楊令軒的生母還好,越替楊令軒更惱怒:“我從懂事起就沒有娘!”
碰到師傅之前,唯一關心他愛護他的人隻有舅父一人,但他隻是妾身子,與舅父一家如何能成為正經親戚來往?舅父能做的隻是努力省錢,把省下來的錢去賄賂後門的婆子,以換取和他偷偷見一麵的機會。
可是這樣嫡母也容不下,借口說府裏丟了東西,冤枉舅父是偷東西的賊,狠狠地把舅父揍了一頓,他忍著悲痛跪在嫡母麵前發誓,以後再不和舅父一家來往,這才讓嫡母鬆了口。可他的人還沒有把舅父送到家,舅父就已經斷了氣。
舅母和表哥表姐們對楊家憤恨不已,更是對流著楊家血液的人深惡痛絕,連夜全家都搬到遙遠的梁州去了,就連舅父的最後一麵都沒給他見到。
想到往昔,楊令軒便恨得全身都痛,看著生父的神情更是猙獰。
卻在此時,一道白光閃過,太過刺眼,楊令軒本能地避開,再睜眼時,楊縣令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一雙眼瞪得老大,真正的死不瞑目。
“你做什麽?”楊令軒盯著不遠處的夏莫然問道,此刻她一身英氣勃發的侍衛裝,再無昨夜的妖嬈多姿。
夏莫然挑眉看了他一眼,不發
一言,轉身又對付葉知府的人去了。
取了楊縣令的命,不過是怕他擔負上弑父的罪名而已,雖然他不在乎。
楊令軒目光柔了柔,執起手中的劍,開始廝殺起來。
竟是再沒看倒在血泊中的生父一眼。
他外祖姓白,以後這世上再沒楊令軒,隻有白十九。
不過一炷香時間,葉知府的兩千府兵全部折損。
血流了一地,屍體橫七豎八,簡直就像進了修羅場。
“你……”葉知府頹然地坐在地上,胸前插著一柄劍,不過避開了他的要害,不至於當場要了他的命。
“怎麽?葉知府還不服輸?”宇文謹接過小十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扔掉,居高臨下地盯著葉知府問道。
那宛如天神般尊貴的氣息,隻讓葉知府一陣恐懼哆嗦,他引以為傲的武藝,在他手下竟走不過三招,清貴公子果非浪得虛名。
葉知府凝視著遠處一臉擔憂的兒女,頹然地低下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七王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是婉兒和策兒是無辜的,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到底還念著一雙兒女,一向攻於算計的司婉也不忍心地滴下淚去,司員外一把抓住她,狠狠地說道:“你若乖乖聽話,為父還認你這個女兒,若想為他求情,司家從此再無司婉這個人!”
雖說葉知府敗了,可司員外也算是同黨,難不成七王爺還會放過他?司婉心頭冷笑,卻掙脫開他的手,再次跪在宇文謹的麵前,苦苦哀求:“王爺,義父雖做下天理不容的錯事,可是死並不是唯一的責罰,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吧,發配邊疆也好,終身監禁也好,就當可憐婉兒,讓婉兒有個念想,不至於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嗚嗚……”
夏莫然不住地冷笑:“你想有個念想,被他害了命的喬大人家眷呢?”
司婉一窒,說不出話來了,卻撲閃著眼睛看著宇文謹。
夏莫然看得光火,哼了哼,便抬步離開了。
楊令軒目露興味,悄悄地跟了上去。
“起來吧。”宇文謹淡淡地說道,眸光卻不動聲色地追隨著夏莫然而去。
葉知府目露警惕:“你想做什麽?”他犯的根本是死罪,抄家滅罪也應當,沒道理還能留他一條命,難道是以為司婉的美色?那也不可能,宇文謹明知司婉是他的親生女兒。
冥一看了不由得搖頭歎息,暗歎葉知府也算一枚梟雄,頭腦謀略都使得,可惜不走正路,犯了王爺的忌諱,否則這樣的人隨便按在哪個職位上都能產生大作用。
司婉卻以為宇文謹果真被自己迷住了,欣喜地看著宇文謹,眸光瀲灩。
夏莫然和楊令軒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宇文謹突然對他們的談話失了興致,斂了神色,帶著幾分冷酷道:“小十,你帶一隊人護送葉禮、葉公子和司小姐去陵城。”
說是護送,其實就是押送,葉知府犯下彌天大錯,根本就不可能再做知府了,且他被宇文謹封住了七經八脈,形同廢人,派一隊人押送足矣。
司婉看著他冷酷的眉眼,想著他根本就沒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悵然若失。
而葉禮在離開前默默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夫人,心隱隱作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