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命懸一線（二）
“未必就是我的死期吧？”雲徹忽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香包來，隨手擲向了狼主。黑衣人以為是暗器，連忙用劍擋了，香包被砍成兩截，裏麵的藥材也灑落了一地。狼主看去，登時麵色鐵青起來，腳下一個不穩，又是幾口鮮血吐了出來。
狼主再度恨恨地瞪了雲徹一眼，他千算萬算，斷斷沒有算到雲徹竟然還有這一招，果真是防不勝防啊！原本以為是陸吟雙抓了蘇菀末來，蘇菀末已經是甕中之鱉，雲徹也是自投羅網，沒有想到最後被算計了的竟然是他！誰知道這到底是雲徹的設計還是陸吟雙的算計呢？
原來蘇菀末身上的胭脂香氣與香包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就是吸入體內也是沒有問題的，偏偏的狼主動了氣，還吐了血，這香氣在體內混合就成了毒藥了。
“這……狼主，這到底是怎麽了？難不成你……”陸吟雙驚慌失措地跑過去，卻被攔在了狼主兩步之遙。
看陸吟雙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事先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哼，狼主，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二次嗎？”蘇菀末冷笑一聲，道，“當年姐姐就是錯信了你二次才會命喪黃泉，我若是還不吸取教訓的話……豈不是真真成了一個傻子了嗎？”
“哼，你好——你們好——”狼主氣急，冷哼了兩聲，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說出什麽來。
“狼主，莫不是你……”陸吟雙看著狼主狼狽的樣子，突然間變得狠戾起來，“你這個樣子真的是叫我失望透頂！若是要我幫你的話，至少……要拿出我幫你的必要吧？”
“……陸吟雙，拿下他們，我許你為我兒皇後，與我兒共享江山！”狼主登時也變地狠戾起來了，狠狠地瞪著雲徹，幾乎要瞪出血來。
“好！”陸吟雙笑了起來，立馬站在了狼主麵前，“抱歉了輔政公，至此……一切都結束了。”
“陸大小姐，難道你還要助紂為虐嗎？”雲徹冷聲道。
“抱歉，我隻是為了我陸家而已。”陸吟雙不冷不熱地道，“狼主，借我幾個人吧！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她們兩個。”
“你們都去幫她。”狼主吩咐了一聲，除了兩個黑衣人攙扶著他之外，其餘二十餘人都去幫陸吟雙了。
“按照我的指令行事。”陸吟雙冷冷臉，擺了擺手道，“上！”
所有的黑衣人都衝上前去，然而陸吟雙卻沒有動，在黑衣人都越過她之後她突然出手，出手的對象竟然是那些黑衣人，竟然與雲徹還有蘇菀末聯手對付起黑衣人來了。
狼主即刻變了臉色，沒有想到連陸吟雙也背叛了他，立即就要往外逃去。
陸吟雙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一邊打鬥著一邊對雲徹說：“這裏交給我跟蘇菀末就好，你去對付狼主。若是讓他逃了的話，我們必定是出不了這狼族聖殿的，那個惡鬼一定會讓我們死在這裏的。”
“好！”雲徹縱身一躍擋在了狼主的麵前。若是說她當初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話，那麽現在就另當別論了。陸吟雙的棄暗投明成為了一大助力，雖然說就算是如此也未必會有活命的機會，但還是要拚一拚的。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呢？若不是你機關算盡，氣數已盡，如何會眾叛親離？”雲徹一步步靠近了狼主，試圖尋找下手的機會。雖然說狼主已經身受重傷了，可是仍然不能夠大意。畢竟狼主能夠做到這一步，一定不會簡單地了，就憑這一點雲徹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
“哼，我是否氣數已盡還是未知吧？就算是我氣數已盡，我也絕對不會就這樣白白死了的。”狼主冷哼道，隨即對身邊的兩個黑衣人喝了一句“走”就一下子衝向了雲徹，“接下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雲徹試圖去留下那兩個黑衣人，卻被狼主擋住了去路，“就算是我老了，可是你想要從我這裏過去，也是不可能的！”說著狼主突然從袖間取出了一管玉笛，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在狼主拿出玉笛的瞬間雲徹就知道事情壞了，連忙運氣內力壓製。可是陸吟雙跟蘇菀末卻慢了一步，況且就是她們再厲害，也不懂得音殺之妙，內力不夠深厚也抵不過狼主的笛聲。因而十分痛苦，已經難以拚殺了。而那些黑衣人早就準備好了耳塞，因為什麽都聽不到所以沒有收到任何影響，進攻依然迅猛。
雲徹輕歎一聲，狠了心，從腰間取下了玉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來了。
雲徹的簫聲正好抵消了狼主的笛聲，兩個人卻誰都沒有停下，像是蓄積著什麽似得。
蘇菀末悄悄靠近了陸吟雙，慎重地道：“這下子要小心了，那簫聲跟笛聲已經不再是霍亂人心、擾亂內息的聲音了，數息之後必然將化為殺人的工具，既然這些黑衣人堵住了耳朵，那麽我麽就利用這個來除了他們。”
陸吟雙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也不敢怠慢，小心地觀察者雲徹跟狼主的情勢。
讓陸吟雙沒有想到的是，雲徹跟狼主將內力注入簫與笛子之中，吹出的音律竟然波動空氣變為利刃，兩股內力相撞而使得利那些利刃紛飛，有很多都被撞飛到了他們這邊。因為好奇，她試圖用劍去擋，耳邊隻聽見蘇菀末一句“快離開！”，然後一個身影就飛到了她的麵前，然後絲絲聲之後，那個身子就一寸寸地滑落了下去。
陸吟雙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片刻的出神之後一把抱住了蘇菀末的身子，而身邊的其他黑衣人也悉數死在了這一擊之中。連忙將蘇菀末抱到不會受到攻擊的地方躲著，暗暗看著雲徹與狼主的相互攻擊，心裏已經震驚到了極點。原來這就是狼族高手之間的相互攻擊啊，根本就沒有她插手的餘地，根本就沒有她生存的餘地啊！虧得她還自以為是得了一席之地，原來在別人眼裏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若是有此神助，真的可謂是所向披靡了。
“快點，快點離開這裏！”蘇菀末掙紮著爬了起來，看著跟狼主奮戰的雲徹雖然有諸多不忍，但還是狠下了心。“若是現在不走的話，待會兒聖殿的機關發動了，我們就誰也走不了了！”
“可是……”陸吟雙看看雲徹，有些不解。
“雲徹早就交代過我，若是一旦有機會立馬逃出去，不必管她。”蘇菀末解釋道。
“可是，她在拚命，我們如何……”
“你當真是義氣之人的話也不會反叛了！”蘇菀末斷然打斷了陸吟雙的話，片刻之後又緩和了語氣，“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雲徹她即便犧牲自己也要讓我們活著，為的也是將這裏的消息傳遞出去，也唯有她……才能夠拖得住狼主！她是真正的智者，既然已經為我們創造了活路，那麽我們怎能辜負了她的美意？”
陸吟雙再度呆愣，在她看來雲徹不是智者而是愚者，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足以雲徹想要殺死她了。若是換了她的話，要是以後再也不能報仇了，她一定會選擇在這裏跟雲徹同歸於盡的。可是雲徹竟然還……
“不要再感概浪費時間了，我們走吧！雲徹她是真正的善良之人，若非的話她怎麽會忍心上哈任何人？一切都是情勢所迫，她是被逼著做了壞人啊！誰能夠了解哪怕是一點她心裏的苦楚啊！可是事實如此，她也從未奢望過誰能夠了解她，也隻能借著外人對她的留言中傷來獲得一點心理安慰而已。事實上，她是活得最痛苦的人。”蘇菀末一邊向外走著，一邊說道，“有時候我真的希望她就是這樣死了也好，當初君皇算計她的時候，我以為她會恨君皇恨到想要殺了他，卻僅僅隻是逼他退位，讓那個他頤養天年了事。不，還沒有了。她之所以這樣急著扳倒狼族，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想要救曾經被狼主下了藥，如今因為沒有按時服用解藥而命懸一線的君皇，這個孩子……”
蘇菀末突然住了聲，然而陸吟雙心中卻是百轉千回。“她隻是珍重她的親人吧？”陸吟雙試探地問道，“那些無關之人……她不會這樣拚命的……”
“……”蘇菀末深深地看了陸吟雙一眼，道，“如果能夠這樣的話就好了，你難道忘了嘛？因為上次你做的事情，她可是差點兒一病不起呢！當時得到消息的時候，她其實是氣急攻心而吐了血才一病不起的。”
陸吟雙再度愣住，直接頓住了步子，她隻知道雲徹病了，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要停下！”蘇菀末提醒道，“雖然知道對不起她，可是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能夠活下來的也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不怕死，隻是盼著臨死之前能夠見一眼姐姐的孩子，看著他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陸吟雙有些難以理解蘇菀末的話，問道：“能夠活下來的僅僅是我們兩個人，是……什麽意思？雲徹她……”
“她活不了了！”蘇菀末斷然道。
“為……為什麽？”
“我雖然沒有能夠習得音殺，可是去是知道的，音殺的最高境界並非殺人於無形，而是化無形為有形。可是一旦開始了這樣的對決，不拚到最後一口氣是不會停下來的。誰先停下了，那麽等著他的就必然是一個死字毫無意外的……若是分心了的話，隻是一個空隙，隻要一瞬間的精力不能夠集中，那麽必定是死於對方的音殺之下……”蘇菀末越說聲音越小，似乎是曾經親眼見到過一樣，每一個字都帶著心悸。
陸吟雙終於還是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原本還以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左右時局。可是現在她卻發現她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罷了，事實上在他們的眼裏也隻是一個跳梁小醜吧？明明什麽也做不到，明明什麽也改變不了，卻什麽都想要橫插一腳。她突然覺得，活到如今，她唯一做過的一件對的事情就是這次選擇倒向雲徹。或許這一次還是會輸，會輸盡整個陸家，可是這是她唯一做過的一件沒有後悔的事情。
如果說以前因為不理解雲徹而嫉妒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因為了解了而憧憬著，這個世界上利欲熏心的人實在太多了，混沌不堪的世界每一個人都選擇了隨波逐流，可是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不為他人所惑，敢於堅持自我的人。即便被現實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可還是選擇了自己最初選擇的道路，救贖身邊的每一個曾經被汙濁侵染過的靈魂。
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願望，想要一個人活下來，想要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活下去，即便是用自己的命去換也在所不惜。可是理智告訴她，她的命根本就不值什麽，就是去了也隻能是無辜往死而已，根本就挽回不了什麽。
“不要生出什麽傻念頭，這是雲徹的願望，也是目前最好、最明智的選擇，所以我們隻要並且一定要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隻有這樣雲徹才不會枉死！”蘇菀末突然說道。
“即便……你把她說得像是個女神一樣……”沉默了半晌陸吟雙突然開了口。
“她不是女神，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惡鬼，是該下地獄的……”蘇菀末道。
“所以她才是女神啊！”陸吟雙突然間失了冷靜，“我渴求的人生，我渴求的人，若是遇見了，我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她死去呢？我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
“你走吧，我要回去。”陸吟雙突然間停住了步子，轉身背對了蘇菀末。那決然的背影似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不是為了死，而是詮釋活著的意義。
“你瘋了嗎？”蘇菀末趕緊拉住了她，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跟狼主合作了這麽久，你難道不知道他的狠絕嗎？你難道要雲徹的計劃毀於一旦嗎？”
“所以才要你出去。”陸吟雙半點兒沒有妥協的意思。
“你以為我這個樣子出的去嗎？”蘇菀末突然間咆哮了起來，“雖然剛
才為你擋的那一擊沒有致命，可是我要如何才能夠拖著這副殘敗的身子離開這裏？”
陸吟雙一震，頓住了步子。
“如果你覺得欠雲徹的，那麽你也是欠我的。若是我不能順利出去的話，你就又欠了我一條命！”蘇菀末變得淩厲起來，“你這樣跑回去，雲徹是不會感激你的。她便是女神，可是女神也是有脾氣的，有自己的喜怒。她最恨別人無視她的命令，破壞她的計劃，害了她身邊的人的性命！”
“……我明白了。”半晌，陸吟雙回身攙了蘇菀末，快速朝著殿外奔去。可是沒有走多遠，竟然出現了陷阱。兩個人險險躲過了，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來的時候走的就是這條路，還是沒有陷阱的，現在就已經將機關都打開了嗎？看來，剛剛狼主動手之前離開的那兩個黑衣人並非是出去通風報信，而是留來對付她們兩個的。
“看來，不用回去，我們也很快就能夠跟雲徹見麵了呢！”蘇菀末突然間冷笑了起來，似乎已經看不到希望了。現在她受了重傷，隻是廢人一個，能夠算戰力的僅僅是陸吟雙一個人而已。而對方兩個人則是狼主的貼身暗衛，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僅憑陸吟雙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應付地了。
“沒有辦法了嗎？”陸吟雙一邊提防著兩個黑衣人，一邊問。雖然她並不怕死，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枉死。既然無法救出有些，至少要完成她的遺願才好。所以，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擋了她的路。
“或許上天眷顧，還有奇跡出現。”蘇菀末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無力回天之感，好像她已經安心等死了。
“我曾祈禱過讓我快一點死掉，可是卻從未如同現在一樣有著如此強烈的求生的欲望。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活得更好，我想要將雲徹未能感受的美好全部毒感悟一遍，我想要將她未完成的事情做完！”不再是像以前一樣，每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都有著亙古的蒼涼之感，陸吟雙的話語裏充滿了昂揚的鬥誌，好像這一刻的她賭上了一切要奮戰到底一樣，不是為了勝利，隻是單純地為了活著，為了人類的本能——享受生活。
蘇菀末也受了她的感染，唇角微翹，笑意舒適而溫暖，同時充滿了堅定之感。
可是，實力的差距還在，並且隻會進一步擴大。陸吟雙跟蘇菀末的聯手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而已，很快兩個人就敗下陣來，並且在對方狠下殺手之下再無招架之力了。
“小心！”被陸吟雙拚死護在身後的蘇菀末在看到黑衣人的劍就要刺入陸吟雙後心的時候，忽然間蓄起了全身的力氣朝著劍口撞了過去。
當陸吟雙回身的時候，蘇菀末已經被一劍刺穿了，雖然沒有正中心髒，可是已經傷痕累累的她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傷害了。渾身浴滿鮮血的蘇菀末猶如一朵血色蓮花一樣，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的心髒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從未被人舍命救過的陸吟雙，在那之後第一次淚流滿麵。眼淚順著臉頰淌下，滾燙滾燙的，灼燒地眼睛跟臉頰生疼。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啊！被別人珍視，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珍視的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有意義了一樣。
幾乎是在下一刻，陸吟雙就抱著蘇菀末的身體痛哭流涕。那哭聲撕心裂肺，將人的心都給哭碎了。
然而，黑衣人是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的，幾乎就在同時，另一個黑衣人已經舉劍向陸吟雙刺了過去。
“噹——”金石碰撞的聲音響起，陸吟雙立即驚醒，回頭看的時候來人竟是冉汐，並且冉汐很快跟兩個黑衣人打在了一處。
便是冉汐的武功再高，以一敵二終究還是略略處於下風。而黑衣人的目標隻是陸吟雙跟蘇菀末而已，幾次三番要向兩個人下手，可是都被冉汐給救了下來。可是，冉汐為了救兩個人幾次用身體去擋，已經受了重傷，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還是要輸的。
就在三個人絕望了的時候，寂月跟冉夜還有冉塵、薑玉陽四個人突然出現了，救下了冉汐、陸吟雙、蘇菀末三人，並且誅殺了兩個黑衣人。他們本來是想要從黑衣人那裏得到什麽關於這座聖殿的機關的設置位置，沒有想到兩個人的嘴硬的很，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翹出來。
“救她，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陸吟雙哀求著，想來高高在上的她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可是卻沒有半點兒的不願意，她現在一心想要救人，僅此而已。
這裏除了蘇菀末跟陸吟雙，幾乎都擁有頂尖的醫術，冉塵連忙去幫冉汐療傷，寂月也看了陸吟雙，而薑玉陽則著手處理蘇菀末的傷勢。
最終薑玉陽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先把她們三個送出去吧！先救出徹兒要緊！”
沒有人懷有異議，最終決定讓冉塵送三個受傷的女子出去。冉汐雖然有千萬個不情願，可還是離開了，因為既然寂月跟冉夜要搭救雲徹，那麽她的力量也就微不足道了。而陸吟雙不想再跟著添亂了，蘇菀末是有心無力。冉汐跟陸吟雙尚且還有力氣行走，冉塵隻背著蘇菀末一人，倒也輕鬆些。
寂月、冉夜跟薑玉陽三人順著通道往裏快速行進著，腳下卻突然間搖晃起來。冉夜一個警覺，喊道：“糟糕，狼主發動了最後的機關，是要跟君彌同歸於盡啊！”
“不——”寂月咆哮著便要往裏衝，冉夜眼疾手快拉住了他，薑玉陽也幫忙上去拉住了他，勸道：“若是徹兒在，她一定不會希望你白白為她枉死的，跟我們回去吧！”
可是寂月卻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執意要往裏闖。
就在冉夜跟薑玉陽拉著寂月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快速從他們身邊閃過了。他們一愣，定睛去看時，不是亓槿又是誰？正愣神間，寂月已經掙脫開他們的束縛闖了進去。可是聖殿搖搖欲墜已經要坍塌了，兩個人隻覺得進退維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