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真假黃今的調換



“你可有仔細留意她的日常舉動?”

昏暗的酒窖深處,盼娘淡淡地說道。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一襲黑衣的女子,若是不仔細看,便是看不出來她的存在一般。

“看到了,跟主人教給我的很像。再稍加模仿一下,會更像的。”女子淡淡地開口,有些毋庸置疑的鎮定。

盼娘聽著這個跟黃今極其相似的聲音,忽然有些心生厭惡起來。她轉過頭去冷笑一聲,對她警告道:“她可不是一般人物,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得像的。不止氣質要像,為人處世你可也要學這些。不行的話就再多觀察幾天,要知道,你的任務不單單是混淆他們的視線,更要隨時掌控可靠的密保傳達給主人。這裏涉及到兩國之間的事情,隻需成功,不許失敗!”

“知道了,你怎麽這麽羅嗦?主人讓我跟你說一下,計劃成功以後,你也不需要回去,他會找機會來看望你的。”戴蓉冷冷地說道。當她看不出來盼娘眼底的鄙夷嗎,哼,誰也不是傻子。她們兩個人都隻不過是主人的屬下罷了,誰又比誰高風亮節了?

想到這裏,戴蓉忽然嬌聲一笑,對盼娘說道:“對了,有件事情想要告訴你呢。”

“什麽事?”盼娘聽到她忽然笑出來的聲音,新生一股煩躁感,皺眉說道,“如果跟我們的任務無關,那你就甭說了。”

“為什麽會無關呢?嗬——”戴蓉從黑暗中走出來,站到盼娘的身前,驕傲地說道,“在來到你這裏之前,我可還是處子之身。可是那黃今已經為人母,自然不是處子了。所以,主人為了讓我扮得更像一些,特地親自為我開了苞呢。”

“你!”盼娘聞言,頓時氣惱,轉過頭來看向她。

隻見戴蓉的容貌赫然跟剛才走掉的黃今是一模一樣,隻是她的眉眼間沒有那種善良和清澈的感覺,有的隻是算計和陰謀。盼娘心中忽然一滯,他為何要親自為這個女人**?他不是說過,自己才是她最愛的女人嗎?

盼娘心裏的傷痛,別人是不會懂的。她愛了他好幾年,從第一次見麵時就深深地對他傾心。他也曾醉倒在自己的溫柔鄉裏,對她柔聲說道: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真的。

眼角的淚水眼看著就要順著角邊流下來,卻硬生生的被她揚起頭給逼了回去。盼娘不相信這些話,更是不相信戴蓉所說的一切,她有機會一定要親自問一問他……

“我什麽我?你別想著做他的什麽側妃太子妃的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誰人不知他有一個容不下別的女人的正妃?他在人們看來又隻專情於倪嬌。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戴蓉冷哼一聲,對盼娘表示嗤之以鼻。大概隻有她這樣一個傻女人,才會對簡向東有所期盼的吧。

“那也比你強,你現在跟黃今也不是完全像,還不是帶了些人皮麵具在遮擋。說實在的,你跟黃今真的是天差地別,你一點都比不上她!”盼娘強忍住扇她一巴掌的衝動,傲慢的說道。

戴蓉聽她如此說,自然是不樂意的。忽然,她淺笑著抬起盼娘的下巴,仔細地打量了起來,“說起來,你也不過是因為相貌和氣質上,像黃今的一個故人罷了。別在這裏裝清高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的。”

“你住嘴!”盼娘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衝著她一巴掌打下去。這是她一直不想麵對的事情,盡管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長得像那個什麽上官義舞而被簡向東選中加厚待起來的。

沒有預想中的巴掌聲,因為戴蓉硬生生地攔住了她的手。她拿開盼娘的手狠狠地甩了下去,對她揚起臉說道:“怎麽?你還想打我嗎?我現在這張臉你可是動不得的,要知道,我可沒有貼什麽人皮麵具,我本身就跟黃今長得有七分想像。現在十足的一模一樣,那都是我每日煉蠱強加修飾的效果。像你說的什麽人皮麵具,夜裏唬唬人還可以,白日裏近身一看就穿幫了。”

“哼,南疆的巫蠱束到了你這裏真是丟死人,隻會做這樣皮毛小類的事情。”

“這你可就說錯了。”戴蓉向前麵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看向她說道,“你懂什麽?我煉的是食心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念來潛移默化的修飾容貌,足足修煉了四年,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凡是跟我**過一次的男人,蠱蟲會通過他的那個部位直達心髒,然後吞噬嚼爛其整顆心髒,這個人就完全沒有活頭了。哈哈哈——”

“你是說,主人讓你去利誘宇文太子,然後讓他暴斃?”盼娘忽然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心中有了一絲了然,若無其事地問道。

戴蓉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說道:“主人說,先裝失憶來蒙混過關,這樣說錯了什麽話才不至於出了什麽紕漏。然後再伺機找到他們北宇國的兵力密圖,送到主人的手上。若是實在不能找到,那就跟宇文太子歡好,讓他忽然致死,這對北宇國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盼娘聞言,忽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笑?”戴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不悅地問道。

“笑你說謊話都不會,哼。”盼娘不欲再與她多說,直接向樓梯口走去。

“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戴蓉聞言,追上去拽著她的胳膊不讓走。她話都還沒有說完,走什麽走。

盼娘嫌惡地拂開她的手,沒有回過頭來,隻是聲音裏有著譏笑,“你說臨到這裏前是主人親自為你**的,主人怎麽會那麽傻,與你**必定暴斃的。所以,你前後矛盾的話難以自圓其說。我猜想,不是隨便找了一個人讓你伺候了一回,就是用什麽物什直接為你**的吧。”說完,她輕移蓮步,人一行至酒窖門口。

“你這個女人!”戴蓉得知自己的謊話被戳破,跺著腳氣急敗壞地吼道,“那你也別得意,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我樂意,你管不著。”盼娘終於在最後扳回一城,對她得意地說道,“你

且安心再學學吧,這兩日安排你跟她調換。你說的失憶哪裏有那麽好騙人的,得有什麽大的創傷才可以。”

“大的創傷?我告訴你,你不許亂來!”戴蓉忽然覺得盼娘有些可怕了起來,她一直覺得盼娘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可是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她的心計,遠遠超出自己之上。

“放心吧,不會亂來的。”盼娘說完,走出了酒窖。

她的確是不會亂來的,因為她會好好的來導演一番。屆時,也一定可以教訓一下酒窖裏那個狂妄的女人。

看著天空上緩緩飄走的雲彩,盼娘覺得有些晃眼。她抬起手遮住陽光向雲裏看去,卻始終看不清雲端的那麵是什麽東西。

直到這時,眼角的淚水才真正的滑落了下來。盼娘在盼望的,是永遠也盼不到的人,亦或是愛情。

這天夜裏,錢老板夫婦又細細地商量了起來,白天把房子低價轉讓了出去,過幾天便將房子騰出來。而他們商量著要找的會些功夫的打手也已經找到,現在隻差先去今悅客棧裏打探虛實了。

他們在房間裏焦急地等待著打探的人回來,一邊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須臾,門口傳來細微的敲門聲,錢夫人趕緊上前開了門。隻見竄進來兩個黑影兒,貓著腰進來了。他們站直身子以後,赫然是兩個五大三粗的彪猛大漢。

“怎麽樣了?她在的房間好潛入嗎?”錢老板也疾步上前,有些擔憂地問道。

其中一個人摘下蒙麵的黑布,對他們說道:“打探好了,她雖然住在樓上,但是後院有可以直通樓上的樓梯。我們去的時候很小心的,她的兩個守衛住在隔壁,沒有驚動他們的。錢老板,你要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錢老板聞言一愣,低下頭問向正在沉吟的錢夫人。他也不是主事兒的人,什麽事情都是先跟夫人打聲招呼的。錢夫人沉吟了半晌,對他們說道:“明天晚上行動吧,我明天先去醫館裏買些迷香來,你們到時候先把兩個房間的人迷昏了,這樣也方便動手些。記得,一定要把她帶出來,在後巷裏麵暴打一頓,不能在客棧裏,以免打草驚蛇!”

“行,我們知道了。”另外一個人點了點頭答道,伸出手來要錢,“先交一半的定金吧,要不然你們到時候不認賬了咋辦?”

“不是說好了辦成了以後給你們的嗎?難道我們還騙人不成?”錢夫人不滿地說道。這倆人真是的,開始說得好好的,怎麽現在耍賴起來了?

“你們兩口子的名聲臭名遠揚的,要不是看在給那些銀子的份上,我們兩兄弟才不會做這樣丟人現眼的勾當,趕緊著!少廢話,還沒完沒了的了。”個子比較高大的那個人,不耐煩地衝他們吼道。

“哎呀,你們這麽大聲作什麽,小心被外人聽去。”錢夫人雖然懼怕他們的龐大身型,一邊掏著腰包一邊嘀咕道,“明晚你們準時過來,就跟今天來的時間差不多。千萬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知道嗎?事成之後,一定會再給你們另外一半的銀兩的。”

二人拿了錢,說道:“放心吧,我們說話算數。”

在外麵悄悄聆聽的人,聽到他們像是要走了,趕緊向外麵略去。行至酒家對麵的今悅客棧內,悄悄地進入到一個房間裏麵。

屋子裏黑漆漆的,盼娘正坐在桌前等著他,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沒有點亮蠟燭,淡淡地說道:“那兩個人是誰?”

“是對麵錢老板雇傭的兩個打手,前來查探黃今住的房間的。”說話的人正是客棧裏麵的一個夥計,平日裏都不怎麽說話的,所以也沒有什麽人留意到他。

今悅客棧裏的人,有一部分是黃今最可靠的手下,但是有少數的一部分,已經被盼娘悄悄地換成了自己人。他們都是通過正常的渠道應征做店裏的夥計的,幹的又是粗使活,再加上盼娘從中安排。所以很好混進來的。

“哦?他們打探今今的房間做什麽?還鬼鬼祟祟的,簡直是不把今悅客棧放在眼裏了。”盼娘冷哼一聲,對錢老板夫婦是深惡痛絕的。

“剛才我在他們門前偷聽了一會兒,他們想明天晚上同樣的時辰前來,迷暈黃今的兩個手下,然後將她帶至後巷毒打一頓。應該是為了在縣衙前,黃今當眾斥責了他們的事情,鬧得蓬萊酒家在鳳城裏也呆不下去了。”夥計沉聲答道,聲音裏有著非同常人的沉穩。

盼娘聞言,眉頭緊皺起來,他們雇了打手想要打今今?不行,她現在做著的這些事情已經覺得對不住她了,不能再讓她受這些皮肉之苦。忽然,腦子裏一亮,她輕拍了一下桌子,對夥計說道:“你去酒窖裏通知她一下,讓她準備好,明天晚上我替她跟黃今交換。”

“啊……明天晚上?”他有些錯愕地看著盼娘,黑暗中也看不清盼娘現在的神情。可明晚黃今不是會被挨打嗎?換了戴蓉過去,再中了迷香那肯定是會挨揍的。他狐疑地問道,“你跟戴蓉有仇?還是……”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盼娘聞言,不悅地打斷了他。她冷哼一聲,不耐煩地說道,“不是一直再想辦法讓她怎樣失憶而不被人懷疑嗎?現在正好有個機會,被他們打一頓又死不了,又可以讓徐仲元他們不懷疑,我們何樂而不為?怎麽,一定要是我對戴蓉有什麽仇恨才會這樣做嗎?你這話說的像個什麽樣子!要不你來想一個更好的辦法吧。”

“這個……”夥計有些犯難了,正在猶豫著。

盼娘見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冷笑道:“不過我可告訴你,明晚真的黃今一受傷,他們勢必會加強守衛,那個青嵐很有可能就會日夜守在黃今身邊照顧她。再有就是,他們一定會提早返程,到時候假的黃今無法替換,你回去跟主人交代,與我無關!”

她聲色俱厲的話語震得夥計也下了決定,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這就去告訴她。”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慢著。”

“怎麽了?”他回過頭來,不解地問道。

“你不要告訴她明晚可能發生的事情,免得她提前有準備而產生抵觸,影響了咱們整盤的計劃。”盼娘淡淡地說道,盡量克製住內心的喜悅。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敢跟她耍小心眼兒,那都不是一個段數上的。

“嗯。”夥計略微想了一下,點頭應道,隨後走出了房間。

盼娘見他走了以後,這才關上門坐回來點了蠟燭。

看著蠟燭一點一點的燃盡,盼娘心裏就感覺自己的青春如這蠟淚一般,流下去就沒有任何用途了。她仰起頭忍住泛酸的淚水,卻忍不住想念起往日簡向東對她的種種溫存來。

她趴在桌子上,想到黃今以後可能要麵對的命運,盼娘有些於心不忍了起來。她痛苦地呢喃道:“今今,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一片誠意……”

淚水滾落了出來,逐漸泛濫地滑落在桌麵上,漸漸地濡濕了她的雙頰。她知道黃今是徹底信任她的,可她與黃今的初次相識,便已經一步步算計到如今。

直到蠟燭一點點燃盡,哭泣的人兒也沒有了動靜,趴在桌上睡著了……

翌日夜裏,寂靜無聲。

今悅客棧的後院裏出現了兩個彪猛的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向樓上走去。他們上去以後,盼娘的房間裏也傳出了一段輕微的對話。

“他們上去了。”夥計小聲地說道,“你為何要先他們一步用咱們的迷香呢?”

盼娘看向床邊的方向,那裏躺著一個她今生最對不起的人。她看向夥計,冷哼一聲說道:“你怎麽這麽多問題的?就憑他們三腳貓的功夫,僥幸沒有驚動徐仲元他們,還能第二次那麽幸運?我們不先迷暈了他們,怎麽帶走黃今?”說完,她衝床邊一努嘴說道,“你現在立刻帶著她走吧,記得路上不要讓她受傷。主人說這個女子非常重要,要你毫發無傷的帶回去。知道嗎?”

“知道了。”夥計也是個愚忠的奴才,主人吩咐過的事情,他自然會辦到的。

他快步行至床前,扛起床上已經昏迷良久的人,匆匆地向夜色中行去。這時的城門已經關閉,他輕鬆越上城牆,見下麵已經有人守候,迅速落在地上與人交接。

將黃今放入馬車後,便馬不停蹄地向南淩國的方向駛去。

他們剛走不遠,在城牆上另外兩個人便疑惑開了。

“蕭進,你說這客棧的老板娘在搞什麽名堂的?剛才那人帶走的人是誰?”付生有些迷茫地問向他,滿眼裏都是不解的神情。

他們是奉舵主加急命令,從洛城一路尾隨保護到這裏的。他們臨走前,青竹交代他們,就算是青嵐跟在身邊也不能正麵跟他們說話,隻能悄悄跟蹤。恐防背地裏有人對黃今圖謀不軌,所以他們隻能小心加小心地看護。

他們不方便在客棧內守著,都是在客棧外麵跟蹤和查探的。可是今天的情形他們就有些看不懂了,剛才偷偷溜進去的是兩個黑衣人,現在出來的是另外一個身型小巧的人又扛著個什麽東西。

“遭了!裏麵會不會是今今?”蕭進大呼一聲,剛想追著過去,一拍腦門說道,“不對啊,剛才那兩個人是從對麵的蓬萊酒家過去的,那錢老板跟今今他們是有過節的……哎呀,調虎離山!快回去!”

說完,二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急急忙忙地奔回今悅客棧。卻不知,此時此刻在客棧中的黃今已經被換下來了。

而在客棧中的假黃今——戴蓉,早就被盼娘給迷暈了。兩個黑衣人上去放迷藥時,不慎踢到了走廊間的花瓶,雖然沒有摔碎,但是聲音很響的。可奇怪的是,房間裏的人並沒有感覺到似的。他們兩個雖然疑惑,卻也暗自慶幸起來。向房間裏吹上迷藥後,沒過一會兒就成功擄劫了裏麵的“黃今”。

他們片刻也沒有停留的將其帶出去到後巷裏麵,對她拳打腳踢起來。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要多狠就有多狠。錢老板夫婦偷偷地望著這一切,滿意地對視了一眼,迅速消失在夜色中。他們才不要給那兩個人剩下的一半的錢,左右都是要跑路,幹脆就把錢留給自己傍身用唄。

二人將其暴揍了一番,掀開麻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沒有死,二人對望一眼,便要向蓬萊酒家奔去。蕭進跟付生兩個人隨後趕了回來,看見他們大吼一聲:“你們站住,不許跑!”

他們一看,來者不善,不跑白不跑。腳底抹油,迅速跑沒影兒了。付生還要去追,蕭進攔下他說道:“他們剛才是在拳打腳踢的吧,那裏躺著一個人呢。不用管他們了,宵小之輩,不足掛齒。”

行至地上的人身前,蕭進蹲下身去一打量她的容顏,驚呼一聲:“今今!”說著,趕緊抱起她向客棧裏麵跑去,也不顧什麽隱秘保護了,直接就奔向樓上找青嵐他們。

這時候,客棧裏已經有些店小二們驚醒了,他們在院中攔下了蕭進他們:“你們來者何人?竟敢擅闖今悅客棧院內!”

付生頓時新生惱怒,這幫白癡們,剛才來了壞人他們沒有驚醒,現在他們來了反倒攔截起來了。他指著蕭進懷裏的女人對他們吼道:“你們看一下,這是你們的總老板黃今,剛才都睡得跟死豬一樣,她都被人打成重傷了!”

“啊……”他們沒有聽到什麽響動啊,有人疑惑地向前湊了湊看去,隻見蕭進懷裏的女人鼻青臉腫的,但是那樣子肯定是黃今沒錯的,身上的衣衫赫然還是黃今白日裏穿過的。“真的是黃老板!”

聞言,其他人也驚慌了起來。這時,盼娘從房間裏麵疾步走了出來,“都在嚷嚷什麽呢?發生了什麽事情?”

剛才她在裏麵就聽到外麵的動靜了,還以為是真的黃今被救了回來,嚇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暗地裏還有人保護她的。後來再一聽“打成重傷”,就放心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