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今今,你是女流氓
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了下來,黃今快步下了馬車,便已看到排隊等著發糧食和善款的人們已經排隊等上半天了。縣太爺吳棟梁今天也是榮光上陣,身穿一身整潔的半新官服,看見黃今到了便上前恭敬地行禮。
“下官叩見太子妃,太子妃吉祥安康。”
“吳縣衙不必多禮,快起來吧。”黃今淡定地走到她身前,微微彎身要扶起他來。
“不敢當,不敢當。”吳縣衙連忙起身,向黃今拱手道謝。哪能讓太子妃親自扶他呢,他一普通父母官,能夠見到太子妃的真顏便已經是人生之大幸了。
這時,排隊的人們也發現吳縣衙的動作了,他們交頭接耳的打量著黃今。見縣衙又是下跪又是畢恭畢敬的,他們連忙下跪叩拜,眾口一聲地喊道:“太子妃大好人,太子妃萬歲!”
“……”咳,黃今有些無語了,萬歲的人是她的皇帝公公,她連千歲都稱不上。她上前一步,對大家說道,“鄉親們,你們不要如此多禮,請起來聽我說幾句話。”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向她謝道:“謝太子妃恩典。”
“大家也不必太感謝,我來這裏為你們發放善款,也是因為咱們的皇上愛民如子,得知有百姓受災,恨不能親臨以撫恤萬民。皇上日日為國事分勞排憂,實在是無法親自到來。我在咱們鳳城裏也是有生意存在的,平時裏也是受益於大家的支持與厚待,所以特請父皇批準我前來,為你們聊表心意。我們都是北宇國的子民,當同心同德謹記皇上賜予的恩德,為北宇國的發展和前進而效力!”黃今振振有詞地說著,心裏也是一片感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又轟然跪倒,為了他們偉大的皇帝這樣體恤自己而感恩戴德,更是感謝太子妃能夠放下身段前來救濟。
“好了,大家怎麽又跪下了,趕緊起來按照剛才排隊的順序來領吧。每人都有米糧和銀兩發送的,不要擁擠。”黃今有些頭疼地說完,就走向了最前麵,拿著舀勺給人分糧食。
有一些是提前準備好的一小袋一小袋的,有的則隻能是這樣一點一點的分。百姓們也按照她的要求陸陸續續的領完糧款,道謝著回家去了。
可是黃今漸漸地發現,有些人在冒充窮苦人在這裏混著要討賞的,讓她有些忍不住氣結了。一般的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就過去了,可是到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經常是捉襟見肘的,可是碰到可憐的要飯人時,還是會伸以援手。後來才發現,許多要飯的本質都已經變了。開始真的是為了能吃口飯而去行乞,可後來隻要錢。你給少了他還有可能在背後罵你太摳太小氣,甚至有的人靠乞討成了百萬富翁。奶奶個熊的,黃今曾經氣得捶胸頓足,不帶這樣欺負人們的同情心的。
現在這個古代的社會裏,人心相對來說還是淳樸的,今天卻見到了幾個另類。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個錢老板跟他的夫人了,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可是臉上卻掛滿了富貴的氣息。
這個錢老板是黃今的客棧對過的那家蓬萊酒家的頂級老板,都富得流油了,居然還混在人群堆裏來討賞。黃今的客棧剛開張的時候,是秉著餐館跟住宿一起發揚光大的理念的,可是這就等於是搶了他們蓬萊酒家的生意。那錢老板自然是一百八十個不樂意了,他那個刁鑽的妻子還一直到今悅客棧裏去搗亂。
那個時候黃今剛離開不久,聞訊就又趕了回來,她是太子妃,這樣的強勢名分自然就壓倒了他們的胡攪蠻纏,後來也就收斂了許多。雖然同行的生意家都有些明爭暗鬥的,可明麵上都是過得去的。
黃今見錢夫人跟錢老板都已經張開手等著給錢和米糧了,她放下勺瓢,雙手環胸看向他們。輕咳一聲,雲淡風輕的對青嵐說道:“青嵐姐,剛才咱們從今悅客棧出來的時候,可曾留意到對麵的蓬萊酒家?是不是倒閉了,所以關門大吉了?”
他們夫婦二人一聽,哎呦,心裏那個悔恨啊。早知道是太子妃親自來發放,他們也就不來湊這個免費的熱鬧了。可是已經到了跟前,也隻能低下頭點頭哈腰的不敢說話了。
青嵐也發現這錢老板夫婦了,頓時有些氣惱,他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了?她走上前不給麵子的說道:“回太子妃的話,不但沒有倒閉,反而還在促銷中。聽說是什麽吃多少送多少的,看這樣子應該是又賺了不少錢的。”
“咦,這就奇怪了,這兩位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錢老板夫婦。青嵐姐,你來看看,是他們太大眾臉了,還是他們太無賴了?”
“……”青嵐嘴角一抽,今今說話忒毒,左右都是他們的不是。她輕咳一聲,故意大聲地咋呼道,“哎呀,今今,你的眼神兒太差了,他們不是像,根本就是錢氏夫婦哇!”
這時,,對錢老板他們早就有些不滿地人開始起哄嘲笑開了,他們早就發現這二位了,隻是礙於他們財大氣粗的都沒有吭聲。現如今被太子妃親眼發現了,他們膽子也大了起來。
“錢老板,你們的酒家趁著鬧鼠疫的時候高價賣你們院裏井中的水,賺了不少錢。還來這裏丟人現眼,趕緊滾回去數錢去吧!”
“就是就是,你們也太黑了吧,什麽錢都能賺。”
“真是太不像話了,呸!”
一時間,眾人把他們排擠的灰頭土臉的,錢老板心中雖然惱怒,可麵上還是笑嘻嘻的。他連忙點頭哈腰地對黃今說道:“太子妃,您大人有大量,過去小的們雖然對您的客棧大有不敬,可是後來都改過自新了的。現在不是給全城的老百姓發放糧款嗎?我們也屬於城中的百姓的,嘿嘿。”
黃今一聽到他們在災患重重時竟然哄抬物價,賣井水來賺黑心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沉著臉怒道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賺錢?居然還賣你們自己的井水!趕緊給我滾,不然我命人拆了你們的酒家!”
她這樣暴怒地吼出來,可見已經是太生氣了。徐仲元黑著一張臉走上前,作勢要扔走他們,“還不快滾!”
他們二人被這樣又臭罵又怒吼的,趕緊就畏畏縮縮地撤離了。跑了老遠還能聽到人群中在 呼喊著:“我們再也不要去他們酒家了,讓他們早點關張!”
“說得對,回去後我們奔走相告,絕對不去蓬萊酒家!”
那錢老板本來就不是什麽良商,一肚子的狡尖巨滑。他的妻子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潑婦,兩個人今日受此大辱,日後的生意還岌岌可危,頓時對黃今是恨極,氣得都紅了眼。可是當下他們也撈不到什麽好處,便加快腳步回家去商量對策去了。
見他們走了,黃今的怒氣才小了一些。她看向人頭攢動的人群,覺得嗓子裏有些幹澀,忍著疼痛艱難地說道:“我其實知道,在你們當中有一些人是有錢的戶兒,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我這人也不是什麽大方人,你們可以去京城打聽打聽,我小時候見著誰就摳誰的錢。可看到你們受苦受難,我心裏難受。這才在父皇已經發放賑濟災民的糧款後,又馬不停蹄地請命前來出我力所能及的那一份力。鄉親們,你們可以想一想,我現在大可以坐視不管不理會,心安理得的掙著人們的錢,卻偏偏跑來這個大家都避而不及的鼠疫之城,為的又是什麽?你們當中不乏有跟錢老板他們那樣有錢的或者是滿可以自給自足解決溫飽的,卻跑來這裏跟窮苦的老百姓們爭搶,你們又為的是什麽?!實話告訴你們,我帶來的這些,絕對沒有再帶回去的道理。如果送到最後還剩下很多,那就重新再送一次,為的就是生活貧窮的人們能夠有個吃飽飯的生活!”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言語有些哽咽,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卻遲遲沒有流下來。人群中的眾人也是聽得感動不已,甚至有些有錢人悄悄地離場,沒有那麽厚臉皮再跟著討要了。
吳縣衙在她的身後,聽得也是感慨頗深。他做了這麽多年的父母官,見慣了高官厚祿的人們隻坐享其成的吃著山珍海味,卻從來不管百姓們的死活。而他一直為官清廉,從來不克扣百姓們的一絲一毫,圖的就是個心安理得罷了。今日見到太子妃這樣高風亮節的講話,他心頭也如當頭棒喝一般醍醐灌頂。一味的為官清廉沒有錯,可是不懲惡揚善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他走上前看著眾人,義正言辭地說道:“各位鄉親,太子妃這樣體恤我們鳳城的子民,我們應當盡力配合她才是。我是城中的父母官,對於各位的經濟條件基本上也是有所了解的。現在你們可以選擇自行離開,若是讓本官看到有摻雜在內的,決不輕饒!”
黃今聞言,眼淚“唰”地就落下來了。她擦了擦淚水,淡淡地說道:“我不是舍不得給什麽,隻是真心為這些受苦難的老百姓心疼。若是有人執意想要糧款,大可以接著排隊,我也會有一份給一份的。”
正在這時,已經領走了糧款還想再次來蹭點兒的人,拎著剛才領到的東西回來了。他深深地向黃今鞠了一躬,歉意的說道:“太子妃,對不起。小人一時貪念心起,辜負您的一片心意了。”說完,他扭過頭去對人群中大喊道,“其他可以自給自足的人,趕緊走出隊伍去!我們不應該這樣來討賞,我們有錢有手有腳的也應該都出一份力!”
此話一出,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動的人也站了出來,並且承諾,他們也會捐出一部分錢來救濟同城的百姓的,再也不獨吃獨占了。
黃今有些錯愕地看向他們,額,哭了哭就感動他們出錢出力的了?靠,早知道她就早點哭一場子算了嘛。
三人忙到天色擦黑才回到了客棧裏,盼娘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酒菜,為黃今他們接風洗塵。
盼娘看著黃今已經有些灰頭土臉的麵龐,掩麵輕笑道:“瞧你這副模樣,知道的是去縣衙門前救濟災民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到穀場裏揚土曬糧去了。”
“唔,我還哭了一回呢,簡直是費心費力了。”黃今有些鬱悶地說道,不過想起今日的成果,她又換了一副笑臉,“但是今天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我煽動群眾的能力那是一流的。對了,盼兒姐,怎麽對麵的酒家剛才好像沒開門似的,難道被我說了一頓就關張了?”
她剛才進門的時候,有特別留意了一下,錢老板他們晚上竟然沒有支起門麵做生意。這夫婦倆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色,怎麽會舍得不賺錢呢?
“哦,你說錢老板他們嗎?”盼娘有些納悶地想了一想,不解地說道,“好像白天時他們回來就氣鼓鼓的,看樣子是受了什麽氣了。傍晚時他們的門就是關閉的了,我也沒有細留意。怎麽了嗎?怎麽好端端的問起他們來了?”
他們今悅客棧跟蓬萊酒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日常也是不說話的。盼娘對他們夫婦兩個人的所作所為也是深感頭疼,他們經常背地裏勾心鬥角的,都隻當自己查覺不出來似的。不過好在今悅商行的所有店鋪內部設施和保障還算比較完善的,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被人抓住小辮子的。
“沒事兒,就是問問。”黃今也不願意再提他們的事情了,奔著桌子上的美食就去了。她看著眼花繚亂的酒菜嘖嘖歎道,“說起來真是汗顏,我前腳還為窮苦的百姓們抱不平,後腳就大魚大肉的在眼前了。這個太子妃當得,真心有些窩囊。不過我更希望的是,他們不要隻惦記著朝廷上麵發放上麵災款,隻有他們自己動手,才可以豐衣足食的。”說著,拿起筷子奔著那塊紅燒肉就夾了下去。
“……”徐仲元嘴角一抽,嘖嘖,今今的吃相越來越難看了。話說他也已經很餓了,拿起一個大盆兒,
直接對著米飯盛了起來。以往都是用碗來盛飯的,可他總是吃好多碗。青嵐幹脆就給他準備了一個足夠他飯量的銅盆,走到哪裏帶到哪裏,省得回碗。一邊盛一邊叨咕著,“今今,那紅燒肉你給我留一點,我也愛吃的。”
青嵐嘴角一抽,她絕對不認識他們。
=====
蓬萊酒家這一邊的後院內,錢老板正跟自己的妻子錢夫人商量著。
“相公,你看那個黃今,仗著自己是個太子妃就了不起了,處處排擠我們。今天我們在鳳城的百姓麵前受盡了侮辱,以後的生意肯定也難做了。這可如何是好?不報仇難解我心頭隻恨!”錢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氣得直跺腳。
“啪!”錢老板大手憤怒地一拍桌子,氣急敗壞地說道,“誰說不是很生氣,我從來沒有像今日那麽丟人過!”
“那我們就找人教訓她一頓,你看怎麽樣?”錢夫人忽然心生一計,有些陰險的笑道。
“這……恐怕不大好吧,她是有貼身守衛的。她身邊那一男一女武功高強,咱們又不是沒有吃過他們的虧。”錢老板有些擔憂地說道,心裏卻覺得如果真的能夠教訓黃今一頓就好了,到時候他們逃到外地去再重新做生意,誰還會知道他們是誰。
“你笨嗎?為什麽要讓他們那兩個人知道?”錢夫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又不是沒有潛入過他們後院裏去,直接把她弄出來揍她一頓就好了。不能往死裏打,那樣我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擺脫被官府追殺的命運的。”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錢老板讚成的點了點頭,稱讚地抬起她的下巴,笑著說道,“娘子,我發現你不禁心狠手辣,還足智多謀。”
“去去去,什麽‘心狠手辣’?我可是良家女子。但是若有人阻擋了我的財路,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錢夫人說到最後的時候,雙眼裏散發出晶晶亮的色彩。她轉過頭去看了看四周,感歎地說道,“估計我們這個酒家得低價轉出去了,隻是有些舍不得罷了。說實話,這個破鳳城我早就呆膩了,如果不是趕上鼠疫的時候用咱們後院的井水狠狠地敲了他們一筆錢,城門大開時早就走了!”
“唉,誰說不是呢,我也挺舍不得這裏的。可這裏肯定是呆不下去了,那些個老百姓一旦集齊起來都抵製我們的酒家,肯定會直接賠死的。”錢老板不無感慨地說道,左歎一聲右歎一聲的。
“算了,不提那些個事情了。你去找幾個市井混混來,咱們出高價給他們,一定會幫咱們把黃今弄出來的。”錢夫人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對他一句又一句地說了起來。錢老板側耳傾聽著,眼裏也漸漸地顯露出算計的神色。
翌日一早,蓬萊酒家的門口就張貼了一張告示,要低價售出這座酒家。黃今大清早的宿醉而醒,就聽見外麵熙熙攘攘的聲音了。她起身打開了窗戶向下望去,便見有許多人圍在了酒家的門前正在看著告示。
她邊穿著衣服邊向外麵喊道:“青嵐姐,青嵐姐……”
“誒,我在這裏呢。”青嵐正好剛從樓下上來,聽到黃今喊她,直接開門走了進來。看向黃今笑著說道,“怎麽起這麽早了?昨晚你喝那麽多久,再多睡一會兒怎麽了?”
“唔,哪裏睡得著嘛,外麵是在幹嗎了?吵得我頭都痛了。”黃今打了個哈欠,無奈地說道。
“哦,你是說那個蓬萊酒家嗎?他們要賣那房子。”青嵐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對黃今嗔道,“大概是昨天在你那裏吃了虧,也引起眾怒了,他們無法再在鳳城中立足了。”
“賣就賣唄,甭管他們。”黃今從來不會為這樣坑百姓錢的人傷神,隻會是深惡痛絕的鄙夷。她收拾利索以後,決定走下樓去看熱鬧。路過徐仲元門前時,她直接推門就進,“仲元哥,太陽曬到屁股咯~!沒有那麽大能耐晚上就別太賣力嘛,我在隔壁聽得都心裏癢癢的。”說著,就要拉開他的被子。
“喂喂喂!今今,你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可以對我耍流氓呢!”徐仲元速度起身,拉住要被黃今抻走的被子,有些惱羞成怒了,“我說,你那耳朵怎麽長的?我們昨晚明明很小聲又很小心的……”
“喂!你這個大笨蛋!”青嵐聞言立即打斷了他,臉上迅速出現兩片酡紅,她沉痛的捂臉。這個蠢家夥,今今隻不過是拿話來試探的,他直接就自己禿嚕出來了。
“……”黃今嘴角一抽,不是吧,仲元哥怎麽變得這麽笨了?想著想著,忍不住捧腹大笑,“噗……哈哈哈……”
徐仲元氣結,爆吼出聲:“我要穿衣服,你們都趕緊出去啊啊啊啊!”
此話一出,二人立馬倉皇逃出,這話預示著徐仲元怒了。她們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徐仲元梳洗完畢出來了。對黃今沒好氣地嗔道:“今今,你變壞了,你是女流氓、女色狼!”
“額,我真心的說一句:每晚色誘你的隻可能是青嵐姐,嘿嘿。”說完,她快步跑向樓梯,身後的二人瞬間就風中淩亂了,青嵐沒好氣地瞪了徐仲元一眼,搖搖頭跟了上去。
徐仲元錯愕地摸向後頸,他又說錯話了?
黃今跑到樓梯的檔口處時,碰到了要上樓的盼娘,她笑嘻嘻地說道:“盼兒姐,我們今天到城裏熱鬧的地方去玩玩,晌午要是不回來你就甭等我們了。”說完,搖頭晃腦地就跑下去了。
“唉——你慢著點兒,別摔著。”盼娘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跟青嵐他們打了招呼,目送他們遠走。
等他們都出去以後,盼娘的神色忽的一變,晦暗不明的,教人看不出什麽其他的情緒。她留意了一下四周,便向後院地某處走去。見周圍沒有人跟著,她斂起裙衫,淡然地走下了酒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