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笑容背後
“爹,娘已經給我找好了的,不用麻煩您了,嗬嗬。”宇文迪見老爹鬆了口,趕緊笑嘻嘻地對他說道,“爹,您真是我親爹嘿~!怪不得我娘喜歡您呢,得,我不打擾你們了,趕緊著吧?”
“嗯?這孩子怎麽說話呢,趕緊著什麽啊?”黃今聽得是雲裏來霧裏去的,絲毫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咳咳,Make love。娘,你懂的。”說完,宇文迪嘿嘿一笑,“哧溜”一聲跑出去了,等黃今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宇文迪的影子都不見了。
“他說的那是什麽意思?每顆什麽?”宇文澈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懂兒子了,他皺眉看向已經石化住的黃今,“嘶,你還傻了不成?”
“……”黃今哀嚎一聲,她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活寶兒子啊啊啊啊啊。什麽也不答言,腳底抹油,趕緊也溜之大吉吧她。
“喂!”宇文澈皺眉看著已經跑遠的黃今,她有必要這樣神經兮兮的麽?他扣緊了自己的袖口向床邊走去,好像也明白過來兒子的意思了。話說他白天也忙累了好不好,晚上才會收拾她來著,大白天的跑什麽跑。
咳,自那日以後,宇文迪小爺不光在太子府裏淘神了,也漸漸地邁入了北宇國的社會,在今悅商行的酒樓裏風聲水起了起來。他身邊有兩個個性鮮明的護身侍衛,一個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的是右翼,另外那個長得挺白淨的是左杜。
宇文迪公然把自己的手下帶在身邊了,這樣處理起門中的事務時也方便的多了。那個神秘的小密室,更是不用經常去了。
這一日,黃今帶著足夠的車糧,前去已經風平浪靜的鳳城賑濟災民糧款若幹。朝廷下發是他們的事情,黃今在鳳城裏的生意也是不可小覷的。現在京城裏又有宇文迪坐鎮,所以她難得舒心的出來一趟。
宇文澈開始是不準許的,黃今卻跟他叫起板來:“你憑什麽不許我去?”
“出去亂串什麽,在京城裏不是好好的麽?”宇文澈本就是不允許的,因為鳳城不但靠近雲都城,還離南淩國不遠了的。他不願意把這一層說出來,心裏卻總是因為這個別扭著的。
黃今默不作聲了,她大體上已經猜測到了宇文澈的顧慮,但是她不願意去特特為了這個解釋。她有自己的考量在的,既然認定了宇文澈,那就是真的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這次鳳城出現了鼠疫,不單單是城裏的百姓受到了傷害,連她的今悅客棧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有不少從商經過的商旅也是因為吃了客棧裏的東西,所以中毒的,甚至有的人嚴重致死。雖然他們不是責任方,卻也是良心難安的。
黃今隱隱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的,在鳳城與外麵隔離開被封城救治時,她也與城內切斷了聯係。那時候她就想去查查看了,可是宇文澈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讓她去,怕她也被感染了鼠疫。
現在一切都平息下來了,他居然還是不讓去。黃今怒了,怒了以後沒有發脾氣,而是沉默了下來。宇文澈以為她就此作罷了,沒想到她出了一個更好的絕招。他們去皇宮裏跟皇上和皇後娘娘用膳的時候,黃今出其不意地向皇上建議,想以太子妃的名義再去鳳城救濟一下受災的難民們。
她妙語連珠的給皇上吹耳旁風,說這樣百姓們一定對皇上仁心治國而津津樂道的,因為把自己的兒媳婦都管教地這般好,百姓們一定會更加樂意做北宇國子民的。宇文辰一聽,自然是龍心大悅的,連連誇讚黃今的聰明和善良。
宇文澈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的機會,就被黃今四兩撥千斤的領下皇命了。啥叫皇命?皇帝都是宇文澈的老子,他老子下的命令就是黃今用來壓製他的。於是,在黃今臨出行的前一天晚上,宇文澈狠狠地霸道的在床上懲罰了她一番、兩番、三番……
他就沒見過這樣倔強的女人,隻要是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前去查清楚。她的去意已定,他也隻能將未來的這段日子裏的思念化成滿腔的欲火,對其衝刺,再衝刺……
黃今困得昏昏沉沉時,聽到旁邊那個已經非常疲憊卻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男人輕輕在自己耳邊歎氣,她轉過身去湊到他耳邊淡淡卻又堅定地說道:“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老公。”
隻這一句,宇文澈心裏便踏實了下來。他攬過她的腰際,淡淡地應了聲:“嗯。”
她在告訴自己,她知道她是誰,更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簡向西,已經成為她的過去,現在他才是她的丈夫。與黃今相比起來,宇文澈覺得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長歎一聲,對已經睡著的黃今呢喃道:“對不起。”
從記憶裏回過神來的時候,黃今被馬車顛簸地有些屁股疼,硌死她了。話說她現在好困哇,渾身都很酸疼。青嵐跟她坐在一起,笑著看向她說道:“你就這麽出來了,舍得太子爺也就罷了,反正你知道他一顆心思都掛在你身上了。那欣兒和迪兒你都舍得嗎?”
“唔,欣兒的性子太淡雅了,我都懷疑她不是我生的,氣質跟我一點都不像。人家那小娃子一舉手一投足的,比我這當娘的都有氣質。我每回一看到欣兒,就感覺自己真的很沒氣質加素質。”黃今滿麵笑容地說著,才剛離開他們,就真的有些想念了呢。忽的又想到了宇文迪,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宇文迪那個小兔崽子我才不會擔心他呢,隻盼望他少耍點流氓就好了!”
“……”青嵐嘴角一抽,話說她也被宇文迪小盆友**過。她無語地望了望車頂,她能說: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兒子麽?話說她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今今竟然偷聽過她跟仲元的窗戶根兒。神啊,她知道後都不好意思問黃今,真的要被她給惡寒死了。
黃今狐疑地看著青嵐臉上萬般的變化,揚起頭看向她,“青嵐姐,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感
覺好像有點不忒對勁呢?”
“額,沒啥啊。”青嵐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她都覺得有些臉紅了。眼角瞥到黃今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她趕緊轉過臉來幹笑著轉移話題,“對了,今今,上次舵主來京城都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這麽長時間不見他,還挺想念他老人家的呢。”
“唔,是呢,這老頭兒最近也真的是神神叨叨的了。他去年冬天還跟我說,叫我今年中秋前去南淩國的泰城裏去找他。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去也不敢去那裏的。這老頭兒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對泰城很尷尬的。”黃今猶猶豫豫地說了出來,她害怕見到簡向西。
“咦?為什麽一定要你去泰城呢,在雲都城不好嗎?在你三叔那裏不就好了,到時候差人叫他過來。”
青嵐一語道破,黃今忽然就明白了。她開心地一拍大腿,“對哦~!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那個問題呢?正好也看看三叔他們,我想念三嬸了。”說著,她掰起手指頭算了起來,“現在離中秋還有兩個月左右,我們在鳳城大概會住一個月左右,然後再到雲都城去住一段時間。八成那個老頭兒就是想跟我過一個八月十五,嘿嘿,滿足一下他。”
“……”青嵐嘴角一抽,有些不太確定地打擊了她一下,“那個,你不是在臨走之前,信誓旦旦地跟你們家那位爺承諾了,要在中秋前趕回去的嗎?”
“是嗎?我真這麽說過嗎?”黃今困惑的撓了撓頭,她怎麽不記得了呢?
“怎麽就沒有說過了呢!你這腦子從生孩子以後就退化了不是?”青嵐沒好氣地向她吼了兩句,真是服了她了,她怎麽可以這麽隨意地就忘了呢?虧宇文澈還那麽相信她的呢。
“哦哦,那是說給他玩的,哪能當真呢。我要說中秋回不去,那他還不直接把我給綁回去不讓走了嗎?”
“……”
“我其實也挺想念黑毛的,人家沒吃出門都會帶著它的。這次宇文迪那個臭小子死活不讓我帶著,直接就把黑毛當他的寵物來養了。”黃今雖然是這麽說,可心裏還是心疼兒子的,隻是每次都帶著它,一時聽不見它嗷嗷叫倒顯得別扭了的。
“……你確實比不上他的堅持,迪兒那小子,總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似乎更勝你當年的那股衝勁兒。”青嵐點了點頭,感歎地說道。
“嗯?當年的那股衝勁兒?說得跟我現在對老了似的。”
“額,今今,你懂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懂。”
“……”
就在她們時而歡快時而雷人的聊天談話中,馬車終於平安地到達了鳳城內。
在鳳城裏,有名的不是今悅酒樓,而是這家今悅客棧。最最主要的是,這裏麵的這位老板娘可是十裏八鄉鼎鼎大名的寡婦西施,名叫盼娘。傳聞她美豔動人,卻已嫁作人婦。可那短命的夫君與她成婚沒多久便已經作了古,據聞他們竟一直沒有在一起圓房過,因為那男人體力不支又身患重病的。
不過這都隻是大家人雲亦雲的傳言罷了,真實情況是怎麽樣的,他們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呢。盼娘也都是由著他們隨便猜測去,一點也不為所動,專心地為今悅客棧做著事。
黃今一下了馬車,便興衝衝地向客棧裏麵走去了。她喜歡這個叫盼娘的女子,因為她的骨子裏和舉手投足間跟已經香消玉殞的上官義舞是那麽的像。三年前,這裏新開張不久,黃今巧遇正在被一群流氓圍追堵截的盼娘,因緣際會的救下了她,從此便結下了不解之緣。
黃今生下一雙兒女後,在一個天朗氣清的上午,跟著宇文澈去看望了上官義舞的香塚。她刻意忽略的悲傷,在撲倒在墳墓前時,便全部傾倒了出來。後來再遇到了盼娘,她心裏感覺到了一股親切感,也是喜歡盼娘的為人,從而將今悅客棧的經營管理權交給了她。
這次前來,其實有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便是,這次的鼠疫,最先發起的根本不是城內百姓引用的水,而是最先出現在這個今悅客棧。隻是因為與此同時城內的百姓大多數都因為引用了水以後而患了病,才將客棧的事情掩埋了下來。眾人便都以為全是鳳城的水之源泉惹的禍。
“盼兒姑娘,你可有想在下不曾?”黃今一進門便看到身穿一身粉色羅裙的女子,正在忙碌的招待著從各路慕名而來的客人。
隻見她的衣服上繡著各種各樣飛舞的蝴蝶,偏偏羅裙中央隻有一朵孤傲盛開的牡丹花,別有一番爭相鬥豔采花來的韻味。她輕輕挽起耳邊的碎發,扭過頭來一瞅,黃今身著一身男裝的模樣就映入了眼簾。
她微微一笑,上前褔身說道:“公子明知故問,倒叫盼娘不好意思的了。”
眾人一見,咦?難道這是盼娘心心念念的男兒郎不成?看這人一身素色但是極有氣質的打扮,一定是富家子弟的。還以為這盼娘已經立了貞節牌坊從此不侍二夫的呢,沒想到已經有了意中人了。正在人們無限的遐想之間,隻見那個白淨的公子哥一摘帽子,笑嗬嗬地說道:“咱們姐妹倆好久不見,你怎麽倒不好意思起來了呢~!”
眾人:“……”難怪生的這樣漂亮,原來竟是女兒身。剛才還有人悄悄地鄙夷了盼娘一番的,現在更覺得盼娘是*難得的貞潔女子了。
就在他們的唏噓間,有些聰明一點兒的似乎已經猜測出黃今的身份了。前些日子民間都在說著,這次皇上撥發賑災糧款之後,又有太子妃前來再次大發善心救濟災後難民。這今悅客棧就是她商行旗下的一個有名的分店,難不成這來人就是太子妃?
哎呀,天哪~!他們以為自鼠疫開始,雖然皇上撥發糧款和救治醫隊,卻早已經將整個鳳城給拋棄了。沒想到太子妃親自大駕光臨,其朝廷給予的真誠和溫暖都是顯而易見的。
“
額……”黃今有些錯愕地看著周圍的眾人,剛才她男裝打扮時已經瞥見有人對盼娘有些眼光輕視了,所以才立刻摘下帽子來證實她是個好女子。可是人們的態度怎麽又變成了現在這樣奇奇怪怪的?
青嵐好笑地看著黃今的表情,上前輕輕推了推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他們八成是猜出你是遠道而來的太子妃了,你的魅力無法阻擋了。”
“……”黃今嘴角一抽,灰頭土臉的就奔樓上去了。
盼娘掩麵輕笑,招待好樓下的食客們以後,施施然地走上樓梯,向黃今的房間裏走去。
“叩叩叩。”
“進來。”黃今正輕抿著茶水,聽到敲門聲笑著喊道。
隨著門開啟的聲音,一雙蓮足先後探了進來。盼娘優雅的關上門,轉過身來走向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凳上輕斥道:“怎麽這次來連聲招呼都不打?剛才猛地一見到你還嚇了一大跳。”
“唔,盼兒姐,你也忒膽兒小了吧。自從你給我書信說客棧裏出了些問題,我就已經想著來了。現在鼠疫已經基本解決了,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個情況的?”黃今麵露疑雲的問了出來,連站在旁邊的青嵐氣色也是有些凝重的,她跟仲元都覺得其中有貓膩,可是不清楚是哪裏出現了差錯。
盼娘聞言,輕歎一聲:“我也不清楚的,我們一向是跟風城內的吃水井分開的,客棧後院有打水井的。按說就是鳳城的百姓都因為飲用了水井裏的水出問題,我們這裏也不會受到波及的。偏偏是那日晌午我們這裏先出了問題,然後是午後不久,城內便引起了**。而我們客棧中的夥計因為要提前先吃飯,全都沒有事的。後來,我們一直用的另外一個沒有問題的小水井裏的水。可見,似乎是有人投毒了的。但是我怕人們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咱們的客棧,所以也未曾聲張的。”
“豈有此理!”黃今耐著性子聽完,臉色已經極為陰鬱。她陰沉著的臉上,眉頭緊皺,咬牙切齒地罵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麽不要臉,居然算計到我今悅客棧來了?!最可惡的是,他們把人命當成什麽了?隨意的就來陷害,真是要氣死我了!”
盼娘見狀,忙站起身來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安撫道:“今今,你先別生氣,許是什麽人看我不順眼,所以這樣陷害我的吧。隻是想不通,為何害完我們客棧,又要禍害鳳城的百姓?”
黃今聞言,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她緊皺的眉頭一刻也不曾舒展過。半晌後,淡淡地問道:“可曾查到什麽線索不成?”
“沒有的,我一介女流之輩,哪裏有什麽勢力去查看的。但是我敢保證,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專門安排人來看守兩口水井的。還好另外一口小水井不是在院裏建立的,也極少有人知道。要不然當時我們也早就都渴死了的,哪裏還能有命見到你。”盼娘眉頭微鎖,眼神裏有些不忍地愧疚似的。她垂眸向黃今說道,“今今,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盼兒姐,你也別往心裏去了。我又沒說怪你,再說也未必就是衝著你來的。”黃今啞然失笑地看著她,“你好端端的一直跟我道歉做什麽,我隻是關心百姓們的安全罷了。”
盼娘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卻一閃而過一抹異樣的神情。她說的對不起,不是針對鼠疫,而是……她不能說,隻能注定要對不起她了。心中輕歎一聲,揚起臉來對她笑著說道:“其實你這次來,我也聽食客們偶爾談起過。你這個太子妃還真真是大發善心起來了,怎麽舍得自掏腰包了?”
“額,我其實也不小氣的好不好?你們每個人的薪酬我哪個月少給了的?”黃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隻是有時候能摳到宇文澈他們家的錢,那還是一定要摳的。這次為了能夠順利出來,不得不出此下策的。一來是為了到你這裏,二來是要到雲都城見見我三叔三嬸他們,我自己也有些事情的。”
“嗯,好吧,總之你來了我便是高興得很。我先下去讓人安排些酒菜了,弄好了以後咱們好好的吃頓飯。”盼娘站起身來,向黃今笑著說完就要走。
黃今連忙站起身來,走上前攔著了她。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婉拒道:“盼兒姐,你別忙活那些了。我先來你這裏站站腳,仲元哥已經去官府通知城內的父母官,四處張貼告示,準備給城內的百姓發放糧款的。他先我們一步到的鳳城,想來一會兒就該回來了。我們先去給人發放完,等回來時估計就得傍晚了。那麽多糧食放在你這客棧後院也不太方便,還是早發完早輕鬆的。”
“行,那等你回來咱們再不醉不歸。”盼娘聞言,點了點頭。說完,她便緩緩地行了出去。
才走到走廊的拐角處,一個店小二忽然出現在她麵前,低頭淡淡地說道:“掌櫃的,可還順利?”
“嗯。”盼娘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了起來,淡淡地說了聲,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內。
那個店小二並沒有走開,而是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一路跟著她。到了門口處,他冷聲提點道:“掌櫃的,主子交代的事情,您可別給辦砸了。”
“知道了!不用你來提醒我!”盼娘忍不住向他吼道,直接關上了房門。
她有些疲憊地靠著門口,慢慢地下滑坐在地上。恍惚間,像是有什麽迷失了眼睛似的,眼淚唰唰地落了下來。
她喜歡一個人,單純的被他那充滿妖嬈的笑容而迷倒。盼娘並不是什麽寡婦,她隻是永遠也做不了那個人有名分的女人而已。她的本名也不是什麽盼兒,隻是因為心中有一種沒有希望的奢望與期盼,而自己本來名字是什麽,她也早已經忘卻了的。
所愛非人,她卻已用情至深,是幸,還是不幸?苦笑一聲,任由淚水打濕衣衫。眾星捧月的她,不喜歡做一眾蝴蝶追逐的花朵,她其實隻想為他一個人燦然開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