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捉奸在床?
北宇國萬慶曆三十四年,四月二十日。
在北宇國的冰城與西軒國的漣城之間,浩浩蕩蕩的兩方大軍展開了第一次正麵的較量。但是雙方都沒有把全部的兵力帶來,龍策帶來了大概是五萬左右的將士,宇文澈的要多一些,八萬左右。
龍策王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拿一柄寶刀,直指對麵為首的宇文澈,他傲慢地說道:“你堂堂北宇國欺辱我西軒國無人迎戰還是怎麽著?竟然敢來對戰!”
宇文澈冷哼一聲,輕蔑地說道:“龍策,你的話本該是由我來說的!別以為這裏利於你們紅臉族的生長,就真的不知道害臊了!想當初,若不是我北宇國憐憫體恤你們龍家,早就將西軒國收為自己的疆土了,又豈會讓你在此公然叫囂!”
龍策聞言心中大怒,他們西軒國確實都是有臉紅的特征,這宇文澈也太會揭人短了吧。他不怒反笑,對宇文澈說道:“廢話少說!今日一戰,孤定讓你們看看我西軒國將士的威風!”
說完,他對身後的一隊人馬吼道:“快速前進!殺啊!!!”
宇文澈也當仁不讓,對吳清說道:“吳副將,領兵接戰!”
雙方的人馬相互為自己人大氣,喧聲如雷,戰鼓齊鳴。
兩方人馬站在最中央的位置上,你進我攻的展開了廝殺。若是平時,論打論殺,宋清手下的將士都是能人高手。可是在這冰天雪地裏作戰,顯然就占了下風。
習慣過的勇士們都是莽漢,力道有餘但是伸手不夠敏捷,如此對陣下來,雙方誰也不分勝負。
當然了,這隻是戰場上的牛刀小試,在戰爭的第一天,雙方誰都不會大傷兵力。吳清帶著將士回來後,在宇文澈耳邊低語:“他們身強體壯,但是沒有靈活性。我們雖然武功戰術高於敵人,可是都穿著厚重的棉衣,無法輕便行動。若是硬打,恐怕不敵。”
宇文澈微微沉吟,並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回到隊伍裏。
那邊龍策接到的消息也不樂觀,他的統領廖虎也是一臉凝重地對他說道:“王子,他們的隊伍顯然受過嚴格的訓練,像是特意訓練在冰天雪地裏作戰似的。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人數又眾多,我們不見得有贏的機會。”
龍策考慮良久,輕哼一聲,低聲說道:“再讓他們煎熬數日,看他們還有沒有這麽大的勇氣來應戰!”
說完,他抬手示意自己的人撤退。
宇文澈也是采取的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明知道一戰會吃虧的仗,不管是他還是龍策,都不會冒然的亂打一通的。
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晌午了。這裏隻有晌午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熱一些,宇文澈帶領的人馬紛紛都回到自己的營帳休息。
此時此刻,黃今正在夥房裏忙得不亦樂乎。忽然,小劉走了進來,他對黃今說道:“小黃啊,剛才龐副將過來親自點名了,他說要你去他的營帳去一趟。”
“額,龐副將?好吧,我這就去。”黃今表示鬱悶了,他找自己幹啥去的?
小劉也上下打量著黃今,看著她弱不禁風的,的確像是要受保護的模樣。可是太子爺怎麽會看上小黃呢?小劉始終想不明白,男人跟男人有什麽好的呢?黃今感覺到他的注視,皺眉看著他說道:“小劉哥,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額,沒什麽沒什麽,我先出去了,剛才於老大讓我搬菜去呢,我都忘了。”小劉趕緊收回打量的目光,向外麵跑去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臉上長痔瘡了?怎麽好像人人都看我的顏色不大對勁呢?”黃今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又忙著往大鍋菜裏放鹽去了。
話說,這兩天黃今的“小黃”稱號,在軍隊裏那是響當當的牛。這是為什麽呢?讓我們悄悄的去訴說一下哈。
她在宇文澈的營帳內連宿了兩夜後,軍中漸漸就有了些風聲。每晚上巡邏的軍隊總能聽到在太子營帳內傳來的吼聲,隱隱約約地還能聽到什麽曖昧的敏感詞語,大夥就都猜測著,難道太子爺有喜好男寵的嗜好?
然後,就是有人看到黃今早上從太子的營帳裏走了出來,紛紛都明白了。原來還真的有這麽回事啊~!所以大家夥就都對小黃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經常在看到黃今的時候,上下打量她,還盯著她走路的姿勢胡亂猜測。
“咦?難道是爺不猛,所以他走路很正常?”
“不是吧,看著爺挺彪悍的。”
“那要不就是他們輪著來的,就是小黃這體格的,能行嗎?”
“小點聲,別讓他聽到了,多傷人……”
類似於這樣的傳言已經越來越多了,一傳十,十傳百。隻有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宇文澈和黃今還不知道,其他人都已經默認了宇文澈和黃今是斷袖了。
身為主帥的馬臨安自然也風聞了一些有的沒的,他在跟宇文澈商議完要事後,臨走前對宇文澈說道:“太子爺,您晚上要注意休息,太勞累了不好。”
“嗯。”宇文澈雖然覺得他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可還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馬元帥出來後,站在外麵跟他旁邊的將軍董南坡小聲說道:“你看,可見流言是沒錯的吧,爺都點頭答應了。哎呀,真是有傷風化啊,堂堂太子爺……”
“元帥,您可小聲點,我也聽說了。可是咱沒辦法啊,暫且就這樣吧,那是爺的私事,咱能管理得了麽?”董南坡也很頭疼,但是絲毫沒有別的辦法。
洛文和洛武自然就聽不到這樣的傳聞了,他們整日間跟宇文澈都寸步不離的,就是有流言,將士們也會刻意回避著他們的。
黃今忙活完了事情後,特地在臉上抹了些鍋底灰,盡量讓自己變得平凡化。話說她去宇文澈那裏之前,必須得洗了又洗的,要不然他會按著她的腦袋,拚命的下手給她洗,搓的她臉生疼。
可是現在要去龐衝那裏了,她能不低調些嗎?走到營帳前,對守衛的士兵們說道:“二位大哥,我是小黃,那個,龐副將叫我來的。”
小黃?
二人對視一眼,目光立馬邪惡了,他們不斷地打量著黃今。敢情這小子這麽吃香?太子爺那裏爺爺風流快活,白日裏連他們副將都要耳鬢廝磨了?
黃今被倆人盯的頓時惡寒了,她到底招誰惹誰了?怎麽這兩天人們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呢?她插腰對他們怒道:“喂,二位大哥,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都看著我幹什麽,我又不是耍猴的!”
“……”二人又無語了,這小黃脾氣忒暴躁了,太子爺受得了嗎?
“讓他進來!”龐衝在裏麵不悅地說道。
娘的,這個小子怎麽這麽牛逼哄哄的?龐衝不樂意了,爺再這麽下去,那回京城以後今今咋辦?他昨晚就聽說了關於這個小黃和宇文澈的事情了,敢情他前天晚上讓小黃去端盆洗腳水,他還勾搭上他們太子爺了不是?
龐衝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小廚子士兵,要不然整個軍中的微信何在?
黃今臭著一張臉進來了,悶悶地說道:“龐副將,你找我什麽事?”
龐衝一聽,怒了。嘿,他說話怎麽還不情不願的呢?他怒瞪向黃今,說道:“小黃,我說你是新來的當兵的吧,你怎麽這麽不地道呢?”
黃今愣在了當下,她眨巴眨巴眼睛,她怎麽了她?她不悅地說道:“我怎麽不地道了我?應該是你太不講究了才對吧?你讓我給別人端洗腳盆去,我去了還伺候人洗腳,你怎麽不說你多可惡呢?”
“嗯?你怎麽說話呢?你是想要挨打了是吧?”龐衝一拍桌子,渾身都炸毛了,他沉聲說道,“你怎麽可以勾引我們太子爺呢?他是有妻子的,再說了,他將來就是一國之君,你不能順著我給你的竿子就往上爬吧?這樣影響太不好了!”
“額,什麽意思?”黃今掏了掏耳朵,是她幻聽了嗎?她怎麽覺得忽然聽不懂龐衝說的話了呢?
龐衝看著黃今,滿臉的是氣憤。他走過去一拍黃今的腦門:“嘿——我說你不是傻子吧,本副將說的話你聽不懂嗎?你這是公然的挑釁北宇國皇族的威信,竟然誘惑太子爺短袖?”
這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黃欣可聽明白了,斷袖之癖是形容兩個男的……她略微想了一下,可算整清楚為什麽這兩天人們都樣看著她了。宇文澈和洛文他們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可是別人都不知道啊。反正宇文澈都已經知道了,她也不防讓龐衝清楚明白一下吧。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龐衝就吼道:“姓龐的,你還敢拍我腦門!你看看姑奶奶我是誰?”
說著,黃今取下帽子,氣勢洶洶地對他吹頭發瞪眼睛的。
龐衝錯愕了,他揉了揉眼睛一看:“今今?!天哪,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一見這人是黃今,那龐衝是相當的激動啊。他走上前摟著她的肩膀就懺悔開了:“今今哇,對不住啊,衝哥哥開始都沒看清楚是你啊,我聽將士們說……額,還以為你是哪個不知好歹的矛頭臭小子呢。”
“哼哼,不敢當。”黃今雙手環胸,不理會他的求饒。
“你看你看,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為了維護你這個正牌太子妃的尊嚴了,有錯嗎我?你要是早讓我知道你是誰不就得了,他們要是再敢亂叫舌根,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我這就出去叫他們都給我長長記性,不許再說你們的是非了!”說著,龐衝就往外走去。
“唉唉唉——你快給我回來吧。”
眼見著龐衝就已經踏出一個腳了,趕緊揪著他又回到了營帳內。她沒好氣地一翻白眼,對龐衝說道:“你非要弄得人盡皆知嗎?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在外麵站崗的兩個守衛一看,喲嗬,看不出來這小黃還真有兩下子啊,連他們副將也被他給虜獲了。
二人不由地看了看天空,難道是要變天了?
龐衝有一點日子沒見黃今,心裏還是很想念的。他笑嘻嘻
地說道:“今今,怎麽樣,你有沒有很想念衝哥哥啊?”
黃今瞥他一眼,這個莽夫怎麽變臉這麽快。她撅著嘴說道:“沒有很想念,但是很想扁你一頓。那天你那麽拿副將的身份來壓我,還想讓我領軍棍去來著。現在還是那麽說嗎?”
“不敢不敢。那時候不是不知道是你嗎?”龐衝點頭哈腰的說道,“不過要不是我讓你去他營帳裏,你們也不能早些在一起恩愛吧。”
“……”黃今風中淩亂了,她才不要跟宇文澈恩愛來著。
“不對啊,今今,你怎麽跟著來的?”龐衝傻巴巴的說完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問題,“按說你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跟來的吧,嘿——你倒真能藏著掖著的,真是夠可以的啊。”
“嘿嘿,客氣了。”黃今坐在龐衝專門的座椅上,大喇喇的翹起二郎腿,對他說道,“龐副將,小的有些口渴,可以賞口茶喝嗎?”
“沒問題,您老等著啊。”龐衝屁顛屁顛的就要倒水,可是茶壺裏就剩個底兒,早已經涼透了。他趕緊拿著茶壺走到門口,對其中一個守衛說道:“你,去去去,給弄壺茶水來,快著點兒,裏麵的人等著喝呢。”
“是,龐副將。”那個守衛答應著拿過茶壺,一溜小跑去了。
另外一個守衛就疑惑了,怎麽龐副將現在氣勢這麽消沉?難道也被小黃那小子給迷失了心竅了不成?
黃今跟大爺似的,就那麽等著茶水的到來。她找機會報仇還是很簡單的,自己就是一搶手的女子,擱哪裏都能得到一大票人的喜愛呢。
守衛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龐衝屁顛屁顛地圍著黃今坐著的地方來回來的轉。他心中一陣惡寒,看來以後對這個小黃得好點兒,好家夥,這小子能耐真不小,竟然能迷得龐副將滴溜溜的轉。
“小黃大哥,您的茶水。”守衛點頭哈腰的笑道。
“……”黃今玄幻了,她哪裏長得像大哥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來跟自己打招呼了,剛才明明還那種眼光瞅她的。
“……”守衛也納悶了,他這樣喊小黃不對嗎?怎麽小黃一種要死的表情似的?那聲“大哥”是尊稱好麽,又不是按年齡排的。
龐衝見守衛一直傻愣愣的看著黃今,立馬不樂意了。他不耐煩地接過茶壺來,對他揮手道:“你趕緊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著了,去外麵守著吧。”
“誒,是。”守衛笑嗬嗬地走了出去,趕緊出去跟別人談論他發現的事情了。
守衛走了以後,龐衝立馬給黃今倒上了熱茶,對她獻媚的說道:“今今哇,你看你,剛才在我的手下麵前也不給我留點麵子,這傳出去影響多不好?我龐副將的威嚴又何在呢?”
黃今翻了翻白眼,看向他無語地說道:“受累,您想一下,是您自己不顧形象的吧,別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
龐衝苦逼了,他怎麽就拿這個姑奶奶沒轍呢?他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坐在黃今旁邊的座子上,弱弱地對黃今說道:“今今,那個,他同意你在軍營裏麵呆著?”
“不同意能怎麽樣?敢轟我出去我就自己衝到西軒國去,我看他能把我怎麽著。”黃今吊兒郎當的說著,絲毫沒有淑女的架勢。
咳咳,話說從來也沒咋淑女過。
這廂,宇文澈回到營帳中好一會兒了,忽然覺得周圍挺安靜的。他吃過午飯後坐在書案上看兵書,卻總也沒心思看下去。
“洛武,你去把她給我拎來。”宇文澈輕咳一聲,對外麵揚聲說道。
“是。”洛武下意識的就回答道。隨即撓撓頭,不解的小聲對洛文問道,“哥,爺說要我去拎的人是誰啊?”
洛文一翻白眼,沉痛的扶額,這還用問嗎,除了黃今還能是誰?他哀怨的看向洛武:“就是在夥房裏那個,你說還能有誰?”
“噢——明白了~!”洛武經過洛文一提點,那是茅塞頓開,立馬向夥房裏奔去了。
不一會兒,洛文就看見他跑回來的身影,卻是向著別的營帳又跑走了。洛文心裏一陣莫名其妙的,他這是幹嘛去了?沒多久,洛武灰溜溜地回來了。他站在洛文麵前,有些遲疑的看著他,卻總也不肯進去複命。
洛文上前一步,揪著他的衣領小聲問道:“人就在這個軍營裏,怎麽你去了半天,卻沒帶回來呢?”
“哥,今今她……她睡著了。”
“那你就進去跟爺說一聲不就好了嗎?怎麽還磨磨蹭蹭的呢?”洛文就不明白了,他笨就好了,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糾結了。
“可是,今今是在龐副將的營帳裏睡著的。”
“……”洛文默了。
不待二人有什麽反應,隻見從屋裏走出來一個人,氣勢洶洶地奔著龐衝的營帳去了。在他的身後彌漫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陰沉,教人望而卻步。洛氏二兄弟頓覺渾身都異常寒冷,他們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之氣真是太可怕了。
宇文澈黑著一張臉來到了龐衝的營帳前,兩個守衛一看,剛才洛侍衛才走了,就把太子爺給搬來了?哎呀,這可怎麽辦?他們副將跟小黃都玩鬧累了在睡覺啊……
二人都以為龐衝跟黃今一定幹了什麽苟且之事了,所以在宇文澈來的時候,都莫名的慌張起來。那小黃可是太子爺的男寵哇。他們嚇得腿都軟了,連忙下跪說道:“太子爺吉祥,屬下們給太子爺請安。”
宇文澈皺著眉頭說道:“都起來吧。”
說完,他就要進去,其中一個守衛急切地攔著說道:“那個,爺,您要不過一會兒再來?剛才洛侍衛都已經來過了,撞見了不好……”
“滾開!”宇文澈一手拎起他,向旁邊扔去,然後一掀簾子就進去了。
好嘛,看看這情景,黃今睡在榻上,龐衝也在她旁邊坐臥著睡著了。雖然二人都是穿著完整的衣物,可宇文澈就是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拎起黃今就往外走。
黃今中午跟龐衝一起吃的飯,倆人相談甚歡。後來太困了,就直接在這裏睡著了。怎麽睡得好好的,忽然就感覺到有人拎起了她。她睜開眼睛一看,宇文澈正拎著她要出營帳,頓時氣惱,向他吼道:“喂!我還沒睡醒!你把我拎出去要凍病我嗎?”
宇文澈一愣,又把她拎回了睡榻上。拿腳一踢龐衝,沉聲說道:“龐副將,著火了!”
“什麽?哪裏著火了?!快來人……”龐衝一聽著急的起來剛要衝出去,一看宇文澈來了,他笑嗬嗬地說道,“爺,你來啦?”
“哼。”宇文澈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聲來,他看都不看龐衝,直接問向裹著被子就又要睡覺的黃今問道,“你就是逮著誰的營帳就睡上一覺嗎?”
“……”黃今錯愕了,她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怎麽一臉將她捉奸在床的架勢?“我……我沒有啊……就是忒困了……”
“你倒是自在!”宇文澈坐在座椅上,怒氣衝衝地樣子。
“你管得著嗎?”黃今也來氣了,她直接就躺下翻過身去,又接著睡去了。這又不是大晚上的,她愛在哪裏睡就在哪裏睡,他算哪根蔥哪顆蒜的。
“你……”
宇文澈氣得簡直像發瘋,可是人家黃今連鳥都不鳥他。龐衝看著宇文澈的表情,後背都開始冒汗了。天地良心,雖然他喜歡今今,可還是知道今今已經是太子妃了,他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啊。
才想著,見宇文澈又把目光轉向他,他趕緊躲開,離得黃今更遠了一些。嬉皮笑臉的對他說道:“爺,我……”
“出去。”
“啊……不是吧,這裏是我的營帳……好好好,我這就走,不用送了。”
龐衝後退著向門口快速移去,一走出帳外,他立馬抬頭挺胸起來。見兩個守衛正在疑惑的看向他,他耷拉著臉說道:“你們看什麽看?好好給我守著,我去四處轉轉。”
二位守衛連忙點頭,目送著龐衝離開了。他們倆人對視一眼,開始了心理對話。
守衛甲:嘖嘖,看了吧, 正主兒來了,副將就不得不被逼退了。
守衛乙:我看副將是栽在太子爺手裏了。
守衛甲:我覺得是副將和太子爺都栽在那個小黃手裏了。
守衛乙:……
宇文澈坐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黃今有動靜,他就是想發火,也不知道怎麽張口。鬱悶地起身到了睡榻前,一抻被子,也躺下跟她睡覺去了。
東翔國,太子府。
宇文淑儀在屋子裏來回來的轉著,現在都已經快五月了,她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她幸運的沒有被刺死,因為她是北宇國皇帝親封的和親公主。
可是她跟西軒國的王子有染這件事情,不管別人如何不知道,軒轅哲還是知道了。不過宇文淑儀也是知道軒轅哲是女兒身了,所以她們算是各自有秘密,隻不過因為牽扯到兩國之間的利益,都沒有公開罷了。
那一夜,宇文淑儀整個人都是在恐懼中度過的。軒轅哲中了合歡散卻沒有死,她一定是跟別的男人**了。根據鸞心的分析,估計就是擎坤做的。東翔國的皇帝和皇後應該都知道軒轅哲是女人身,所以在最初知道她懷孕時都表示很憤怒和鄙夷,但是後來竟然默不作聲了。
那是因為,軒轅哲也懷孕了!
這個消息是沒有人知道的,而是她跟鸞心有一次不小心看到軒轅哲嘔吐不止,鸞心私下留意了將近三個多月,終於確定軒轅哲是懷孕了。宇文淑儀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竟然嫁給了這樣一個女扮男裝的太子,究竟是上天對她不公,還是別的什麽呢?
自從知道軒轅哲也懷孕後,宇文淑儀便也放心大膽了起來。想必軒轅哲肯定是要等她生孩子的時候,也想辦法催產生下自己的孩子吧。目前還是保命最重要,她也沒心思再多想別的。
正想著,門口傳來了響聲。宇文淑儀向那裏看去,隻見鸞心小心翼翼地走
了進來。
她立刻上前,焦急地問道:“怎麽樣?北宇國和西軒國的戰事怎麽樣了?”
最近這些天,她們偶然聽聞了西軒國跟北宇國已經徹底決裂,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開戰了。鸞心看了看她,謹慎地問道:“主子,您是關心咱們北宇國的太子爺宇文澈,還是在乎那個西軒國的王子龍策呢?”
“哎呀,你直接說就好了,還廢什麽話呢?”宇文淑儀心裏已經急得快冒火了,她氣急敗壞地說道,“我現在懷著龍策的孩子,你說我能是關心在乎誰呢?不都跟你說過了嗎,我從北宇國離開後,就再也不關心那裏的事情了。”
“奴婢知錯了。”鸞心歉疚地說道,“消息已經打探來了,雙方並沒有大的動向,隻是象征性的交戰了一回探了探底子。聽說西軒國有意拖延戰事,為的就是讓北宇國知難而退。”
“他們想盡千方百計挑起戰事,為什麽還要拖延呢?”宇文淑儀不明白的問道。
“主子,北宇國的兵力強大,硬拚肯定是要元氣大傷的。”鸞心攙扶著宇文淑儀坐在軟椅上,一點一點向她解釋道,“您看,西軒國那裏常年冰雪的,並不利於北宇國將士的作戰。而西軒國的將士都是土生土長的能抗寒的本地人,自然是有了天時地利條件了。除非是天地忽然變化,那裏驟然變暖起來,北宇國的諸多良將們才有可能施展的開戰術。若是拖延他們,讓他們一直在冰天雪地裏挨凍,肯定不能拖的長久的。西軒國想要的不過就是獨立的國權罷了,他們不想再讓北宇國擺布了。隻要目的能夠達到,能減緩西軒國將士的傷亡程度是最好的戰略和決策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宇文淑儀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鸞心,依你看,東翔國跟西軒國聯盟後,然後我被指婚嫁到這裏與東翔國聯姻,所以他們兩國的合作破裂了,這件事情真的就這麽簡單嗎?我總覺得軒轅哲他們另有打算似的。”
“主子,奴婢也想不明白。想來是北宇國皇帝給了東翔國什麽好處吧,又或許有別的什麽原因。您看這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又是個女……咳咳,奴婢想,皇親和外戚都咄咄逼人的,也由不得東翔國有什麽大的動蕩,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內部就窩裏反了起來。所以,奴婢私下覺得,東翔國是順水推舟,順著北宇國給的台階就下來了,為的就是先俺內。”
“我這肚子裏的孩子,說話就快生下來了,你說他能安全的活著嗎?”宇文淑儀其實還是很擔心這件事情的,她自己的骨肉若是再保不住,那又有什麽好爭取的呢?
“主子,您還是別擔心了,奴婢再想辦法吧。”鸞心也很頭疼了,她的主子是這樣一個衝動沒大腦的人,她又不能放任主子這樣不管。哎,權當是報答吧,所以她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
軒轅哲的房間內,地上單膝跪著兩個人,正在向她稟報事情。軒轅哲一臉從容的聽著,在別人麵前,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太子,她是女兒身的秘密,知道的人就那麽幾個。
“……殿下,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的,屬下已經分派人手在附近進行多方打探了,一有情報,會立即向您回來稟報的。”其中一個人拱手對軒轅哲一字不漏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下去歇息吧。”軒轅哲起身,一拂袖子,剛想叫擎坤,想了想又改口喊道,“左衛,你去帶他們下午領賞銀。”
“是,屬下領命。”左衛上前,帶著兩個人下去了。
軒轅哲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因為她穿的衣服較為寬大,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端倪的。她看著房間內一直靜靜地站著的擎坤,麵無表情地說道:“你還不死心嗎?”
擎坤聞言,抬起頭來看向軒轅哲,對她說道:“屬下想對您負責任,也想對您腹中的胎兒負責任。”
軒轅哲輕哼一聲,看著他說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不需要你負責任!你要是真想要屬於你自己的孩子,就去娶妻生子沒人攔著你!”
擎坤默不作聲了,他的眼底彌漫著一股散不開的憂傷。他低下頭,小聲地說道:“殿下,您不用一直這樣逼著我去娶妻生子,我是您的屬下,但是我自己私事並不需用您管。您放心,屬下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麽不死心的念頭了。”
擎坤心裏真的受傷了,不是因為別的。他明白自己跟軒轅哲身份懸殊,最最重要的事情是,軒轅哲的女人身份不能說出去。他心裏想著,就這樣守護她下去吧,這樣還能見到她和孩子。
愛一個人的滋味,他說不清楚。他隻知道,從一開始就打定的守護軒轅哲一生的念頭。自從有了那一夜後,雖然心裏對她產生了一些別的情愫,可效忠她的心思還是亙古不變的。
“對了,太子妃最近還安穩嗎?”軒轅哲揉著眉心問道。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擎坤說了那幾句話後,心情忽然就下沉了。
“她還可以,但是她身邊的那個鸞心最近總是出出進進的,屬下派人跟蹤著去的。她就是打聽北宇國和西軒國的戰事去了,倒沒有別的動向。”擎坤隨即回答道。
“嗯,你去請她過來一下吧,我有事情找她。”
“是,屬下告退。”擎坤走出去關好門後,長歎一口氣向宇文淑儀的院內走去。
再度回來時,身後跟著宇文淑儀和鸞心,到了門口,擎坤麵無表情地說道:“太子妃,殿下在房間裏等著您,請進去吧。”
宇文淑儀心裏是有些擔心的,她私底下拽了拽鸞心的袖子,鸞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剛要進去,隻聽到裏麵說道:“淑儀,讓鸞心也進來吧。”
鸞心微微皺眉,殿下叫她也進去幹嘛?
兩人神色各異的進到房間裏,隻見軒轅哲正斜靠在椅榻上,閉目養神中。宇文淑儀走上前,笑著說道:“不知殿下叫我來有何事?”
軒轅哲睜開眼,望了她一眼,坐起來說道:“淑儀,你身子漸漸重了,坐下來跟我說話吧。”
這一點是宇文淑儀和鸞心都沒意料到的,本以為軒轅哲叫她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要要挾她們,沒想到這麽客氣了。宇文淑儀不安地坐在了離軒轅哲稍微遠一些的座椅上,尷尬地笑道:“殿下,您有話直說就可以的。”
軒轅哲微微有些皺眉,隨即笑著說道:“淑儀,說起來,真的是我負了你。本來我也沒有想過要娶妻的,我的真實身份你也是清楚明白的。可是那是我們東翔國的首領國——北宇國皇帝賜婚,我也不得不答應了。我最初是想許你一生的榮華富貴,卻沒想到半路上有了這樣的事端。”
宇文淑儀靜靜地聽著,見軒轅哲沒有敵意,她也就放心了許多。隻聽軒轅哲歎了口氣又說道:“我腹中的孩子也已經四個多月了,跟你的相差有三個月。我已經在外麵跟人說你懷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你可否在後來的這些日子,去別處暫住一陣……算了,就在太子府邸吧。等我的孩子七個多月後,我會命人催產將他生下來,與你的孩子一起說是雙胎,你覺得怎麽樣?”
宇文淑儀心中冷笑一聲,果然還真的叫她們給猜對了呢,就是要借著自己的身子還說是她的孩子。她頓時覺得有了更加穩定的籌碼,對她笑著說道:“殿下,這樣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我平時也是深居簡出的,幾個月不出門也沒有什麽不可。隻是你能確保我跟孩子的生命安全嗎?你可別忘了,我是北宇國皇帝親封的和親公主,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肯定也脫不了幹係的。”
“這些話自不必你說,我心裏都是清楚的。我們雖然不能有夫妻之實,但是我之前也確實是真誠地對待你的。”軒轅哲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她看向鸞心,對她說:“鸞心,你向來是精明能幹的,隻是一直出去打聽別國的戰事,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影響多不好?況且我這個太子一直以來在人們眼中,是不關心其他國家的政事的。因此,也希望你能收斂一些。若是想要知道什麽事情,不妨直接來這裏問我。”
鸞心聽的心中一驚一顫的,原來她出去都被人跟蹤了!心中苦笑一聲,早就該料到的不是麽?自從主子和她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後,她們隻被軟禁了一些日子,就放她們自由進出了。因為宇文淑儀懷孕了以後胎象不穩又膽戰心驚的,所以不怎走動的。
她膽怯的點了下頭,說道:“奴婢知道了,一定會遵從殿下的吩咐。”
看樣子,這個軒轅哲不是表麵上那樣雲淡風輕和好脾氣,她說有事找她來問,誰還敢真的來問呢?不過就是讓她不要輕易出府罷了。鸞心的心裏有一萬個思路在來回來的倒騰,忽然發現自己的腦袋也鏽掉了,這個太子殿下表麵無害,但是她實在是太嚇人了。
宇文淑儀沒有想到那麽多,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很好的福利,對軒轅哲點頭說道:“殿下說的事情妾身都明白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們會回去了。”
“嗯,去吧。”軒轅哲也不再留著她們,原先還可以多關心她一下,現在真的是兩兩相對,卻無話可說。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後,宇文淑儀這才鬱悶的問向鸞心:“你說殿下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開始聽著似乎對我們很好,但是越琢磨越不對勁呢?”
鸞心看了看門外沒有什麽人,關上門攙扶著宇文淑儀到最裏麵,小聲地說道:“主子,殿下的意思是叫咱們隨時都在她的耳目下活動,不能再出府了。主子,咱們真心鬥不過太子殿下的,您還是安心養身體和生孩子吧,保住我們的命最重要的。”
“哼,她敢!她要是敢拿我怎麽樣,我就跟人說她是女……唔……”
宇文淑儀剛說了一半,鸞心趕緊捂住她的嘴,對她小聲說道:“我的好主子,您真當這個是個好把柄嗎?殿下要是有心讓我們死,直接就說染了疾病身亡就算了,誰還會多問別的呢?她不過就是因為虧欠你的一生,所以留了你的活口罷了。”
淑儀這才感覺毛骨悚然,立馬蔫了下來,她還以為那個秘密是救命稻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