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莫離現身
原本還是靜謐的庭院中頓時多了份森然,隻因那突如其來的戴著麵具的男子。蘇碧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好似蹦了出去,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原以為皇上揮劍要對公主不利,卻原來是他早就發現了這裏有旁人。隻是方才一幕實在駭人,若是那劍再偏一寸,隻怕公主的性命不保。良久才撫平惶恐不已的心思,可瞧著公主被那陌生人抱在懷中許久,頓時心生不悅,畢竟公主已是有夫之婦還懷了孩子,也不管心中驚懼,隻是上前嗬斥一聲道,“哪裏冒出來的登徒浪子,竟然在大白日裏如此放肆,還不趕緊放下我家小姐,否則我家公子手中的劍可不饒你!”
元君昊看著蘇碧嬤嬤如此模樣,心中竟莫名覺著好笑,平日裏她是極膽小的,如今見著姐姐,隻怕將自己這個皇帝忘得一幹二淨。自從皇宮裏劫走姐姐,這身邊總覺著有人在跟著,雖然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可他怎麽也覺著有些不安。而且那人所關注的對象乃是姐姐,不是自己,所以他才放寬心,絕不是董太後派來監視自己的。
這幾日整個蕪城都張貼了尋人告示,那欒承璟甚至不惜以重金來懸賞,隻為找到姐姐。所以他曾有所懷疑,或許是欒承璟派來的人。可若真是他派來的人,應該早就有所動靜了。到底是誰呢?一直這樣藏掖著終究不是個事,所以方才他才出了這個法子,沒想到不過輕輕一試,真將那人引了出來。
看來那人真的是衝著姐姐而來,隻不過到底是誰呢?元君昊滿腹疑團,劍眉緊鎖,眸露冷光掃視這眼前那個陌生人,身材頎長,穿著一身月白色雲紋交領長袍,目光有些深邃,渾身透著股令人震懾的氣場,隻是為何要戴著一張麵具,還是不過是為了故作玄虛而已。不過對於他的容貌,元君昊並沒有過分猜測,隔了片刻才開口道,“來者是誰?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蘇亦嵐許久才緩過神,用力地掙脫卻沒有效果,隻是被那人摟得越發緊了,立馬抬眸恨聲道,“趕緊放下我,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戴著麵具的男子聞言,狹長的眼眸中隱隱透著笑意,雙手將她鉗製得愈發緊,倏爾淡淡笑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嗎?”低眸直直地逼視著蘇亦嵐,上下打量著她,朗聲道,“瞧你長得溫柔靜怡,可這性子卻不似如此,看來傳言未必可信!”
此話一出,蘇亦嵐登的有些愕然。自己是怎樣的人,與他有甚幹係。隻是細長的指甲用力地摳著他的手心,那人還是沒有反應,這便由不得自己。於是蘇亦嵐瞧著他有些大意趁他不備,用力朝他手背咬了一口,仿佛這樣才可以將心中所有怨恨發泄出去。頃刻瞧著他有些痛楚地捂著傷口,蘇亦嵐往後退了幾步,冷聲道,“大膽賊人,還不報上名來?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什麽意圖?”想著他方才竟然摟著自己好一會兒,她就難以克製地接著難受。為甚如今連一個不知名的賊人都可以如此欺侮自己,滿是憤怒地將手緊緊握成拳頭,眉眼間沒了早些時候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冷峻。
蘇碧似是看穿了蘇亦嵐的心思,連忙走上前,握著她的手附在她耳畔,聲音極是輕細道,“公主,切莫將剛才的事情記掛在心上,左右不過一個不相幹的人罷了,何苦惱了自己。”旋即掃一眼陌生男子,沉思片刻才道,“眼下有皇上在側,諒那賊人絕不敢再做出那等子事。至於他的目的,老奴相信待會就會有答案的。隻不過他說與不說,皇上都不會饒了他。”
那一語像一顆定心丸似的道出,蘇亦嵐才覺著踏實些,既然他如此待自己,那再也無須顧及。伸手怒指陌生男子,迎著他的眸光嗬斥道,“方才是我一時沒了方寸,所以才會遭受你的算計。如今你隻身一人,我們人多勢眾,你若不老實招來,吃苦的隻是你自己。”
哈哈幾聲清爽的笑聲回蕩著,陌生男子上下打量著蘇亦嵐許久,撇撇嘴不以為意笑道,“是嗎?一個老婦人再加上一個有孕在身的女子,你們這便算人多勢眾?”
語帶挑釁,蘇亦嵐聞著心頭極是不快,暗暗思忖著,最近是怎麽了,為甚總會讓自己遇上那樣奇怪的事情還有那怪異的人?欒承昱如今生死未卜,眼下她也沒有那麽多閑心與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子多有糾葛,眉峰隱約夾著股淩厲之氣,隨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際取出軟劍,終身一躍上前,劍鋒直指陌生男子的要害之處刺去。
男子黑眸中掠過一絲訝然,有些驚詫,原來她還會功夫。嘴角禁不住逸出一絲笑意,飛身往後退去,隨即手中的折扇用力一擋,便將蘇亦嵐的軟劍禁錮得死死的,微笑道,“原來你會功夫,隻不過火候還欠了些,看來教你的師傅亦不過爾爾。”
蘇亦嵐深諳此人功夫在自己之上,而且方才幾劍都極是輕巧地躲過了,若是自己再以尋常招數對之,隻怕會被他看破。索性棄了手中的軟劍,赤手空拳地與他對打一番,隻是方拚盡渾身力氣伸出一個拳頭,自己的手便被他那寬大的手掌緊緊握著。若是由此下去,自己還未出手便已被他製服,另一隻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早已捏著數隻銀針。
陌生男子清俊的臉上不時逸出笑靨,看著臉色有些焦急的蘇亦嵐,淺笑道,“雖然你安靜的時候很討人喜歡,不過你發怒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隻是話音剛落,伴隨著嘶嘶幾聲,便瞅著數十隻銀針朝自己急速飛來,他趕忙用手中的折扇打開,卻發現銀針如雨朝自己射來,看來她是下定決心要對付自己。他也不敢馬虎,躍身朝後退去,隻是自己的速度雖然快,可那層層密密的銀針密如雨絲,終究免不了肩際的衣衫被撕破。忽而肩膀火辣辣有些生疼,俄而便見著被扯破的地方
隱隱有些殷紅。
蘇亦嵐瞧見他的神色有些變了,知道自己的銀針射中了他,冷聲道,“方才是誰那般信誓旦旦,說我的功夫一般,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原以為聽了自己的話後,他會大怒,然他並沒有,仍舊衝自己淺淺一笑。他雖戴著麵具,但麵具之下那雙狹長卻又清澈不見底的黑眸,卻令她產生了刹那間的錯覺。那幽深的眸,似乎與他的一般,會是他嗎?
蘇碧瞅著蘇亦嵐陷入愕然,立馬走上前將她拉至一旁,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清聲道,“公主,你可當真是叫老奴擔憂得緊!往後可不準這樣了,畢竟身子要緊。”
蘇亦嵐的清眸卻一直注視著眼前那個陌生男子,在月色朗照之下,莫名讓人覺著豐神朗俊。隻是下一刻便打消了那個念頭,欒承昱如今沒有消息,自己卻在這裏心神恍惚地想著其他的事情,連連搖頭告誡自己,那一切不過是錯覺。
元君昊站在一旁觀戰許久,黑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索性抱拳在胸前,注視著陌生男子,語調平靜地出奇道,“既然是朋友,何不報上名來,也莫讓你我之間生疏些。”
陌生男子適才回過神,星眸深若幽潭,眸光多了些凜冽,語氣亦是平靜,“白虎堂堂主,莫離。”
蘇亦嵐心中一陣思慮,從來都隻聽過青龍幫,什麽時候民間多了一個白虎堂,她竟不知。清眸泛著寒意,直愣愣凝視著那個自稱莫離的男子,他到底是何居心?即便他是友,可就方才他那有些輕佻的話語,足以讓自己使出銀針在他身上刺出幾百個洞。
“既是朋友,那何不好生留下暢快痛飲一番,也讓元某好生盡盡地主之誼。”話畢元君昊便單手伸向前方引路,麵色如常,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蘇亦嵐美眸睜得極大,極其不解地看著元君昊,他又想做些什麽,立馬攔在他跟前淡聲道,“小弟,我隻聽說過青龍幫,哪裏聽說過蕪國還有什麽白虎堂。思來想去,他絕對是拿個虛晃的身份來騙咱們,況且你也說了,欒承璟四處張貼告示,想必這個人便是他派出的奸細。”
“若是方才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姑娘有所擔待。”莫離雙手握拳在前,躬了躬身子,掠一眼神色肅然的蘇亦嵐,似有所思道,“隻是姑娘長得極像我從前心愛的女子,故而忍不住情緒,才對姑娘語出不遜。”
“這話誰都會說,可是老奴就偏偏不信了。”蘇碧有些氣不過,雙手插在腰際,音調抬得極高,“況且這天底下長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難道你對每個人都那樣嗎。如今我家小姐有孕在身,你既瞧見,為甚還做出方才那無禮的舉止。”
莫離聞言,眉梢之上難掩的失色,斂目低眉,聲音沒了方才的清越道,“從第一眼見到她,我便認定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隻是世事無常,就在我心中發誓要娶她為妻的時候,我與她之間便斷了聯係。後來我派人去尋她,兜兜轉轉,都是沒有消息。再後來,我們終於再次相遇了,隻是可惜了我們因為種種原因總是錯過。如今我隻想好好守在她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麽!”
淡淡幾句,蘇亦嵐心底已是掀起了一陣陣漣漪。自己與欒承昱之間又何嚐不是錯過,當自己想要坦誠相待的時候,自己卻因著種種原因與他不得不分開。月有陰晴圓缺,隻是為何自己與他沒能夠相聚相守?
蘇碧瞅見她麵色有些蒼白,輕輕碰著她的胳膊,善意提醒道,“公主,你若想要懲罰他,亦是未嚐不可。”
“罷了,罷了。”蘇亦嵐緩緩轉過身子,滿目黯然,又是一個癡情的人兒,心生動容。既是將自己錯認了,也不怪他。低低歎了口氣,所有的思緒都好似被打亂了。想要去找他,卻發現不知該何處下手,該何去何從!
他說過的這輩子不會鬆開自己的手,所以他斷然不會有事的。她堅信,或許他便在某個地方靜靜地守候著自己。日複一日,卻是那麽漫長,長得令她有些恍然,何時起一切才能終結。那時自己與他能夠在一起,平淡地過著日子。
忽而頓下步子,扭頭掠一眼站在原地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莫離,蘇亦嵐抿了抿唇,一臉淡然笑道,“我真羨慕她,至少你始終將她放在心底。”說罷緩緩離去,低頭間不住地凝視著那層蘊著白霜的地麵,心裏有些難以言說的落寞。
月色如水,夜色靜謐。婆娑的樹影搖曳在風中,打破了寂靜的氛圍。元君昊單手撐著額際,沉思片刻之後,嘴角微微一勾,狀似無意脫口而道,“人都走遠了,有什麽可看的。”
莫離的視線才移至他身上,眸底卻還有些留戀,迎著他審視的目光,隻淡淡一笑道,“不知兄台有何指教?有什麽話但說無妨,無須繞彎子。”
元君昊撣了撣衣衫之上的灰塵,臉色有些凝重,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峻,挑眉笑道,“元某雖不才,卻未曾聽說過這世上有什麽白虎堂,隻怕是莫離兄信口杜撰出來的。長姐素來性子柔善,必定被你方才那一番真摯的話語所蒙混過去。”忽而抬頭看著如墨天際,語調平和,“然元某卻不是姐姐,亦不想在姐姐身邊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呆在她身邊。”
“姐姐,你是她親弟弟?”無燁眉眼間有些凝重,不由得將視線再次停留在他身上,乍然之下看來,他二人似乎長得有些相像,有過些許的困惑頃刻便淡淡一笑道,“你們倒真有些長得像,方才我還奇怪著,原來是這樣。”
“有什麽可奇怪的。”元君昊直直地注視著他好一會兒,嘴角不住逸出笑意,夾著些許複雜的意味,側著臉望著他沉聲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若說奇怪的事情,隻怕太多了,你說是不是,莫離兄?”
莫離明白他話中有話,對上元君昊那有些認真的眸光,知道自己胡亂編個故事不能取信於他,便緩緩低頭,眼眸中有些冷凝道,“既然兄台早已知道莫離在暗中注視著令姐的一舉一動,那莫離也不必閃爍其詞了。”負手於後,神情肅然,仿佛有許多哀歎,終於開口道,“其實莫離早些時候得蒙聖恩,一直想要回報君上。前幾日潛入宮中,恰巧看見了兄台當著廉王的麵,將令姐劫走,故而一同跟了出來。”
“莫離兄當真是將元某看做三歲小兒了嗎?”元君昊目光灼灼,眸底劃過一絲懷疑,冷聲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蕪國皇帝對你有恩,也知曉她的身份,又為何處處與令姐針對?”
“是嗎?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她是不是也會這樣想我。”莫離淡淡一句,一臉的波瀾不驚,心中卻是思緒萬千,眸底閃過一絲臉色,溫聲道,“她不是蘇府二小姐嗎?為何卻成了你的長姐?還有蘇府何時有了個三公子?”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元君昊被他如此逼問,有些不自然,扭過頭看著那簇簇綻放的秋海棠,雖肆意卻也夾著些許凋零。眼前這個莫離,隻怕身上藏了許多秘密,他到底是誰?
莫離見他被自己問的無言以對,忽然哈哈笑著,眸中卻夾著各種神色,困頓、失落兼而有之,轉身背對著他冷聲道,“我的問題,隻怕你也不會回答,那我又何苦說出口。隻是一件事你記著,我絕對不會傷害她。”
“你是誰派來的?是欒承昱嗎?”元君昊想都沒想直接說出口,雖然聽了那些個消息,可是他怎麽也不相信。在弁國時便聽人說過,那欒承昱是個冷若冰霜是君主,如今怎會對著廉王還有蕭子攸的兵變而沒有發作。若是自己,絕對不會容忍臣子做出這樣逆天之舉,更何況那個人人口中說道的冷酷帝王。
“夜深了,好生歇息吧!”莫離唇角扯出笑,走上前輕輕拍著元君昊的肩膀,眸中極是堅毅,沒有猶豫淡聲道,“關於我是誰這個問題,不過是一樁小事。既來之,則安之,即便你心中有許多猜測。我倒覺著你是另有目的,我隻希望你不要傷害她,否則即便你是她的親弟弟,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雖是笑著對自己說話,可分明能夠看到眼中的冷意。元君昊努力擠出笑顏,清聲道,“你多慮了。倒是你,希望你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切莫做出逾矩的行為,否則,長姐是不會原諒你的。”
翌日早早地到來,聽了蘇碧說了許多有關娘親的話後,蘇亦嵐不願在呆坐在屋內,索性走出門去。寬大的芭蕉葉有些凋零衰落,看著庭院中那紫藤秋千,眸中霎時有些氤氳。她想過許多次,卻沒想過會是斯褀才是那個在自己身後捅一刀的女子。
她不是從前的斯褀,如同自己早已不是三年前的淩雨萱一般。蘇亦嵐從沒想過,斯褀會在欒承昱跟前冒充自己,更不會想到她竟能狠下心來在自己眼前殺了蕭妍秋。這世間的情仇,為甚要如此糾結?為什麽就不能平淡地度過人生?撫了撫已經凸出的小腹,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難道竟是好生照拂這個孩子嗎?
“大清早的你便在這裏黯然傷神嗎?可知這對胎兒不好。”莫離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衝著蘇亦嵐淡淡一笑。
“你怎麽還在這裏?”蘇亦嵐麵色狐疑,這個男子昨夜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雖很感人,可如今他要留在這裏,隻怕又會引發其他不必要的爭端,故而直接說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這裏?”
莫離微微一愣,想了想抬眸看著她,聲音拖得有些長,“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難道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隻怕有些讓人傷心呢!”
蘇亦嵐緩緩轉身望著他,雖然隻有一麵之緣卻不是很討厭。雖然他昨夜對自己有所冒犯,可她在聽了他的那一段話之後便決定原諒他,故而方才見麵時能夠坦然笑對。隻不過自己的處境很是危險,何苦將不相幹的牽扯進來,唇角微微一揚淡聲道,“想必我的事,你知道不少。如今我身懷六甲,行動不便,又加上被人追殺,所以你若留在這兒,隻怕那些人不會放過你,所以你還是早些離開這裏吧!人生在世,匆匆數十載,雖然你錯過了那個女子,但是隻要你將心敞開,或許便會收獲其他的幸福。”
莫離淡淡瞥了她一眼,清新雅致,仿若一株傲然風霜的幽蘭,與她比肩站著道,“隻要我認定了,便不會再放手。倒是你,為甚還留在這裏,昨夜裏聽你說著還想去找他?你不是說如今局勢很險峻嗎?”
“人前他是帝王,人後他是我的夫君,也是我腹中胎兒的親爹,我如何能夠放得下。”蘇亦嵐眸光霎時變得清冷了許多,她想去找那個人,可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看著她陷入鬱結的神色,他的心底好似也一陣陣抽痛著,靜靜佇立地看著她。蘇亦嵐察覺到自己被一個男子如此盯著,索性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淡聲道,“這輩子,我認定了他,所以我也不會放手。我會一直等著他,等他來找我。”
莫離神色怔忪,想要看穿她的雙眸,似是陷入沉思,隔了許久才道,“你何以知道他會來找你,我可聽說他已經歿了。”
“流言蜚語自然是滿天飛,關鍵還在於個人。”蘇亦嵐雙手緊緊攥著,黛眉微凝,厲聲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有種自覺,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你就如此信他?”莫離神色有些複雜,令人難以猜透。
蘇亦嵐不願再提及這個話題,離得近了,掃一眼莫離依舊帶著麵具,話題一轉試探道,“我很好奇這麵具之下的容顏,為什麽你不以真麵目示人呢?”
話語一出,頃刻變得很沉靜,四周亦是沒有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