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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卻盡興的聽著,我看著他們陶醉的表情想笑,要是現代--邁克傑克遜的音樂給他們聽聽,不知會不會嚇瘋,不禁的搖搖頭。
李漾和李煥都看到了我不經意的搖頭,李煥問我,“是不是不喜歡或不習慣”。
我笑笑的繼續搖頭,我伸出了拇指,做了個很棒,很好的手勢。
李漾繼續看著我,我又向他做了2個好的手勢,左右手各一個….
李敏鎬奇怪的看著我:“一個是好,兩個呢?”
我笑笑的看著他,讓他猜。
他看著我的手,很費解的搖頭…
我笑笑,又比劃:一個是好,兩個好,是特別好!(在桌上寫道)
李漾,也參與進來,好奇的問我“兩個疊在一起呢?你以前做過的?”
我笑笑,用食指點著杯子裏的酒:好上+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開心的樂了。
我瞬間做了個“噓”的手勢。他們看著,有些驚訝…
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上+好,像疊羅漢一樣,最後在上麵封了個橫手勢讓他們猜。並神秘的笑笑…..
樸俊錫,情不自禁的說了句,老五可比她們的表演精彩多了,有趣啊!
李煥猜測著說:“一切都好?”
李敏鎬,也跟著比劃半天,搖了搖頭,說不出來。
我想,也許李漾,能猜出來,看看他。可李漾隻是搖搖頭,滿含笑意的看著我。
李煥,看著我,想了想:“有好,有特別好,有好上+好,那這個是非常好吧…”
我繼續的笑著,搖頭….
看著他們都冥思苦解,我在桌上畫了個好,好的上麵又畫了“橫”,指著好的上麵的“橫”…看著他們提醒著…
李漾,冷漠的說了句“頂好!”
我歡喜的拍手起來…..大笑著,向每個人,拚命點頭。
“哈哈哈,啊,”李敏鎬一手推過來,“這個鬼頭…”
不料,沒想到這突如齊來的一掌,把我推進李煥的懷裏。而李煥本能的一把抱住我。歪倒在榻榻米上。我們都是一愣,臉色緋紅如火燒一般。雖然我是男裝,可這舉動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我立即掙紮的爬起後,彼此都相繼坐好,忽然一陣沉默,似大家都是發愣。彼此看看,立即狂笑,我也跟著笑起來,看到李煥眼神裏有一絲溫柔。心想:這個男人要是動了情,想必那女人該很幸福吧。
第十五章自有長進
輕鬆能讓人喜悅,喜悅自會帶來長進。每日臨帖,增加了手腕的力度,學習書法興趣漸濃,在李煥提攜下,已能描出不錯的字來。書看多了,自然知道溝通方法,照貓畫虎開始與他們交流。我將他給的字帖一一描著,想著他的言行舉止,不禁覺得賦予他小小的年齡,卻是眾多黨派紛爭的繁重,替他歎了口氣“…..”!
“怎麽,又在歎氣!”李煥突然出現在身側,我看著他笑笑,沒說話。
他站在身後,依舊把著我的手,帶動著我的手,每次都會這樣,彼此相依,能感受到氣息與心跳加快。他的字跡清秀,小楷寫的有力而輕巧,筆鋒圓滿而剛勁。他給我講解著,寫字的精髓。我默默的隨著練習。
這種寧靜很舒適,也許是我貪婪,一個人的孤單無助,多麽需要體己的關愛。三兩日李煥,就會來教導我一番,雖然我的進步神速,但與之相比,我的字跡還不得在他人麵前展露,他叫我臨帖,念貼,也成為一種韓語的惡補方式。偶爾,也會帶著讀書的疑問,他都會一一解答,怎麽小的年齡腦子裏裝了那麽多的深奧知識,不禁為他的童年感到憂傷,一定沒有普通孩子的天倫之樂吧,這就是政局中的產物嗎?
日子久了,彼此間多了莫名的熟悉,雖然他們幾個歲數都很小,也就十幾、二十歲。但李煥的氣宇軒昂與政派中的周璿鬆弛有度,讓我很佩服。自小從政,不是一般人能接受,政治向來是紅黑之間的遊戲,壓對了,你就上來,壓錯了,慘不忍睹。忽然覺得他是不凡之人,能承受那麽多爾虞我詐。或許,我身上的很多事,他能看懂或體會。
我笑笑向他寫道:你怎麽來了。
“我過來看你練得怎麽樣了,知道你現在會練字。”
我笑笑繼續寫:怎麽晚了,你不怕被大人責怪….
他說:“想喝酒,所以過來看看”
我笑笑,拿出3隻杯子。示意,叫李漾嗎?
他搖搖頭:“不了,明天他還要起早,你陪我吧。我有話想說….”
我看著他,做到小桌對麵,幫他斟酒…
他看來興致很高,也幫我斟了杯酒。
輕輕的“叮….”,白酒下肚,暖烘烘的。
“你是本書,一本永遠讀不懂的書。”
我寫道:為什麽?
他看著我:“很深奧,很難猜。但真誠善良。”
我們輕輕的幹著酒杯中的酒。
我寫道:每個女人都這樣。
他笑笑:“不,在我們各個家族中,沒有真誠善良的人,隻有利用被利用的關係”
我莫名的寫:也許你不了解,其實女人都很可愛。
他笑笑:“可愛,不,她們更關愛自己的地位”
我詫異的看著他:是因為派係嗎?
他有力的點點頭:“像你這樣,不在乎名利的人很少。她們希望嫁的更高,換取家族的更大利益…”
我笑笑看著他,準備起筆。
他按住我的筆….
我不需要你說,我來說。他憂傷的低語:“你和禦醫李大人的男徒,在一年多前,冬天山穀裏被發現。你們糾結的摔死過去,是禦醫師徒救了你們。而後,你因犯錯得罪了禦醫,禦醫沒肯收你為徒。禦醫巡遊丟下生病的你,而張大人的孩子因被你救過,把你收留下來,但因你熱症時間過長,燒壞了聲帶不能言語,在張大人家不慎走失….”
我聽著這些往事,一股心酸湧上心頭,李煥猛然拉住我的手,熱烈的:“我一定會保護你,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醫好你的嗓子。”
“你和李大人的男徒?”他疑惑的看著我…
金哲,我的金哲,你現在好嗎?我痛苦的眼神,瞞不過他。心頭驟然鬱悶,似湧上一股熱流,我咬牙忍住。寫道:他是哥的陪讀,我先掉下山崖,他救我,也掉下去了。
“你家人能告訴我嗎?你不想回家嗎?”他小心的問
我看著他,寫道:沒有家,他們為了讓我嫁60老朽,後因婚不成,已經被欲加之罪放逐了….
我的眼淚,一波波湧出,迷蒙了視線。
我們激動的碰杯,喝下烈酒….
“我,還不能將你的事,告訴家父。相信我,我會讓老三幫你改戶籍。我會把你引入我家。讓家父幫助我們….”
我慌亂的搖頭,拚命的搖頭…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接受嗎”
我死命的搖頭,我在紙上慌亂的寫道:“因果循環,是我自己的命,不是你的錯。”
“不,你不相信我。”他焦急的說。
我繼續搖頭,寫道: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命不好。你對我很好…
他製止了我的筆,他拉著我的手,死死的盯著我。“我會滿足你所有心願,相信我,別再痛苦。我會查出,李大人女徒為什麽要給你下‘妃子笑’。我一定要搞清楚。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麽他讓我們給你下那喪風敗俗的**…”
我默默的搖頭,雙手搖著,低低的百思不得其解。曾經聽他們談論,就開始回憶,為什麽要給我下藥,小女孩為什麽?我一直想不透。
他看著我,沉默著…
“好了,過去的就不想了,你!告訴我個心願吧,我幫你完成。”
我看著他,他甜甜的笑笑。繼續搖頭…
他猛然又拉起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給我個機會吧?”
我默默的注視他,他的眼睛有異動,一時心軟默默寫道:我想學騎馬。
我知道他很純真,也許是出自名門,權力廣泛,雖要完成父親交代的使命,但也時常過來,到外宅陪我們訓練野鴨鴻雁。
我們訓練鴻雁,現在要騎馬到很遠的地方放出,看它們能不能準確的完成使命,在第一批鴻雁中,尤為“綠頭”特別出色。它是一隻公性,頭頂灰色毛羽在陽光照射下,閃出隱約綠光,所以起名為“綠頭”。而它也能最快最準確的帶領眾鴻雁完成任務,從而成為首領。
但訓練需求,練習距離似乎越來越長,而我不會騎馬成為絆腳石。長時間的二人共乘,使得馬而也頗為疲憊。李煥送來的高頭棕紅大馬,完成了我的心願,卻也讓我為不會騎馬而苦惱不已。
李漾,自然成了我的貼身教練。以前每日看書練劍,變成照顧野鴨鴻雁,將待訓的包好放入籃中,騎馬外出。開始,李漾隻能拉著我慢慢的行走。讓我適應獨自在馬背上的感覺。時間久了我也能跟著小跑起來,隻是從來都是他負責發動指揮。馬兒也是訓練有素,跟著頭馬做肯定是對的。
我的鴻雁隻能做到迅速飛回,怎能讓它們找尋主人,是頭痛的事。也許需要一種鴻雁食物的氣味,可是,氣味能讓鴻雁辨別多遠,就有待商榷。而還有沒有別的方法,比如神雕是怎麽確定楊過的位置…我需要查書獲知,可這方麵的知識怎麽也找不到。
我翻過很多的書,包括中醫書都沒有依據。犯愁的時候,李煥給我帶來驚人消息,鳥類是根據氣候或氣味辨別方向。想起神雕能找到楊過,雙雕能找到郭靖。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鴻雁熟悉的人下手,來鎖定位置呢?這需要證明,氣味好辦。隻要將盟友的衣服搜羅過來。我和李漾跟鴻雁最親,我們將五人的衣服,各占五個方向,分別放在外宅草坪上。躲到屋子內看,讓仆人打開指定的籠子,綠頭就飛出來,轉了幾圈,徘徊了很久,終於站在我的衣服上,我們驚呼的叫起來。看來,還是氣味能鎖定位置。那我們就能進行下一步野外尋人訓練。
我的馬兒血統好,高頭大馬棕紅油亮,一看價值不菲。以我1米71的個子,那馬兒還是很高大,想必不是朝鮮本地的馬種,這種馬耐力好,腳力好。我跟李漾為了訓練鴻雁,逐漸從小跑半日到一日的距離,現在已經到了快跑一日,綠頭依然沒問題,但總覺得隻憑借一隻綠頭帶領是不夠的,又特別增加了“灰哥”為另一隊的首領。既然兩隊測試,就必須要由我也帶隊,麵臨著駕馭馬匹上路。
我的個頭加上男裝打扮,會引人注意,不能靈活騎馬,是萬萬不能讓盟友們放心的。也是他們要求我們減緩訓練速度的原因。可我心裏明白必須要加快學習騎馬。
在外宅的草坪上,李漾借著渾厚的月光,溫和的笑著等我上馬。我看著他笑笑,努力的爬啊,像個狗熊一樣笨。那馬兒在我的撕扯下,不斷的踩著碎步。可我依然沒有上去很苦惱。看看李漾,他還是少言寡語的注視著我,輕笑。
我氣憤的向他做個鬼臉,好啊!臭小子看我熱鬧。我隔著馬腿,從馬腹下很很地踹了他一腳,他無奈的搖頭。
認真的轉到我的一側,解釋著:一手扶馬鞍的前梁,一手拽著韁繩。腳用力,另一腳蹬地,使勁-竄-坐穩。一氣嗬成,輕而易舉。
我模仿著,手、腳的動作。可是還沒上去。我懊惱的看著他….
他繼續的指揮著我:“後腳一定要使勁,不使勁上不去。”
我又繼續嚐試,在他給了個力量後,輕而易舉的上去。嗯,心裏一陣狂喜,可下馬也是要學習的科目。
他又演示下馬動作,幾次訓練。我已經能熟練的上下,心中一陣竊喜。
隨後,他又教我如何駕馭馬匹,這可比上下馬要難多了,馬兒雖溫順,但被我指使的糊裏糊塗的喘著粗氣。
下馬時,也許是技術不嫻熟,一個踉蹌,我把他壓在地上。我驚恐的看著他,借著渾厚的月光,看著他滿臉冷凝與俊朗,愣了神兒。瞬間,被他翻在身下,他將冰冷的唇蓋在我的唇上,我動彈不得,混亂的想著……如夢一般的夜空,繁星點點….美好的夜暮中,冷酷俊美的人冷酷的唇,彼此被電得迷失方向,時間似凝固般的靜止。
猛然,我推開他。他冷冷的麵頰,赤霞般的緋紅。我慌亂的跑走…
學習騎馬,豈非一朝一夕,盟友們商量好,決定帶著“綠頭”和“灰哥”一起上路,郊遊實戰演習。分成兩組:李煥、李敏鎬和我一組,李漾和樸俊錫一組,我們分別快馬加鞭的上路,途中到處都是荒寂的鄉村和田地,中午晌午時分,匆匆吃了便飯,繼續上路。為約定的地點奔馳….
測試開始,我將鴻雁籠打開,灰哥輕鬆的飛進廣闊的藍天,我們繼續趕著夜路,直奔外宅,忐忑的等待鴻雁們的消息。果然,灰哥沒讓我們失望,也成功的通過測試,成為一名真正的首領。
在外宅庭院裏,舉杯相邀慶祝喜悅。十五的月亮總是清冷如盤。我想起月下的元呈,想念自己的媽媽和公司,更想念去年跟我在溪邊嬉戲的金哲,你們都在哪啊?你們可好,我….心情煩躁,心口鬱悶得不禁多喝了幾杯,醉醺醺的,無法控製眼前的雙影,昏蒙蒙中靠在一個溫暖的地方睡熟了。
第十六章情毒攻心
我依稀感覺溫暖,又疲憊的睡過去,醒來已是晌午,在古代朝鮮沒有準確時間,隻能用大致時間,我怎麽回房,看著房間的一切,不禁驚訝。
窗前的水盆,更換的服裝,還有那潮濕的地麵,我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可是,始終都不記得。隻記得我靠在溫暖的地方睡熟,可怎麽回房的呢?
走出房門,李漾笑意綿綿的,對我說:“解酒湯快喝吧,省得頭疼。以後少喝點….”
我看著他有些疑問,又不好問,將準備好的藥湯一口喝下。隨後,他又遞給我碗粥。我鬱悶的喝著,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感覺著身體沒有不同啊,就是頭昏昏的疼,腳似踩棉花。
我看著他,繼續打理鴻雁和野鴨們,回想著昨夜的一切,隻是一頭霧水。
鴻雁尋人計劃開始,我每天抱著綠頭,李漾抱著灰哥,為了增加氣味感覺,特別幾日不換衣服不沐浴。就為了讓他們熟悉氣味。
我們兵分兩路,一隊我為首,李煥和樸俊錫。一隊是李漾和李敏鎬。我們踏上快馬奔馳上路。直奔各自目的地,為了讓鴻雁能順利的找到我們,挑選了沒有高大樹木的區域和平整的大路。
遠處有官人的車隊行進,我慌亂中拉馬避讓。李煥、樸俊錫一前一後的拉馬“喻~~~”
不想,還是驚擾了官人的護院。“大膽,什麽人不繞路避行,擋住禦醫李大人的去路”我一聽,就慌忙下馬,忘記身份與任務。
我衝過去跑到無蓬轎前,一看是那老者,立即淚流滿麵的磕頭,一聲聲的磕著。也許我出手太快,李煥與樸俊錫沒反映過來,我已經被大人的護衛踢打起來。
李煥急了:“住手,腳下留人。我是正二品右參讚的長子-李煥。參見禦醫李大人”他下馬鞠躬擋在我前麵,護衛看到他護在我身前,鞠躬側身一避。
李大人不由分說“攔轎何人?”
我撲過去,拉著轎子的扶手,看著他淚流滿麵:“嗯嗯的嗯”的叫著。
李大人看著我驚呆了,“你,你是金..劉紫萱!”
我慌亂的點頭,看著他,我淚如雨下,跪在地上痛哭磕頭。
李大人立即下轎,我不停的磕頭,額頭瞬間殷出鮮血,他上前一步製止我的磕頭:“你,你,怎麽…這樣了?”
我慌亂的看向李煥。
李煥上前一躬:“李大人,看在你們以前也曾認識一場,能否幫我指點迷經。她…失聲了。是在下偶然相識的朋友,我們一見如故,結為盟友。請您給個薄麵,幫我們看看病吧。”
老人疑惑的眼神,看著男裝的我和李煥,樸俊錫。
李大人迅速的對我‘望、聞、問、切’一番,馬上臉色黑青…顫抖著“你這半年可接觸過什麽異常的食品或藥品?”
我們頓時一驚,我看向李煥,喃喃無語的搖頭又點頭….
李煥果斷的上前一步,“是,接觸過一丸‘妃子笑’,李大人有何不妥。”
李大人疑惑的看著我:“妃子笑?”
我們無語的對望著。
樸俊錫上前一步,把我扶起。
我看著李大人,眼淚如瀑布般的噴湧。
老人驚詫的道:“可是食完那藥後,就失聲了”
我瘋狂的點頭。
李大人繼續詢問:“你是否有無力,精神恍惚,胸口憋悶如翻江倒海….”
我繼續點頭。
大家都開始緊張,我不由得渾身顫抖的有些支持不住。
李大人看著我,又看著李煥…想說又說不出的躊躇…
李煥做了個手勢,請李大人借一步說話。
我依稀聽到,李煥把我們的相識與‘妃子笑’的前後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李大人滿是懊悔:“我,當時之所以棄她不顧,是因她太聰明,怕引火為患。在王朝重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她性格過於猛烈,留在身邊必定會有隱患。可….萬萬沒想到,她現在卻重情毒頗深,幾乎侵入心脈,無法控製,除非…除非….斷情斷欲。”
李煥果斷的又一鞠躬:“請李大人細講。”
李大人繼續說道:“除非能找到下毒之人的解藥,否則一旦激發毒素,就會立即毒發身亡。這種毒,不隻含有朝鮮高麗的藥材,還有清國的稀有藥材,幾乎覓不到良方。我看她左眉心已有血斑紅點,隨著紅點的擴大,毒素也會蓄積勃發。”
所有人被這噩耗幾乎打得崩潰…
我中毒了,中毒了。震驚中,昏厥過去。
樸俊錫迅速將我抱起,安置在馬背上。
李大人繼續說:“不管下藥何人,隻有配置毒藥的人,方有解藥。我隻是多年行走江湖,見識頗多才能說其大概。”李大人躊躇的叨念“冤孽、冤孽啊!”
李煥更深的跟了一問:“您是禦醫大人,您難道不知是何人下毒?”
樸俊錫也跟過去:“我是掌管戶曹之子樸俊錫,見過大人。您可知何人能配置出此藥,何人能解…?”
李大人非常氣憤的指著他倆:“你們兩個小娃娃,是不懂事,還是聽不懂話。我能看出的都說了,難不成,我有解救方子,卻不給你們….你們真是不知好歹。我雖摒棄她,可是,並沒把她當外人。她那傻小子,我至今還帶在身邊收為徒,看管的好好的。”
李煥立即拉著樸俊錫道謝鞠躬:“多謝李大人,請受小的一拜!今日之事,請萬萬不可跟家父們提起,以免家父們掛念,我們會分外感謝!”
李大人拉著李煥的手:“小子,我看你懂事聰明,多囑咐幾句!她是情毒所困,萬萬不可動情動欲。特別是我身邊的男徒,絕是激發他毒發的猛藥,你可記住我的叮囑。還有,我曾聽人說過,在長白山上有種二十年以上的野靈芝,也許能暫時壓住她身上的毒,隻是,能不能徹底解毒就不得而知了。”老人看著李煥搖頭。
樸俊錫也立即又是鞠躬:“大人,請恕小的無理。請問,你是否研究過毒術,而且您是否有相關的解毒書籍,能否幫我們緩解燃眉之急。”
李大人攆著胡子:“兩位娃娃,老朽從不接觸毒術,雖治療過一些蟲咬之毒,也是都是朝鮮境內的毒物。而劉紫萱中的毒物並非我朝鮮特有,老朽無能為力。”老人默默的搖頭….
李煥:“大人,她叫劉紫萱?”
李大人點點頭喃喃的說:“對,劉紫萱。是個聰明絕頂,悟性很高的孩子,要不是我心思過甚,也不會導致她深受奇毒。這孩子命苦,逃婚和我那徒弟跑出來,不想掉進山崖,男徒為了救她也跌進了山穀摔成癡傻…”
李煥誠懇的道謝:“多謝李大人,請相信我,定會想辦法解救她,望您擔待我們年輕冒犯。家父們那邊還請您幫忙。日後能覓得良方必將以命報答。”
李大人重重的拍了拍李煥的肩膀。“好小子,我沒看錯人,劉紫萱有好命能碰上你,也是她的福氣。記住,斷情絕欲。眉心血斑如黃豆大小,就是大限了。
李大人吩咐護衛拿出包裹。“這本書,是她以前看過的,送給她吧,也算曾師傅一場,還有這合銀針,也是她用過的給她留下。”
李煥接過大人的物品,再三感謝。
李大人上車後,又吩咐:“我這有本老冊,也許能幫到一些,記住:斷情絕欲!”
李煥,與樸俊錫送走了李大人。
李煥翻身上馬,接過我,把我扶在他懷中,吩咐著:“我們快點找個地方休息,鴻雁的事放放,先讓她醒過來從長計議。”
在一個借宿的茅草房內,我幽幽的歎氣醒來,本來找回的歡笑卻一去不返。我看著李煥默默的流淚,李煥也看著我默默的流淚。我第一次看到他流淚沮喪,一時滿屋都是凝重的哭泣聲。
李煥流淚讓我心更酸,他勉強控製住淚:“記得山上老僧說什麽嗎?年輕人最需要心平氣和,我們都想想辦法一定會有方法”
我聽著他的話,心冷到穀底,我隻知道中毒,我喃喃的問:“師傅是否說什麽了?他有沒有說我的毒怎麽解。”
李煥定了定心神,“說了,說了。禦醫說:建議你每日多念佛經,心平息和調息養性,你的毒就會衝淡很多。師傅說七情六欲控製住,就可阻斷毒素對身體的侵害。還有部分毒素,需要到清朝境內的長白山上,尋找一種二十年以上的野靈芝。給我點時間好嗎?我來幫你安排,帶你去找解藥,相信我,我會保護你,一定會救好你。”
他笑笑:“你看,他還留下兩本書和銀針。他說,這是你以前看過用過的,畢竟師徒一場留給你。讓你別灰心,他也會幫你想辦法。”
“你師傅對你多好,他後悔沒把你帶到身邊,否則就不會中毒…”樸俊錫抹著淚說。
李煥堅定地看著我,拍了拍我的手立即撤回,好像怕我會把毒過給他。
我的眼淚在一次的流出….
心一點點的疼痛,一點點的開裂,一點點的碎掉,一點點的從有變無。
我失聲,又中毒,這百年怪物,掉進深潭淤泥,抽身不得….
渾噩中睡過去又醒來,我依稀聽到門外隱約的馬蹄聲後,李敏鎬疲憊的責怪聲:“我們沒等到鴻雁又沒等到人回去,快急死了。就一路追過來,發生什麽事了?”
樸俊錫慌亂低啞的把我們經曆又說了一遍,包括我不能接近金哲和情毒之深,無藥可解都說了。“我們該怎麽辦啊?哎~~”
李煥一直不語,李敏鎬失神的哭了又哭,怪自己犯下滔天大罪。一直默默不語的眾人們,沒有一個人能想出方法,像失控的野馬在腦海中奔騰,找不到回家的路,每個人都被噩耗打倒。
我躺在床上昏睡著醒來,聽著歎息聲,內心哭訴著不平與委屈之後又睡過去。再次醒來,四個人都在我床邊,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我。
我迷離的看著他們,:“做了決定:是盟友,決不會拋下你。大家都做好分工,我要先回去安頓父親大人的事,而後,帶你去最好的寺院,他們說寺院可以讓人,斷情斷欲,我必須要幫你把遊竄的毒素控製住。”李煥說..
深深凝望著我的冷峻的臉,也多了紅眼圈的李漾,冰冷的道:“我去長白山,我是習武之人,去找那野靈芝,幫你壓住毒素。”
痛哭的李敏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去找那魔女,讓她交出解藥。”
樸俊錫搖搖頭:“我負責繼續練習鴻雁,讓它們先為你效力。”
我看到他們四個,稚嫩的臉上滿是焦慮與憧憬,被打動了也不敢讓他們失望,眼淚再次奔流下來。我撲向他們無聲的痛哭。立即,四個稚嫩男人的哭聲,響徹耳邊。
第十七章般若密多心經
李煥帶我策馬上山,再次到那荒寂寺院,老僧看到我倆很高興。寒暄後讓進側堂。老僧倒了清茶。李煥把帶來的糧食與銀兩交給老僧後,遲遲未開口。我靜靜的低下頭等待著….
老人,笑笑的看著我們說:“二位此番前來,一定有要事,如能一吐為快,看我能否指點迷津…”老人笑眯眯的看著我和李煥。
我抬頭望望和藹可親的老人,麵帶紅光和藹而威嚴。滿麵的滄桑中帶著沉穩與可敬。不禁笑笑並看向李煥。
李煥終於把我們相逢、相識、結盟,中毒的事一一說出,“師傅,此番前來,是想了解,我們需要您的指點,她需要斷情斷欲的方法,來控製身上的情毒。”
老人哈哈哈大笑:“傻孩子,上次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我倆詫異的互望….
老人幽幽的道:“她不是一般人,來曆不凡。雖遭受種種磨難,但一切皆有因果循環,好在她有庇佑之物,否則你們也不會相遇…..”
“女施主,我上次的《心經》你可讀過,有何參悟?”老僧看著我。
我沾了茶水寫道:靜下心,隨處而安自我覺悟,不要認定好與不好,而產生偏見。保持自然心,勿執著:貪得心,嗔恨心,癡迷心,使自己迷失。如能超脫身上的痛苦,心中不安,一切皆複因緣生。
老僧看著我,笑笑的用手指著,“嗯,一切皆複因緣生。好!很好,悟性不錯”。
我寫著:“何為庇佑之物?”
老人笑笑不語….給你們講個故事吧:一日,佛主光臨圓音寺,看到香火很旺特別高興。離開時,不經意看見橫梁上的一隻蜘蛛,你我相見總算有緣,我來問個問題看你修煉了千年,有什麽真知灼見。蜘蛛看見佛主現身,還關注自己就答應了“你認為世間什麽才是最珍貴的?”蜘蛛想了想:“‘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最珍貴的。”佛主點點頭離開了。
就這樣一千年的光景過去了,蜘蛛依舊在橫梁上修煉,它參悟佛性更深。一日佛主又出現了,上前問蜘蛛“你又修煉了千年,你可有更深的領悟?”蜘蛛想想說“我覺得最真貴的,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說,你再想想吧,我會再來找你的….
又過了一千年,一日狂風大作,風將一滴甘露吹到蜘蛛身邊。蜘蛛看著甘露晶瑩剔透,很漂亮,頓生愛意。蜘蛛每天看著甘露開心,而它覺得這三千年,最開心的就是有甘露陪伴的日子。突然,又一陣狂風吹過,將甘露吹走了。蜘蛛很傷心、鬱悶,覺得失去了什麽。佛主再次來問蜘蛛“這一千年,你可曾認真想過這個問題,你覺得最珍惜的是什麽?”我和李煥彼此交換了個眼神,聽著老僧繼續講….
蜘蛛想起甘露,認真的回答:“依舊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說,既然你有這樣的認識,我就讓你去人間走一趟吧。
蜘蛛投胎到一個官宦人家,成為一名富家小姐,長得漂亮婀娜,父母為她取名‘蛛兒’。16歲那年,新科狀元郎‘甘鹿’中士,皇帝決定在後花園為他辦慶功宴。來了很多妙齡少女,包括蛛兒,還有皇帝的小公主-長風公主,狀元郎在席間表演詩詞歌賦,大獻才藝,在場少女無不傾倒。但蛛兒一點也不緊張和吃醋,她知道,這是佛主賜予她的姻緣。
過了些日子,說來也巧,蛛兒陪母親上香拜佛時,正好甘鹿也陪同母親而來,上香拜佛後,二位母親一邊說話聊天,蛛兒和甘鹿便來到長廊聊天,蛛兒很開心,終於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但甘鹿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喜愛。蛛兒對甘鹿說:“你難道不曾記得16年前,圓音寺的蜘蛛網上的事情嗎?”甘鹿很詫異,說“蛛兒姑娘,你很漂亮,也很討人喜歡,但你想想的未免豐富了些吧。”說罷,和母親離開了。
蛛兒回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這場姻緣,為何不讓他記得那件事呢,甘鹿為何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呢?蛛兒很不開心….
幾日後,皇帝下詔書,命新科狀元甘鹿和長風公主完婚;蛛兒和太子芝草完婚。這一消息對蛛兒如晴天霹靂,怎麽也想不通,佛主竟然這樣對她。幾日來,不吃不喝,窮究急思,靈魂出竅,生命危在旦夕時,太子芝草知道後,急忙趕來,撲倒在床邊,對奄奄一息的蛛兒說道:“那日,在後花園中,我對你一見鍾情,我苦求父皇,才答應我們完婚。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說著就拿起了寶劍準備自刎。
就在這時,佛主來了,他對快要出竅的蛛兒靈魂說:“蜘蛛,你可曾想過,甘露(甘鹿)是由誰帶到這裏來的呢?是風(長風公主)帶來的,最後也是風將它帶走的,甘鹿是屬於長風公主的,他對你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當年圓音寺前的一顆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愛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卻從沒有低下頭看過它。蜘蛛,我再問你“世間什麽才是最珍貴的呢?”蜘蛛聽了恍然大悟,她對佛主說:“世間最珍貴的是現在把握到的幸福。”說完,佛主離開了。蛛兒的靈魂也歸位了,睜開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馬上打落寶劍,和太子深深的擁抱…..
我倆互望了一眼,他的眼神有一絲酸澀滑過。
老僧繼續說:“女施主的病,我上次就看出來,送《心經》,對她會有好處…”
我詫異的看著老僧,老僧笑笑:“我是修行之人,不打妄語。你眉間帶血固然不是好兆頭。隻是你年輕氣盛,碰過的事,走過的人多了,就會雜亂。保持心境平和才能參悟到真諦。”我癡呆似的看著他。
他娓娓道來:“你有真身護體,雖然真身來之不易,但也有期限,女施主你要好自為之啊….”他繼續淡淡的笑。
我震驚的看著他和李煥,我焦急的用手沾著清茶:真身?期限?
老僧繼續:我也有參不透的地方,如有機緣,你們去慶州市的佛國寺,找我師兄聊聊,看能不能得到答案吧。
再次來到山頂,我和李煥,都無語的為老僧的話耿耿於懷,更有所思。我看著腳下的山,想著老僧的話:庇佑之物?真身?期限?我百思不得其解。無奈的看著腳下的綠發呆….也許我早該遠去,可是,為什麽能熬到與李煥見麵呢?和李煥見麵前的細節…來到這個時代,被救!難道李大人是法力高強的人。可是,他不像啊~~
李煥也發呆著,他在想什麽?他在琢磨什麽?難道是那個故事嗎?那個故事,是老人暗涵的提醒他,我不是他的甘露,而屬於他的芝草也許還沒出現….嗯,可我的甘露是誰?是金哲嗎?對是金哲!可是,為什麽金哲沒有表示呢?難不成,金哲不是我的芝草,也是甘露!對,金哲不是芝草,是甘露。否則他為什麽會失憶,甘露沒向蛛兒表示過,還說蛛兒天真。那,我和金哲…..金哲也沒有向我表示過,隻是在那雪山上擁抱過我!是我太一廂情願了,可是他,為什麽救我呢?難道不是感情嗎?我們之間的默契呢?怎麽解釋….頭昏昏欲裂
我無聲的叫喊起來:嗯,嗯,嗯…..啊,嗯,嗯…..
李煥也衝到旁邊,啊!!!!啊!!!!啊!!我是李煥,我是李煥……
我看著他笑笑,彼此一起叫喊著:
“李煥,我是李煥!我們是盟友,我們如一母所生,一母所養。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害怕,不讓你受傷….”李煥拚命的叫喊我們同盟的諾言。
我也:啊,啊,啊!內心卻在狂喊:金哲,金哲,難道真是我的一廂情願,害得你失憶。那我放手,你是不是能馬上好起來。是不是能馬上回複呢?如果可以,我願意放棄。我真的願意放棄,我不在依靠你,我會努力!我要等待我的芝草….金哲,你和你的長風一起天涯海角,我都會滿心的祝福你…
“李煥,劉紫萱,我們會好起來的….”
“金哲,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忽然,我胸口一痛,一股血腥的甜膩衝出喉嚨。我咬緊牙關,想控製,卻控製不住。
“哇”一口鮮紅帶著黑絲的血吐出來。李煥被我嚇傻了。“你,
你不能動情,保持心平氣和。快念念《心經》試試”
我心理豁然舒暢,看著他笑笑,用手比劃著好多了。可是他還滿眼緊張。“快念心經,快念啊~~”
我再次比劃著:沒事了,好多了。
可是他非要我念心經,我隻好無奈的念著: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我們在山頂,一遍遍的念著,我乞求能得到加持與眷顧,使李煥得到心安。我以深刻驗證血脈中的毒素在流淌。
第十八章繽紛三路
外宅中,我們在亭榭下飲酒,李煥部署著盟友:“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我們明天全麵開始計劃,為上路的朋友送行。幹了這杯!”這是我從情毒後,第一次看到李漾,他眼圈下留有半圈黑青,臉色顯得黑而凝重。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是習武之人,去趟長白山不在話下。你們留在漢朝的人,一定要各自小心。”他看著我“我定會幫你找回那野靈芝。”說著,也幹下這杯酒。我看著他們,心裏特不是滋味。靜了靜心,寫道:謝謝各位,和大家相識一場,是我的榮幸。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感到激動。我深信因果循環。別為我拚命,大家一定要保重,在考慮她人。(這是現代人生教誨,賴寧同鞋不提倡,沒有保護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遺憾的,財產有價命無價。)我繼續寫道: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李漾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幹下一杯酒後,把我的字條收到自己懷中,“我作為動力,作為勉勵帶著上路…”他的笑有些怪異。每個人的眼眶都有些濕潤,慢慢長路,誰也不知屬於自己的彼岸?內心不禁惆悵,看了李漾一樣,給了他個甜蜜的微笑,留個最美好回憶總是好的,也許他回來了,我已經不在了。李敏鎬是個衝動鬼,他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明天上路,去找那該死的徒弟,我已經打聽過了,他們在也在長白山周圍,我和李漾同路後在分行,你們多保重。說著他也喝下一杯酒。
我看著李敏鎬有些惆悵,想勸,又不知如何勸:“祝你成功,孔子曰:為女子以小人難養也。”我笑笑的看著他。
他咬著牙,“當然知道我會周璿到底,一定騙出解藥。大不了,我收她為偏房,隻要能搞到解藥。我是豁出去了,事情因我而起….”
我搖搖頭,猶豫著寫:幫我照顧男徒。他因我而跌下山,我不想他受到欺負,好嗎?
李煥看著我,猛然壓住我的筆,不許我繼續寫。他這幾日管的我特別嚴,看書、寫字、訓練鴻雁時間長了,都會要求我停止,我乞求的看著他。
李漾過來,直盯盯的看著我:“你能保持心平氣和,就可繼續寫”
我對他能解圍,朝李漾笑笑。心想真是救星啊,知我莫如李漾。
我猶豫的寫道:別提我還活著,告訴她們我死了,更能讓她接受你。
李煥、李漾、樸俊熙、李敏鎬都看著我“啊”的一口同聲叫出來。
我知道,在朝鮮王朝‘死’是大忌,也是李煥管我嚴的原因,他怕我接觸多了,就會想起以前的種種,經常分散我的注意力,以確保我沒有回憶到心結而又牽動了氣血。那日的吐血,實在毫無預兆。
我看著他們,給他們一個穩定而溫和的笑,寫:我們是盟友,同一母生,同一母養,我不會放棄,你們也不要自責,我們都努力,相信一切會好。
他們看著我的字,都露了笑容…
“為了一切都會好,幹杯!”我們彼此勉強的苦笑。
樸俊錫拿起酒杯,我敬你們所有遠行和即將遠行的人,我一個人在漢朝,努力看守鴻雁,也會想辦法幫你們收集情報。當然我會伺機,通過父親大人改你出身。總之,我在家做好一切準備,等你們凱旋而歸。
李煥,望著樸俊錫吩咐道:“你定期要拜訪李大人,也許他能幫我們做些什麽…我看李大人對她,還有師徒之恩。李大人心善,不會不顧她情毒破解,也許還能提點一二。”
“好,此事就交給我,你們一定會順利的。”
我看著他們,得到了溫暖也得到了苦澀。
李煥拉了我一把,“我已經跟父親大人請命了,要走訪寺院查看稅收問題,想必馬上就有回複,等我們啟程去找老僧的師兄去….”
我點點頭作為答謝。
一個仆人過來:“大人讓您回去,有要事相商!”
“好,備馬!你們繼續….我去去就會,明晨我們送你們上路。”
大家都喝著悶酒,沒人說話,冷清的月牙在天空若隱若現。我慢慢的拿著酒杯走到草坪上坐下。看著暗淡的月牙,想著“黯然銷魂者,為之而已矣….”
李漾在我身邊揮舞著劍術,我回憶起一起住的點點滴滴,不禁有些不舍。他冷酷桀驁不馴,為我要出遠門。心裏縱有千萬不舍,卻又難以開口,看著他瘦弱修長的身影,我猛然想起那天騎馬時的冷唇,不禁一振。
他似乎被我的表情嚇到,蹲過來看我。我也看著他,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他靜靜的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我默默的低下頭,他依然凝視著我。
月亮在天空的浮雲中,忽明忽暗。我念著《心經》讓自己平靜,避免氣血攻心。他默默的走開,又回坐到我身邊,抱著灰哥和綠頭。我撫摸著他們油亮的毛羽,看著鴻雁。彼此依靠著看向遠方的月亮良久。
他轉向我:“等我,一定等我回來.”
我拉過他骨感的手,在他手心裏鄭重的寫:保重。
他默默的看著月亮,彼此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遠處的李敏鎬與樸俊錫喝多了,趴在亭台的桌上睡著了。
李煥無聲的過來,坐到我另一側。他也看著若隱若現的月亮:“家父那邊沒問題了,明日我們也可以啟程….”
李漾看著他,李煥吩咐道:“一路小心,我等你好消息!”
李漾笑笑,學我做了個‘好樣’的手勢。
他倆一時相擁在一起,把我夾在中間,三個人心跳漸漸加快‘砰、砰、砰….’。
李煥帥先向我做了鬼臉,“我們從小沒分開過。即使他住在外宅,我們也都在漢朝,我去外麵時,都有他陪伴,明日我們分別上路,自然心理不舍。”
我看著他倆,眼淚再次浮上眼眶….
李漾,將一絲帛遞給我,白白的四方,什麽花型也沒有,我默默的擦著眼淚。
就這樣三人一起並肩坐著,慢慢的我有些迷糊,不知誰抱起我來。
李煥:“上次她醉倒,就是你抱回去的,看來以後真不能讓她喝太多酒。”
李煥:“你喜歡她嗎?說心理話?”
李煥:“你一定能為她找到靈芝吧?”
李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
李煥:“你是我的手臂,你痛我就會痛,我們一定等你回來。”
李煥:“我會照顧好她,放心吧!”
李煥:“我會帶她去佛國寺也許還會去….我走到哪裏,都會跟方丈說下一站的位置,如果你能來找我們,我會更加開心。”
李漾,激動的說:“好!你沒有動心嗎?”
李煥:“我是動心,但…..”
李漾:“你也是我手足。”
李煥:“我們明日幾時啟程?”
次日晌午,李煥給他們分發行李和銀兩後,我們一起與樸俊錫道別。臨走前,我又忍不住抱了抱我的灰哥和綠頭。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出城。來到城邊一家酒肆打尖。坐在邊桌上吃著簡單飯菜,用餐人魚目混珠,有聊著奇聞趣事,也有閑侃著政派風雲,我們低頭用餐,可我還是能聽到感興趣的事。
兩個老者爭辯著:“這佛學博大精深,你那道教各個追求仙境,卻沒有佛學的廣施仁愛。”另個白胡子老頭,瞪著眼睛“你懂什麽,道教是懲惡揚善,儒教是以教育教化,你不可亂講…”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辯著,周圍的人也跟著搭腔,眼看道家老者,要吃虧了,我不盡暗笑…..
忽然,一桌起來幾個身手不凡的年輕人,直接就把那爭辯中的佛學老人,推出酒肆,在路邊一頓好打:“讓你說話不長眼,也不看看什麽地方撒野”。
我剛要好奇的看,李煥暗聲說道:“吃東西,別惹事…”
可也許四人沉默的吃飯,沒附和著熱鬧,還是引起打手們的注意。李漾雖還在低頭吃飯,但左手已經搭在布包裹的劍上。我默默的聽著身後的動靜,那些人站在身後,看著我們吃飯也在思量間。
我碰了桌下的腳一下,立即扶著肚子,假裝肚子痛。
李煥機智的詢問“沒事吧,怎麽又不舒服了。”
我點點頭。
李敏鎬看了我一眼,也“你就是不小心,不讓你瞎吃東西,偏不聽…”
李煥“老板,結賬。”
老板跑過來收了錢。我被他們幾個簇擁的走出酒肆,頭上還真有些冷汗。
一行上了馬,跑出很遠來到一片寬闊的地帶才停下。
李煥也鬆口氣的說“總算出了眾矢之的,各位兄弟今後一定要小心。現在王朝的派係紛爭實在太亂,我們可不能沒做好本份,還連累家人。李敏鎬與李漾都點點頭。那麽就此告別,從此各位多珍重,能忍責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萬別把自己害了。我不再朝中,也不好周旋,望見諒!”
李煥繼續道:“他看了看我停頓片刻,“也許,我們快則數月就回,慢則1年以上。不過再此約定,2年為期。2年後的今天—盛夏六伏,務必外宅相聚。”
李漾低頭瞄了我一眼,點點頭。李敏鎬點頭默認。
李煥率先拉起我和李漾的手,我們都拉起手:“同母所生,同母所養,2年後的今天,外宅再相聚。”
我默默的流淚,感謝我的朋友們,向李漾與李敏鎬鞠躬。
李敏鎬個子不高,比我高一點。拍著我的肩,“等我好消息。”我笑笑鞠躬致謝。
李漾的眼神滿是掙紮。我笑笑的看他並鞠躬。他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了句,蒲草韌如絲….
我的眼淚遮住了視線,李漾又遞給我一條絲帛,我輕輕的沾著淚。他:“一定要愛護自己。”翻身上馬“後會有期。”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去。
我漸漸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酸如麻。哭了很久很久…..
李煥看著我哭累的模樣,小聲的叮囑“別為他人操心了,為我們操操心吧,前麵還很遠,不快走就沒地方休息了。”我一聽一驚!也快馬加鞭的上路了。
第十九章佛國寺(一)
朝鮮王朝和國內比一點也不小,也許是沒有三八線吧。我們日夜兼程,也趕了6天的路程,才進入了慶尚北道。
李煥對我一路嗬護有加,我甚至懷疑年齡該互換,他28,我19。小小年紀他已經替父親出來很多次暗訪,每次都能順利完成任務。這次,他以調查民生與僧侶稅務為油頭,為我尋找寺院高僧。
慶尚北道的慶州市在吐含山中,市井裏的各種小生意,別致而有序。百姓們過著樸實的生活。朝鮮王朝的人們主要信封儒教的孔子,以禮貌,義氣,悌敬,盡忠,羞恥為主。街邊擺放很多物品,不要人照顧,也不會丟失。
越接近佛國寺,越感覺奇怪。在國內,佛教周圍都是賣香火或各種供奉物品的,這裏完全沒有,連僧侶也很少。我甚至覺得走錯了。可李煥的堅定眼神,我相信,肯定沒錯。
朝鮮王朝寺院都在山上,來到佛國寺的山門,這裏的景色非常美麗。大門敞開道路清靜,沒有來朝奉的人流。隻有我倆馬蹄聲相伴,見到一位老僧侶行色匆匆的出來迎接。
我們忙下馬雙手合十。我牽著馬,李煥鞠躬合十:“請問,貴寺主持無覺在嘛?我們是漢朝南山的無念大師介紹過來的…”
老者繼續雙手合十“請進寺院小休片刻,無覺主持暫不在寺院,3日後就回來。”
我們對望一眼,等等吧。進了寺院很開闊,有很多個套院連在一起,占地非常遼闊,大雄寶殿氣勢宏大,還有多寶塔和釋迦塔屹立著,很是莊嚴。我們被安置在後排的小院東廂房裏。屋子不大很幹淨,隻有我倆。每個院內的房子都井然有序,但有些破舊。院子大,房間多,僧侶幾乎沒有。
我們在寺院呆了半天,接待我們的老僧,請我們去吃午餐。一般寺院隻有2餐,早餐是上午,午餐是下午。午餐一般都是體弱多病的人才吃。我被李煥拉著非去吃‘午餐’。
他擔心晚上我扛不住,我無奈的喝了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沒有米)。寺院裏不能剩食物,不能挑食,隻選擇吃或不吃,如果給到碗裏的就必須吃掉。
我們出來後,幾乎看不到僧侶,也沒有燈。我很奇怪,李煥也意識到了。回到房間,沒燈隻能背念《心經》,真是沒少背,念叨的嘴都木了。就一個這邊,一個那邊,躺在硬木板鋪上,聽他給我講小時候的事,睡著了。
每日淩晨還是夜幕時(盛夏天亮的早,5點之前),就被寺院的鍾聲敲醒,跟著僅有的幾個老僧一起禮佛、念經、行108次禮,揭開一天的序幕。早餐後,跟隨他們在大雄寶殿裏禪修,下午老僧們做著繁重的勞作。我和李煥躲到沒人的山上看著遠景,享受別致的寺院景色。三日過去,我們期待的無覺主持,根本就沒出現。
七日過去,主持依然沒有回寺,我們焦急的等待著。但實在不好在寺裏吃白飯,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勞作。我負責灑掃院子,李煥負責灑掃入山門的山路。漸漸與寺裏僅有的幾位老僧熟悉後,也得到很多佛學知識。從老僧口中了解,很多僧侶都出去巡遊化緣,而年輕強健的僧侶在後山,或鄰山深處種植作物,為繁重的苛捐雜稅貢獻力量。
我和李煥也討論過,是繼續留守,還是,先陪李煥完成暗訪。可李煥怕錯過主持,堅決不肯走,我們隻好等待。李煥一直隱瞞自己出身,隻說和我是市井百姓,想得到主持的指點,也捐贈給寺院2吊錢。2吊錢值多少我不懂,但看老僧激動的眼神,我覺得他們還不如我穿越初期居住的山村農戶。
一個月過去了,等來驚人消息,主持在路上重病垂危,李煥得到消息後,帶著我牽馬就走。我們風馳電掣的出了佛國寺,在佛國寺外圍幾十裏的地方的路邊,發現一位邋遢潦倒而不醒人事的老者。
我們看著老者在路邊奄奄一息,身上雖有要事,也不想漠視。我取出銀針,在老者的‘人中’提撚了一陣後,老者悠悠醒來。我們把老者扶到樹蔭下,看他麵上、周身到處是陳舊的傷痕和感染後的臃腫,臉龐已經變形。
我在李煥手心裏寫道:馬上救治,否則性命不保。我倆猶豫片刻後,立即將老者扶到馬背上,李煥撫著老人牽馬,我牽著我的馬,走向附近的小村莊。
李煥找到一間很小很破的草房,我們將老人扶入後,李煥幫我將老人的衣服清理,並檢查身體上的傷口,到處都是淤青,而左前臂似骨折,已經扭曲,老人幾乎昏迷。我把過脈搏後,寫了方子,內:乳香、沒藥、馬錢子、麝香、螃蟹骨、骨碎補、土鱉蟲、冰片;外:中白、自然銅、五倍子、乳香、沒藥、血褐、樟腦粉、薄荷腦…
李煥拿著我寫的絲帛匆匆的出去。
我聞著老人身上臭氣熏天,就出去打水為老人擦拭傷口,老人總叨嘮著“佛學博大精神….”驟然想起出城打尖中的場景。可我當時沒看到老人麵容,不能確定是昔日被打老人。
老人周身外傷嚴重,很多破裂處紅腫流膿,還發熱不醒人事,不禁勾起對金哲的回憶,驟然心口一陣緊縮,一口甜膩的血噴湧而出。我隨手拿了絲帛堵在嘴上,心口憋悶了很多,我怕又氣血攻心,立即默念《心經》乞求撫平內心的激動。好容易待心境平合後,為老人更換冷帕,卻又勾起我照顧金哲的點點滴滴,胸口的憋悶頓時又加劇了起來,第二口鮮血又噴湧而出。我恐懼的看著眼前的鮮血中的黑絲,心裏恐懼萬分,不知是否還能在與他相見,黯然傷神中,一口鮮血繼而又湧出來。
我驚恐的捂著嘴,可金哲在腦海中浮現,他高大的熊抱,他瘦弱嶙峋的昏迷,他呆若孩童的笑臉,一口口鮮血噴了又噴,驚恐中我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看著灑在各處的鮮血中的黑絲猙獰醒目,恐懼與心痛無法言表。
無助時李煥奪過來,擁抱著虛弱的我,看著到處是血中帶黑的汙漬,立即冷酷的大聲背念《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李煥猜到我可能會觸景傷情,將服侍老人的細活攔下,我去村民家煎了中藥,扶持老人喝下後,又將外用藥汁擦在老僧的患處。
李煥把我安置在村民家,怕我看到老僧控製不了心境,叮囑村民的女孩看著我背念《心經》。那女童很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雖是單眼皮,可也美麗非凡。我跟她嬉笑著,她膽怯的看著我,不敢靠近。我笑笑自己的服飾,是啊!滿身血跡的男裝,哪個女童敢靠近啊,我將口袋中的珠墜送給她,她笑笑的露出豁牙。
三日後,老人在李煥的服侍下清醒了,看到我們很感激。他一開口,我和李煥對視了一眼,確定他就是那日被圍打的老者,當初的謹慎沒能避免老者的劫難….
老者定定的看著我,滿麵凝重,似多了份排斥。
我能感到氣場的微妙變化。
李煥與老者攀談中得之,巡遊化緣受傷後,為當今的捧儒斥佛敢到氣憤。
老者詢問:“兩位恩人去向?”
李煥:“我們要尋找佛國寺的主持”
老人立即愣住了。
“你們找他做什麽?”老人驚異的問道。
“我們是有事求教,特到佛國寺拜訪,不料主持多日不歸,聞訊後特地趕來…”
“所為何事,能否一說”
李煥看了我一眼,默默搖頭。
老者說:“你們與我有再造之恩,佛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如一絮,也許我能幫忙…”
我猶豫的看著老者,老者的氣場依舊冷淡,我知道說也白說。
可李煥天性純良,娓娓道來“我盟友有病在身,需求主持指點迷津…”
老者看了看我,搖搖頭:“老僧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李煥又服侍了老者2日,待老者無礙後,我們又急忙上路。
我們沿路找尋多日,未能找到主持,沮喪中踱馬回佛國寺。
回到山門,老僧雙手合十迎我們入院後,隻跟我們說“主持回來後,又雲遊走了。”
我們回到廂房中,李煥很沮喪。我勸說未果,開始念《心經》。
李煥鬱悶半天出去了,而我閑來無事,走到後山的水源,找塊大石坐下,看著水麵在月光映襯下絢麗微波,驟然想起與金哲在溪中戲水,熟悉的胸悶憋氣噴血又出現了,我無奈的走進水中,將燥熱的身體,泡浸清涼的水裏,靜靜的感受那份無限包容:也許,很快就會死去吧,得不到解藥也得到大家的關愛,李煥、李漾、樸俊錫、李敏鎬….我的人生也不全是灰色。
回到房間,沒看到李煥,我念過《心經》漸漸的睡去。幾日,都沒看到李煥,我有些驚恐,找到老僧們詢問,都說沒看到,也沒看到他出山門。隻好無奈的重複每日寺院生活,也將李煥的灑掃承擔起來。期望李煥能早點回來,我相信他不會拋下我。
滿月之夜,我越孤單就越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我努力的背《心經》,多勞作,可心中對回憶的泛濫,總領我無法自控。看著月亮想起元呈,會胸悶吐血,走到水源想起金哲,會吐血。我從開始的一口,到連續吐幾口,而水中倒影的眉心紅點,也從若隱若現到明顯的“一個筆尖大”,雖很小的紅點,卻恐怖的證實毒素在發作。
我不敢回首,隻能以背念《心經》來填滿所有精力,避免毒素遊走。我又主動承擔大雄寶殿的灑掃,並幫助浴佛。也許寺廟的勞作很辛苦,也許毒素遊走使得失血過多,終於一日在擦拭佛像時,不慎摔暈過去。
我朦朧中聽到李煥的聲音:“您,為什麽不救,出家人應以慈悲為懷。我們對您有救命之恩,可您卻對我們視而不見….”
“老衲有難言之苦,請恕老衲不能直言….”
“有什麽不能直言的?”
“你是懷恨我們當初沒在邊城助您嗎?”
“小施主多慮了”
“你可知道天機不可泄露!”
“天機不可泄露,固然聽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老人與李煥的爭吵還在繼續,我隱隱的覺著老者的聲音似曾相識,哦!是那個受傷老人,還有李煥的話,難道李煥發現老者的行蹤,並一直….
第二十章佛國寺(二)
醒來後自己已躺在廂房中,活動了手腳沒任何問題,就準備起身勞作去。可是,頭昏昏的,身體無力,幾乎站不起,努力的支持自己,撐到門口還是頭昏眼花,蹭回床鋪,找到帶來的行李,從包裹中的人參上拔下幾根參須,嚼入口中。
緩了緩心神,繼續慢悠悠的出去勞作,努力的灑掃,小心的浴佛。幾日過去,李煥依然沒出現,我不急也不惱,知道他在寺院裏安心很多,繼續勞作充填自己,他肯定在我忙碌,也沒必要急於一時。
上後山找了些野生藥材,為自己調配了付養血草藥,還多加了安神的藥材,期望能緩解周身乏力。可喝了幾次的方子,都沒好轉有些灰心,也許屬於我的時日不多了。很想跟身邊的朋友們一起坐坐,可他們都因我淪落天涯,想起心中的朋友家人,胸中煩悶噴血….
噴血的量也逐漸增加,很想控製心境,奈何心血攻心的越來越頻繁,生活中太多能勾起回憶,真的很想等到2年期。或許能聽到李敏鎬帶來的女徒與男徒消息,又是噴血。也許李漾還會舞劍給我,想著在草坪上學馬時,並肩一起坐,蒲草韌如絲,我無言念叨:磐石無轉移…..噴血,繼續噴血。努力的定下心神,背念《心經》,告誡自己要堅持,一定等到2年決不氣餒。
次日灑掃後,在大雄寶殿處我默默的跪下,衷心祈禱“2年,我一定能熬過”。修改了藥方後,繼續努力勞作,能做的勞作都努力做,甚至還幫別人做,想讓身體勞累,比心理亂想更有意維持。
初秋的寺院,樹很多落葉紛飛,向賭氣一樣,掃了又有,有了又掃,而我要把冬天的草藥備齊曬幹,廂房也成了小藥庫。辛苦的勞作迎來了希望。
樸俊錫來了,還帶著韓朝南山的無念大師,看到老僧立即雙手合十鞠躬行禮。老僧看著我的眉間,掩飾不住的歎息,道“哎,女施主可曾控製心境。”
我繼續雙手合十,點點頭。
老僧快步的走上大雄寶殿,激動的說:“隨我來….”
我和樸俊錫跟著進了大雄寶殿。
無念老僧帶著我們走到大殿的東側牆角處,扭動牆上一個短樁。
哢哢,哢哢哢…..
東側牆邊,出了一道小門,無念老僧先鑽入小門。
我和樸俊錫看了一眼,也跟著進去。心想,灑掃多日卻未發現另有機關。
轉個彎,有個簡單的禪房,我救過的老僧與李煥都坐在木板鋪上打坐,李煥看著我和樸俊錫進來,笑笑的點頭。老僧的前臂還纏著木板,麵龐已經消腫,精神好多了。
雙手合十的對南山無念大師“阿彌陀佛…”
無念大師也雙手合十的點頭。
被救的老者,繼續閉目,對我們不理不睬。
我們四人彼此看著。李煥癡癡的看著我眉心的紅點,麵上閃過一抹痛,痛惜的目光中夾雜淚滴而出。
我低頭不語心理明白,情毒發展的確很快,也許2年到不了。
老者繼續閉目打坐。
無念老僧看著我,痛惜的說“女施主,你對《心經》又有何參悟。”
我低頭無語良久,默默搖頭….
無念老僧猛然也打坐起來,隨我念:“Ong-Ma-Na-Bei-Mei-Hong”,我們都默默的念著,念了很久很久….
被救老僧幽幽的說“好了,都別念了…你們都先回房吧
李煥帶著我們行禮後,走出禪房。
無念吩咐著:“沒事多念我剛剛傳授的,一定要念足10萬遍啊。”
我默默的點頭,合十。
“你又毒發了嗎?”李煥激動的搖著我。
我點點頭….默默的無語。
“哎,我怎麽也說服不了那強老頭”他很氣餒,繼續搖著我。
樸俊錫製止李煥搖晃我的手,“別搖了,在搖她就散了。我看她能扛住…帶個好消息給你們:灰哥已找到李漾了,並傳遞絲帛給我,你看”。
皺褶如嚼過的白絲“靈芝已好,快馬加鞭!”
我看到絲帛,淚如雨下….心口翻騰如似江水,轉身噴出幾口鮮血,站立不穩搖晃著被李煥抱住。
李煥氣定神閑的,抱我回到廂房,拉著我打坐念經:“Ong-Ma-Na-Bei-Mei-Hong
Ong-Ma-Na-Bei-Mei-Hong;Ong-Ma-Na-Bei-Mei-Hong;”
次日,樸俊錫抱來灰哥,寫了絲帛,將灰哥投入空中。我知道他在聯係李漾,想著李漾會帶來靈芝,心裏不免有了底氣。
樸俊錫、李漾借著采藥帶我走入市井的一家精巧酒肆。好久沒吃到肉了,初一吃,有些油膩但很香,連吃了好幾塊肉,李煥看著我笑笑:“早該帶你來,免得你血氣不足…多吃總比吃不下好,多吃肉也能增進體質。”
我笑笑,點點頭。對於我老虎級的人,來到朝鮮吃肉的機會已經很少。而到了寺院,根本想都不敢想,今天有肉一定要猛吃幾盤,也沒客氣一連吃了2盤。而李煥和樸俊錫都看著我笑…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樸俊錫語重心長的笑著說。
“我早就該想到,都是我太疏忽,隻是那老頭子,絆著我….”
我詫異的看著….
“那晚,我很煩悶,就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走到‘大雄寶殿’的門前角落坐著。我想近日哪裏有些不對,就想啊想,也沒結果….而我坐的位置特別黑,看到接我們上山的老僧,端著一盤飯菜進了‘大雄寶殿’,就好奇怎能把食物帶入大殿呢?就摸過去跟著,老僧進入了小門,他在前我在後,聽到有熟悉的中音在問:我們是否已經走了,或準備走。老僧答複後,就吩咐要小心,別被我們發現他的蹤跡。我一激動就衝過去。
“我們救你,你是主持還回避我們,如何能讓年輕人心服口服,如何對得起‘主持’二字。佛說的光施仁愛在哪?”
那倔主持看到我很驚訝,對視良久後,隻說“有難言之隱。”
我就坐在他身邊,想軟磨硬泡的讓他接受我們,可他就是不肯。我不敢離開他,怕他再跑了,就坐在他身邊守著他…..
我看著李煥,他瘦了很多,眼圈也有些凹陷,為我用心良苦啊。衝他笑笑。
三人住了多日老者都沒叫我們,李煥總安慰我,無念大師來了,肯定沒問題。就這樣送走了樸俊錫,可還沒等到主持的召喚。
又過了2日,終於叫我們過去了。我們忐忑的心情無以言表的走入大雄寶殿的後室內。主持的精神好了很多,麵色紅潤,呼吸渾厚。合十行禮後坐在下手。
無念大師問我:“新教的經文你可念夠10萬遍?”
我默默的點頭。
無念大師認可的點點頭“好!”他看向李煥:“你可要留下,也許會對你有驚嚇,也願意陪同。”
李煥大聲堅定的說:“同母所生,同母所養,我願陪同不懼後果。”他給了我安慰的眼神。
我看向他,用眼神告訴他出去,別傷害到他。
可他仍堅定的看著我,並盤膝坐穩,雙手搭在兩腿上。
主持無覺看著他:“嗯,難怪無念師兄看重你…好小子!我來問你,何為魂魄?”
李煥一時無語….我也默默的低頭想著,卻沒的比劃。
主持無覺看向我,認真的看著我,看著我的眉心良久,目不轉睛的。我在他的目光下,如酸軟無力的白蛇,被法海的金缽灌頂,慢慢的滑下去。去能聽到他渾厚的中聲嘹亮的極快的念著“Ong-Ma-Na-Bei-Mei-Hong”,無念師傅也隨之念起,而我和李煥也跟著默默的念叨著。
不知多久,我依舊酸軟的靠在哪裏?看著主持…
主持無覺的中音又想起:“魂魄就是每個人都要有魂為陽氣,魄為陰氣,才能成為一個健康的人。而魂魄(陰陽)協調人體健康。人死後,魂為陽氣歸於天。精神與魄脫離肉身,歸於地下。也就是道教中的魂是陽神,魄是陰神的三魂七魄之說。而你…”
他指向我,定定的說“少了一魄!”
我被驚恐的解說徹底的擊倒在木板地上,暗自想著穿越過來的事,奈何不能提問?慌張的看看李煥,李煥疼惜的眼神看著我。
我看向主持,主持繼續道:“我與無念師兄幾日來,一直切磋都無法得之,你的另一魄到底扣在哪?”
無念大師:“你可記得以前的人和事?”
我看著他點頭。驟然手腕一震,奇異的熱灼痛了我,我痛苦的低下頭,卻沒看到任何異樣,這手腕的灼熱,很久沒發作了,在穿越後有過灼熱的感覺,之後隨著身體康複就漸漸的好了啊。我疑惑的看著手腕的皮膚沒有任何不妥….
主持緊張的問:“你可接觸過特別奇異的人和物….”
我搖搖頭。
無念大師也跟隨著問:“你好好想想…”
我靜靜的想了想,在國內沒有什麽啊?我家人,傳佛的仁青師傅,同學,生意夥伴,從沒接觸過啊,默默的搖頭。
我看著他們,期待答案。
主持繼續道:“七七可聽說過?七七是人死後,每七日,就是一魄聚集的日子,在49日時,全身七魄才能重聚,並開始投胎到下一個輪回。而你的一魄為什麽不歸位,就不得而知,或許另有緣生,才使你到我們這兒,能見到你,也是緣分啊。”他清了清嗓子“天機不可泄露,念在你們都是執著人,心地善良,又有救命之恩,我也隻能幫助至此。至於,女施主的情毒嗎?我們聯手或許能助你一二。”他終於笑了笑看向我們。但是,你的情毒是毒中毒,隻能幫你把毒素發展的速度化解,讓它匯聚在丹田之中,至於要徹底情毒,估計還要看我們大師兄的力量啦。
二十一章佛國寺(三)
李煥:“能幫她解毒嗎?要是哪樣最好,什麽魂啊、魄啊的,我不怕…”他扶我起來靠住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
我看著他的手,眼淚無聲的滑落看著他:自己都有些怕,難道你...嗎?
他堅定的看著我,緊了緊握著的手,溫暖緩緩的傳遞到我的手中,慢慢的抬頭看向主持和無念大師。
無念大師:“你們的朋友可是幫她去找藥了?”
我倆點點頭。
主持道:“這毒該怎麽解,得看我師兄無違的說法,隨後去趟慶尚南道梁山上的通度寺吧。”他看向無念大師,無念大師笑笑的攆著胡子。
主持繼續道:“師傅分別選定我們四位徒子繼成衣缽,就去雲遊。大師兄主持通度寺,擅長行醫毒術治病;二師兄無念主持漢朝中的南山寺,心思敏捷、理解透徹;我排行老三,名‘無覺’掌管佛國寺,主修內功心法;師弟無政主持海印寺,掌管經書藏文。”
無念大師:“你們隨後去通度寺尋求師兄的幫助吧,我們給你寫個絲帛,免得再受著拒人之苦”無念大師看了主持無覺一眼。
主持憤憤不平:“天機本是大忌,你怎能怪我。日前要是對我施手相助,何至於深受重傷。”
我看看主持,又看看李煥。心想,主持的心胸並不寬闊啊…
李煥似乎早已知道,對我笑笑點頭。
主持指著李煥:“你去後山的東嶺把大師兄找來,助我們一臂之力,幫她把情毒逼出些或控製住。你可想好了嗎?”
李煥:“嗯,是的。遵從師傅教會!”
後山東嶺的路隻有一條,頂端幾乎植被很少,岩石**,或青灰、岩黃色,兩側如刀劈般陡峭。李煥出身貴族雖會劍術,但這東嶺山路決是挑戰。上不多時,就覺得胸悶、氣短,更何況為了我,還要快速上山,立即氣喘籲籲,磕絆著爬上去,站到一個不高的山頂。看著山下的寺院,心裏不禁有些感歎,修行之人本就清苦,朝政稅收的壓力讓他們瀕臨崩潰,如何向父親稟報,最近忙紫萱的事,把自己的任務都忘了。不知大人是否安好,不免有些惦記,這山路一爬就是半天多過去。
繼續沿著似無路的凹陷摸爬上去,腳下的石屑,紛紛往山底滑落。也不知這大師兄在山上做什麽?為什麽要把老僧留在寺院裏?而年輕的僧侶都在山岩中?爬到更高的平台處,山風變大,呼嘯著,而俯首已看不到寺院,濃濃的一片茂密的綠色,蓋在腳下。必須再快些,紫萱還在等我,隻要我把大師兄帶下去,紫萱就有救了。
李煥焦急的往上爬,越來越難走,完全沒路,手腳並用汗水層層的打透了衣襟。不時還會失手跌倒,一次次站起告誡自己:大師兄就在前麵。峰頂越來越近,完全沒了山路。他躊躇的坐在山石邊,喘息著“死路”?怎麽辦啊,焦急的往上看沒有縫隙,又往下看是不是錯了。路呢,不會啊,一路上沒岔口。坐在石頭上熱汗被山風吹得冷颼颼的頓生冷意。忽然,感覺大石後麵還有一股風,那股風隻得靜靜的聽,才能感受到,像被阻擋了去路而呻吟。他猛然試圖轉過大石,可大石屹立山邊緣,轉身的路隻有狹窄的一尺寬,冷靜了心緒,貼著石頭慢慢的橫著蹭過去,又是一個石頭在山坳中屹立,他感覺後麵這塊石頭像堵屏障什麽也看不到,又側身向裏蹭去,還是石頭繼續屏障,又從另一個角度堵塞著,他繼續轉身側行,不知蹭過幾塊大石,終於眼前一片豁然開朗。山頂上有很多低矮的綠草,遠處是片片糧田。他快速的跑著,大喊“大師兄、大師兄,無覺主持讓我來找你….”
跑了一會兒,他看到塊塊長得一人高的田地裏,猛然出現很多黝黑的年輕僧侶帶著草帽盯著他看。跑過去,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是無覺主持讓我來找大師兄下山。”說著雙手合十行禮。
僧侶們也與他雙手合十行禮後:“大師兄還在裏麵,隨我來。”李煥跟著胖僧侶在田地間穿行。走了特別漫長的一條路,才發現有幾十個草棚子似的屋子。他跟著一個胖些的僧侶進入一個草棚,草棚不概能住4-6人吧。
恭敬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是無覺主持遣來,找大師兄有要事一敘。”說著掏出絲帛遞給了黝黑的中年長者。
“好,我這就隨你下山。”他對胖僧侶說:“通知‘休’子輩的人過來一下”
李煥坐在草棚裏氣喘籲籲的喝著茶。看著胖僧侶跑出去,一會兒草棚外腳步聲越來越多…幾十人聚集過來,遠處還有很多繼續勞作的僧侶。
瞄著人影湧動,不禁為之一震。這山頂上到底住了多少人,聽這動靜百人以上了吧,那其他輩份的人呢。不禁慢慢的發出一頭微汗,隱藏在山間僧侶做什麽呢?我剛進來的山路,沒有高人指點,沒有要事決不會讓我上來,也就發現不了啊。尤其那幾塊錯綜複雜的巨石,像天然屏障一樣堵住了山路。
“休為、休千、你倆掌管各項種植事宜;休莫、休言、你們掌管練武事宜;休立、休南、你倆繼續把東西做好;休風、休年你倆盯著草藥的儲備…還有問題嗎?我下山去,跟你們的下麵都交代清楚,我不在的日子,一律聽休陽的指揮!”聲音幹淨利索,渾厚敞亮,底氣十足。
李煥跟著大師兄下山,沒見嘴動,卻聽到:“我先下去,怕師傅著急…”一晃,身影就不見了。李煥跟著跑起來,肺快爆了,也再沒看到大師兄的影子。
主持無覺道:“你可知道是誰送你來的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
“你身上有庇佑之物,否則早已灰飛煙滅”無念大師說
主持問我:“你看過你的影子嗎?”
我想了想,搖頭…
主持無覺無奈的笑了笑:“你出去吧,站在陽光下看看你的影子,有什麽區別…”
我慢慢的扶牆走出去,出了大雄寶殿,耀眼的強光,晃得眼睛生疼。站在陽光下,不敢回頭,遲遲的猶豫,怕失去堅持的勇氣。百年怪物,已不是迷密,可我沒勇氣,接受自己是鬼。深秋的太陽非常和煦溫暖,被照得慢慢的滲出汗來。
“紫萱”,我看見一個黑色消瘦似飄渺的人,飛奔向我一把拉著我。我靠近他溫暖的身側。終於看到身後的影子,屬於我的影子,為什麽不清晰而模糊,像有層霧一樣。我冷靜的看著身側的影子,我!抬頭,看著大大的太陽,感到額頭滲出汗水,為什麽影子怎麽模糊。難道說,影子早就能告訴我,是個少魄之人,而我光顧悲傷他人,卻忽略了影子的提示。
對,沒錯。影子是人的鏡子,鬼是沒有影子的,隻有我的影子在太陽下才是模糊的。我看到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影子,那個屬於飄渺纖悉的李漾的影子是清楚的,而我的是模糊的,我們的區別就是一魄之差。
李漾風塵仆仆的看著我,我眼眶濕熱的看向他,他扶起我的臉龐,默默的將我擁入懷裏,似要碾碎一般的用力,依靠在他懷中,聞著屬於他清新的氣息。我還活著,看到了你,淡淡的笑了,眼淚卻無語的流下。
李漾沙啞的“怎麽站在這兒?”
我指指影子,卻又無從說起。
李漾詫異的看著我:“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再一次緊緊的把我擁入懷裏。
“阿彌陀佛”我們迅速分開,回身低頭雙手合十,李漾也隨著做。
“你可看到了”主持無覺說
我點點頭…繼續低頭。
李漾看著我們。
主持無覺道:“那我說的,你可相信?”
我點點頭表示相信,其實我也很奇怪為什麽在這裏,我是百年後的怪物,如果這樣說,就不是穿越的巧合。而是注定有這一遭,否則就灰飛煙滅了,是誰好心的讓我來這裏,而避免了魂飛魄散呢?這個人是我身邊的人,難道是金哲…猛然心口被沉重的攪了一攪,又連續噴出數口鮮血來,黑色的血絲又見粗狀,我無奈的看著他們,搖搖頭。
李漾一把扶住我,關切的看著我的眉心,麵目繃緊…
無念大師對李漾笑笑:“你可找到靈芝?”
李漾看著無念大師畢恭畢敬的說“我在山上苦尋多日,走訪藥商、農戶、獵戶都無從得知。一日,不小心跌入深淵穀底,碰到同是跌在穀底的老甕。開始老翁叨叨嘮嘮不理我,可一日暴雨傾盆,眼看穀底被水淹沒,我將他救出穀底,並把帶得油布送給他,他很感激問我來曆,就把尋藥的事告訴他。他帶我爬了14天,才到了一個孤立的山峰,我們看到一個碗口粗的白蛇,我跟那白蛇對持了7天7夜,白蛇才不幹的爬走了。我們又翻找了半日,才在山峰深處摘得野靈芝。靈芝巨大,我將半個靈芝贈與老翁,其餘都帶回來了。”說著,他打開身後僅有的布包。
野靈芝呈深紫、紫褐色,半個傘狀也有水盆那麽大,像塊木頭很堅硬,層層緊扣。無念大師和主持無覺看了看,笑笑點頭:“好,很好!”
第二十二章解毒
我又被帶到禪房,李漾執意跟來,主持很無奈。無念大師讓他把禪房木板拆掉,並搬來一個巨大的木桶。去水源打水,還非要水源深處的冷水。他是習武之人,身體很好。可我看出他很疲憊,但他卻不肯讓老僧幫助。他依舊冷酷少語,隻是默默的接受吩咐。打來的水主持試過,夠冷就留下,不冷的就搬出重打。
我心裏默默的數著,一共打了274桶,也就是跑到溪邊137次,共留下了89桶,其餘全部倒掉。很無奈,看著主持與無念大師,心裏默默的想:是不是責怪他跟進來,而刁難他或自己啊。
無念大師、主持和我依舊等著大師兄來,如果他不到,是不是就由李煥打呢?那李煥官宦身價怎能承受的住?思索著李煥離開的時間,該找到大師兄了吧?是在回來的路上?
忽然,主持指著我:“進木桶吧。”
我扶著到脖子高的木桶,想著怎能進去?正猶豫中,躊躇…
李漾一身是水,蹲在桶前:“踩我手上去…”
我搖頭像波浪鼓一樣,示意去拿東西。可他猛的一把抱起我,跳起來將我塞入木桶,被冰水一驚,腳在桶裏一滑,喝了好幾口水,才站住。
他看著我有一絲淡笑。
我很不好意思,偷偷瞟了他。
主持吩咐著:“一會兒,我們三人從三方向發功,如果水熱了,你就去水源打來冷水幫她降溫。如果你一人,忙不過來,就叫那小子幫忙。”
他認真的點頭。
我在水裏凍得發抖,可也不知道李煥什麽時候回來。泡在水裏很冷,牙齒不聽話的抖動。雖在水源處下過水,但不明的野水域還是少碰,卻從未走到深處,隻是進入水中防鬆和清潔。哪知這水如此寒冷,想必很深。可他怎弄到這徹骨的水呢?莫非,他也要下水走到深處,那豈不是很冷。
我看向李漾,表示歉意的點頭致謝。
他麵部棱角更堅毅更有型,分開的數月,又長高了還很冷峻。看著他,麵無表情,還是桀驁的樣子,他呆呆的看著水麵,隻是手裏抱著那把心愛的劍,默默無語的傾聽周圍。
忽然,一個黝黑大漢無聲無息的飛進來,嚇了我一跳。主持無覺爽朗的笑笑:“很好,又有長進。這次比上次又快了吧…”
黝黑大漢雙手合十“是師傅,比上次又快了半個時辰。您的手臂怎麽了?”
主持無覺,舉了舉手“沒事,摔了一下。養養就好了,是這位施主救了我。”他指向了我“她身上有毒,我們三人一會兒給她逼毒療傷,算是回報吧”他笑笑.
無念大師道“山上怎麽樣?”
“一切都好,我指派八位師弟分管四處,休陽留下掌管主持。”
無念大師讚歎道:“師弟,你這弟子能挑梁了,休廣沒辜負你師傅眾望!”
休廣(黝黑大漢)雙手合十:“謝謝師伯誇獎。”
主持:“好了,我們為她解毒吧。”
隻見三人都有一手放在我的桶壁上,而另一手卻搭在身側的人肩膀處,隻有主持無覺的傷手,是放在自己腿上,做了收的樣式。雙眼緊閉,嘴裏叨念著,默默的盤坐運氣。三人頭頂上淡淡的冒起青煙。我覺得三人掌心向水裏倒開水般,周身冷水瞬間變得要鼎沸,站立不穩,本能的抵住桶壁,想堅持卻堅持不住,像沸騰開水中的茶葉一樣,搖來晃去。
咣!一聲爆響,我在的木桶爆裂一道縫,大量的水湧出。我驚慌的看著他們,隻見主持立即大喝:“收”。
馬上,他們頭上的青煙都沒了。
休廣大師兄,第一個睜眼,看著主持和無念大師:“她受不住。”
無念大師看著我,痛惜的搖頭:“可惜啊,可惜!”
李漾驚訝的看著他們:“那怎麽啊?”
主持道:“去水源吧”
我們一行人走進水源,我看到水源邊一大片濕漉漉的痕跡。看向李漾,他仍默默無語,抱著劍走在最後,滿臉的凝重。
我被三人圈在沒入胸口的水麵處,他們一手相互扶持,將另一手放在我肩膀處,再次運功。可我又被他們發出的氣流攪起來,根本站不穩,左右搖擺不定,快要浮出水麵,又要沉默水底,猛喝幾口水再次失敗。
主持道“受不住,少魄的人,陽氣太虛,未練過武功,定力不足。”
李漾被話語驚得有些恍惚。我默默的低頭,走上水源邊雙手合十,鞠躬表示感謝,回身準備往廂房走去,李漾一把拉我回到水源。
對水中鬱悶的三人說“她堅持不住,我堅持的住。我抱住她,你們把功力打到我身上,也許行。我修煉內功十幾年,定力穩,試試吧。”
無覺主持搖著頭:“損傷很大啊…”
李漾虔誠的俯身道:“有希望,就不放棄,沒問題,來吧…”
無念大師看了看無覺…給李漾投去讚同的目光,“不錯,有道理。”
李煥拉著我重回水裏,水在胸膛處蕩漾,內心焦躁不安,兩次失敗每個人都很鬱悶。他把我抱住,用力的擁住我,喃喃的在耳邊說“有一線希望,都不能放棄。”我看著他無語。無念大師、主持無覺、和大師兄依次把一掌,放在他的兩肩或身後。再次發功,我漸漸感到他像個熱爐般的升溫烤著我,他雙眼緊閉,麵色冷峻而嚴厲。我被他像烤箱般的灼燒,看著他臉上滲出的豆大汗滴,能體會他比我更痛苦。我努力維持著,體內的血液從灼熱至鼎沸。不知多久,我感到體內流淌的血液,在身體每一處沸騰翻滾。他捆綁我的力量再次加強,清晰的看到他雙眼緊閉,緊咬牙關使兩側下頜棱角緊繃。我嚐試防鬆自己,並一再要求自己堅持,配合。
周身奔騰的血液到處亂竄,似乎尋求釋放的空間。我不禁大口的喘息著,無聲的呻吟。看到三位高僧的頭頂白煙從輕淡到濃重,浸泡身體的水溫也從冷到溫,熱氣迷蒙的在我們之間蕩漾。我看不清三位高僧的麵孔,隻感到身邊的熱氣灼人般的猛烈。咬緊的牙關不聽使喚的發出聲響,而體內的灼熱沸騰,與他熱爐般的捆綁,似錢塘江的海浪般,一波一波的襲來。隱忍的呻吟和喘息也漸漸的像要開鍋的水,他的麵孔逐漸模糊,浸泡的水和彌漫的白煙也似蒸籠般的灼熱。我喉嚨中的啞聲崩潰般的奪出,他艱難的在我耳邊,沙啞的低語“咬住我,叫喊會傷喉嚨…”。我拚勁的隱忍,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最後還是被躁動的血液擊潰,向他的肩頭啃去。
周圍被一片白茫茫的蒸汽掩蓋,我被他捆綁,卻看不到熟悉的麵孔,一切像海市蜃樓般的霧氣昭昭。四周灼熱的白煙,蒸汽般的燒灼每寸皮膚。不厭其煩的咬緊他的臂膀,能感到淡淡的血腥衝入喉中。他不躲,也不動的隱忍,在癲狂而痛苦時咬緊,被血腥驚醒時離開。
我總想看清他,可他依舊沉浸在灼人的煙霧中。隻感到三位高僧將熱力不斷的通過他,傳遞給我的全身及五髒六腑,體內亂竄的血液,漸漸恢複了平靜,隻是那煩悶躁動的血脈,被源源不斷的熱氣烘烤得越來越小,從胸口處慢慢隱退到丹田下的小腹中,雖還躁動但溫順多了。
血脈平和使得心境安撫,周圍白霧蒙蒙依舊灼熱難熬。不知過了多久,隨著主持一聲“收”。灼熱慢慢的離開,捆綁在周身的力量也隨之而去。頓時感到溫涼的蒸汽嗆口,拚命的咳嗽著,一時跌進水中,溫暖的水包圍著我,疲憊的失去意識。
當我醒來時,看到焦急的李煥,渾身衣襟被刮破數處,滿臉的汗水與汙漬
:“醒了,醒了就好,主持說了,你的毒被逼近丹田。不會有大礙”滿是興奮的笑。看到他黑黑的熊貓眼,真是心疼愧疚。
我猛然起身:“怎麽在廂房,不是水源嗎?”我的話語雖低,但清楚明亮。我捂住嘴,激動得渾身一抖,眼淚輕輕的滑落。
“恢複了”驚語中,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煥。
李煥驚訝的撲過來,道:“你,能說話…”興奮的跳起來。
李漾,在遠處躺著,猛然坐起。看著我,滿眼的驚訝:“再說!”
我捂著嘴,冷靜了一下“我,我,能說話了!”淚水奔湧而出。
李漾竄到身邊:“再說句試試…”
“感謝,你們的幫助”我輕輕地道…
李煥拉著我的手:“對啊,好了,是真的好了”。
“我真的好了嗎?沒事了?”不自信的說。
李漾也興奮的道:“應該是,一切都值得!”
我詫異的看向他‘一切都值’什麽意思?用眼光詢問。莫非是我咬傷他,覺得值得,我羞愧的低下頭。
李煥搖晃著我,“好了,好了,能複聲,就說明好了,別的以後在說”
李漾也開心的笑“對,沒錯!好了就行!”
三個人又興奮的抱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長路漫漫
在跟李煥、李漾聊天,我昏睡7天,李漾也昏睡5天。李煥負責看守我倆,並處理各項善後工作。為了慶賀解毒成功,李煥帶我倆下山找酒肆大吃一頓。雖然隻是酒肆的小菜,但比寺院的齋飯,好吃多了。解毒後我很開心,不擔憂就快死去,又吃了2份的肉,算是犒勞自己。可李漾卻吃的很少,他隻是悶悶的喝酒。我以為他還沒緩過來,而李煥也找開心的話題,但李漾就是冷酷無言。我清楚的記得解毒時的煎熬,他的鼓勵和保護我喉嚨,卻犧牲了自己,能感到他為我著想。他的無私與用力說明一切,手臂的力氣大而牢固,捆綁束縛著我,使我不像浮茶,師傅說我是少魄之人,定力不穩,沒有他的臂膀,我想解毒是飄渺的話題。
次日,我們回到禪房感謝主持無覺、無念大師和高僧的鼎力相助。三人一行雙手合十,鞠躬行禮。
無念大師看著我們幽幽的說:“女施主,放音了”
我開心的看向兩位高僧,立即撲倒在地:“感謝大師們,對我的救命之恩…”
主持無覺磁性的中音:“出家人慈悲為懷,不必言謝。能見你,也是我們有幸。你對我也是施恩之人,當日我不救你,你也毫無怨言,我很欽佩,就別客氣了。要謝就謝他倆吧…”
李煥慢慢的將我扶起。
無念大師:“可記得我曾講述的故事?”
我們三個一口同聲:“記得。”
我看向李漾:“李煥回來就給我講了。”
無念大師繼續道:“記得就好。”
無念大師又問:“你現在怎麽想?”
李煥默默的說:“一切皆複因緣生…”李漾也讚同的點點頭。
我看向他倆,道:“我現在認為,世間最珍惜的是親情、友情、愛情…”
無念大師閃著光的眼睛:“那你如何看待?”
“沒有親情,就不會有我的出生、成長。沒有友情,就不會有這一場遭遇,不會解毒,不會複音。至於愛情,我也許有,也許沒有…但我知道,會拚盡一切回報,施恩於我的人…”
無念大師:“嗯,說的不錯。”
無念大師繼續道:“那你如何處理,這幾重關係呢?”
我低頭,清了清嗓子:“父母生養是親情,要報答孝敬之情。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救命之恩,要報答無私之情。兄弟如手足,是同胞之情,也是勝似親人的親情,更該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至於愛情…我,也許是蛛兒,也許不是,但我相信,芝草出現了,會義無反顧的守護珍惜。”
主持無覺大師沉思片刻:“知恩必報。”
無念大師:“那靈芝你可磨成粉,每日服用助你複元,並控製毒素的發散。記住,你並非好了,隻是體內的情毒被控製在丹田。”
我們行禮致謝。
無念大師:“李煥,你是官宦家的孩子,你可知派係的鬥爭如火如荼,若能為我佛轉還一二,也算給我們的回報。”
李煥:“無念大師,我原非佛教弟子,卻從小得您眷顧,我定當孝犬馬之勞。可我還有一事相求,也算提醒…”
無念大師:“何事?”
李煥:“佛教在政派中一向被排擠,並以高額稅收為由被操控。但佛教私養眾多武僧,必會引來禍端,如能控製僧侶數量及武僧數量,想必可逃過滅頂之災。”
無念大師,讚同的點點頭。
主持無覺:“李煥,我當初的要求,你可答應…”
李煥點點頭:“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我和李漾都看著他…李煥沒說話。
“好,我等你再上山門的一天。”主持磁性的回聲飽涵欣慰。
無念大師:“嗯,去找我師哥吧,也許他能幫女施主徹底解毒。”
李煥上前拿了絲帛後,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行大禮道:“師傅請等,待發修行的徒兒--休恒歸來,徒兒必不負眾望。”
我和李漾都啞口無言的看著李煥,李煥笑笑說“我早有此意。”
三人騎馬默默的跑出半日。我一直糾結,是不是因我而迫使李煥出家,李漾的眼神中全是猜測。
酒肆打尖中,李煥看我們過於沉悶,娓娓道來:“我早就是無念大師的弟子,隻是無念大師未給賜名。知我是政派中人,難免會有不便之處。我跟主持待在一起的日子,參悟了很多。我想隻有真正進入佛教或出家,才能理解真諦。並為他們和朝廷做些什麽,助他們化解矛盾,也許我自身能力有限…可我必將全力以赴。”
他連喝幾杯水酒,繼續道“我上山看到僧侶們在山頂辛苦的勞作,人數眾多。如能加入他們,或為他們化解些誤會,不是更好嗎?無念大師無私的從小就助我。這次,又得主持和大師兄的幫助,我該多為他們做些事啊”
他繼續喝著酒“我,是待發修行。這是秘密,你們不會出賣我。”他自信的看我們一眼。“包括大師兄,都不知,放心吧。隻有我們五人知道。”他指向我和李漾“這還是無念大師提議的,待發修行也是僧侶的一種,在朝鮮王朝沒有,清國那邊很多。待發修行的僧侶還可繼續在家生活、結婚、朝中供事、隻是自行修煉,定時回山去看看師傅就好。不必為我擔心,我真的參悟到很多。”
我和李漾聽到最後,心裏才鬆了口氣。真怕是因我出家,怎麽向人家交代,多好的兒子,為我出家當僧人,過著苦不堪言的生活。他被百般嗬護長大,為人誠懇熱忱,待人處事,有禮有度,要是讓他父母知道,還不吃了我啊。
李煥手拿酒杯一口口的喝,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我之所以想出家,是無念大師講的故事太周折離奇,自己既不想做甘露,也不想做芝草,也怕等那3000年。”說著他看了我一眼,“我現在是修行人,依然可以照顧、愛護我珍重的人。一切皆複因緣生!”他失控的笑笑:我遁入佛門能保我家三代,這是多好的事?身在朝中,誰的手上沒血,要是能替祖輩償還一些罪惡,我也心安。我弟弟可繼續香火,我就自私些吧…”他笑笑的搖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眼圈也有些微紅。
李漾喝著悶酒,他倆深深的對視一眼,什麽也沒說。
我知道,我在身邊是多餘的,可沒地方去。必須製造機會,讓他倆敞開心扉聊聊,才能化解沉悶,也能解開我的疑慮。朝鮮王朝很不發達,鄉村市井,能分房住的機會很少,也少有客棧。從出城療毒後,就天天男裝與他們一起吃睡。能有地方落腳很不錯了,有時隻能找到被廢棄的草棚,或坍塌的草宅。
繼續上路,又行幾日。進入慶尚南道的梁山,天越來越冷,冬天快到了。來到朝鮮王朝也快2年,金哲很久沒見,不知他好不好。小心的想著,品味身體的變化,解毒前我不能想,想了就會吐血,而且越吐越厲害,氣血攻心的要死。現在想想:嗯,丹田內有股柔弱的竄動,隻局限在小腹,別的地方沒有不適。胸口憋悶、翻滾都沒有,那就意味不會吐血,看來師傅們的法力很棒。隻是自重了毒,女人的月事就從沒有過,不知這意味著什麽,跟男人們天天在一起,沒那事兒更方便。
每次想到解毒時的灼熱,就會想到那個捆綁束縛的臂膀,很感謝他的鼎力相助,可他比以前更消沉?桀驁不馴加上消沉,等於死寂般的苦悶。這包含了什麽呢?我解毒後,他為什麽不開心呢?
“天晚了,住在山下一宿。明日上山找師伯給你解毒”李煥拿起酒杯,再喝一頓明日上山,可就沒酒沒肉了。
我笑笑看他:“對,今天喝個痛快!”斟滿了酒,碰撞了酒杯:“感謝你們一路的照顧,為我付出特別多,無以回報。我想…”
李煥把我的話壓了下去:“別老愧疚,再愧疚就是聲討,我們的莽撞行為。”
我馬上搖手又晃頭:“別,那我不謝了,我們是盟友。”向他倆做個鬼臉。
李漾舉著杯子:“幹吧”我們一起喝下杯中酒。
想留給他們點空間,一瓶下肚就靠在邊上假睡過去。讓他們說說心理話,一起長大的小子,肯定有不願我知道的秘密,太多的疑惑,我想尋求答案。
李煥囫圇的說:“你能為她付出生命,我出個家算什麽?還是待發修行。”
李漾:“你是主,我是仆。你喜歡她,我就該接受她…”
李煥有些生氣:“別跟我說你不喜歡,虛偽!”
李漾沙啞的低吼“我隻要看到她,就夠了。”
李煥:“可你知不知道,那個故事!無念大師的故事!我們都不是芝草!!都不是,都不是…屬於他的芝草,是那個男徒!”
李漾頓了頓:“我見到那個人了!”
李煥叫著“你,你見到了,那個男徒!”
我靜靜的等著,心跳加快。
李漾:“那個人高大魁梧,獲得李大人的真傳,精通醫術。和女徒替師傅,遊曆白山尋參。他不愛說話,沒事就發呆,政派常識完全沒有,像紫萱一樣。”
李煥:“那敏鎬呢?他還陪著找參?”
李漾:“敏鎬已得到女徒信任,告訴她紫萱死了,女徒安心多了。我們分手後,不久就跌進山穀裏,碰到老翁,獲得靈芝後,馬上回來。沒有太多消息…”
停息片刻,他們似再聽我的呼吸,我慢慢的調均呼吸。“為什麽要出家,有什麽不能讓我去為你做?”李漾很痛苦的語氣。
李煥自言自語:“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李漾:“不”
李煥:“我的家庭、朝廷、背景,永遠不會允許紫萱進入。我篡改她的戶籍,樸俊錫已發來絲帛,戶籍又被我父親命令更改。這說明父親大人決不接受。”他痛哭的、沮喪的…“我怎麽不想,我很想。可是,如果我給她的是傷害,不如我成全你們,至少你能用生命護衛她,你為她曾付出了生命,你能給她真正的快樂。我不能讓她跟我一起冒險,參與那黑暗的派係爭鬥。”
第二十四章心聲心痛
李漾為我付出生命?什麽時候,怎麽不知?難道是解毒,那我、那他,猛然顫栗了下。他們喝得有些頭大,言語不清,猛然門拉開了出去一人。而另一人靠近我,在我身邊停了會兒,將褥子鋪好熟悉的抱起我,把我擺好蓋上被子,也關門出去。
我知道幫我蓋被子是李煥,他照顧我早已熟練。屋內漆黑沒人,慢慢的睜開眼睛,靜悄悄的摸出門。看到他倆在月下的身影,消瘦而挺拔,個子不高,中等偏上,兩人在樹下坐著,又擺著幾瓶酒。我慢慢的從遠處包抄過去,站在臨近的樹影裏聽著他們的悲涼談話。
李煥有些激動:“要是我在就好了,我的武功廢與不廢都無大礙。你是習武之人,內功俱廢是誰都難以承受的,這比要你命還痛苦。”
李漾:“我寧可是我,如果是你,我會更難過。”
李煥抹著淚道:“我跟大師兄跑下山,可他速度太快。等我看到禪房內留下的破桶和水,就知道壞了!到處找也找不到,問老僧們也說不清楚。我查找每個角落都沒有,隨後在水源處,看到滿是白…”
李漾好奇的問:“那你怎能確定我們在其中…”
李煥:“我看到濃重的白霧,感覺水源像開鍋一樣,熱氣灼人。開始不確定,總覺得奇怪,住了幾個月,沒見過水源起霧啊。之後轉了幾圈,聽到紫萱的呻吟聲,我想肯定給她療毒呢,不敢打擾就坐在白霧邊上守著。”
李漾:“你看不到我們嗎?”
李煥:“完全看不到,整個水源都被濃霧蒙住,能感到熱浪滾滾,像海市蜃樓般。想必紫萱很難受,可又沒辦法,守了一天一夜,才聽到‘收’。看到你倆飄在水裏。而三個師傅也很疲憊的往外走。我才知道,你也到了寺院。”
李漾:“如果你在,也會毫不猶豫的幫她。”
李煥嗚咽著:“習武之人功力是生命,你的全廢,我該怎麽助你啊?”
李漾:“別緊張,我養一段時日,再重新練習…就沒事。內功自然要從新練起,至於劍術還在。千萬別讓紫萱知道,她外行看不出。你這待發修行,我怎麽也想不通,如何跟大人交代啊…”
李煥把上山看到的,僧侶人數、種田規模、管理細致都講過後:“主持怕我泄露非要我入山修行,好在無念大師勸說,同意我為帶發修行弟子,並會保守所有秘密。隻需有空回山上,跟他受戒交流就可。記住,千萬別讓父親大人知道,否則肯定會壞事。而且我想了解他們在山上做什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隱藏。”
兩人用力的撞了酒瓶後,李漾道:“這是我們的命吧…”
李煥:“第一次看見你時,你被別人欺負,眼神裏有股光,我就知道,日後必能成才,決不是普通人。”
李漾笑笑:“我很感謝你待我如兄弟。”
李煥:“兄弟之交淡如水,你我卻濃於血。上次為我受傷,這次為紫萱內功盡毀,我聽無念大師說過,他的無違師兄各項絕技甚是了得,通曉內功心法,不如幫紫萱解毒時,你也找他修煉,也許還能有更大的進展。”
李漾:“嗯,好”
李煥:“紫萱的傷因我們而起,但也是她與女徒的因果,就是不知這裏有什麽文章,使得女徒下毒手…”
李漾:“我觀察,那女徒熱愛男徒勝過自己,也許是這個原因吧。”
李煥:“那女徒愛男徒,那男徒呢?”
李漾:“我開始覺得他們就是一對兒,但男徒畢竟有病在身,總默默的坐著發呆,從不對旁人有何關注,概括女徒在內,自己總叨念--細聽總在叫‘金哲’。而你說,他傻吧,可又很聰明,辨別藥材,山路行走,處理傷口,禮貌讓人都是一流。”
李煥:“那這是什麽病啊?”
李漾:“敏鎬問了很多次,都被女徒拒絕。直到我拿著靈芝在出山的客棧,敏鎬留給我的絲帛寫‘失憶’。”
李煥:“啊,失憶,這是什麽病啊?能治好嗎?紫萱一定知道些。”
李漾:“還是別刺激她,她經曆的不少,也夠苦了。一個女人從不真心的笑,跟她說這些,有什麽用。”
李煥:“也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幹!”把一整瓶酒倒入口中…
“可是,那女徒哪裏搞到的毒藥,我和樸俊錫逼問過李大人,李大人完全不懂,真是奇怪?”李煥喃語…“莫非,她也是得到或被人利用?”
李漾:“憑感覺,她很恨紫萱,認為紫萱會搶走男徒。我留意過,她在男徒麵前決不提紫萱。她問我們紫萱的事,也專挑男徒出去時說…”
李煥:“那就是,她不希望男徒恢複記憶!”
李漾:“應該是吧。男徒很聰明,苦學研究醫術,沒事就沉思,叨念著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