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帥哥的約會

2012傳說立冬那天,地球會毀滅,隻有能乘上“諾亞方舟”的人,可以作為保留物種,其他沒有人可生還,就像恐龍消失一樣。10萬歐元,我怎麽有,那個船票錢!再說,我不是國家領導人,怎麽可能讓我登上那隻船?哈哈哈,在所有傳說,不能信與不信的評說中,我給自己做了最好的規劃-旅遊。一定要去趟我喜歡的韓國。我,劉紫萱,年紀不到26歲,未婚,無男友,已成為一家小旅遊社的法人。利用一月的生日假加公共假。為自己設計了韓國之旅。作為生日禮物,也作為預言的規劃。

來電話了—親愛的,來電話了!我抹開小米。“You-Sou,喂,韓國“金”嗎?”

“對,我明天的飛機,你接我?”

“太好了!對,四點!你說什麽?住哪個酒店?”

“沒關係,你安排吧,我們都半年不見了,要好好喝一杯!”

“對,我今天還在上班,明天正式休假,我可以休息十天,我想去哪裏?”

“我怎麽知道,你安排,你的假期都準備好了嗎?哦,對,好,我聽你的安排!嗯,你看到我的Email了,哈哈,對!你也休假,真的,為我休息嗎?我怎麽謝你啊?好,我們見麵不醉不歸!滑雪?我不會,啊,你會!能教我嗎?好,那我試試。好的,沒問題,明天見!好,保持QQ聯係。嗯!好!886!”

我沒忘了說一句“ka-sangmida!”對麵的笑聲,依舊陽光,爽朗!

各位先生、女士歡迎乘坐“大韓民航公司的-747空中列車”飛機就要起飛,請係好安全帶!興奮,興奮啊!我坐在A座位上,看著窗外的地勤忙碌著,屬於我的假期,來了。終於不用開會,不用看email,不用接電話,接得耳朵發燙。哈哈哈,韓國我來了!

這次,一定要跟帥哥們喝個夠,把他們灌趴下幾個。爬山、景福宮、購物、看韓劇、汗蒸…我依依都要嚐試,要好好享受!我的韓語,雖不標準,也馬馬虎虎了,我看他們幾個帥哥,怎麽笑我!5個月前,他們來北京,我帶去故宮、長城、萬通、頤和園、承德、山海關,用著“吭哧憋犢”的韓語,講解。他們說我像“鮮族”童鞋。他們走了,沒少看韓劇,惡補!不就發音,不準嘛?有什麽難的,多聽,多看就好,韓語,我可是憑著愛好,利用業餘時間學的。沒有科班出身,但韓劇,沒少熏我!現在,完全可以省略字幕!牛吧,從小,老師和媽媽給我的評語就是,用心,就沒有做不到的!

坐在飛機上,預想著就要到的韓國,心裏美開了花,二個小時就到了,韓國金來接我,他兄弟們,會來嗎?韓國金,還那樣帥嗎?高高的個子,飄逸的長發,是否依舊那樣白,那樣瘦呢?嘿嘿,靠在窗戶上,真是暖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白霧朦朧,遠處有笑聲,我追隨著笑聲,感覺到無比的溫暖,銀鈴般的笑聲,熟悉溫馨!

“這是哪兒啊?”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我,你認識我嗎?你是誰?”這個聲音好熟悉!怎麽看不到人呢?

“對,你來看我嘛?是,看我嘛?”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你!怎麽….”

各位先生、女士,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降落,請檢查您的安全帶是否係好,請將電話、筆記本等電子用品確認關閉,謝謝合作!我匆忙將椅背豎起。到了!哈哈哈,終於到了!韓劇中的韓國到了,我雖然狂刷韓劇,但真的到了韓國,還是忐忑+興奮的不得了。

心裏開始焦急打鼓,韓國金到了沒?我看了看表,怎麽才3點鍾啊!

噢,對了,一個小時的時差,東八區與東九區的,時差,整整一個小時。沒錯,準點!噢了!

拿上手包,隨著人群,走下飛機!遠遠的,接機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出了韓國金,依舊那樣高大挺拔。我拉著行李,看著他,就笑了起來。他依舊給我個憨憨的,陽光的笑容,緊跟著,一個30度的鞠躬,到了,您辛苦了!

哇塞,沒搞錯吧,我最怕鞠躬,匆忙中,將外套和行李,往前一送。啊,你還是那樣,沒有變啊!他尷尬的,笑笑不知說什麽合適。最後,來了一句,你韓語學怎麽樣了,我用韓語說了句“kang-song-mida”,之後我繼續說,你以後,隻管跟我說韓語,我聽得懂,也能說!別小看我啊,他繼續憨憨的笑!

這時,從人群中,又閃出兩個帥哥,啊,元呈和林誌!哈哈,你們也來了!我不好意思的,向他們鞠躬,謝謝你們都來接我,不上班嗎?你來,我們怎麽能上班呢?我們要好好的招待你才對!我們可是很感謝你陪我們的中國之旅,歡迎來到大韓民國!

說話間,我們上了韓國金的轎車,寬大,舒適,我被埋在後座裏,舒服!車行在韓國街道,心裏美啊!到處是韓文,基本都能看懂!哈哈,還有當鋪!像澳門的“簹”一樣,也有很多小店,稀稀落落的人,在街上走著。他們七一嘴,八一嘴的講著,這幾天的行程,我聽得開心死了,臉上卻露著矜持的笑容,這是國外,可不能給中國人丟臉。聽到把我安排在元呈的家裏,我就笑不出了!啊,他新買的江北房子,隻有他一個人住,我可以住進去嗎?坐在我身側的他,小心的衝我笑笑!

咳,不用怎麽麻煩吧,我住酒店就好,不要給他添麻煩!他笑笑說:“我父母都移去澳洲了,韓國就我一人。他們都會在我家小住,你來了,我怎能讓你住酒店呢?我都給你預備好了,放心,我不會吃掉你!”哈哈哈,我們一車人樂開了花!小小的年紀,怎麽會吃掉我,我吃你還差不多。他臉微微的緋紅,說了句,“放心,這幾天,我們都會陪你!就像你陪我們一樣!”

“都住,怎麽住的下?還有那兩個呢?”我笑笑,想把剛剛的話題引開!

“他兩在班上!”韓國金,插話!“一會兒,都能看到,晚上我們去吃烤肉如何!”

“OK!”

“我沒問題!”

林誌壞壞的笑笑:“喝幾杯如何?”

“OK啦!”“我做著手勢…

側眼,瞟了元呈,他黑色的呢子大衣,發白的牛仔褲上有很多洞洞,和我的牛仔褲很相似!不過,我是女生,總喜歡把自己纖悉的腿部表現的更魅力,所以是深色的。嘿嘿,他的白褲,黑衣,更顯得年輕活力。他依舊陽光、靦腆、清瘦!麵部輪廓謙和白皙,高高的鼻子,挺拔筆直,不知有沒有做過?

來到他家,走進傳說中的韓國之家,喔噻!超大的loft,樓上樓下要有三百多米,精致的餐廳配著開放式紅色主題的廚房,現代化幹淨的廚具,曆曆在目。客廳寬敞明亮,黑白色的主題,方形軟榻的沙發,開闊奢華!所有家具一應俱全,電視背景牆上不知是金屬還是什麽質地的鶴型圖案,突入眼簾,神秘而搶眼!我想,別說六個人,就是十個人也夠住了!

我被安排在樓上,靠北,能夠看到漢江的房間,落地窗戶,將太陽引進房間的每個角落,是套房,我想該是主臥吧!元呈笑笑似是看懂了我的心思,說“主臥在領一端”這是客房,衛生間,書房都有!這個區域歸你。省得你個女生不方便?什麽?你再說一遍,我用韓語說著,問著!他尷尬的笑笑,用慢速的韓語說,希望你住的舒服,別覺得不方便。此時,林誌進來,笑著說“她,不可能!假小子!怎能不方便!”我怒著眉,沒來的急說出口,就被韓國金說“美女也會有不好意思的!”再嬉笑中,我們忘卻了,國度間的差距!

晚上,等另兩個夥伴來了後,客廳裏又頻頻有理的30度的鞠躬,我立即,回身!心想:中國受鞠躬的沒好事,(國家領導人對那個啥,才鞠躬呢,一排排的,手拿黃白菊)能少受禮,還是少受禮吧。我尷尬的笑笑!大聲的用韓語宣布,以後見我,不用鞠躬,哈!他們都笑了!走吃飯去。樓下就有間不錯的烤肉館!韓國金笑笑的說…

進了烤肉館,我暈!玄關處,鞋櫃像中國倉儲的貨架一樣大。我們走上傳說中的榻榻米,好暖啊,像電熱毯一樣暖,走到小桌前。暈!韓國金和元呈似看出了我的囧態。韓國金不知從哪裏找來個小塑料凳,讓我坐下!我尷尬的笑笑,既來之,則安之!我也要坐在“地上”,笑著說,一會坐不了,再用!

烤肉的設備和中國的一樣,但點來的肉,和調料都和國內不太一樣!一小碗醬油+蔥+蒜等的汁料,放在我麵前。元呈給我講解著,看我不說話,就又重複一遍。他以為我沒聽懂,繼續重複著。我和韓國金默默的一對眼兒,立即笑出了聲。他才明白,我是逗他的!哈哈哈

五帥男,是我公司韓國地區的主要合作人,韓線項目包幹到底,韓國金自然是他們的主帥!業務需要我努力的開拓韓語,溝通不是障礙。韓國金,原名韓哲。跟我接觸聯係的最緊密,業務往來三年多。林誌是他的助理,他倆均為華裔,祖輩從台灣移民過來,兄弟一般的親情,中文通!元呈和”AJiaXi”們接觸的最少,完全不會中文,地道的韓籍.他們三個是韓國金和林誌來中國旅遊時才認識,就半年多吧。韓國金,林誌,元呈都沒結婚,所以經常一起說笑,應該是“Ou-Ba”級。另兩個夥伴,我通常都叫他們“A–jia-Xi”(大叔,韓國已婚男人統稱)。平時基本用“微信“或電話視頻,不用看字,隻說就可以!韓國金、林誌都會一手好中文,聽說讀寫樣樣通,而我的韓文,三腳貓功夫,聽懂看不懂,說快了就更不懂。在他倆的幫助下,韓語還是飛快增長趨勢!

冰鎮真露(白酒)上來後,你一杯,我一杯的開喝,伴著他們為我卷的烤肉,左一個,右一個,吃著。不一會我的肚子就差不多了。聊著半年來大家的變化,喝著冰鎮酒,不知不覺一瓶瓶的被我們幹掉!我的腿卻不爭氣的從酸-到麻-再到疼。我左晃晃,右晃晃!萬分的不舒服,心裏就沒什麽情緒在繼續喝!而韓國金,好似明白了什麽,立即推薦我坐小凳!我尷尬的爬上小凳,感覺比他們高好多。在整個餐館裏,我最高,遠處不時有別桌的客人看過來!我能感受到異樣的眼光。

搞韓國旅遊幾年,對韓國文化與風俗多少了解。韓國未嫁的女人,可以隨便與男人約會,吃飯,唱歌啊。但絕少一個女人,坐在一堆男人中間的拚著白酒。婚後,基本都不工作了,在家料理家務,照看上下一代。也就少了拋頭露麵。像我這種北京份兒的女人,與5帥男們喝酒、聊天,抽著小煙,就格外搶眼。雖然,我們人多,心裏總覺得變扭。但畢竟身處異國,很多東西不熟悉,還是覺得空落落的。元呈提議,大家吃飽了去唱歌!其實,冰鎮過的酒,後勁還是很大的,我心裏想婉拒,但行動還是慢了點兒。被他們的提議聲壓過去....

第二章韓式KTV

KTV異常火爆,原來元呈早已訂好位,我們在人群中,順利的進入了包房。顏色搶眼而熱烈,服務員周到的鞠躬,為我們介紹並點了酒水後,就退出去了。韓國的KTV包房比國內的靜音好,基本聽不到隔壁的動靜。5帥哥,圍著點歌器不停的說著韓語,點著他們喜歡的歌。我則熏熏然的有些萎靡,也許昨天結束工作太拚命,也許今天行程過於驚喜…他們的歌曲,我不會唱,字也看不大懂!就在我無聲的看著他們熱烈的時候,播放器裏已想起了著名的“千裏之外”。我當時,看著韓國金,就明白了!他終於率先搶到了麥兒!

哈哈,他們哥幾個不知是否代表大部分韓國人民,據說韓國人民熱愛載歌載舞!在商場門口、特賣場,有很多秀台!願意參與的行人,隨時可以參與進來,據說各個不俗絕不含糊。

看著韓國金深情的唱著“送你離開,千裏之外,你不曾對白…..”沒想到,他們哥四個,又在邊上載歌載舞的,伴起舞來!動作誇張,賣力的扭著,坐著各種誇張的動作,隨著節奏,或快或慢的跳著。這種演出,在中國旅遊時,我曾領略過,所以絕不意外,我又笑眯眯的進入欣賞狀態!看著他們酒後盡情揮灑的青春,看著他們認真的演唱,我不盡又為自己的韓語發愁!他們的歌後,又該哄我上了,我隻能中文、粵語、英語的演繹,不知他們這裏是否有我喜歡的歌曲,也不知我是否能看懂他們的歌名或點歌器!總覺得自己一瓶不滿,半瓶還在拚命晃的心虛!

林誌,過來,問我,你怎麽冷場了。我笑笑,看你們表演是享受!來KTV不出汗,白來了!必須有唱有跳才是KTV。我樂了樂,好!我也點!擠在人群中,拿起點歌器,還算好用,看畫就明白!中國的歌曲,也不少,點來唱了幾首!跟他們一起扭啊,搖啊,熱了,繼續喝著冰鎮啤酒。淋漓盡致的揮灑著汗水。我們唱著叫著,開心的象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在這裏沒有國度,沒有語言,隻有火熱的年輕!漸漸的,大家的酒喝的都分外的多,氣氛high翻了屋頂!我們的步伐也隨著有些淩亂,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這是韓國,千萬別丟人!去化妝間清醒清醒吧。

走出包間的路上,樓道一個個的門,都類似!腦子有些呆滯,腳步沉重的猶豫該往哪個方向時。清新的味道背後傳來,元呈,詢問的眼光,我笑笑“化妝間”….他帶我轉了個彎,把我推到一個門口,我看了看,就進去了!“等你”一句不標準的中文,出現了!我回頭笑笑,路過的人,奇怪的看他,我笑笑!舉手“OK”做了個手勢!

出來時,人不見了!怎麽回事,不是等我嘛?濃烈的香水味,撲鼻!幾個性感,個子一般的女生(歲數不大,化妝濃烈似學生),圍著一個人,韓語說著“…是….”我看過去,他們把元呈包圍了。心想,哈!帥哥豔遇來了,我縮回化妝間,走到化妝台前,看了看自己,年紀26了,不算小了!個子高高,身材一般!既不魔鬼,也不纖細,更不魁梧!除了個子高些,沒有突出的線條,隻有腿長!這是我能標榜的唯一優勢。今天的服裝也不性感,旅遊嘛!舒適清爽最重要。重新擦了唇彩,還是出去吧,看看帥哥搞定沒有,不想!出來就發生了意外:氣場,分外火爆!幾個男人圍著元呈,問著他“小子,你想做什麽”

“她們幾個是我們帶來的”

“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暈!走上前去,說著韓語,“怎麽了!”元呈,見到我,眼睛一亮!

“你終於出來了,等死我了”!立馬拉著我,就走!

在走過他們身邊時,有個化妝怪異的男人說了句好似是“鄉巴佬…..”

元呈,回過身,憤怒的說著韓語,我沒聽懂!但看他表情已經僵硬了,說話語氣也改變了以往的溫柔。速度快很多!

我繼續拉著他就往外走,聽不懂,別惹事!心想,還是快撤的好!對方,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態!

另一個怪異男子說了句!“就這……給我都不要………”

元呈憤怒了,拉著的手,也變得僵硬,回身就是一拳!暈,女生叫著喊著!熱鬧的化妝間門口,立即沸騰了!而我,也晃慌了神,母語的話出來了,“走吧,別惹這幫流氓”,可是,元呈怎麽聽得懂!

那幫人,聽到我的話,嬉笑聲就更多了,連女人群裏也有了異樣的表情!這時,被打了一拳的男人,用手摸著嘴角,不說二話,就撲過來!而元呈,拉著我的手似更緊了!他用一隻手回旋著,出擊著,我看到他有躲閃或重招,也有幾次出擊,但對方人多勢眾!我不敢在說話,我想叫“停止”可是腦袋裏可憐的韓語,已經一個都不剩了!眼看元呈,要吃虧了,我衝上前,想立即製止無聊的糾纏。也許是我挺身而上,雖然沒有打到我,但對方男子,和元呈都停了手,一愣!我用利索的英語說出來:“大家都是來玩的,打架有意義嘛?對別人語言攻擊,就現出自己素質很高嗎?別打了,都喝多了吧,該去哪兒,去哪兒吧?KTV算時不用錢嘛….心中暗想,韓國男人非常要麵子,誰也不願意挨打或影響紳士風度…

果然起效,似頭腦都驚醒了些,人群中,出來勸阻的聲音多了,服務員也過來幫助解圍,很快!就散了,我倆拉著手,迅速的消失在走廊盡頭。到了KTV大廳,我拿出隻煙,點上給他!自己又點了一隻!我倆在煙霧與哈氣中,重重的吐著煙圈,外麵的溫度很冷。一月份,零下吧!立即頭腦更清醒了。仔細的看了他,除了有些汗水,沒看到傷!心裏出了口氣,要不怎麽交代啊!他也好像愣愣的看著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知不覺間,我倆對著就樂了起來!哈哈哈

我好奇的問:“怎麽回事啊!你被美女包圍了?“

他,笑笑,無奈的!搖搖頭,什麽也沒說!隨後,豎起拇指,“你很棒!謝謝你!”他的眼神中,好像有什麽在波動,濃烈的睫毛在閃爍。

我,自言自語的吸著煙,對他說:“我看你被女生包圍,以為你豔遇來了,所以就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出來就這樣了!”

他看著我,驚訝的表情….喃喃的說了句,看我被包圍?我等你….想….讓她們…我沒聽明白,但我也理解差不多了!總之,因為我,惹了這事,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抑鬱的頭更低了!

冷風吹得我們酒醒了,煙也差不多了。他接過我的煙蒂一起扔到垃圾桶,順禮成章的拉著我往樓上走。我好奇的問著大廳的裝飾,把他的手放下。回到房間裏,他們三個,有的唱,有的喝,似乎沒有發現我們的異常。

我聽到元呈說著“化妝間人多….”哥三投來了異樣的眼光,原來,套間內有化妝間!而元呈似乎尷尬的說了句,我沒來過這兒,KTV,也不是常客!我心裏暗笑,韓老帽兒,為這還挨打!

令我意外的事更隨之發生!突然,包間裏像斷電了!我傻啦,發生了什麽?他們5個也沒聲響!隻是,感覺他們都靠近了我!這時,門外有了動靜,隨之,一個服務員,推著一輛小車,車上放著一個粉色的蛋糕,沒有奶油花朵圖案,卻有很多水果和巧克力!音樂想起了英文的“生日歌”,接著燭光,看著他們5個臉上映出得意的笑容。哦,我不禁的呆了!在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心平氣和時,此時,心理更是激動!眼淚不禁的充盈出來,要奪眶而出!

這時,韓國金率先開口!慶祝我們中國的朋友“紫萱小姐26歲誕辰!”哈哈,誕辰,樂死了!返古啊!在他們的催促下,讓我許願!我閉上眼睛,想了想:小時候,曾經覺得有個帥哥,送我一把彩色的超超大束的--氫氣球,我就嫁給他。現在想想真幼稚。如果:我衷心希望,屬於我的男人在今年出現吧!我想把自己幸福的嫁給他。我睜開眼睛,告訴他們我許完了。嘿嘿一笑!我的標誌“OK”手勢。

他們也都會心一笑,好!送你禮物的時間到了?什麽禮物,你們給我過生日,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還送禮物,都有準備!我又傻了。

韓國金,笑笑說:“作為生意人,我們打探到你的生日不是難事。隻是送禮物,我們個子有想法,看看你是否喜歡吧?”

韓國金:送了我一個會轉的紫水晶戒指,貌似時來運轉;

林誌:送了我一大盒“天字號”6年根的人參!據說市場上超貴,女人們都靠服用她美容減肥;

“AJiaXi”:送了我一套韓元留紀念和兩本韓語書;

元呈:拿出一條複古手鏈。(似手編、似金屬、質地很古怪)神秘的眼神一掃而過,炯炯似火注視著我:“雖普通,意義非法!能幫你實現願望,祝福好運伴隨,給你帶上了,就一定不要摘啊!”我默默的接受著幸運,躲避著他利劍般的眼神。

另一個“AJiaXi”知道我喜歡韓國曆史,送了我一套中文的韓國曆史書。

激動,恍惚,陶醉,幸福,芳心在蠢蠢欲動…切開蛋糕,韓國金也把香檳“嘭”的一聲打開!我們喝著令人沁入心脾的香檳,吃著蛋糕,繼續唱啊跳啊!心理默默的想著,我的願望,今年一定要會實現吧!元呈的東東能加速吧!

第三章滿月之夜

隨著,他們幾日的安排與陪同,景福宮、青瓦台、南山、韓屋村、釜山、江華島、濟州島,我們都一一去過了!今天,要前往郊區“滑雪”。據說,開車4個小時。路上,他們還在跟我調侃著,下次來中國,如何規劃,去哪個城市,我怎麽陪同…

元呈好像,越來越心不在焉。我和韓國金、林誌、兩位”AJiaXi”聊的好不熱鬧,坐在身邊的元呈,一直默默不語。他的低調,驚起了我的關注,我看到他的側麵,依舊白皙!隻是濃烈的睫毛下,泛著青青的眼圈!難道一晚上沒睡!他的左臂手腕處,隱約係了一條跟我一樣的手鏈,也是今天才發現!難道這是情侶鏈?

我想著,這幾日他對我的照顧。怕我睡不慣榻榻米,特意在客廳買了張舒適的單人床。為了給我過生日,特意早起2個多小時,為我做了“海帶湯”。他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可是我依舊感覺,像在中國,我們聊的似的。他比我小2歲,才24歲的他,怎麽會那麽成熟!我不懂,為什麽?韓國很多男人40左右才結婚,他們認為經濟基礎才夠雄厚,因為要養老婆在家。韓國男人的負擔很重,很辛苦!所以女人在家做家務,照顧老人和孩子,也是天經地義,男人的低位也就隨之提高,我不喜歡圍著鍋台轉。我要有我的事業和生活,這種小男人怎能靠的住。他又沒向我表示過任何,除了KTV打架哪天拉了我手之外,我們每個人都很彬彬有禮。因為韓國更傳承儒家學說,尊敬、守護、關照通常做的比國內的男人都更細致。我感覺不到特別之處,我不能意味的做夢。也許是,我多心啦…臉紅,許願許的成情種了!

雪場到了,我嗷嗷的興奮起來,比國內的雪場大很多!一座山,整整噴了一座山,淨白色的,純潔清心,像珠穆朗瑪峰般的屹立在那裏。我迫不及待的帶好裝備。國內的雪場,我去過幾次,高級道根本沒戲,中級是極限,隻會騎馬蹲襠式。而這裏的雪場大到,進入後,就沒邊了!初級道依舊較小,中級道就類似高級道的規模了!我汗,我能行嗎?不能為中國人丟臉,拚了!

在韓國金和元呈的扶持下,我顫顫巍巍的走進了雪場!元呈依舊很範兒,進了雪場話多了起來,回複了往日模樣。像個教練似的,教我怎麽用力,怎麽拿棍,怎麽停,彎道怎麽拐…在他和韓國金的耐心幫助下,我已經小有成績的順利通過中級道!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由於我第一次滑大雪場,我根本就沒那體力,應付長時間的滑行!看到我的筋疲力盡,一次次的摔倒後的模樣。他們決定,明天繼續培養我!哈哈,好吧,明天再練!

來到餐廳,我們狼吞虎咽的吃著牛肉湯、本地牛、各式小菜、煎黃花魚等美食。我真希望,以後能留在韓國長期住下去,他們的夥食一點都不油膩,而且我愛喝湯,頓頓都有美味的湯,還減肥!幾天,雖然吃喝很足,可不見長肉!還是韓國飲食好,少油就少很多病。正徘徊著吃還是不吃時,哥們幾個又神秘起來了?“怎麽,還有節目?我都不行了,累死了!要睡覺。”他們笑著對我說,“車上睡!”我坐到車上,把自己埋在後排的大坐上,就迷糊起來!

被無數聲喚醒,汗蒸館!與桑拿差不多,區別是休息廳很熱,基本石板為主,可以吃喝玩樂,看大片。我們一幫人擠到汗蒸館裏的紫水晶包間!每個人都懶懶的靠在舒服的位置上,開始打牌!牌是韓國的打發,我不大會,和韓國金一組.他們四個人分別個子為政。輸了就喝冰鎮冰露-白酒!就這樣,一局局的打著。

忽然,國內來了電話,媽媽不放心的詢問“玩的好嘛?”吃喝習慣嘛?等等,我一一回答著,並告知住在朋友家裏。媽媽聽著一幫大小夥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就不放心了,開始嘮叨!女孩子大了,要考慮的周全些…這些話,我實在不耐煩的回了句。這邊一切都好,也許我會在這邊時間更長些。為公司的合作多考察一下,我隻是想讓老媽別嘮叨,隨口說了說,這邊要好,也許半年一年的都不回去呢,老媽聽了,更不放心。跑韓國呆那麽久,那我給你介紹的對象你看不看啊,我一聽,更煩!不看,韓國男人還沒選完,還選中國的!你等著瞧吧,我給你帶小的回去。你們二老注意身體,該吃就吃,該喝酒喝,別省.....笑著對方掛掉了電話!

我看著他們都驚訝的望我,特別韓國金的嘴張得雞蛋那麽大?之後,第一句話,就是,你看我行嘛?我笑笑,行行,都行,隻要不是老媽介紹的都好啊!

林誌也往前撲了撲,你看我呢?我笑笑說,回家做工作去,誰家第一個同意,我就第一個考慮誰...大家都笑成了一團。繼續喝酒打牌。慢慢的到了晚上,原來,我們就住在汗蒸包間裏,韓劇裏時常有這種場景,也不奇怪。慢慢的我睡著了,隱約覺著有人出去。隱約又覺著有人走過。實在太累了,繼續睡…

白蒙蒙的霧,伸手不見五指。隱約中,有雙眼,一直靜靜的看著我。我想撥開雲霧看清他/她,怎麽也撥不開。我能聽到清楚的歎息聲,能感受到他/她的目光。我想,自己在雪山上迷路了?就試圖叫“韓國金”“林誌”“元呈”…可是沒人應我。慌亂中,開始奔跑,不知跑了多遠,氣喘噓噓,總覺得有團白白的霧,總覺得被監視,害怕中。突然驚醒了….突然坐起後,大口喘著粗氣,溫順的眼光照著我,試圖幫我抹去額頭的汗水!

“汗蒸,不習慣,是不是太熱了!”

他-元呈,潔淨的麵容,棱角分明,濃烈的睫毛映出眼下半個黑弧。纖細的丹鳳眼,薄薄的似含著水,典型的韓式單眼皮,閃動著….我回過神來,他的手鏈與我的款式不一樣,質地卻相似,貌似不一樣中的男女款,都有個多棱的金屬扣!

他靜靜的笑了笑,依舊是那個靦腆的笑,默默的冷幽幽的說,“做夢了!怕什麽,有怎麽多人,還怕嘛?”

我看向他笑笑:“你不做噩夢嘛?”

他停頓的看了我,似沒聽懂我的話,我又慢慢的說:“你不做噩夢嗎?”

他好像手足無措,一隻手扶著手鏈,叨念著:“噩夢?”

我靜靜的點頭,看著他,看到他的眼神有一絲異樣,轉瞬即逝!“不,有我們都在,沒什麽可怕的!一切都是好的,生活是好好的過。

他轉移了話題,你生日的願望,能告訴我嘛?我幫你實現,靦腆的笑。我笑笑的看著他,臉有些發燒。楞了楞,他好像還在用探究的眼睛看著我,我沒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我,以後會告訴你!下次來中國,我告訴你!”壞壞的向他笑。他看了看我,出去抽隻煙吧,我沒帶!一起走到廊上,披著大衣,雖不很冷,但時時有小風吹過!又開始私聊,這是第二次私聊!

回憶第一次私聊的癲狂之夜,承德圍場的草原上。雲淡風清的滿月如盤。酒醉後相互依靠,聊著理想,幻想著愛情,抒發著抱負,叨念著過去。瘋癲似的喊山,數著繁星之天亮.....

“你上次說,你從小就很獨立,出國,住校,工作,父母不管你,也不擔心你,你媽媽很關心你啊,還介紹對象啊?”

“我,嘿嘿,她要給我介紹對象,我怎麽能接受。我喜歡憑感覺,享受過程,沒有尷尬,沒有約束,沒有“表現”,不做作。”

“噢,在韓國,這叫相親,很普遍的!”

“在中國,不流行,父母一般介紹的,子女有主意的,基本不同意。寧可自己找,我見過一些,多少記不住,就是不同意,不來電也沒感覺。”

“噢,那如果生活中遇見的,你覺得什麽樣?適合你…

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神,望著月亮,“緣分吧”我默默的說,“如果,是外行的人,能接受我嗎?長期漂泊不定的媳婦”我似憂傷的說著“跑團,簽合同,選線路…總出差的女人,不踏實”

“那,有沒有想過,也許他願意追隨你呢”

“怎麽可能啊?一個男人,追著我跑?不符合實際,不靠譜!”我搖著手…

“嘿嘿,也許他喜歡你,愛你,願意為你付出!還能幫助你啊”

“那,是同道中人,能碰到嘛?碰到了肯定會考慮!”

“哈哈哈哈哈,我倆對視的笑著”。

“你成熟了很多,不覺得嗎?不像24歲的,也許更大一些!”我指著他笑。

“真的,你看我多大?”

“28到30,也許更大…不過,看你滑雪像更成熟的,技術太好了!教練吧”

“真的嘛!那我們多滑幾天,好不好!”

“多滑幾天?我數了數日子,也行,要不我把機票改簽?”

“改簽什麽,你不是跟媽媽說,要晚回去嘛?業務需要,多住一段時間吧,你喜歡,業務又能抽開,就多留下些日子,現在是旅遊淡季,我們都不忙!”

回想著,公司的安排,嗯!林誌這邊接團,機票旅行巴士是剛簽下的長期合同,國內收人組團、過簽證,都是水到渠成的,是不用操心。再留下些日子,多感受感受,也不錯!難得來一趟。

“也是啊。明天跟他們幾個商量商量…特別看看,韓國金怎麽說?他們平時都住你家嘛?”

“對,基本“金哲(我叫“韓國金”已順口)”“林誌”一周三五天都不止,那兩個夫人看的緊,要不也天天來。”

“你父母呢?”

“他們,他們啊!去澳洲了,移民,媽媽說看我著急….”他開朗的笑…

“啊,跟我媽一樣,我媽覺得女兒大了,在一起總鬧嘴,所以給我空間獨立”

“所以,你才成功,有公司,有國際旅遊公司?”

我笑笑,看著他單純白皙的臉,好像捏一把!頭上的月亮已久清冷大如盤。

“我很喜歡跟你聊天”

“為什麽?”元呈緊迫的問

“不知道!在一起,很舒服,很熟悉,很親近!”

“哦,是嘛!那是我的榮幸了!”他開心的樂著…

“嘿嘿,不是,也許是緣分吧!”他的笑,透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嗯!對了!不早了,去睡吧!明天繼續教我,好嗎?”

“當然,我很喜歡教你!有潛力!”他學著我,做了個OK手勢。

第四章情動雪場

交涉後,韓國金的運籌下,繼續滑雪三天,讓我足夠掌握滑雪技巧。興奮的想征服它--雪山,坐上纜車,上了高級道。纜車上,展望白雪皚皚的雪場,心曠神怡,韓國之行不妄此生,即使2012預言真的實現,我也想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明年、後年、大後年,我都來滑雪,我高喊著。“大韓,我愛你!我年年來看你!”他們幾個哄笑成一團,“來吧來吧,我們年年陪你,噓噓的吃著響指(韓國金)!留在韓國更愛你….”嬉笑聲,在山穀間回蕩。

說著鬧著到了山頂,進入準備區,心慌氣躁。高!!不隻是高!陡峭!直上直下的坡度,幾乎90°。腿在顫抖,帶動手在顫,手心卻冒汗。一個不小心,就會紅薯滾下坡,衝出滑道進入山澗,那搶眼奪目的白溝,遠處一條條縱橫排列。內心不禁一激靈!我不想下了,韓國金似看出了我的想法。憨笑著:“沒關係,我帶你!把手給我…”

我不想下,決不能下!這是26年來,我遇到最不可控的場麵!手心的冷汗黏黏的,我連再望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林誌劃過來,刺起一道雪花,臉上頓時感覺涼涼的。我看著韓國金旁的元呈,他笑笑的說“沒事,我們都在,你看我!”

就見他一個飛躍,出了準備線,縱身下跳,板子壓下的同時,穩穩的落在雪道筆直的坡度上,來回反折的坐著動作,一會兒!就衝到半山腰!我依稀能聽到他歡樂的笑聲猶如銀鈴般的在山穀中回蕩…

第二個“AJiaXi”;第三個林誌;第四個“AJiaXi”拋出一句“元呈和金哲滑雪年年第一二,他們在你身邊,你不用怕…”直接一躍而起就衝下去了。

我看著他,有些灰心。真的渾身在顫抖,從沒見過這兒-場麵。高聳入雲的山,筆直傾斜的坡道。衝下去,我….連紅薯都不如。我的眼淚不禁慢慢的浮上…

他給了我個熊抱,高大威武的山頂上,冷風嗖嗖,一個巨人無限溫暖的熊抱。我無語的躲在他寬闊的懷中,衝進鼻腔是“麝香+冰雪的味道”。這個男人讓我漸漸的冷靜下來。沒有語言,隻是靜靜的將我擁入懷中,我被震撼,呆滯。喃喃的自問:這是我需要的人嘛?我的願望,實現了!冥冥中,我是來找他的?

他,比我大6歲。高大陽光,憨厚的笑容,帥氣的臉龐,絡腮青色的棱角,結實有力的臂膀。彼此感覺彼此的溫度,時間在凝固,不知多久,身邊又有了動靜,我回過神來。他默默的熱烈的注視著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拉著我走到旁邊。我們從包包裏抽出香煙,一口口的吞吐著,沒有語言。隻有屬於我們的悸動,彼此的心近了很多。三年來,他溫暖憨實的笑容。他,共同合作的項目,業績節節攀高。我的客戶在他的帶領下,都給我公司好評。使得我在行業小有名氣。深知他敬業,能力強,工作狂,家境簡單幫了我不少。可,我!不會是為了他,而來?能和異國的男人發生萌動…

混沌中,林誌爽朗的笑聲,”AJiaXi”們興奮的語言,驚醒了沉默。回過頭笑著向他他們揮手,遺憾的說:“…實在…太高,我怕…不太…”他們擁到我倆身邊。“AJiaXi”笑笑的比劃著,自豪的:“我們幾個是在8年前,一次滑雪比賽認識的。元呈是最後一個加入我們。我當初是第一,保持了一年多,金哲超過了我。在後來元呈加入我們後,基本金哲和元呈都能並列或彼此交替獲得殊榮。認識我們,你慶幸吧,滑雪是我們的畢生之愛好。我們因滑雪走到一起,所以也會因滑雪成為摯友。加入,期待你的進步”說著他又蹭到準備區,迅速的衝下去,途中還歡呼著…有力的振著臂膀,漸行漸遠…

元呈過來後,又給我講了講要領,跟著林誌相繼衝下。我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身輕如燕,羨慕的要死,心裏像懷揣小兔砰砰的,跳啊跳。慢慢的往前蹭去。韓國金速度的衝來,攔在我前麵,溫和的說“做好準備,我們一起下”我獲得了堅定鼓舞的目光!也配合的往前又蹭了蹭。

我想,就一次,下不為例!愛咋地咋地,拚了!別給中國丟人!就要跳時,一把被韓國金壓住!他叨念著動作要領,讓我隨著他走。他跳起後,我也隨之跳起。很快我也跟隨著他做著左轉,右轉,急刹等…他總在外側,適當的距離,幫我擋著,生怕我紅薯滾下坡…坡度雖高,身體傾斜,在他的帶領,漸漸的熟練並適應了,不知不覺就到了1/3的高度,坡度逐漸平緩,我隨著韓國金的滑行速度,也衝到山底。風在耳邊劃過,由小變大,速度由慢變快。爽!超爽的感覺,將我包裹嚴實的身體,漸漸吹涼,那種緊張的燥熱和冷汗,也隨著風嘯而過,沁人心脾的清冽寒氣,漸漸的包圍著我!讓我感覺到凜冽而清醒。成功了,最後在山下大家的身影中,我恢複了笑聲。

“哈哈,太刺激了!超爽!!再來!”心理默默的開心,為自己的成功激動,更為那個悸動的心而發癢…回頭看著高聳入雲的雪山,忽然覺得它並不可怕,而是溫馨清涼恬靜的矗立。我還可以再滑,成功等於戰勝心魔,告訴自己,一切皆有可能。隻要給自己機會,絕對有不俗…一次,絕不是終點,隻是小小的開始。

在他們陪伴下,又再次站到準備區,這次看下去,已經不怕了。隻是覺得,它是展示我的平台。我們又一次次的躍出準備區。很快我已經能駕馭自己,並靈活的穿梭在雪道上,滑雪的感覺真是爽!清涼,清新,速度,風嘯,激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天的滑雪接近尾聲。我從菜鳥變成了雪場鳳凰,穿著火紅的雪服,高級道上穿梭。笑聲留在山穀,美好的記憶留在心田。

坐在纜車看著迷蒙的山穀,嬉笑間相約,明年一定再來滑…這次,5人同時站到準備區,嬉笑著,相約看誰能先到達山底。我知道速度慢些,他們肯定會照顧我。我盡力,做了OK的手勢。獨自輕盈的跳出,笑盈盈的等待著他們的衝刺。隔了會兒,奇怪,都沒下來嘛?我一分神兒,一個動作沒做到位,雪板插入太深。隨之,急轉時,沒能利索的拔出,影響了連貫。慣性推著我往下傾斜,緊跟著一陣急速的聲響從耳邊劃過,心中一驚,不好,本能的躲閃,失控包圍著我,迅速的劈叉,翻滾,如一個紅薯下落….

“啊…小心!”

“冷靜…”

“我來了…”

嗖嗖的聲響,哢哧的斷裂,啊~~我驚慌著,叫嚷著,救我!奈何眼前全是雪和藍天,天地逆轉。風速在耳邊劃過,鑽心的疼痛,我叫喊著,被冰冷的雪填充入口。坡道有力的往下推,雪鏡飛了,一個雪板甩飛。另一個雪板直插入雪,在翻滾中,雪板筆直的矗立在前方,感受它的劇大,猙獰的攔截者我,措不及防,閉眼,疼!麵部的劇痛,嘴裏滿是腥甜地滋味。如雪球一般,我夾雜著雪板,飛速而下,下挫,翻滾,每次輪回的疼痛,頭上,麵上,胸口,胳膊,腿,全部的撕扯劇痛,咀嚼著我。不知持續了多久…依稀聽到整個山穀都在叫喊。一個外力,來了卻遠了…依稀有人想拉住我的手近了又遠了,可鑽心的疼痛難以言表,哢哧哧的斷裂。呼呼的風,更多的驚叫聲…

繼而有股力量,橫衝過來,相互碰撞,帶來的劇痛,我“啊,的慘叫”,那個外力如磐石一般,切過來,讓我逆轉了方向,同時減慢了滾動。更清晰一次次跌打中的劇痛,無情的包圍著,與另股力量的糾纏….相互擠壓,碰撞,哢哧聲,聲聲爆響。噗噗的雪聲在耳畔響了又響。疼痛,擠壓疼,撕扯的疼,周身冰冷的雪,渾身鈍痛得顫抖,僅有的清醒,感受著巨大的疼痛吞噬著我…還在繼續未停止,有抹藍,是韓國金的雪服顏色,更驚訝!彼此相互碰撞的疼,不約而同的呻吟聲,使我確定就是他。強壯的身軀以我同時繼續翻滾著,疼著,扯著,我叫不出聲,隱約聽到他的呻吟,他的疼苦,他與我的撕扯還在繼續,拉動每處的疼覺,繼續噗噗的,哢哧哧的腹衝。隱約碰撞到薄雪中的石塊,隨之帶來更多敏銳的疼痛。隱約碰撞到樹木,雪包裹的越來越深,寒冷濁骨,卻依舊無法阻止下滑。漸漸的,聽不到聲音,看不到顏色。失去了知覺….

第五章白霧朦朧

渾身酸重不已,眼淚卻沒有流下,疼痛呢?依稀聽到耳畔,爆裂的聲響,噗噗的雪聲,嗖嗖的冷風,各種驚呼,相互碰撞,擠壓撕扯的疼痛呢?此起彼伏相互呻吟的聲音呢?我驚恐的想喊:救我~~~奈何?聲音呢?為什麽,不疼呢?劇痛呢?驚呼著!韓語呢?

我奮力掙紮,冷,冷,冷!什麽也看不清,濃濃的白霧,嗆得我劇烈的咳嗽,我驚恐的看著周圍,沒有疼感,我在哪兒?這是哪兒!耳畔響著奇怪的聲音,聽不懂…韓語!叨念,叨念….我還在韓國!人呢?他們幾個呢?

冷,嗆人的白氣,汙濁的吞噬著我,咳嗽!想劇烈的咳嗽卻咳不出,掙紮著想起,卻酸重無力。看著周圍一片白霧,呼吸困難!粗重的喘著氣…憋得全身抽搐!我奮力的想抓開脖子,可手卻一動不動,時間停止!憋,肺像爆炸似得狂躁,嘴努力的工作,卻得不到絲毫緩解…

努力的,掙紮著,爬起…尋找著疼覺,慌亂的尋找著屬於我的感覺!摔下雪山,聽到了斷裂…印象中渾身的劇痛,相互摩擦撕扯的疼痛,怎麽…一切都沒有,疼,我為什麽不疼啊?

繼續粗重的喘氣,努力的嘴部運動,卻無法緩解,難倒我死了。為了那該死的2012預言,給自己放假,卻在…韓國…摔死!為什麽不疼,人呢?喘息著,掙紮著,我怎麽也起不來,憋….再次努力的用手抓著脖子,試圖能緩解憋氣,為什麽…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了!驚恐中….

死了…恐懼中….“救命,救我”哭訴中,沒有淚水….

粗重的喘息…

我,死了?…

憋開的肺,像跑氣的氣球,又像要吹爆的氣球,憋…顫栗著…

真的死了…“救命,救我!!”

掙紮著,想起!卻支撐不起…

爬!我試圖爬行,奈何依然無法動彈絲毫…試圖抓開脖子,試圖爬動…可依舊不動…

他們會找到我?

必須冷靜,必須堅持…崩潰!喊叫:….卻無聲!

粗重的喘息,幻想著撕開脖子…

不能死…

韓國金,會幫我,來找我!…

冷靜,林誌、元呈會來找我…

他們5個,都會來找我…

保存體力,才能活…

是誰,讓我好好的活…耳畔,隱約的韓語,低低的,空靈的,飄來飄去…

**,寒戰!什麽都聽不懂,是幻聽!!幻聽嘛!…

我能堅持多久…無助!“”救我,求你們,救我!

是雪溝裏嘛?

我是不是該爬…

拚命的試圖爬動…

拚命的喘息…

拚命的告誡自己冷靜…

可是,一動不動!

那,韓語…

偶爾飄入的隱約韓語…若隱若現…

漸漸再次,在寒冷中冰凍過去….

¥%……UU#¥#¥%……&*

朦朧的睜開雙眼,白霧,依舊是白霧…

奮力的想起,卻依舊渾身酸軟,酸軟與寒冷更深層的包圍著我。聽不懂韓語…

一次次朦朧過去….

#¥……&&&¥¥**¥&%……@¥#@

什麽聲音,韓語!還是韓語,我依然沒有等到他們來救我,什麽時候能發現我?我想哭,卻沒有淚水。憤怒,絕望的想揮手,引起說話人的注意。可一切似乎很無助。

想呐喊,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響。隱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也許還活著…冷靜,一定要冷靜,我思索著發生的滑雪意外。最後,那抹藍-韓國金,他似乎與我一起翻滾呻吟,他人呢,我無力的向四周望去,白霧濃濃,沒人!隻有我一個,窒息,絕望,眼淚卻沒有在臉龐滑落。

我…

這是哪裏?

要等多久…

隱約中,韓語在,什麽?這次似乎是幾個聲音,在爭執!依舊聽不懂。另個聲音(男聲)冰冷無情:“她….隻能….沒有辦法….無…找…”

這是什麽跟什麽啊?

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不該跟她慪氣,不該告訴她,我在國外要常住,更不該….韓國金,出事

了?他人呢?沒有韓國金,誰能找到我媽,告訴女兒的噩耗。繼續想哭,可依然沒有熱淚。怎麽連淚水都沒有….?

我依稀聽不懂的韓語,“#%^&$^*我,#¥%¥……&一個E%$@^^&交易¥%@……&……必須¥%#……&&……&”憤怒!他們在吵架,爭吵!“#%……&……¥%更換%@……%&可以(哭泣的男聲)¥%……&……%*方法%¥@……&(詭異的笑)”

繼續不知多久,身旁有人,白霧漸漸的濃烈,再次感受到空氣的稀薄,肺部開始抗議。但,依稀有人,有溫度在身邊遊走。明亮的眼睛似照射著我,一隻手在輕撫,我的臉,眼、唇、麵頰、最後停止在我的手。能感受到**,和不規則的呼吸,不,是哭泣。他的手終於停止了遊動,緊握住我的手腕。

“#¥%#¥……你¥%……%後悔¥%@&……”

“不,¥%@¥&告別%¥……”(哭泣,他在哭泣)他是誰?聲音熟悉而陌生,他!韓國金,他跟我告別!!!怒!!!丟棄我!!!摔傷了,不救我,反而跟我告別,呼吸急促!想喊,可渾身像打了乙醚,頭腦清醒,認人宰割。

不,他不是跟我一起摔傷了嗎?怎會?那這個人是誰?

他,死了?我活了?

還是他活了,我死了….是林誌,還是元呈,還是“A…”思緒被打斷

“好了,快點….聽不懂的叨念再繼續!”冷冷的,空靈的無情的聲響清晰入耳。

“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答應我”我的手腕被用力的緊握,想鐵鉗一樣的壓迫,凝聚在手腕上,元呈送的手鏈,夾雜著那顆多棱金屬,刻骨般的疼痛,逐漸成為起點,慢慢向全身彌散,溫度從手腕傳來,擴散遊走,一點點疼痛和溫度,繼續濁骨擴散…

“一定要好好的生活,我….會…¥%……….¥%¥…..你”不真實飄渺的消失了。

“….我…會?”這人是誰?

這個聲音沒聽過,似曾相識。他是誰,飄逸綿長….“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生活”,難道我沒死。我沒死?對,劇烈的疼痛,使我抽成一團,之前是哪兒?

第六章生死相依

痛,渾身的痛,寒冷的痛!是夢中?滿身的寒冷,瑟瑟發抖的身軀,疼痛濁骨般的一波波上來,連手腕都在痛!對,曾被用力握過的手腕,皮繩上的金屬似鑲嵌在腕部的灼痛。因天天膩在一起,不好意思仔細看的手鏈。寒冷,瑟瑟發抖的全身,不在酸軟取而代之的是疼,無限的痛楚。手腕的疼痛,與渾身疼痛的感覺更多了份炙熱和燒灼。我想睜開眼,卻,無力…

依稀,有人來,說著什麽“%¥……醒%¥……”;

依稀有人離開,不時,有中藥的味道飄入鼻腔,就這樣,昏昏噩噩的睡,醒!卻睜不開眼。我不想麵對,我懼怕麵對!可說話的聲音,讓我躲不開,老者與女孩兒。5帥呢?不,4帥!韓國金,是否也和我一樣躺著。突然想睜開眼,但力不從心眼皮千金,卻抬不起。也許是雪中凍的?體力消耗?再次感受到:頭腦清醒,全身麻目,無法支配的力不從心。

依稀記得,韓國金衝過來,一起滾,一起痛,很多驚呼,有力量從身邊滑過卻又離開。還有那似曾想抓住的手。我,怎麽會,如此倒黴。韓國金,不知是否得救,想著後幾日我們滑雪中的默契,想著他的熊抱,他的麝香味….我真該死,怎會發生意外,還把他卷入意外中。我的眼眶濕潤了,熱淚直撲而下!

“師傅,那女人,哭了。”一陣風的消失,有人來了,拿起我的手腕,沉思著冷漠了半刻:”嗯!這娃兒,穩定了,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性命之憂!這是哪裏?韓語,還在韓國,說話古怪,把脈!中藥,不會元呈帶我到神醫世家吧。這小子,總有些古怪!而手臂上卻忽然詭異的發燙….那女人!難不成還有別人….?韓國金,他真的在身旁嗎?我想動,卻依舊動不得。我靜靜的聽著,想吸收更多的信息。

果然,女孩說,“師傅,你看看那個人吧,他還不醒,呼吸一直不穩,夜裏總熱,他很燙。我,隻能用溪水給他擦身,他卻怎麽也沒反應,不會…..”

呼吸弱,發燒!他是誰?韓國金嘛?有他在我就不緊張了!但,還是想知道的更多,不由得呼吸急促,帶動身體各處的疼痛,一波波的襲來。

聽到腳步聲後,老者歎氣:“哎,他比女娃重得多,肯定要弱些。夜裏熱症,的確不好。不過,他底子厚,有錢人家的孩子骨架粗大,該扛得住…就是這頭傷嘛?應該不隻是骨頭引起的…吃了藥,他們不能動,等以後骨頭長好,就行了。”

“可是,師傅!他們為什麽會兩個人一起滾下山啊”

“嗨,你個娃娃,管這做什麽….大人的事少問,把自己的活幹好,比什麽都強!”老者重重的訓斥著孩子。

骨頭,那我們真的獲救了,為什麽元呈沒來啊!元呈呢?林誌呢,還有另兩個帥哥呢?思緒迅速的倒回截取,力求找到答案,可….什麽也沒有。白霧!對了,白霧裏幾個人爭執,爭吵著。語速快,聽不懂,亂七八糟的,腦子摔傻了?

不,不會,我媽是中醫大夫,我能理解:熱症,就是發燒,晚上發燒,那是炎症,不會吧,連消炎藥都沒有?哎,元呈這是什麽巫醫啊!暈,我支配著手,卻….想跟他們交代,用消炎藥,渾身依舊麻目,紋絲不動。

女孩來了,我想說話,說不出聲,隻能發出絲絲的出氣聲。“噢,你醒了!我給你喂些水吧”。朦朧感覺到,她拿來水,拿個奇怪的東東,送到我嘴邊。喝下去,很清甜,很涼,清醒了很多。依舊不能睜眼。隻感到:她年輕,光滑的肌膚,靈巧準確的服侍,十四五歲的氣場吧,在我眼前晃,嘟嘟囔囔:

“我和師傅上山采藥,你倆摔在山底,多處骨折糾纏在一起,好嚇人啊!費了好大力氣把你們分開,接骨….師傅讓村大人找來男人們幫忙,把你們安置…”她好像猶豫著什麽,繼續說:“你倆摔得滾成團,還夾著奇怪的木頭,穿著奇怪的衣衫,村人都說,你們殉情!真的嗎?我和師傅經常在這村莊出沒,沒見過你們啊!不過,姐姐,那個哥哥好漂亮(羞澀的…)”為什麽,你的臉能腫成那麽高!我師父用了最好的藥,給你敷了臉,雖然現在不能動,等骨頭長好了,就沒問題了”

我,毀容?臉腫的高?….對了,滾下山,雪板撞到臉上….啊!我的臉,我才26啊,怎麽辦….我急促的喘息聲,驚動了女孩,隨之,熱淚奔流。

姐姐,你別急,你別急!我師父是神醫,他定能治好你,放心吧!要聽話,我保證,你沒事。告訴你個秘密,師父,可是大王嘉獎的神醫,經常帶我巡遊。快到季節了,此地有參出,我們還不知要去哪裏呢?師父,給王太妃看過病,很靈的,能起死回生。還能做藥材糊臉,讓臉更年輕。豈不是你們命好,怎能活到現在。記住一定要平穩的躺著,師傅說,等山上的草綠了,給你們換個方子,就能動了。不過,那個哥哥,能不能等到那會兒….他每夜都在熱症,快累死我了。希望他能盡快平穩起來,這樣,我也能睡個安穩覺。

不知過了多久,混混沌沌中,小女孩總在我和他身邊轉。我知道,那個他就躺在不遠處,偶爾,能聽到他的呼吸。偶爾,能感受到他發出的絲絲聲,我相信他是韓國金。在沒人的時候,我想發出喘氣聲來吸引他,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每次都沒回應。是我不夠引他主意,還是他根本不知我的存在。或者更壞,他根本就快不行了….

女孩兒,時時來叨念著,我臉上的腫,消退的程度。每日按時送藥送湯啊,不計其數。慢慢的我得到更多的東西,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古代朝鮮王朝,現任肅宗大王,清朝的番薯國,年年朝貢-人參。老者是位“雲遊”禦醫,因對人參了解甚多,受密旨遊曆民間,協助完成朝貢。隨著,清朝皇帝和肅宗的年歲增高,供奉要求越大,師傅也越辛苦。

王宮….給我醫病的神醫….他周遊各地….神出鬼沒…擅長醫術….尋參…帶著徒兒饑寒交迫,救百姓與水火…謝天謝地,要不我早已被暴屍荒野。

他,依舊時時夜間發燒,可憐我無法表述,也越來越不確信,他能被治好。在我以前的經曆告訴我。住院,X光片,正骨,固定後,療養…發燒就該驗血,白細胞多少數值,做皮試,輸液。長時間的高燒,會燒壞腦子。不,不會吧,為什麽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向他做出絲絲的氣聲,從不理我,難不成生氣了?傻啦….汗,冷汗,手心中冷汗粘膩膩的…還是…他在昏迷!寧願昏迷,否則我怎麽辦?

這個什麽宗的王,是什麽時候?我一律不清楚,離2012多少年,我怎麽回去….忐忑中,不相信,不敢相信:韓國古代!穿越,為啥人家好命去清朝,我卻來個番薯國-朝鮮王朝=高麗棒子!大長今嘛?跟我是同代人嘛,怎麽回去呢?滑雪,心間一股刺痛,不,我永不看那白色的山。冷汗一身身的出,呼吸急促,不時的從嘴裏發出絲絲聲。冷靜,一定要冷靜!他就在身邊,等他好了。他會帶我回去,想辦法回去。他依舊會憨笑,會給我熊抱。我等著他好轉,就立即回去,馬上回國好想家。

媽媽,我的家,2012預言TMD,第26個心願,要一一實現。要回國,不!他怎麽辦,我們漸漸形成的默契,他的眼神,憨笑的臉龐,麝香寬廣的胸膛,還有那略青的棱角….淚水擠出了眼眶,為了我,為了媽媽,為了心願,還有他――韓國金,淚流過臉頰直奔耳廓,酥癢並清涼…

“姐姐,你又哭了,師傅說,如果再哭,就給你改方子,讓你睡覺。師父說,你的傷雖沒有男人重,可也幾處骨折,你的經絡是師傅用了很長時間才打通,否則,肯定會殘廢。如果不好好休養,前功盡棄啊。”

熱淚,一趟趟的流下,耳窩裏匯集。小女孩開始氣憤了“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眼淚哭花了藥,你會變醜。白費師傅天天上山采藥,前天,師傅為了采藥還碰破了小腿,你總哭什麽啊….難不成,你想男人了,他雖還會夜間熱症,但比以前好多了,放心吧!村大人說“你倆也許是想結婚,父母不同意,才跑到這裏殉情,沒想到都沒摔死,碰到神醫,就會好….在堅持堅持,師傅心地善良,會幫你。在過一個滿月的日子,改方就能下地”.

我努力的絲絲出氣,想回應她。可更多問題來了,師傅!為我們上山,看來真到古代--朝鮮王朝?我該怎麽麵對…我,我們,怎能回去?師傅,神醫!他是否懂得奇門遁甲…那我是不是會更容易呢?盤算著,一定要盡快的規劃好。否則,延誤時間越長,麻煩越多。

金哲,以後我不欺負你,不叫韓國金,快點好起來吧,我們回去過屬於我們的生活,都是我害了你。你要不來救我,也許就不會遭受不策。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活下去?你是我在韓國的依靠,肩膀…快點好,別再焼了。

心理忽然想起“Ong–Ma-Ni-Bei-Mei-Hong”,忽然想起了仁青師傅,師傅給我加持過的,我有佛祖保佑。出來旅遊,卻摔出了幾百年的跟頭,幫幫我,讓我回去?各位佛祖在天看看我吧,可伶可憐我吧,以後我多多供養,求你們把我帶回去。多多念經,多多放生,我不該屬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不屬於我,什麽宗大王我從沒聽過啊。

第七章為你守候

天氣變暖,鳥兒嘰嘰喳喳越來越吵。我知道,能動的日子到了。這段時日,不知怎麽挨過的,往事曆曆在目。臉,骨頭,是否能被這位“神醫”起死回生,不石膏,不固定,能成功嘛!會不會扭曲的生長。我更怕,成了殘疾…金哲會不會嫌棄我,害怕我。心理的躁動,在體內不停的攢動。我要回去,必須找到“奇門遁甲”。我不怕再滾一次,一定要回去。回想著最後一次上雪山的細節,倒數前幾日的月圓之夜,與元呈的私聊。

元呈,心裏一瞬的痛,驟然擰作一團。手腕似淡淡的有熱流竄過,環轉著。他那樣年輕,白皙的臉龐,我們的交談。我們交談之夜的月亮,他的眼神,語氣….噢!滿月=十五,掐算著最後滑雪日,該是陰曆十八。對!我找到合適的地點,陰曆十八的下午,幾點來著?我一點點的回憶,掐算準確才能回去。時間準了,地點就好說了,“神醫”經常雲遊,找到相似的山峰,或者,就在這附近的山峰上。應該不難,興奮中,金哲啊,快點好啊,別擋誤我們回去…最近聽你發燒的動靜越來越少,也許,你也快好了吧,快點兒,醒來。

期待著,盼望著,掐算中,默默的為自己鼓勁兒,一定能做到,我是現代人,85後!能成功,相信我!給自己一次機會,就會給大家帶來驚喜。

能動的日子終於來了,女孩比我還興奮的跑進屋,將藥端來。中藥的味道是不一樣,從小接觸的多了,感覺敏銳,穴位啊,經絡啊,陰陽辯證啊,各種草藥啊,媽媽從小給人看病,聽也能聽懂些。我配合的喝著藥,就開始支配手指,嘴唇,眼皮…我耐心的一下下數著,我支配的次數,期待藥力的到來。中藥沒有西醫輸液快,一般經過胃吸收入血,30分鍾左右吧。

我數到1800秒,就能動了!默數:1720;1780;1795;1796;1797;1798;1799;1800;我努力的睜眼,沒有動靜,淚水,委屈的淚水,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無法抑製,這不知多久的悲憤,我用力的:嗯,嗯,嗯的,哭著,試圖將心底所有怒火,噴射出來…慌亂中,我依稀感覺,有人在身上點了幾點,再次昏睡過去…

不知多久,渾身酸痛感再次襲來,似斷了的腰,左右生疼的髖骨。想著:手就碰觸到了粗布鋪墊的床板,床板上是草席粗布。摸著藤條,感受到支配的幸福,漸漸的我恢複著,試探著左右手,每個手指的輕動,腦子裏用力分辨著他們活動的方向,恢複了。可是。啊!我的熱淚再次奪眶而出,眼睛,眼睛為什麽看不到!我大力的哭著,哭聲爆響在房間裏,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隨著腳步聲,老者和女孩擠過來,看著我哇哇的大哭,老者又再次用力的點了點穴位後,我又平穩的躺下。老者憤怒的說“不想活就直說,何必浪費我的心血。大冬天的可憐,摔在山底,救了你還不謝,哭什麽哭,放著好日子不過,跑去跳崖,你好了,那臭小子還沒醒!雖骨頭斷得沒你厲害。可頭傷,能不能好還不知道,哭什麽哭,晦氣!”

我滿麵是淚,一麵聽著他的訓斥,一麵想著金哲的傷情,不知不覺說出“我眼睛看不見了,還不許哭嘛?”

老者和孩子,看了看我,笑了起來,“傻子,真是躺傻了,眼睛蓋著布,能看得見嗎?”

蓋布?我哭過的淚滑過臉頰…怎會蓋布?這時順手揭開粗布,昏昏諤諤的火光在跳動,是油燈吧,刺眼的火光,鶴嘴裏的托盤上,放著棉撚,一小簇跳動的微弱的火光。

女孩似看懂了我,指著燈說“村大人給我們的火燈,就為了給男人醫病”

我看著,躺在不遠處的金哲,熱淚盈眶,我想爬過去,可是身上僵硬無比,看看老人,老人麵無表情的說:

“封著穴道,不能一下全撤,三五日適應了,就能活動”,他扶著胡須繼續道:

“講講吧,你們….怎麽下來的,為什麽?這衣服?還有這木板和那個圖案…”

我看著他指的角落,有我紅色和他藍色的雪服,還有那小半塊的雪板,扭曲的板子猙獰的驗證了,我經曆的意外有多殘酷。應驗了我和金哲一跤甩出幾百年…我默默的背後泛著涼氣…努力的讓自己恢複平靜,默念仁青師傅傳授給我的“六字真言”…

很久過去了,我依舊無法麵對老人和孩子,怎麽說呢!粗被包裹的金哲,他消瘦了很多。他的輪廓沒有改變,什麽時候能醒來啊,心裏在呐喊,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到媽媽身邊…

女孩給我端來一碗水,我大口的喝過後,香甜的水讓我為之一震,必須給個交代,腦子裏迅速的轉啊轉…..殉情…不,還有別的選擇嘛?服裝…花紋…我清了清嗓子,示意再來一碗,喝過後。努力控製著情緒,怎麽說:“….…”忽然想到:氣場很重要(佛學講究氣場,好的氣場能感受和諧,暴力的氣場會帶來恐懼)。現在必須借助他們的幫助。我一個人應付不來。幽幽地道:“我和他,住的很近…(疑惑猜測著是否有出入,這朝代,我還不清楚,怎麽編啊)頓了頓,開始假裝抹淚,粗糙的長甲,竟將手劃破了塊皮…不禁又愣了,這是幾個月能長出的指甲啊…心慌意亂!

老人還在等我回答,我看著他…他一愣,過來把了把脈,歎了口氣,說“中氣不足,頭腦都木了,”向小女孩說:“好生照顧,給些好吃的補身。我明繼續上山,看看能不能捕到“林麝”,這倆娃娃需要醒腦開竅。少則幾日,多則幾十日,回來給她們改方子。

女孩兒,謙遜的低頭行禮說“師傅,那男人改不改方啊”

師傅看了看:“繼續這方子,剛改,沒幾日怎能見效,你以為銀針嘛!”

師傅出去了,女孩兒,看著我說,姐姐再睡會吧,天還沒亮,一切天亮後再說。我雖不平靜,掃了昏暗的角落,雪服和雪板,被她扶下了。

聽著腳步聲遠了,慢慢的摸索著全身各個部位,沒有不同的地方,各處知覺正常,手腕的手鏈卻沒了。身外之物,算了吧!翻身,艱難的蹭到,金哲身邊。借著月光,幾個月不見,他變多了。塌陷的臉龐,深陷的眼窩,觸目驚心!為了我,不顧一切?你看你,成什麽樣兒了?他木然的躺著,沒有一絲生氣,微微的氣息…從鼻子幽幽的釋放。卷曲的層層唇皮,溝壑的唇紋慘白…我一樣,在他身上各處摸索,沒有異樣和扭曲,這就好,總算沒殘疾,這神醫還是有點辦法,多少有了些安慰。

木訥的手撫上他的臉龐,淚一波波如潮水般的湧出。醒來吧,快醒來…我在等你…撫摸著他**的手臂,幹癟的鼓掌,粗大的骨骼,心疼~健壯的男人,被傷病折磨成一幅骨瘦如柴…紛亂的長發和胡須…在昏暗的月光下,映襯得無比猙獰…那個陽光魁梧的人呢?憨笑呢?這是你嘛?我默默的哭泣,輕輕趴在他的身旁哭泣….

金哲,我拉著他的手,記得我們剛認識嘛?你來我公司…我們聊合作…你問我,有沒有來過韓國,我為了保持氣場,用眼光製止了你對我的閑聊…

金哲,記得我跟你第一次發火嘛?給你打了3通電話,“對方占線,請稍後再撥”,我就訓斥你,聲討你,害你又買了一部手機,作為專線….

金哲,記得我給你起的外號嘛?“韓國金”你可曾知道,我多喜歡韓國….我多想去韓國…我看過多少部韓劇,甚至閨友說我中毒太深…

金哲,你在機場爽朗的憨笑,知道我有多興奮嗎?…

你,不能一直躺著…

一定要好起來…

我不太懂醫術…

可要等你好起來…一起回去…為了我,你負傷,我決不丟下你…

做你的新娘…

醒,一定要盡快醒,你不能再睡了…已經睡很久…

在女孩的攙扶下,慢慢的轉身,下地顫抖的腿與腳,虛弱無力,滿頭虛汗撲麵而下。盡快恢複給自己下的死任務;尋找回去的方法;等待金哲的蘇醒…這是支撐我的力量。必須要好起來,即使我不認字,即使再多困難,必須要保護金哲。是他用生命捍衛了我,我也要永遠陪伴著他。

一次次的扶牆,滑下跌倒,在扶牆爬起,摔倒中爬起,爬起中摔倒…努力的恢複腿部的力量,漸漸的手臂靈活,腳也有了支撐力…主動幫女孩兒挑揀著中藥皮和力所能及的照看曬好的中藥。每天屬於我的生活就是:夜裏,拉著金哲的手說話,說我們一起走過的3年時光,期盼他能蘇醒。白天,努力的恢複鍛煉,扶牆,摔倒,摘中藥,曬中藥…日子無聊,卻又無奈,身體行動的遲緩,不代表心理的弛懈。我試圖從女孩兒口裏知道的更多,例如“奇門遁甲”“藥書”“韓國的古代-朝鮮王朝”,其他的一切,不關心。村中很多人好奇的張望與審視的目光,被我一一漠視。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去…

金哲的病忽好忽壞,夜間的熱度襲來,就用水一遍遍的為他擦拭,所有肌膚之親,喂藥喂湯我都包幹。心裏焦急卻又甜蜜的盼他快醒,。他依舊平靜的躺著,但呼吸明顯許多,這是不是我的努力起效了,使我興奮….

第八章重生救人

師傅回來後,看我能料理些事物,也少了份凝重。我明白他用探究的眼神注視著我,女孩兒退去後…我不敢抬頭,看著草鞋的腳尖,心理充滿感激,懦懦的說:“我,和他住的很近,從小認識。他是我哥陪學,因兩家走的近,彼此認識並許諾終身相伴。可父母想讓我嫁給老男人做小。就一起偷偷跑了….路太難走,天又冷…走了幾日,他說山裏安全,可遇到賊人,銀子就沒了…..衣服,被撕破了,原先的衣服壞了,不知他在山裏怎麽撿到了這包衣衫,有的穿總比沒得穿強。那個板子也是一同找到的,我們已經手無寸鐵,金哲怕山路不好走,讓我抱著,也許有用…天黑,路難走,不知不覺我摔下山崖,金哲為了救我也跟著摔了下來…

“嗯!他叫金哲”。老者撫著胡須,默默冷酷的看我;

頭低得更深,“是,我叫劉紫萱….”

“嗯,你府上在哪兒?”

完蛋,還是問我,怎麽說,怎麽編,小女孩兒跟我說的地名有“京畿道、釜山….”

可我不能說具體的,他是禦醫,以後查起來怎麽辦….我慌了神兒,腳一軟,噗通趴在地上。哭著說,不,不能讓家人知道,他家也不行。否則,我就要被抓回去….求您了,我願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求您了!我大哭著,不斷的重複著後幾句話,想著,怎能轉移話題….

老人,看著我搖頭道“混賬,老人養你們容易嘛,讓你們#%¥……豈能知恩不報,做小也是女人的本份。”

暈,怎麽辦?必須停止談話…他的老朽理念,我的方法行不通!“小女寧願死,也不嫁那60老朽,”說著我踉蹌的衝出去,心裏默想:女孩兒,快來解圍吧,求你了!救我啊,要不金哲怎麽辦…女孩兒!快攔住我,我該往哪裏跑….溪邊,唯一去過的地方….腿腳不穩,挫了出去,疼,鑽心的疼,這時女孩追上來,抱住我,姐姐你冷靜冷靜,姐姐,姐姐….她壓在我身上大哭…我也相繼大哭…

隨著我倆驚天動地的哭,引來了附近的村民…師傅氣憤的說“滾,死不死跟我沒關係,誰家的女娃,瘋子似的,沒教好….”

“女孩兒挺身而出,師傅!姐姐怎能嫁給60老翁做小!壞男人…壞男人…”我倆繼續哭天搶地的大哭,也許是大病初愈,我心血攻心的昏了過去。

再醒來,我依舊躺在破舊的草房裏,到處彌散著陌生的中藥味,讓我安全踏實,沒死成,解脫了談話困境。我的機智沒丟,女孩兒的感情投資也沒白費…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救了我,也救了他-金哲。我們以後一定要報答你…

隱隱的聽到隔壁傳來,女孩兒抱怨:“師傅別氣了?火氣重傷身,不是說大病初愈要靜養嘛?師傅豈能有傷醫道…姐姐很好,你走後,她天天練習。本份的幫我做事,從來都少言寡語,村民來看,她都不做聲。幫我很多忙…男人很重,擦身啊,喂藥啊,全是她,這不好嘛?難不成你要累死我,再說我一個女孩,給男人擦身,是不是….”

“你是醫人,難倒還計較,救人是我們的責任!她們的底細,必須要摸啊!王的限期越來越近,這半年來擋誤在他們身上的時間太多,又遇到災害,任務怕是要…完不成了。要是今年再完不成,王….”

“是,我知道!我們跟王好好說,這參本身就不好找才珍貴。大旱後又碰上大雪,春天來的晚,怎能跟以前比。參是活物,會走會跑,氣候不好,都躲起來了…難不成,他真要把你當參朝奉了”女孩嬌嫩的語氣,悅耳清心…

“這次,上山蹲了幾日,才找到根十年參,數量還差得遠呢…哎,那小子又不能動,怎是好啊!都醫到這份了,也不知能不能醒”

“去把我帶回的東西拿來,給那小子試試,行!他也就無恙了,要是不行….”

說話間,人就到了身側,我繼續平躺,靜聽著…努力平複著呼吸,試圖隱藏自己…

“這是什麽?”女孩兒好奇的問

“小子是閉症。需要開竅之物,此為《麝香》需從野麝或林麝上取,冬季或初春時最宜,獵獲後,割取香囊,懸掛晾幹獲得毛殼麝香,在取毛殼麝香囊中幹燥的香仁,此藥是開竅救急之物,治標不治本,隻可暫用,耗元氣。而且要現用現備,記住了嘛?”

女孩兒,點點頭“男人用幾日?”

“三日為限,行就行,不行我也無能為力了”

“啊,不!金哲,金哲他不能被放棄…”他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支撐著我的動力。如果他不醒,我要怎麽麵對…我是怪物!是幾百年後來的怪物!慌亂中我爬起來,拚命的將頭磕在板子上“咚咚”作響,求您了!做牛做馬,我都跟著您…您讓我做什麽都行,不能丟下他,決不能丟下他….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求您了!”

“你這娃兒夠烈,行了,頭不是我醫好的?咚咚的磕個沒完,在摔壞了,我不管醫…”

女孩兒拉著我說“姐姐,師傅已經不送你回去了,你好好養著吧…這男人,醫病是本份,可是成事卻在天…..啊”

我慌亂的抓著老者的手:“師傅,求您了,針灸吧?針,針能治好他….”

一語,驚呆所有!連我在內,一切都是慌亂與驚恐….“針!娃娃,你是什麽人?針..,你怎麽懂得銀針?”

“我”亂了,不知所措,曾記得半身不遂的人都紮針灸恢複,可他們這沒有嘛?我說錯話了,我驚恐的,搖著頭“針,對針”不知怎麽說…

老者雙眼似利劍般的照著我,我傻了,完了!異時空的東西,露餡了!!金哲,救我!救我….可是,我慌亂的看著他,看著他,撲過去,搖著他:“醒啊!醒啊!起來!麝香都吃了,快起來!別睡了”我撕扯他,他任由我搖晃著….

我哭了,繼續抱著他大哭!想著怎麽回旋老者,老者繼續審視著我,撫著胡須靜靜的看著我演戲…我想用慌亂掩蓋恐懼,不知持續了多久。力氣一點點的消散,哭喊聲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匍匐的低泣…

這次老者似乎不會放過我的胡鬧,依然看著我,待我安靜後,似是顫抖的說:“針,你見過,用過,還是….?”

我快速翻雲覆雨的想著對策!我媽說過:“人,失去知覺時,人中、虎口、湧泉最為疼痛的穴道。”我滿眼是淚的看著老者說:“小時候,我身體不好,總會昏倒,父親給我請過一名江湖道士,用銀針紮過後,就好了!”

“噢!這,這怎麽可能….”老人跑出去,又風一樣的回來,拿了一本破舊發黃,卷邊,腐朽的手抄本。暈!中文字啊!牛大了!我心理暗喜…

我真誠的接過書,迎上去他的目光:“記得小時候,被紮的地方是,這裏(用手一點鼻下正中)這裏(拇指與食指跟深度的交界處)還有….”我猶豫著,看他….

他似餓虎撲食般的飛過來,臉在我眼前,吐著粗氣….“快說…快說…”

我傻了,被他的行動嚇傻了!“我,我,”看著老者和女孩兒的驚訝,慌亂,激動,顫抖的表情。我指了指腳心上….

老人從袖子裏,拿出個布袋:“這,是這銀針嘛?”

我看了看,從布袋中掏出精致的木盒中,躺著幾支長短不一,銀晃晃的針“對!我醒的時候,道士拔出的就是這種。”

老人疑神疑鬼的看著我,走到金哲身邊,慢慢的在他身上掐捏我指過的地方…似是有些猶豫,又看看我。我乞求的眼睛望著他,喃喃的道:“您試試吧,求您,試試吧…”

一針不見血,直插入唇上正中…紮完後,我們三個像看古董一樣,湊過去。他幹癟的輪廓被我料理的幹幹淨淨,沒有邋遢的胡須。可是銀針進入,他依然沒有反應…

我又翻卷狂雲的想了一番:媽媽曾給外婆針灸,是有提念動作的,而且持續紮幾分鍾,好像叫醒針。我禁不住手上去,輕輕的提攆。慢慢的,慢慢的,金哲呼吸有改變了,是碰巧,還是錯覺?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發現,蹭過去仔細的聽。

之後,隨著老者第二針,第三針一一紮入,我上去輕輕的幫著提攆。金哲在我提攆後有一絲劇烈的氣息噴出,我們三個歡喜的大叫著,亂成一團…..就這樣,提攆著,他的氣息就會粗重。“是不是有些疼啊!”我歡喜的笑著說,暗想:希望就在眼前,我等你,是爺們的就忍住,快點爬起來!

第九章領悟醫術

每日例行喂藥擦身,夜間拉著他的手,叨念著過去和將來。在三日麝香的治療後,在銀針的刺入和提攆後,呼吸從微弱的改變到麵部也有了反映。這種進展,讓我欣喜而狂躁,太慢了,太慢了。內心的遐想:媽媽當初是針下,提攆,醒人。可是,我這速度,是不是賽烏龜啊….

老者對我更和善了,以前我吃飯,都在睡覺的地方用,現在居然把我叫到他的房子,和他、女孩兒一起用,甚至高興時,還賞我杯小酒…就這樣,我們都欣喜的等待金哲的好轉。師傅讓我上桌,是不是認可並不再懷疑我?

一天,一個男仆衝過來,“神醫,神醫,快來看看吧,夫人生孩子,一上午,都生不出來,現在昏死了….”我們被大喊大叫聲,攪擾了午覺…迷糊中,男人衝進來看到我,彼此嚇了一跳。他看到我後,又竄到老者房間裏,叫著喊著…我跟出去,師傅焦急的吩咐“你拿著銀針,跟我來…”

我跟著老者走進產房,血腥味、汗味、餿味,讓人陣陣作嘔。我咬著牙,堅持著。師傅立即讓我施針…很快女人恢複了叫喊:“啊~~~啊~~~~~啊~~~~”屋裏屋外的人頭湧動,腳步聲此起彼伏…

老者把著脈搏,讓我看看下身的程度…

我呆呆的傻了?“我看,我行嘛…..?”

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看!”訓斥著我。

我鑽下去,血腥味,XX味撲鼻,緊咬著牙,還是忍不住一陣幹嘔…

回老者一個無奈的眼神….

穩婆慌忙的說:“沒事沒事,頭胎時間都會長,一切都好,估計晚上就成了!”我默默的看著老者,退到後麵去。老者交代著什麽….出去開方,我站在他後麵。有人驚恐,有人感謝,有人擔心。在人群中,被大家包圍著。我能看到他輕易用毛筆,寫著龍飛鳳舞的中文藥方,並囑咐著盡快用藥,仆人飛出了院子。

接下來,幾個老人為首的坐在一桌,喝著茶,等待產房傳喜訊。我,低著頭站在身後,漠視著周圍。

一個老者:“李大人,這也是你徒弟吧?”

我虛瞟著老者,老者似看了我一眼:“不是。我那女¥%…^$#@,這是我的#¥%%”什麽?#¥%%?這是啥意思啊?暈,養傷的日子,過得單調,韓語水平體現不出,走到人群中,完了!又有聽不懂的,還是最關鍵的,急啊!什麽意思,不會出賣我吧!死老頭,我幫了你,還出賣我,要不是金哲還躺著,我們早飛了。

我繼續聽著他們彼此謙卑的談論:京畿道、旱災、#¥*稅、兩班。原來這家主人是隱退的大人….現在是肅宗大王晚年。站久了,我依然有些吃不消,也許主家看出來了,給我在邊桌添了椅子。我坐下默默的聽他們的高談闊論,想吸收更多,可聽不懂的太多,聽懂了又理解不了的太多…暈!這個社會,對我麻煩很大。

“啊,啊!夫人,夫人…”哭天搶地的從產房傳出。跑出個老婆子,“夫人,又暈過去了”!

師傅,從容的向我一揮。我再次被血腥包圍,施針。剛剛一針就醒,這次,一針進入後提攆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醒來!我看她呲牙咧嘴的痛苦。腳就挪不動了,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老婦半托的扶出產房,耳畔很多聲音飄來飄走…一股苦澀鑽入嘴中,我掙紮著,卻躲不開又一股苦澀入嘴….醒來後,看老婦慈祥的笑榮,叨念著:大人看你太弱,讓我給你灌了參湯,這不,這條你帶在身上,吃了就好了,也不會瘦弱無力。

參,湯!口中的苦澀,嘴角、舌下還存有大量的苦澀….我吃…..這不浪費嗎!韓國金吃,才是正道!他是不是能馬上爬起來…我微笑的回複老婦,將參懷揣好,低頭走出去…那參,如一團火一樣,在口、胸、腹部燃燒…我坐回位置,向老者點頭示意。老者們繼續聊著…

等待是漫長,我該不該把參給老者,作為謝禮呢?我們打擾了多日,可是金哲更需要這隻參,他那麽虛弱,那麽清瘦…

“啊,啊(慘烈-殺雞般的叫喊)!!!哇啊(嬌小)~~~~”院子沸騰了,生了生了。給我參的老婦人,跑出來,顫顫巍巍的說,生了生了,男…

慶賀宴席開始,各位老者們把酒言歡….

回到草房,聽著沒了聲響,悄悄的將參用利器切開,一點點的塞入金哲口中…一小塊足矣,持續喂給他,一隻老“參”在燒死他…二子爸爸吃了人參在雨裏跑...金哲要是突然爬起來,跑出去嘛?追不上怎麽辦….《奇門遁甲》還沒找到,在讓他養養吧,不能急於一時。

次日晌午,女孩兒笑盈盈的進屋,才知道師傅又留了話,讓我倆照顧金哲,每日定時施針,他又去尋那名貴的十年根的野山參….

也許是巧合,那本破舊發黃的中醫秘訣一直存在案頭。沒事就翻來看看,或幫女孩兒,整理著各類藥材。村中人,見我不在陌生,可我依舊少言寡語…隨著,天氣一天天的燥熱,算著也有半年多了,金哲在施針、人參、藥材的調理中,逐步的回複了行動。隻是,他像個孩子,依舊不認得我,還總犯傻的說胡話…

每天和女孩兒一起看護孩子似的照顧他,幫他喂飯,教他嚐試,讓他接受力量訓練。當我難過的時候,就會抱著憨實的他,將臉深埋入麝香胸膛。每次看到他天真,憨厚的笑容,心理像撒鹽般的疼痛….他,5歲智齡,吃飯、行走、穿衣、無一不需要人照顧,看護。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心裏的苦無以言表。金哲躺在身邊孩子般的沉睡,我卻淚如雨下,夜夜伴著熱淚入睡。拉著傻憨憨的他,何時能回去…無比絕望!

白天女孩兒經常帶金哲去田間捉些動物,為他補身。我接替了女孩煩勞的工作,日日料理著各色的草藥,偶爾閑暇時看看醫書。

神醫,神醫!男仆又飛進來。“神醫不在!”

直奔我房間,村子裏的人,早已熟悉,雖不說話,卻不陌生。拉著我,就往外走。孩子病了。我跟他跑到隱退的大人家,依舊是產房,在人群中。所有焦急的目光和喋喋不休的話語:“一群蒼蠅般的飛舞”

渾身是汗的我,接過孩子。小孩滿臉通紅,痛苦的啼哭。打開被子包,我去!臊味,奶味,混合味,迎麵撲來。我要緊牙關,翻騰著孩子,男孩的臀部醃得通紅,腫脹的厲害,似含有水滴一般,輕觸後就痛哭不止…燥熱的天氣,與產婦窩在憋悶的房間,肯定要病,地球人都知道。噢,對了,中國封建傳統—滿清-藩屬—朝鮮,不會懂的。我做作的查看小孩周身,基本隻局限臀部。心理暗暗得意…

耳邊不時的有人說著“不吃奶,總哭….”“小解都….”

我停頓的看著周圍,幾個大人也焦急的看著我。我努力平複呼吸,突然….心中一喜:大人,男孩兒的病,我需要天天來看。如果按照我說的做,3-5日就會好轉。如果不是,則就怕會……

“好,你怎麽說,我們怎麽辦!”孩子的家父斬釘截鐵的說。

老來得子啊,精神可謂!

我猜測並故意沉穩的說:“孩子要跟母親大人暫時分一分。當然,還可繼續吃母親的奶水,或奶娘的奶水。但休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您有書房嘛?我,去看看…”

拉我來的男仆,說著“有”。就飛一樣的把我拉出去。我腳下不穩,險些摔到院子裏。在場的人全驚呆了。心想這該死的榻榻米,村莊草房,也到處都是榻榻米….不扔人才怪呢!我笑笑,安慰著大家:“沒事,孩子要緊”。

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進入對麵的房間,穿過跨門,古老的竹書架展現眼前。我看了看,書不少,隱退大人嘛,一定有存貨。夠寬闊,榻榻米也很幹淨,窗子很大,把孩子抱過來吧。

重人驚訝的眼神射向我,我笑笑“孩子,是濕熱太盛,必須除濕戒燥,都圍著他大熱的天,能不紅腫嘛?”心話:這不就是尿布疹嘛…少見多怪!所有人都立即退後了許多.

我故意讓老媽子,開了窗縫,並把孩子安置好後,吩咐“我們帶著孩子,這邊降降火,別急啊。3-5天就能見效….做點熱水端過來….”

我吩咐著:“鬆花粉200….”故意忽略單位,怕又露餡。

我和老媽子、奶媽,一起給孩子慢慢的泡進溫水裏,給他洗澡。小泥啊,騷味啊,一點點的去掉…奶香的孩子抱在懷裏,塗抹了鬆花粉,軟嘟嘟的寶貝…心裏不禁的又想起我那柱子般的金哲,溫暖的麝香胸膛,不禁有些黯然….孩子似乎舒服了很多,躺在我懷裏睡著了。我靠在書架上,慢慢的掃視著書架上堆放的一本本書…

人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看著我,盡心的抱著娃兒,院子裏又多了男人們的談話,女人們的家常。孩子家父進來後,我笑笑的詢問,書架上的書…他不假思索的表示,隨意。孩子舒服的睡,他的臉上也路出佩服的笑容….

我篩選能看懂的中文字:《奇門遁甲》沒有啊!《三字經》《弟子規》《女訓》《大宗文字》《三國演義》…《本草綱目》,鎖住注視,看看這個也好啊…沒人時,我就悄悄的掀開孩子的被單….虛掩著,輕輕的扇動著,讓他臀部保持空氣流通。這是常識,根本不是醫道。就這樣,第5日,健康的寶貝活靈活現….在我要回去的時候,孩子的家父留住了我。

“你很愛看書嗎?”我不敢平時老人的目光,這是韓國禁忌,男天女地的位份….

我低著頭,看著那醜陋肥大的粗布襪“嗯”

“你喜歡什麽書?”

我能看懂的都看,這不能說啊!“我….”紅著臉,不知如何編….

“你的事,我聽神醫說過了。這樣吧,你喜歡看什麽,就來拿,看完了在放回來,誰時歡迎你取閱,算是報恩吧,生產,孩子都幫了不少忙”。

我連續深深的鞠躬了幾次,頭都暈了,腳發軟,麵門冒著微汗。他笑著搖頭出去了…

嘿嘿,詭計得逞。我拿著《本草綱目》來到院子,跟大家鞠躬道別後,男仆送我回家的路上,自我介紹:道歉,太粗魯….是退隱大人的護院,大人姓張,是肅宗大人兒時的陪讀。因為一脈單傳未有後嗣,政務太累,提前退隱,了卻無後為大的願望…神醫的幫助,有了香火,生產時就注意到我的醫術也不低。神醫,年年奔波肅宗大人的野山參,必須十年根野生,大人家的野山參雖不少,基本是當地的小參(6年根下)也有王賞賜的。此地出人參,特別是十年上的人形參,還能辨別雌雄的那種,才是師傅所急需的,也是肅宗獨享的。近年來,氣候不好,十年根以上的太少….他一直送我到草房前,遞給我個布包,我推脫後,拚命的塞下就跑了,說著“大人吩咐讓你收下,十天後來接你複診”…

布包不大,展開眼前一亮:2隻人形參,野山參。主根短粗,具2個支根而呈人字形,表麵灰黃,上部寬肩膀,橫向環紋深陷而緊密,根莖細長發出紡錘形的不定根,須根細長,清晰不亂有明顯的珍珠尾。這可是陰陽俱補,功效最佳的參啊…雖然不是年頭長的老參,但絕對也有效!我如獲至寶的藏在枕下。另外還有堆銀元寶,和一個古色古香的荷包。重新包好放在榻榻米上,留給女孩兒用。趴著研究著《本草綱目》睡過去了…

第十章急於求成

喧鬧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漸聽漸進。門被猛然闖開,一個黝黑矮肥婆,指著我鼻子“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說著一把抓起我的頭發就扔出了房門。我完全沒有招架能力的啃在地上。周圍一群穿著短衣大裙的村婦和道士似得男人們,拿著竹棍叫喊著

“哪兒跑來的賤人…你那傻兄弟把我們辛辛苦苦種的田全踩壞了,你賠!你賠!”“他,他還把我們的雞全放了,這讓我們怎麽過啊”

“喪門星….”說著,離我最近的黝黑矮婆子直接騎在我身上開打。別的婦人也不由分說的,將臭雞蛋、菜葉、垃圾等有力的投來。各種聲討賠錢聲,各種汙物,疼痛讓我卷縮了起來….

我試圖讓自己冷靜,可委屈怨恨,不!金哲呢?他怎麽沒出現….我強忍著,想掙紮。奈何我是中心,圍堵我的人太多,我試圖躲避卻無濟於事。勉強爬起,卻又被打倒,再次試圖起身,又被打倒。一次次努力,付諸東流…“金哲,你在哪兒?我要救你,你在哪兒?”心裏叨念著:挺住,金哲,找到金哲…也許她們累了,也許她們怕我死了,或者….慢慢的大家停下手,看著我…

我努力的,咬牙爬起,嘴唇的破裂溢出甜腥的熱流….我努力回視怒目“多少銀子,出個數?”嘴角的熱流一把沒擦幹,繼續擦著…

“10兩,8兩,15兩….你有嘛?”一個女人將口水吐到我臉上。

我低著頭,狠狠道“等著”....回屋拿起布包扔到地上,幾個銀子滾出地麵…

啊!啊!啊!他們瞪圓了眼睛,看著地麵上的銀子,

“這麽多啊….這是多少啊?”

“足有百十兩…”

“不好意思,對不住啊!”幾個人逐一撿了銀子走了…

“有空來我家看看”邊走邊回頭看我。

我怒斥著他們,大叫:“慢,拿銀子走人沒問題,金哲呢?”

黝黑矮胖子樂起來:“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誤會,這是誤會”。

“村裏豬圈綁著呢”男人低語…

我環視著她們,“別欺負我勢單力薄!神醫常年在外,本想養病不打擾他人,但…..兄長,因

我掉崖為救我,一同摔下這山底…欺我兄長就如欺我,愛我兄長如愛我一般。我醫術雖不高,但也能救個急,給人方便與己方便….。”說著,我繼續怒視著他們,“如有下次,決不客氣!”

她們再次臭烘烘的圍上來,無非就是道歉,解釋著誤會!我不想成為殉情話題,情感八卦向來引人注目。

當金哲回到我麵前時,傻傻的看著我,滿身的臭氣手足無措的。我撲過去,抱著他那高大麝香胸膛,將臉深埋。他樁子似得戳著….心理擠壓酸痛,焦急,無奈,懼怕,包圍著我….我快速的檢查他是否有傷,除了臭氣熏天,就是些小的皮外傷…

天漸漸的黑了,拉著他走到溪旁,小心引誘著他,走入清涼溪水,借著隱約的月光,慢慢的解開他衣襟,輕撫他高大身軀…永遠是呆滯天真的表情,巡視我,任由我拉著他的手,承受著我為他做的一切。沒過胸膛的水麵,洗禮彼此的疼處與汙垢。清涼的溪穀包圍我們,波光粼粼的抱著他。我久久的抱著,屬於我的木樁。感歎何時能恢複正常,一切的無奈,一切的委屈,一切的抱怨,最終化成淡淡的歎息聲。他像孩子似的可愛單純,“參“恢複了屬於他的俊朗挺拔,麵部的凹陷在女孩兒活物的照顧下隨之好轉。我潑水向他,天真的他回潑著我,嬉笑著,在水中追逐打鬧….我們像魚兒嬉戲玩耍,你追我趕,猶如仙境一般,忘卻疼痛。這一刻銀色月光,清冷的灑在山穀,帶走夏日暑熱,山穀將冷風吹佛在我們身上。舒適清涼,我靠在他高大的臂膀上,輕踹著水花。壓縮在心中的痛來了又走…..我要加快尋找《奇門遁甲》,確定回去的方法,離開陌生世界。

再次踏入張大人院落時,我深深的鞠躬向孩子父親。將心中準備的題目,用草棍在院落地麵上畫了九宮格,分別注明:(左上格)四-三;(上中格)五;(右上)六-七;(左中格)二;(中格)空;(右中格)八;(左下格)正-十二;(中下格)十一;(右下格):九-十。乞求幾乎匍匐的鞠躬角度,淡漠道:“小女心理..長年...一直..有個疑問?大人能幫我解答嘛?”也許他明白我出題的暗涵,也許懂,也許不懂,或者講一點點也好…總之,各朝各代皇帝都會封殺這種奇門秘術,決不能直接問出,否則會掉腦袋吧,但絕對是我夢寐以求的《奇門遁甲》。他能告訴我一絲,就促成我回去的機會。金哲,我們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即帶你回去,才有恢複記憶的希望,才能挽救我們的明天,我才能報答你舍命之恩。

大人俯首看著,搖頭,又尋思,眼睛似閃動什麽….久久繞著格子轉來轉去…他不時搖頭,不時詫異瞟向我。數月生活中習慣了朝鮮王國榻榻米,躺、坐、睡都沒問題。唯獨這鞠躬,從心理恐懼,好在天天鞠給別人。我曾想,他們整齊的鞠躬,曾震撼過我也預示著,將晦氣的摔出“百年跟頭”…

等待是漫長,弓背等滋味更不好受,頭有些暈沉。為了避免毛筆,我特意選用草棍在地上劃,還可毀滅證據,要是我記得不錯,《奇門遁甲》該是嚴格封殺的秘術。朝鮮王國信奉道教抵觸佛教,《奇門遁甲》符合道教周易及排陣,官宦人家絕對有機會得到這本秘術。曾經想過神醫有,可他連針灸都沒掌握,還被我嚇個半死,怎能有這過人秘術。

《奇門遁甲》我曾好奇讀過,九宮八卦陣,由十天幹與十二地支組合而成六十花甲子以時間為主要特征全息符號。以後天八卦為主的九宮八卦是以空間為主要特征全息符號,這兩者組合一起,就是《奇門遁甲》絕學,構成融時空為一體的,包涵天、地、人、神(宇宙間物質),多維立體動態思維模式。通過,運用模型中時間信息為主,進行分析判辨,預知、測算萬事萬物。諸葛亮、黃老邪,都通此物才神通廣大。我畫九宮格是後天八卦方位與時間關係圖,他能說出來,就說明他有這本秘書或懂這本書。他是什麽王陪讀,也許能告訴我哪裏見過這本書。

很久,很久!眩暈耳鳴,了無生氣靜止。我輕輕的咳嗽後,他似乎被驚動了,吩咐下人拿來椅子,我們坐下後。他繼續看….就這樣,接近傍晚,心越等越涼…完蛋,他不懂!心理酸啊~~想著我和金哲,眼淚就在眼眶裏轉…

村落夜晚總是寧靜,草蟲們爭相叫嚷,漫天繁星美麗而天籟,很久沒看到滿月,不禁想起出事前的滿月…清冷的月光射著我們,依然安靜的氣場,沒有冷酷與熱烈…滿月,後天就是陰曆十八,我和金哲一定要去試試,沒有奇門遁甲幫助,也必須試試…我在心裏呐喊!

無言的結局…

躺在床上,明亮月光將金哲渡了一層銀光,例行將一小塊人參塞入他口中。摸著他的額頭,高聳的鼻子,微紮的臉龐,忽然他睜開眼,瞪得大大的回視著我,嚇得我幾乎叫出來。他幼稚做著“噓”的手勢,瞟向外麵。我無奈笑笑…摸著他的臉,淚如泉湧…這是第一次在他麵前情不自禁落淚。他看著我的淚水,慌亂的不知所措。

喃喃的羞澀:“你哭了!誰欺負你了,我很聽話...”

上次為他挨打,沒讓他看到我的失控,怕影響他天真心境。看他傻嗬嗬的樣子,突然感到:是不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佛說:萬事有因就有果,也許我來還債。

想到這,我竄進他寬闊麝香懷中,壓抑自己的情緒,無言讓淚水奔流…他驚慌搭在我身上的手,一動不動。我繼續哭著,揉著,將所有委屈試圖抹在他胸前。可他依然沒有反應,甚至手臂的僵硬仍在持續。我繼續失控的抹著淚,不經意將他衣襟蹭開,赤裸皮膚接觸,瞬間兩人驚顫的愣住,彼此注視著對方,可他依舊…

我看到,他眼神有一絲痛苦。也許能刺激他找回記憶,我繼續在他胸膛拱著,親吻著他**麝香肌膚,試圖脫去他衣衫。猛然,他僵硬的手,死死的抱緊我。我繼而一愣,又迅速恢複各處親吻,慢慢攀上脖頸,微紮臉龐,顫抖的唇….就這樣,試圖喚醒記憶,他從平穩呼吸,轉為急促。手臂擁緊力量仍在持續…我喃喃的叫著“金哲,金哲,醒醒,求你….”

他渾身顫栗,緊緊地束縛著我,熱度在我們身上過電般遊走,繼續吻著他的胸膛、脖頸、麵頰、顫抖的唇,我咬住他的唇,試圖吸允出沉封記憶…他喃喃附和著我“金哲,金哲….金…哲”低語。熱度一度到達頂峰,我能感受到他下體膨脹…我們相擁喘息著,束縛著捆綁著彼此,在榻榻米上翻滾著…持續著…他喃喃的“金哲,金哲,金…哲….”他迷茫的,痛苦著,一遍遍的叨念…

我怕了,驟然停住,依稀能聽到彼此的粗喘…他痛苦的看著我,喃喃一聲聲叨念:“金哲,金哲,金哲…金哲,金哲,金哲….”我看到他眼中的恐懼,與慌亂。

我,我的淚從無聲,變為有聲,從有聲到大聲,再到嚎!內心叱責自己:自作好事,自負的傷害他。也許我太想三日後回去,也許我太想讓他幫我扛著異時空改變。我,讓他的純真失去了,留給他的是無盡恐懼…

師傅回來後,被這驚變下了一跳。女孩兒陳述使師傅暴吼:太讓我失望了,我們費如此大心血,你卻把他弄得“失心瘋”。女子無才便是得,你還覺動靜小!跟村民打架就算了。還毀了別人心血。你要不想活就直說,一把弄死你得了。真是以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關進大牢裏吃吃苦,就知道什麽是福。滾,滾,滾,滾…師傅把很多東西都扔到我身上,我不敢閃躲。金哲站在身邊看熱鬧,還是不停的叨念:金哲,金哲,金哲,金….

“滾,聽到沒有,以後我的房子,你不得進來。”說著,師傅一揮手,女孩兒也對我怒目而視,更多的書本砸在我身上,還有東西打到頭上。我被師傅二人一起撚了出來,我後悔的低著頭落淚…

我跪在房前,不停磕頭,求他們別趕我走…沒人理會我…我哭著,喊著求著,沒人理我。趕我走,我能去哪兒,這個地方那也不認識,我是百年後的怪物…

“別,趕我走,求您了”砰:

“別,趕我走,求您了”砰..

“別趕我走,求您了”砰…

沒有一人理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他們在屋裏做什麽,不知道,出來進去說什麽,不知道。所有一切離我越來越遠…隻是,恐懼!丟棄我的日子,生不如死,看不到金哲的日子,心口百蟻焚食….機械的做著“雞吃米….”身上疼痛遠遠抵不過胸口的疼,以及對異時空的恐懼。似曾驕陽高照、似曾陰雨雷鳴、似曾月滿圓缺,我像一尊隱身雕像一樣….

不知多久,醒來後,在大人書房裏看到竹書架。隱約聽著院子裏有日常的聲音。嘈雜聲,腳步聲,談論聲….昏沉沉的醒來又過去。隨時,周身酸冷如寒冰,周身燒灼似火,醒來又睡去…輕歎聲,聞訊聲飄來又飄走,胸口憋悶,煩躁灼熱,劇烈咳嗽,虛弱中過去,渾噩中醒來…如此反複一次次承受著煎熬…停止了思緒,靜待死神傳喚…

第十一章失身淪陷

金秋時節再次清醒,我失魂落魄的迎接著,婦人詢問,大人關切眼神,仆人們謝天謝地聲中,恢複往日思緒。一連串噩耗打得我招架不住。神醫帶著女孩兒和金哲巡遊走了。草房前剩下昏迷多日的我,村民們以為我死了,男仆好心把我背回,大人念我以前的幫助,收留我。但也同時得到消息:大人及家眷即將遷移回朝。

我徹底失去金哲,同時將我推進陌生的朝鮮王朝….也許我今生不能再見到金哲,也許我永世不能再見憨笑的他,淚水默默的流下。“一起回去”變成徹底的奢望。

坐在火柴盒似的轎子裏,鏽住的大腦,絕望摧毀我。被拉出來,又送進去,啟程上路,住店或寄宿不知過了多少日夜。我躲避一切話語、眼神、大人的眼神,封閉著自己。默默坐著,躺著,逆來順受的吃,睡中殘喘….

在被安排府邸中,由於我自虐的封閉,不聽、不看、不理、不睬,連基本詢問也漸漸少了又少。大人繁忙,夫人繁忙,我成為一個不受歡迎的累贅,甚至連住的地方也被安排在仆人都不願去的角落。大家認為我病傻或啞了,其實內心是絕望的恐懼….獨自飲嚐著心酸苦酒…

轉眼冬去春來…

初夏到了,我形影孤獨的,在院子裏看著鳥兒,聽著熱烈的蟬鳴,幻想著金哲憨笑溪水中的嬉鬧,隨著鳥兒聲走出了府邸,踏過行色匆匆的小路,穿過熱鬧街區,默默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我想走到天邊看看那火紅的太陽。

走,繼續走….

不斷地走….

忽然,被飛奔馬蹄聲驚醒,來不及躲閃被馬帶翻倒地。熟悉的巨疼再次席卷我。隱約聽到“大人,是個女子,撞暈了….”

“帶回去”冷峻的聲響...

被扔上馬…

又是一個深宅大院,層層房屋,行行地火,被人放進一個大屋,收拾著,診斷的,朦朧睡去…送飯,打水,更衣,喂藥,想起村裏的生活,狂躁想著金哲:“你在哪兒,你去哪了,丟下我…依舊消極抵觸所有刺激…多少次告訴自己,死去吧,一切都結束了。可憨笑的5歲智齡讓我心凝結成冰,怎能拋下他在異時空。我,掙紮,彷徨….

有人問話,一律不答,答就露餡。在大人府上,隱忍自虐就是掩飾,大人詢問的眼神,分明已知我秘術問題…我,必須沉浮下來,保存實力,等待神醫消息,神醫是禦醫,到了朝貢日子,不怕神醫不出現。

這深宅比大人府還大,嘈雜聲還多,想必也是官宦人家,要是能弄到幾本書看看,也許碰上《奇門遁甲》。每天好吃好喝,有人幫你更衣,還真舒服。這就是古代富家女,夫人們的生活吧,比我2012的生活還舒適,沒有壓力就是無聊。不被打擾就獨自幻想著看過的藥書,一遍遍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琢磨發呆。

老天絕不眷顧可憐人….

門,猛然拉開,又從外合上。進來個年輕人,頭帶黑紗帽,顎下一串粗大的鏈子有各色珠子,晃啊晃。心漸漸的冷,氣場--氣場告訴我,不好的事..…我來自2012,敏銳的感到一男一女被關在屋子裏沒好事,特別這個男尊女卑的王國。我依然看著房頂,默默念著“Ong-Ma-Na-Bei-Mei-Hong”,我妄想祈求加持,澆滅被惹怒的火焰,轉化身邊不利和煩躁。我希望被遺忘,卻永遠被人玩弄…

一點點的逼近.....

我努力控製自己。但,他氣場太強硬。粗魯的坐在我麵前。

一隻手搭在我頭上:“都說你不說話,我就不信。今天,我到要看看你說不說。說著把惡心的臉湊過來,另一支手有力的掐著我兩頰,咬牙切齒:“說不說?說不說?從哪來,為什麽攔住我的馬,何人派來?…”猙獰的揉撚我的臉,啪啪的拍著…

我努力保持著冷靜,決不被激怒,奮力的控製著自己…手指恰在一起,紮入手心,扣入大腿外側。冷冷的咬牙麵部放鬆,回瞪他,依舊不說,嘴唇保持著不動。我努力的想,是不是該似機跑出去。不!深宅大院,仆人多,外麵有人在晃動,跑也跑不出。如果,被家丁抓回,更丟人。

我下意識往後躲,他卻步步緊逼。

他炫耀的說:“我家大人,正二品右參讚,位高權重,王朝上說一不二,你還想瞞我到幾時?難不成想做我女人嗎?那就來吧,說,你想得到什麽?”揉捏著我的臉。

“今兒,到嚐嚐啞巴,會不會哼哼…..”

我顫抖著,躲避後撤,在後撤,到牆角了。我倔強的咬緊牙….決不能激怒他,否則更容易受到傷害…我記得現代女子防身術中寫道,無謂的掙紮,隻會刺激他獸性和征服感,一定要伺機行事….

屬於我的機會,祈求給我吧!金哲,你在哪兒?我就要不行了….

猛然,他發動進攻,把我推倒在地,我掙紮著想推開他。奈何他力氣十分猛烈,他趴在我身上想解除我衣衫,我拚命掙紮,拚命的蹬踹,卻夠不到那該死的位置。我被他蹂躪,他嘴裏謾罵“%¥%#4%¥啞巴夠厲害…%@#%”

我咬著舌尖,控製著自己不出聲,絕不出聲。為了消息,找到金哲。我必須為自己的錯誤贖罪。他舍命,他失心瘋….這一切切因我而起。

我努力抵死掙紮,淚在飛,我猛然咬住他手臂,拚命的用力,使勁的咬著,絕不鬆嘴…他疼的亂叫….又鑽進屋2個男人。

他們蜂擁而上的把我們掰開。我緊要他的嘴,被無情的撕開,“啪啪”抽打著我。癱倒在地上,幾個無賴看著我,三雙冷酷眼神似劍穿透我….

我恐懼的往角落裏匍匐。忽然一個按緊我的嘴,另一個人固定了我的手和腳,他們彼此溝通眼神…

第一個畜生,甩著被咬傷的手臂,定了定神說:“什麽事…”

“大人讓您明天早上,去宮裏見娘娘….”

“好的,知道了”

三人聽著腳步聲漸遠後…

一個男人,把我從地上拉起,扶住我的臉。還吩咐著:“有事早報信兒….”

被咬男人搖著詭笑說:“我倒要看你哼不哼….”

忽然,愣愣的沒了聲息…

緊閉的嘴被撕開後驟然劇痛,取而代之的是奇香的藥丸,被塞入喉嚨,“啪”的一拍,就滾入了身體…他們三個詭笑,看她說不說….讓他做奸人,美女做奸人的下場,就是被¥%…#¥…*%¥……%……,他們的語速快,我聽不懂!

三個在我身上吹著氣,目光貪婪的在我身上遊走。

漸漸一股股熱流從胃部竄出,奇癢酥麻無比,渾身像火焰一般燃燒,眼睛似噴火般灼熱。我努力控製自己心緒,內心躁動,周身亂竄熱流,關鍵位置酥癢燒灼!淚在飛,不由控製扭動著,地上滾動著…粗重喘息,饑渴的喉嚨似…

內心在怒罵“TMD的成了朝鮮男人的犧牲品。金哲,你在哪啊,救我,誰能救我….

我絕望,咬緊牙關,淚在飛。試圖在地上翻滾緩解酥麻中的燥熱…一切都是徒勞…粗重的喘息聲….嬌瑤造作的喘息,嚇出一身冷汗….

堅持,必須堅持,告誡自己。藥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胃部散發,一浪猛似一浪。下體流出一股熱流…渾身在火熱顫抖饑渴中掙紮,意識被漸漸的撕毀...

我來自2012,是個開放年代,但也不願意將自己獻給野獸般的畜生。

靈機一動,絕望中,我憤恨的看著他們,內心想著:“金哲,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啊,也許來世再補償你對我的情意。”將所有悲憤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勁咬住舌,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噴出大量鮮紅血滴…

灑向他們的衣襟,臉頰….

野獸般的畜生們被這巨變驚呆…

第十二章夢幻尋他

我又出現在白霧朦朧的世界,我奔跑著,生怕被畜生們追趕到,努力的跑著,漫無目的奔跑,跑跑停停,停停跑跑,永遠也穿不透那白蒙蒙的霧霾…體力不支的倒下後又爬起,繼續跑著,乞求著安全藏身之所。

這白蒙蒙的霧霾,似永遠跑不到邊,我見不到人,聽不到聲,恐懼將我包圍,將我吞噬…我渴望以前的白霧,有注視的目光、低聲的輕語、爭吵的響動,即使聽不懂也比這飄渺無息的霧霾熟悉…

白蒙朦朧,沒有任何改變。奔跑中摔倒爬起,爬起中奔跑摔倒,所有乞求,都無法擺脫空靈的霧霾…我以前的白霧呢?以前問候我的低語呢?這,難道又在夢裏?這,難道不是飛機上的夢鏡?那是穿越後的夢境?不,不是!沒有聲音,沒有韓語,沒有眼光,沒有爭吵。那這,難道….真的死了!我終於從新輪回,傳說中的奈何橋呢?地府的使者呢?莫非魂飛破散,成為一名孤魂野鬼?我大聲的哭喊著,叫嚷著,驚恐中,繼續奔跑,繼續摔倒,繼續爬起…

無邊無際的霧霾,無邊無際的包圍,看不見,聽不到的恐懼,我大喊:“….”,努力的喊叫,瘋狂的喊叫,沒有回應。

當畜生再次出現時,我不禁為之一振,慌亂的往後躲,渾身緊縮成團,他詫異的眼神,籠罩著我…“你真的不是奸人?錯怪你了?….”他的眼神有一抹痛苦。

奸人?我顫抖著,躲避的,想著發生的事情….

他冷漠問:“你跟張大人什麽關係?”

我迷蒙的搖頭…

“我查過,你是從張大人院裏出來,別跟我說,你跟他沒關係”

我依然選擇搖頭…

他不甘追問“我必須搞清楚,張大人此番回朝,肯定會對我家不利”

我終於明白他禽獸行為,把我當成隱退張大人眼線。既然清楚了,就有對策。我顫抖著,搖頭,比劃著雙手….

“嗯,什麽?”

我驚恐掃向四周,用手沾水在榻榻米上寫“兒,醫女”

“你,你是醫女?”

我慌亂的“點頭”

“你懂得醫術?”他疑惑的看著我…眼睛一亮,嗯,難怪你能對付“妃子笑”.

我驚恐詫異的低著頭,將臉深埋。

很久很久,他一直注視著我。我能感到他冷厲的目光。最後拋下一句“好好休養”。

繼續有人服侍我,幫我喂飯,打水,更衣,比以前更精細。衣衫質地也有了改變,不在是仆人裝束。朝鮮女裝,無論什麽身材,都是大擺的裙裝。隻有顏色與質地差異。沒人時,我匍匐到鏡子前,看著銅鏡裏的我,驚訝震撼。穿越朝鮮王朝已經一年多,神醫的醫道果然了得,27歲多的我,在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故,皮膚如少女般光鮮嬌嫩,沒有皺褶與瘢痕。我長著區別他們民族的雙眼皮大眼睛,這就是所謂的美女吧。一次次病倒,瘦弱的麵頰,像磨骨後的臉型纖巧。更顯得眼睛明亮深邃。咬舌後,真的失去功能,曾努力嚐試,但隻能發出沙啞低沉含糊不清聲。我曾推測,是不是老天在幫我。

仆人們對我的照顧謹小慎微。定時診脈、送藥、各種女人用品應有盡有,還有一些醫書也隨時更新送來。房間的外間安排了陪同的仆人,也許是那“畜生”安排的眼線或良心發現。我不挑剔也不奢求。過著寧靜調養般的生活,伺機等待消息。

穀雨,蒙蒙細雨如噴霧,天色昏暗。一群仆人進屋後,把我用帽子、白紗、披風包裹嚴密後,將我送進火柴合轎子裏。坐在轎子上,聽著外麵急促的腳步,好奇的想張望,但帽簷太大簾子緊扣,屢試不成。

被送進屋時,看到那三個“畜生”,他們焦急的看著我,第一個畜生凝視著我,踱步過來“這是我兄弟,你一定要救救他,他為救我負傷,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當初…我…被氣瘋了,他們說,你是派來的奸人….所以才失手傷害你。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會再欺負你!”他猶豫著“我證實過,你是醫女,被禦醫¥%%#遺棄後,重病失聲變啞…以後我保護你,不讓你被欺負。醫女該行醫道才是….”

我看到他眼裏的真誠。其實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對於28歲滄桑的我來說,他純粹是個未成年少年。看著他明亮真誠的眼眸,我….

床上躺著膚色黝黑,臉色俊俏,眉目濃重的男人,腰間被刀劍劃開的傷口,足有4寸長,皮膚殘卷,深可見腹膜,麵色發白,額頭滿是細汗。

我遲疑著:我救,看他們幾個應該不會傷我,本質不是惡人。還能收住人心,為我所用。其實,這段時間,他照顧的我很好。我該感謝他才對…如果,這是他對我的考驗,我也該露一手給他,否則我就真誠假冒的,會不會繼續傷害我?我不救,那….等於給自己推向死胡同,就真沒退路了。

我開始,查看傷口。看著桌上擺放的藥品及布料。我尋求著幫助,有人端水給我,傷口非常整齊,血已快凝固,用溫水擦拭外圍,將止血的外傷藥撒入傷口,借助他們的幫助,幫他加壓包紮好。利用曾學過的救急知識,用幹淨布纏住木板做了個重物,放在他腰間,比劃著側臥休息。他們讚賞的氣場,我能感受到。

我回首看著他們,將一堆藥瓶一一查看後,擺出兩瓶,比劃著吃藥的次數。並用水在桌子上寫著,3日….

他們看著我,我看著他們,少了尷尬多了信任。

隨後,右參讚的兒子說:“我是李煥,他倆是我陪讀。”他猶豫著,忽然恨聲道:“由於現在派係爭鬥過於熱烈,我必須小心,上次得到假消息,險些害了你的命,望你原諒。”

我詫異的聽,那樣做也是…無奈!忙深度鞠躬,連連道謝。力爭獲得他更多的信任。

兩個陪讀忙向我鞠躬道歉,在相互鞠躬中,被迫何解恩怨…我必須低頭做人,等到朝貢時好找到金哲,因利益咬牙結成盟友。

為表示感謝,他們帶我走過一塊寬闊碧綠草坪,有古色古香的長廊和亭台。享用美酒與食物,我們舉杯慶賀結成朋友。朝鮮永遠都是白酒,我喝不過這些少年,也許是很久沒沾酒,漸漸的趴在酒桌上。

李煥“我看她挺可憐的,就讓她先住外宅吧,我家人多嘴雜,要是被父親大人知道了我們的事,就不好了。還有,李漾需要個幹淨人照顧。張大人這次回朝和以前不太一樣,為什麽總往春秋館跑,你們說他在找什麽呢?”

“也許找書或兵法吧...”

“不一定,也許書中自由黃金屋….”

“這次傷我們的人,你說是張大人的,還是金大人的,從身影上看,像是“鎮撫營…”

聽著他們談話,想來如火如荼的黨派紛爭到達了頂峰….

聞著草坪清香,不禁想起與元呈在草原上、滿月夜的談話。我,何時能回故鄉,元呈的影像深刻而清晰,不知我們的離去,對他影響有多大…他會為我和金哲堅守公司嘛?他在雪中清澈的歡笑聲,淚不禁的淌出…

“她又哭了,不知她心裏的苦有多少,她病重時,每次去看她,總有淚痕”

“真不該,給她下那‘妃子笑’!”

“是啊,我也後悔不已…要不是聽李大人的女徒說,怎會….”

“聽說,那女徒多個師哥,以前沒聽說李大人還另有徒弟啊?”

“你不知道,那女徒對那師哥百依百順…”

“李大人的參湊夠了沒有?”

“湊上了!傳聞王說:送出去的參還能奉回來啊…不知這裏的….?”

“這回李大人,算是被王握住了,再也跑不了”

“我打探到,據說李大人一心想把男徒帶進內醫院,可女徒鬧的厲害,就聲聲的了無聲息了!”

談論,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亂,李煥被急招回府。

第十三章結為盟友

外宅建在山頂,院子很大亭台樓榭都有,戒備森嚴。朝鮮王國官宦很奢侈,仆人隨從眾多。每日看書渡日,這裏有書庫,存有大量的書籍。我隨意挑選,可依舊找不到《奇門遁甲》。在亭台看書是最美的事,累了可以看:草坪、樹木、藍天、白雲,和各種各樣的木槿花。木槿花,代表著堅韌和美麗。朝開暮落,它似乎永遠笑看人生,每朵花由10片花瓣組成,皺折的呈黃、淡紫、粉紫、藕荷、粉藍色。沒有牡丹誇張豔麗,沒有玫瑰囂張多刺,僅有生生不息的絢爛。我要堅持,更要毅力,花兒頑強的生命提醒我,伺機等待金哲。

李漾逐漸恢複健康,他是李煥的護衛,從小是孤兒,被右參讚(李正恩)收養,與李煥一同長大。他冷漠無言,天天默默練劍。他劍法走向不同於中國招式,是雙手劍法,我一竅不通,但感覺到他劍法淩厲狠毒,氣場老辣。

你們瞧,一個看書,一個練劍到別有一番風味。李煥與那兩位少年來至身旁,按照禮儀,我向他們鞠躬表示。李漾也過來打招呼後,我們坐在一起....

我心裏雖還為上次的侵犯感到不平,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需要他們的幫忙,就應負著他們的安排。

李煥叫我和他三人坐下,正式介紹我認識。另兩位少年一位是承政院-都承旨的長子,李敏鎬。而另外一名是掌管戶曹的次子,樸俊錫。他們三個和李漾一起長大。李煥說:“我們是盟友,希望你能加入,別介意以前的事情,不過你需要裝扮一下,才能與我們一起出去...”

我驚訝的看著他們,用眼神詢問著....

“對啊,你在這裏太悶了,跟我們一起出去吧”李敏鎬興奮的說

我被安排換了男裝,來到朝鮮王朝我瘦得有些脫型,穿件男裝,頭發紮好,帶上珠簾帽子,像個道姑一般。我轉了轉,笑笑對他們。朝鮮王朝的衣服,男裝都是青色、灰色、藍色為主,沒有過多的緞子,似乎都是布料為主,隻是布料的質地不同。也沒有中式各種圖案,與道服很相似,款式單一。帽子也是網裝黑帽,隻是個人鄂下的珠簾,根據不同喜好,有所改變。

大家都很興奮,連冷漠的李漾也有了笑紋。出庭院拉馬過來,我躊躇的看向李煥。

李煥把我拉上了他的馬,坐在他身前,隨著四匹馬風馳電掣,到了風景宜人的山腳下。

朝鮮王國郊外被各色綠包圍,滿視野全是深深淺淺的綠,很是養眼。山巒起伏,因距離海邊較近,空氣多濕潤,山地多,平地少,車也較少。官宦人家有護衛或護院,女人出門都乘坐似火柴盒的小轎子。男士條件好的騎馬或無蓬轎,根據品級官級,抬轎的人或多或少。滿山遍野的都是田地或茅草式的小房,很少有磚瓦結構的房或院,想必城內的大戶人家才能蓋起磚房,一般百姓都是土石蓋牆,房頂似草的結構。

走在崎嶇小路上,心曠神怡,有種郊遊激動。這是第一次到朝鮮王朝郊遊,在這時代,每一天都留給我的是不堪回首的痛楚、心酸、委屈、惆悵、絕忘。這刻,因一次侮辱換回‘朋友’,也許是老天對我的惻隱吧。

山頂上呼吸著新鮮空氣與泥土芬芳,展望周圍的綠山相互映襯,層巒疊嶂。將不大的城區,凹藏在正中,一條寬闊江水似錦帶,把城區分成兩塊。房頂密集的區域比較大,是江岸的北側,依山而上的城市,想必王宮也在裏麵。另一塊開發較少,房屋也稀稀落落,能看到大麵積的田地,種植各種綠色植物,井然有序。

他們文質彬彬看著遠景,歡呼著。我貪婪的享受著曠野美景。不禁開始喊山,卻發不出聲,嗓子發出低啞劈裂的:“嗯嗯~”聲。我繼續努力的:“嗯嗯,啊~啊~”喊著心裏在哭訴:金哲,金哲,你在哪裏?我找你很辛苦,你現在好嗎?能記起我嗎?我們還能回去嗎?我想將心底的委屈和怨恨拋向空中。我努力的喊著,積壓已久的恐懼終於爆發出來,突然的啞聲,不知能否被醫好。我手握拳頭,跑向山頂的各方失控的叫喊著:“我想回去”,但喉嚨的聲帶停止工作,我嘶啞的聲音,低沉無力,內心的絕望讓我熱淚流下。

我繼續瘋狂的喊著,我張著大嘴:“嗯嗯的”叫,手握緊脖頸,似乎想把屬於我的聲音擠壓出來,但一切都是那麽的無力,希望能把所有的委屈傾訴出來,可是,聲音卻沒有。

回想穿越來的遭遇、痛苦、委屈,我付出的努力,極力的掩飾,都浮出腦海,可一切都那樣飄渺。我是個百年後的怪物,如何能融進這封閉而險惡的社會,我已經無聲,即將麵臨的不知有多凶險,我一個語言不通,文字不懂的女子,怎能麵對這殘酷的一切。

他們幾個被我驚呆了,隨後惆悵的圍住我。

李煥率先伸手,李敏鎬,樸俊錫,李漾將手疊在一起,等著我。我看著他們,搖搖手。我,晃晃手,指向嘴!告訴他們我說不出話來....

他們正視的看著我,“感謝你救李漾,李漾是我們兄弟,你是他恩人,也是我們的恩人。你醫術很棒,你看李漾已經恢複了”李敏鎬,指指李漾勸說著...

我胡亂的擺手,指嘴巴,繼續比劃:李煥,是官人兒子,你們都是官人。我不是,是孤兒,是沒有錢的人,是“賤民”不可以,決不。心裏沮喪的想:朝鮮王朝嫡庶等級分明嚴重,男人地位在上,女人地位低下。他們也許是兩班貴族子女,而我確是平民或賤民,怎能跟他們結盟呢?這絕不合邏輯,結盟隻會自取欺辱。我的比劃不知他們明白多少,惶恐的看著他們。

李煥與李漾一直看著我....

樸俊錫也跟著我又說又比劃:“我父親是掌管戶曹的大人,(依然不懂)能幫你改出身,你就跟我們同盟吧。我們也是為了那天“妃子笑而感到傷害你,不知怎麽道歉...”

我被他震驚,比劃很難猜,但語言我能聽懂。看他滿頭是汗,心想:原來是道歉。我以為'盟友就是一起吃喝的朋友’。他們焦急與熱心的份上,我是該接受?要是他們肯幫我,進入王宮會更容易吧?王宮裏的書和朝貢消息會更多,離我心願更近一步。

我晃著手,比劃著:我,指指頭發。是女人,你們是男人,地位低下,怎能一起成盟友。需要我做的,告訴我就好。我很感謝李煥幫我安排的吃住,我不需要朋友,我隻是一個孤獨的人....

李敏鎬打斷我的比劃:“你別介意上次的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事,被人利用了。我在跟內醫院的人探討,如何測試啞人時,巡遊禦醫李大人的女徒聽到,給我推薦了那丸“妃子笑”。李敏鎬很氣憤的跺腳。“會有機會見麵的,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現在他師傅被王扣下,還有他兩個徒弟不知下落。我一定會問問她的用心,小小年紀卻怎麽狠毒...”

我慌亂顫抖的搖頭:不,我指著嘴,不能見麵,我的嗓子壞了。我被驚恐包圍著,女孩給的藥丸!!藥丸是女孩給的。那,我被師傅遺棄也是她.....我現在啞了,怎能麵對見麵?疊加在一起的問題,讓我焦頭爛額,冒出層層冷汗。金哲呢?她有沒有傷害金哲?或許金哲失意,他才沒對他下手。她為什麽要害我?我隻是為了就金哲,讓她感到威脅…冷汗淋漓。那是不是意味著金哲還安全,對他們說女徒對金哲百依百順。真是傻人有傻福氣。眼淚再一次的流下。

李煥似看出了我的慌亂,打斷我們談話:“以後,你有事就是我們有事,有我們保護你,沒人能欺負你,放心吧!上次的事,我出手做的,怎能怪敏鎬呢?誰也不怪行嗎?我是老大;敏鎬老二,樸俊錫老三,李漾老四,你是老五。好了,你接受我們,就算是盟友。以前的事,我們道歉並希望你能忘記。”他這番話,慷慨激昂很有老大的威信,看來這就是王統政治吧。

不等我說,他攥起我的手,其他四人一起拉手,他們看向我笑了笑:“守護我們的朋友,保護我們的朋友,今日開始結盟兄弟,一母所生,一母所養。哼!!”散開。

李漾沒說話,但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我們結盟,沒有按照中國歲數,而是按照政治地位。李煥父親是正二品,李敏鎬父親是承政院的都承旨,負責聖旨文書,該是高品級才對。其次是樸俊錫的父親也是掌管戶曹,專門負責戶籍。地位低的隻有我和李漾,排在4-5位。朝鮮王國,真是出生壓死人。

下山的路上有個2-3間房的小空場,木屋竹子和稻草做成的寺廟。裏麵有個老態龍鍾的僧人。我們一行雙手合十後,進入一個側堂。老人讓我們坐下後,為我們煮了些清茶、與李煥們交談起來,無非是些稅很高,生活很繁重,總有一些官人來找麻煩。終於能體會出,在朝鮮王朝信奉佛教的人,沒地位。年輕僧侶們為了繁重稅務,必須要化齋或種地來養活自己。遠遠不像中國寺院在人們心中的神聖。

側堂陳設物品寥寥無幾。破舊牆麵上隻有幾副手繪的佛祖畫像,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裝裱非常簡陋,紙麵發黃,墨漬鏗鏘有力或文雅曲折,有些背潮濕暈開的痕跡,看著房簷有漏水的黃斑,更顯出僧侶們的生活貧困潦倒。

屋外有盛滿清水的石頭池,約有小桌大小,池沿上放個很小巧的水勺,供人們飲水。感覺淳樸而博大,這就是僧侶們的布施吧,也許貧瘠的僧侶,不能為路人提供更好的方便,隻能提供水源,來履行廣施仁愛。

李煥打斷我的思路,“你對佛教很感興趣嗎?”

我笑笑,老僧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這位老僧,我認識很久了,他為人和善,樂於助人。我小時體弱多病,老僧曾幫我做過:“祈福法事”...他笑笑“現在,佛教特別受到外戚力量的壓製。他們的生活越來越苦,我定期會給他帶些食物,以後,你可以經常來啊...”

我笑笑點頭...

老僧凝視我片刻後:“現在,還有對佛教感興趣的?送你本《心經》參閱吧。”

一會兒,老僧拿來一卷竹製的《心經》。老人很得意“送給有緣人。這位善主,能有參佛雅興,相必也不是一般人”老人的眼睛一亮。笑眯眯繼續:“這心經,就是以般若即為智慧,波羅密多就是-彼岸。心應無所往而生其心,多看多體會,不僅平心修性,驅魔抗邪,還能開啟無上智慧。現在年輕人需要的就是平心靜氣....真能體會到這種廣益的人,不多啊!”老人無限感慨....

我能感受到老僧身上博愛氣場,這對我,是多麽溫暖,內心感激不盡。

第十四章鴻雁傳書

外宅,隻有我和李漾居住,仆人對我們很好。李煥會帶盟友經常來看我們。每日我看書,他練劍,成為一道風景。

李煥是典型武士,長發飄逸,紮成高高馬尾,服裝簡單從不帶帽。也許上次受傷,讓李煥很心痛,不把他帶在身邊,反而給我就伴兒。李漾的生命裏,劍是一部分,甚至覺得他睡覺,也會像抱著寵物一樣,抱著劍。我依舊看書度日,繼續了解朝鮮王朝及中醫理論。朝鮮王朝大部分書籍都是中文字,質地以紙質或竹簡,很少有現代韓文書籍。韓文是世宗大王發明,但運用較少,也許是朝鮮王朝文化大部分起源於中國緣故。

李漾冷酷寡言,單鳳眼單眼皮,眉黑似雲,鼻粱高聳,襯托出清瘦麵孔很有型。也許因我身有殘疾,彼此很少溝通,每日早晚點頭示意。但能感受到彼此關照著對方,他的劍法獨特,雙手合十緊握,或上舉或側舉,總之都是出擊形式,很少有反轉躍起等花架子。招式不多,每日反反複複練習,也不覺得煩悶。我看書頭昏腦脹時,就看著他在草坪上練劍,也許他練累了,就看我讀書身影吧。

盟友們再來時,帶來了驚喜。一個被粗布包裹的筐中,放著幾隻肥大的野鴨。

樸俊錫向我們講述:“這是得來不易的紅雁,你看這隻是公的,那隻是母的。她們是最懂得“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的動物。我們要是將它們大規模的繁養,能歸為己用,豈不是永遠都不分開了。

我和李漾,聽得有些糊塗….

“在外宅,你倆可以幫我們做件要事:就是照顧好它們,讓它們為我們所用,如:運送信息,飛到指定的位置,或飛來…就可事半功倍。”李煥對我們說著。

我和李漾對看看,幾隻灰雁,嘴黑色,嘴尖淡黃,額和兩頰都呈淡黃色,身上以各色灰為主,翅膀大而有力的被細線捆綁。我想了想:時刹海的野鴨島就是這種,可是人家有水上浮島,我們怎麽養呢?

比劃著給大家看,誰也不明白我要說什麽。其實我也不太會比劃,找來木棒在地上畫了畫,也不太清楚。怎麽辦?李煥命人拿來紙筆,可我不會用毛筆,拿起來就是一滴濃墨,掉在宣紙上,暈成了黑墨圈….

我無奈的看著他們,他們也在努力的猜測我的表述。突然,李煥走到我身後,把我摁下坐穩,把住我拿筆的手,嚇了我一跳。渾身僵硬…..能聽到他有節奏的心跳。他的手隻是靜靜的包裹我的手,我用力,他隨著我的力量走向而用力,隻幫忙控製鼻尖與宣紙之間的高度。很快,畫出個簡單的鴨島。

大家又為難了,庭院內有個池塘很小,但都種了蓮花,池塘上的荷葉已經把小河表麵蓋滿。怎能搭建一個需要的雁窩呢?

我又想了想:動物園的鷹籠!我翻開新的宣紙,李煥又來把著我的手,我們又畫好個超大的籠子,扣在小池塘一側上與草地連接處,池塘旁放著草窩,還能下到小池塘的水裏麵。

嗯,大家看到這個圖,都開心的笑了…我也笑了,既然明白了,就好做了。

李煥的仆人們很能幹,不幾日就搭好了我們的雁窩。

訓練野鴨的確有難度,誰會啊!好在,李漾每日練劍後,就跟我在野鴨邊看著鴨子們吃喝玩樂,彼此的交流也多了很多。我們經常一起來照顧野鴨,野鴨的蛋被我們視為珍寶,如果它們能繁殖出更多的野鴨,即使訓練不出,也是有功勞的。我心裏默默的想,翻過很多書籍,都沒有訓練野鴨的方法,每個人都很惆悵。

李煥來了,最近因野鴨的事,三兩天的跑來一趟。這次,隻有他和護衛過來,他獨自進到我房裏,為他倒了杯清茶。他神秘的笑笑,從懷裏拿出本字帖,走到我身後,能聽到他好似加快的心跳,他又抓起我的手,圍在我身後,開始帶著我寫字。很簡單的“離離原上草…..”

我隨著他的手勁,跟著他的語速,一邊寫一邊跟著他念,每首詩的第一頁,他都帶我描了一遍後,他說:“別老看書,看書多了眼睛會壞,練練字吧,你的殘缺,需要用字來彌補。”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啊啞了,無法溝通,隻有會寫字才能恢複最起碼的交流。可我不會用毛筆,所以….我是該與時俱進的學習毛筆了,想通這點,狠命的點點頭,向他笑笑。

忽然,他抓住我的手,我慌亂的往後撤….

他,熱烈的眼神緊逼過來,我渾身顫抖。他幽幽的道:“野鴨,還需要你和李漾多照顧….”他停頓了下“嗯,我,我不是惡人,你難道還在怕我嗎?你,不相信我?”

我看到他眼神中,有一股莫名的憂傷。我靜靜的低下頭,搖手,又搖頭。我,指指嘴,又慌亂的看看字帖,我又搖搖手和頭,無法表示。猛然,我向他笑笑…天真的笑了笑!讓他感到安心。

他似乎看懂了,又似乎沒懂,莫名的叨念著:“這是記著呢,還是忘了呢”

我在他說忘了的時候,拍手!做了個手勢你最棒!好的樣子(翹起拇指)。

他像個孩子似的,開心的笑了。“以後,我教你寫字,你別逼自己看那些沒用的書了。我知道你心裏很苦,如果你不忌諱我,可以跟我講,我會想法發子幫你,知道你有很多不開心。但你要相信,我會保護你,會讓你恢複笑容…”。

我低下頭不語。心想:臭小子講義氣,我還想盡快得到消息或方法進入王宮。學會寫字肯定有意,能幫我正確溝通。我有些後悔,要是不啞該多好。怎麽忽然啞了,我也很奇怪….

盛夏,和李漾,在幼小的野鴨中,挑選了幾隻剛剛成材的。我們將它們帶到草坪上試飛。小野鴨翅膀剛成,飛不了太高,還不穩健,有時還會跌下來,心疼的要命,連忙幫它們嗬護養傷。

漸漸的幾隻幼鴨,從飛不穩,到飛得很穩後,外宅已不夠它們練習。我和李漾就同騎一匹馬,到郊外放飛,摸索著怎樣訓練野鴨。當然,途中飛丟了幾隻。我們從最初訓練的6隻中,還是選拔出3隻獲得成功。

當我們向結盟好友炫耀作品時,李煥、李敏鎬、樸俊錫都為我們的傑作而興奮。他們也沒想到僅用3個月,就成功的練就出3隻可用野鴨,而另繁殖的第二批,幾隻毛茸茸的小鴨,是待訓的後背軍。

年輕氣盛為了慶祝,我們騎馬到城裏的酒肆慶祝。朝鮮的酒肆很簡樸,榻榻米,酒旗飄揚,還有妓女在招呼客人。進了一間小屋,有妓女殷勤上來招呼。也許因我,他們點了菜和酒,就摒棄了妓女倒酒,夾菜,朝鮮男人真是幸福,都能喂到口中!

我們一杯接一杯的推杯換盞,外麵開始響起了朝鮮舞曲,那個音律還真不習慣,怎麽聽都像那首注明的:“倒垃圾,倒垃圾,倒垃圾….”朝鮮民歌。那鼓,嘣嘣的敲,邊敲邊跳,也不怕頭昏。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麽琴的,有個美女用個棍,又撥又彈的,音色也很古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