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際遇,邂逅片刻溫暖
“這是違約金,一共三十萬。”他遞過一張銀行卡。
“你這是...”陳靜雯沒想到約她的男人竟是餘清一,更不會想到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而出手闊綽。
“裏麵多出來的錢就當是利息。還有,請你以後管住陳景,既然什麽都忘記了,就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特別是私下找沈莫這種事,我不想再發生。”
說完餘清一就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
一眨眼,舊的一年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過去了。
沈莫參加完公司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已經是夜裏九點多。因為餘清一的公司臨時有事,她終於可以一個人回家。
沈莫脫掉了讓她腳快要殘廢的高跟鞋,或許是因為是新年,街上的出租車少的可憐,連街道兩旁的鋪子也是零星開著的。
走了很久,有些累了。沈莫走進了一家便利店,買了一桶方便麵,坐在店內的長椅上。好心的老板借了她些開水。
“一個人在A市嗎?”老板是個細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了。
“嗯。”
“過節也不回家,挺不容易的。”
“為了生活嘛。”沈莫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為了生活”從她嘴裏冒出來的時候,鼻子有些發酸。當熱騰騰的熱氣從碗裏冒出來的時候,眼睛也跟著難受。
所以,為了宣泄心中的不滿,沈莫連湯都不剩的喝掉了。
“歡迎光臨。”
原來,這個世界還是有一個同病相連的人。
這個點本該在家吃完飯,和家裏人看電視的時刻,而不是淒涼的呆在便利店的。沈莫正想象著那個人的模樣,卻被一聲“轟隆”聲打斷了。
“哎,你怎麽了?”老板急忙上前將那個倒地的男子扶了起來,一陣濃烈的酒味竄到了沈莫的鼻子裏。
“原來是個酒鬼。”沈莫在心中默念道。
“那個…快來幫幫我。”估計便利店的老板快崩潰了吧,這哪是顧客,分明是來找茬的。
沈莫起身過去,發*架上的東西灑了一地,而那個醉到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男人居然是陳景。
她站在離他們的一米開外的位置,本可以胡謅個理由轉身走掉。但看著陳景難受的樣子,又於心不忍了。
“陳景,是你嗎?”她蹲下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是?”他睜開半隻眼睛,然後捶胸頓足了一會。
“對,你..你是沈莫。”陳景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正好,快把你朋友帶回去吧。我們這裏就快要關門了。”
無奈,沈莫隻好將爛醉如泥的陳景扛出便利店。
坐在冷清的公交站台裏,陳景趴在她的肩頭呼呼大睡,偶爾會莫名其妙的對著空氣說上幾句話。
她伸出手來,想要輕撫他緊皺的眉宇,就在猶豫不決的那一刻,他突然抓住了沈莫想要縮回去的手。
或許沈莫應該讓他流浪在街頭的,但寒冷的西北風像刀子一樣刮著。她又一次動了惻隱之心。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的麵前。
“小姐,要走嗎?”
沈莫瞥了一眼陳景,歎了一口氣,還是將他塞進了車裏。還好,就算喝醉了酒還是記得住哪裏,沈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回家。
“你自己扶好啊。”她在陳景的衣兜裏摸索著,可是遲遲沒有掏到鑰匙。
樓道裏的燈突然暗了,一個強壯的身體也隨之壓了上來。
“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是學不會照顧自己。”沈莫撐起身體,卻發現一股力量厚重的落在了她的腰間。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嗎?還是他已經醒了?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一個個熱吻慌亂的落在了她的額間,臉上,還有身上。一股從肺部傳來的酒味很快從沈莫的舌尖傳進了胃裏。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第二次被陳景強吻。
“不要這樣子…”
針紮無濟於事,陳景此時此刻簡直像是隻野獸。
瘋狂,放肆。
沈莫終究還是沒能將他推開,雙手反而被扣到了牆上。
“我愛你。”這句話像是隻催化劑,讓年輕氣盛的兩人迅速膨脹起來。
兩個相愛到骨子裏的人,撕扯著。陳景將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去,雪白的肌膚曝露在空氣裏。“我要你”這三個字變得越來越倉促。
房間裏迅速的升溫了,連空氣裏都透著一股熾熱的氣息。
火熱的唇再次貼上她的肌膚,陳景滾燙的身體赤裸的壓在她的身上,此刻他霸道的占有著她,帶著她在那個陌生的世界裏輾轉起伏,直到所有的激情退卻。
......
深夜,沈莫從睡夢中醒來。當她看見沉睡在一旁的陳景時,深深一驚,此起彼伏的胸膛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場夢。
可是在他的記憶裏,早已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整理好衣服。說不清原因,沈莫還是選擇了當逃兵,像四年前那樣。她看了看手機,有數不清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不知道為什麽,沈莫有些隱隱的擔心。
“喂…”
“你在哪裏!”餘清一低沉的嘶吼著。
“我..我在南街,十字路口這裏。”對啊,沈莫已經沒有了底氣。
“站在原地,別動。”
沒有十分鍾,一陣引擎的呼嘯聲打破了寧靜的夜色。沈莫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反而責怪起他來。
是因為被太過關心的緣故嗎?
“我...”
“別說了,下次早點回家,別讓我擔心就好了。”她本想解釋些什麽,卻被一句溫柔的話打斷了,責怪慢慢的轉變成感激。
餘清一好心的收留自己,安排工作,這些本來就沒有錯,說道那些沒來由的情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沈莫突然決定自己很殘忍,甚至恐怖。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切都發生著改變,包括自己。
第二天早晨醒來會遲到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沈莫急匆匆的從客廳跑出去時,餘清一正在悠閑的吃早餐。
說真的,她突然想把他一腳踹下去。
“不用去了,蔡總給你放兩天假。”他手裏捧著今天的早報,漫無目的的翻閱著。
沈莫半信半疑,站在門口躊躇著,有些猶豫不決。
“不信可以打電話問呐,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在外麵鬼混三更半夜不回家就算了,戒心還這麽強,真是讓人搞不懂,看來我是老咯。”餘清一說完就喝掉了杯子裏的最後一口牛奶。
隻是朋友之間的調侃,“鬼混”兩個字卻讓沈莫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有些火辣辣的炙熱感。
“你又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餘清一的表情僵硬住了,他沒想到隻是一句玩笑話竟惹怒了像小貓一樣溫順的沈莫。他有點手足無措,尷尬的解釋著。沈莫倒是倔強的很,一股腦就衝上了樓。
她趴在軟和的雙人床上,眼淚不自覺的濕了枕頭。對啊,現在除了能跟他發發牢騷,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什麽。已經一無所有了,不是嗎?
“對不起。”不知道何時,餘清一站在了她的麵前,比起剛才的戲謔,現在更多的是抱歉。
房間裏突然沒了聲音,偶爾傳出沈莫斷斷續續的啜泣。
“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他小聲的說道,然後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她柔順的細發上。
“是我的錯!我錯在不該對一個失憶的男人抱有期望,更不該沉迷於這段注定就沒結果的感情。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十足的傻子?”也許沈莫正處在奔潰的邊緣,多想有一個人能向她伸出手。
“沈莫,你沒有錯。因為感情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對與錯。沈莫,我們都沒有錯。”他用紙巾幫她擦幹了掛在眼瞼的淚珠,然後將她緊緊的擁入了懷裏。
“我不管你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管你將來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會一直等。”他緊握著拳頭,看著屏幕漸漸的暗淡下去,那張讓他憎惡的麵孔也跟著消失了。
歸於平靜後,一切變得雲淡風輕。
隻是隔了半個月,一張紅色的請帖從柳媽手裏接過來的時候,沈莫的身體還是不由得顫抖了。餘清一放下了手裏的杯子,走到她的身邊。
“這是?”
“喜帖啊。就會普通的結婚的喜帖嘛。”盡管用盡了全力去掩飾,但還是有幾絲難掩的生澀。
“誰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讓她這樣難受。
“陳...陳景。”
為什麽會是他?這個問題沈莫在心裏盤問了千百遍,還是沒能找到答案。而那喜慶的紅色紙張,安然的躺在她的手裏,若不是那熟悉的字跡,她肯定會相信這隻是恰好同名同姓罷了。可是,就算百般不情願承認,還是要麵對事實。
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沈莫,而是陳靜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