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章 喜見兄長

紅衣從昏睡中醒過來之時卻不知身在何處,床幔輕紗飛舞有些仙氣十足的感覺。

門由外力推出開,首入眼中色淡青色衣袍似煙,這顏色好生熟悉,紅衣猛然驚醒抬頭,目中帶光:“哥。”

果真是那人,與自己有著相同容顏,隻不過來人骨骼不似女子般纖細,他的更為寬闊,正是男子的骨骼。一個有著蒼茫古林般神秘的男子,雖是妖豔,卻不嫵媚。

紅衣很是開興的撲過去抱住來人,就如孩童般的笑顏,沒有了往日裏故作的嫵媚。男子無奈一笑擁住這失散已久的親人,在這個世界唯有的親人。“你可還真逍遙自在,我可是苦尋了你三年,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怎麽可能,我怎麽完全不知道。”紅衣抬眸疑惑至極,兄長尋她如此之久自己卻毫不知情。

“那麽,水色出,雙色瞳,一者仁醫天下,一者正派倒。可曾聽過。”水色當真無語,這孩子到底生活在何種仙山之上隱居著。

“完全沒有。”紅衣絲毫不覺自己被鄙視,反而說的義正言辭。

"牧沅赤,敢問你在何處高就啊!江湖上可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你竟然不知。”水色還真是......對!笑的那麽一臉自豪,覺得這是一件多麽自豪的事。

“皇宮,本小姐如今名為紅衣。”紅衣那般高傲的說著,自身認為著她混皇宮絕對比兄長成天處於刀光血影的江湖牛。

“紅衣?”但當水色理解過來之時笑噴在床,用力的捶床,完全沒有了天水宮宮主的半分威嚴。

“你.....哼!總比某些人好,水色水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水蛇呢!”紅衣勾起唇角伶牙俐齒的反擊著“女......人.....才被形容成蛇般纖細。”那般刻薄的損著自家故作神秘的兄長。

水色欲回口反駁卻被外麵之人打斷。“宮主,流雲樓樓主嶽良瀚來求見。”

“本座馬上前去,先好生候著莫失了我天水宮的顏麵。”水色那麽漫不經心,而隨後有陰陽怪氣的對著紅衣妖魅一笑:“紅衣妹妹,和哥哥前去會會這天下第一的情報樓。”

說罷打開房門走去,任由外頭淡金色的陽光將空氣中的灰塵照的耀武揚威。

嶽良瀚初見水色之時隻覺那好似妖孽來襲,若說紅衣妖魅無雙,像薔薇花般美得叫無可奈何,而身為男兒身的水色卻若蒼茫古林般美的無可捉摸,那麽桀驁不馴,又風流十足。

嶽良瀚自認為閱人無數,帝王雲程的相貌已極為出色可因氣勢太強,煞氣太重而無人敢過長時間仰慕;而且紅衣相貌本就與水色相同可見了卻又感覺完全不同,那種來自氣質的不同,雖說同樣妖魅可是水色有著一種琢磨不透的神秘感。

“不知嶽樓主遠到我水天宮所為何事啊!”水色聲音低沉但也不似女子輕盈。

嶽良翰已確定紅衣與水色絕不為同一人,雖說都為異瞳之人,可顏色卻恰好相反。

水色望著眼前這眼中帶著點點憂鬱,像是江南水鄉之畫裏而出來的古蘭色敞領長袍的男子。

"聽聞天水宮宮主天生雙色之眸,美貌無比,在下自是好奇便來一睹風采。”嶽良翰溫潤如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若無人得知其身份,或許會認為此人定是個翩翩君子。

紅衣方到門口,聽此聲音不由感到十分熟悉,卻又在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何人。也不難為自己,不在多想,於是也不是太急的緩慢推門而入“我兄長容顏天下無雙,可終究是男子,閣下也為男子卻來一睹風采,莫不是閣下有著龍陽之好,斷袖之癖?看上了我兄長,與要求之!”

水色邪魅一笑,紅衣就是紅衣,出口不饒人啊!而嶽良瀚就不是如此想了,聞見此聲,目見此人不由一怔,大為失望,紅衣當真不是你,可卻依舊與你脫不了幹係,你這是將爺置於何處,又將大家置於何處。

“在下若是愛慕宮主又怎會單身前來,連一些難得的珍寶都不帶來又如何博美人一笑?宮主貌比天人,在下當真無此豔福。”嶽良瀚了解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調解好心態,一如平常的君子姿態,毫不為紅衣言語所惱。

紅衣嘴角一抽,這人與雲羽樣貌無一相似卻於雲羽有著同樣的欠抽的唇舌,可謂能說會道啊。

"本座相信嶽樓主來我水天宮不止是前來瞧本座這幅皮囊!”水色似笑非笑的望著心如止水的慕寒,一臉高深莫測。

四下皆靜,都默等著嶽良瀚的回答。

“隻不過受人委托尋一人罷了,流雲樓本就為收集情報之機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嶽良瀚稍已停頓片刻,目光灼灼的望向那紅色衣裙的女子繼而接著說道。“此人乃年少女子,且與宮主和這位小姐一般都為異瞳之人,在下便為此而來,此人名為紅衣,不知小姐可是此人。”

紅衣聞後驚得腳步不穩後退幾步,繡有薔薇之花的絲綢裙紗隨之擺動。

妖豔眸裏是驚恐,是不可思議。是老大,他知道什麽了,又懷疑什麽了,明明琅門也是情報機構卻為和讓流雲樓來查,流雲樓與皇家又是何種關係。

紅衣陷入呆然的沉思,水色與她同為一母一胎所生又豈不會猜不透小妹所想,而且自己名聲已壞,萬不能將小妹陷入危險之中,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本座小妹姓牧名沅赤,與那紅衣又有何種關聯,天下之大,異瞳之人應有盡有,慕樓主這是說的何話。”

嶽良瀚望向紅衣,隻見低著頭陷入沉思,並沒有看向自己,不禁皺眉。紅衣啊紅衣,你究竟在隱瞞什麽,你可知爺已動怒,即便她疼你愛你可你又不是不知江山對他而言是什麽。

“哦......那是在下認錯了嗎?畫像如此,是在下失禮了。”嶽良瀚謙遜道歉,進退有度,不失禮節。“那麽無事在下便離開了,他日定備大禮重謝,我們後會有期。”

“本座就不送了!"水色那般高傲一笑,不動聲色。

嶽良瀚走後紅衣依舊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水色大手一拍驚得紅衣瞪大了眼睛似乎剛準備開口罵人卻聞水色半威脅著“在想什麽那麽入神呢!趕快給我去休息,明天給我老實交代到底發生了何事。”隨後率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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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程端坐在檀木桌前,攤放在桌上的奏折,腦海裏不斷回放著與紅衣當初相遇之時的模樣。

當初年紀不大,卻依舊遵先皇囑咐肩負江山的責任,硬生生的扛著這萬裏江山,而且又周旋在那幾位皇家兄弟的你爭我奪當中。或許也是因為如此才會中了紅衣這有著薔薇般容貌卻又如狼毒花的毒。

三十三重天離恨天最高,四百四種病相思病最苦。他又該以如何心態對待如今的紅衣,那無法預知到底有多危險的紅衣。當真應了那句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可惜他終是沒辦法做到那般地步,江山於他比任何都重要,情又如何,愛又如何,自己孤家寡人已成習慣又怎會在意這世間最為飄渺的情愛。一切萬物終成塵埃,這生隻需對得起這江山萬民對得起穆家列祖列宗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