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二章 武舉驚魂

新帝登基,那麽選撥人才便是極為重要的事,無論文試還是武舉都被朝庭極為看重。

時年春,武舉先於文試,三月初便開始舉行,京城開始聚集各種江湖人物,為此因武舉而來的人又多又雜,那麽城裏的治安便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拳頭便是那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最常做的事,說理不行,那麽武力解決。

強者為尊,你不服我揍到你服。

所以京城府伊阮政清真的很煩,煩到連府中開支開了紅燈也不見惱。

新帝雲程愛民如子,如此時期當然會私訪一番。

於是男子一襲鴉青色交領長袍,寬袖風揚,雖是沒有了帝袍的華貴,純色衣裳沒有絲毫點綴,倒也是一副富家貴公子模樣。

"怎麽又是麵紗啊!真是麻煩!"紅衣有些孩子氣的抗拒這輕紗,她妖豔容顏被隱藏在薄紗之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任誰都想有副人人誇讚的好皮囊,可惜不僅君命難違也不想讓他難做。

雲程寵溺至極,揉了揉紅衣之發,冰冷麵容有了一些生氣"紅衣可是很引人注目的。"

"好吧”紅衣萬般無奈還是妥協了,畢竟這雙眼眸,出現在平民百姓之中,定是會有些信奉神明之人大呼自己為精怪,她可不想明日被眾文武百官群起而攻之。

京城的大街上熱鬧非凡,這武舉來臨,人果然多了很多。

紅衣緊隨雲程,而這鴉青色長袍男子,雖相貌無比出眾,卻因肅殺之氣太重而無人敢於仔細盯看,畢竟大部分都為不想惹是生非的百姓。

紅衣喜動,雲程愛靜,性格處於兩麵極端的二人都出其意料的合拍,雲程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紅衣遊走於鬧市,時不時的回頭對他相笑,那般和煦,這種感覺又那麽的舒適,其實有那麽一瞬間希望立刻白了頭,一生如此又何嚐不可。

"殺人啦——"突然而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平靜,人群也躁動了起來,你推我桑的,二人很快便失散在這擁擠的人海中。

雲程眉頭輕促,怎麽回事,如此光天化日何人如此大膽,阮政清這府伊是怎麽當的,在不知情的狀態下阮政清被當今聖上記了一筆。

阮政清真的很無辜,勤勤懇懇做事,查案之時都感到身後一冷。苦喪著臉想著:爺啊!我真心不是故意的。隻得更加賣命的查這亂案,還真是的武舉便武舉,跑來殺什麽人啊!

當雲程察覺紅衣不見蹤影之時阮政清已經將死者帶回官府,周圍之人一個不剩的抓回去審問。

"暗七,紅衣為何不見了。"雲程沒有來由的感到不安,擔心是難免的。"趕快把人尋回來。"

"是"隱形於暗處的男子彎膝而跪,而聽令之後迅速行動。

雲程雖是擔心紅衣,可也在乎是何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取人性命,天子腳下如此放肆,莫不是有什麽陰謀。於是,抬腳跟去了京城官府。

堂上驚亂,眾說紛雲。

"大人,不就死了一個人嗎?多大點事啊!江湖上每天都有人死,何必太再意呢!真是大驚小怪。"其中一人可是相當不屑,真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子弟,死個人都那麽驚慌失措,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放肆!天子腳下豈容你如此張狂,草菅人命的罪過可不是你所能擔得起的,莫非人為你所殺。"阮政清義正言詞怒視此等張狂小人。

"不是我,江湖中人敢做敢當,我隻不過與他切磋武藝,我一掌劈過,甚至還未碰到他,他就倒地死亡,這幹我何事。"此人似乎受不得絲毫冤枉,極力澄清著事實。

"本官有說過你嗎?本官隻是釆取合適的質疑罷了,又未肯定,你如此緊張做甚,你叫何名啊!"阮政清覺得這個眉清目秀的傢夥有些好笑。

哪有人那麽激動的去否認啊!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小爺我姓洛名安釆。"洛安采這個清秀少年感覺有點笨,聽了他人支言片語便覺得其他人已不再冤枉他了。

"洛安釆?洛家莊洛震天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把他老爹氣得吐血的紈絝子弟?"

"真是的,長得如此秀氣的小屁孩竟如此不聽話。"

"唉!應了古人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眾人在下議論紛紛,淨說些洛安釆的不是。洛安釆怒,小爺哪裏像個娘們一般的秀氣了?這叫英俊好不好,沒見識。

"洛公子名聲本就不好,殺人也是常做之事,說不定洛公子一時手癢,不痛快了想殺人了吧!"人群之中有人悶笑著。

"大人,出事了。"碧心急衝衝的跑進來,滿頭是汗"那人死於毒,這毒古怪至極,和最近江湖上傳言的水色殺人之毒手法出其一致"

大堂之內,頓時靜了下來,倒吸一口氣。

水色,那個可怕的異瞳的人。

救人出人意料,殺人也不眨眼的怪人。

雲程身軀一震,水色?那個雙色眸。紅衣啊!會是你嗎?"暗一,暗七還未找到紅衣?"聲音沒絲毫溫度,本就冷冽的他,如今更是清冷至極。

"沒有。"暗一感覺有些冷顫。雲程冷著一張臉,周圍空氣也都似乎隨著他冷了下來,雲程緊握的手讓人察覺了他的怒意。

"屬下這便去找。"暗一飛速離去,不願多待一刻,這種恐懼至生難忘。

紅衣真心很無奈,她是路癡,絕對的路癡,同雲程失散之後,便再也找不到路了。

她處在寂寥無人的胡同裏進退兩難,煩燥的扯下頭上輕紗,鮮紅裙擺被風輕颺,可謂風飄飄而追衣。

如此美好場景卻無人所瞧,從而連一個問路的人也沒有,導致她為難於朝哪個方向走,正感覺身後有人之時,還末回頭,便被打暈了。

然後待暗七趕到此處之時唯剩紗巾在地,暗示其主曾到過此地。

暗七一驚,立刻回去稟明雲程,紅衣已失去蹤影。

阮政清眉頭一皺,這水天宮是有什麽陰謀嗎?傳言,水色不問世事,性情難測。“碧心,你確定。”

碧心點頭,阮政清隻得頭疼的解散了下麵這群人,如此已有懷疑對象了,目前武舉當頭,可不能讓再這群江湖人心生不滿。

“爺,您聽見了?”阮政清有些吃驚皇帝陛下在此如此之久自己竟絲毫不知,而後暗歎爺那般厲害自己一屆書生又怎會察覺的到,同時又有些擔憂“這水天宮宮主水色,性情難測,真不知此番所為何事。”

雲程沒有多言,此時暗七已歸來,俯首跪拜。

“爺,紅衣失蹤於朱雀道的胡同裏。”暗七的話讓雲程如墜冰窖,他那般寵愛她,卻鬧了個如此結局。

“何以為證。”雲程的眼眸一點點的暗了下來。紅衣,你當真讓朕失望嗎?朕的江山決不許你毀去。

“紗巾為證。”

紗巾.....這是當時為了遮掩雙色眸自己親自為她戴上的,在外決不能取下。這是他唯一給她下的帝王之命。

看不出表情的臉上除去冰冷唯剩冷冽,緊揣的雙手足矣證明他的憤怒。衣袖一揮,墨色衣袍在空中劃出完美弧度。“回宮”

“是”

“恭送陛下。”

回到皇宮之時,四大影衛早已聽命候著。四人神情複雜終究不太相信水色便是紅衣,紅衣便是水色。終歸相處了那麽久,也有了感情。

雲程回宮,似乎變了一個人似得,本就不愛笑,如今更加如此了。原本紅衣在時周身肅殺煞氣都不見如此駭人。

他骨節分明的手敲打在檀上木桌上,眉頭緊鎖。影衛之首的四人站在帝台之下欲言卻止。

“雲羽,你親自去查那水色到底為何人,雲角去通知禮賢,讓他絕天穀上下做好防備,莫讓有心人給利用了,雲征立即前去尋找紅衣,若是反抗不回。”雲程果絕下命令卻又停頓片刻“殺無赦”

四人一驚,當真帝王無情啊!昨日還那麽親密,現在就可以狠心下令。曾經那麽疼愛的人,一旦關係到江山就格殺勿論嗎?

“雲商,那條運河一定要盡快修好,莫等梅尤攻了過來,我泱泱大國卻沒法及時供應軍糧。”

“屬下領命。”四人相繼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