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天弱質幼女入宮圍_章二十二:孝莊往事
孝莊太後麵色一沉問道:“你先是提及納蘭性德,後而提到江南才子拜見皇後,到底要說些什麽?”
兩句好不搭邊的話,往往就有密切的聯係,而且這些聯係,往往能夠把人推向絕地。
“今個阿瑪進宮看臣妾,對臣妾說這索額圖,穆裏瑪,還有那個曹華成,均向皇上推薦納蘭性德讓他去江南做江南織造,還舉薦曹寅去做鹽運使,這隆科多調去江南做河道總督,這京中的九門提督換了個叫花子出身的吳六一。老祖宗這也太不合體統了,皇上又不認識這吳六一,一定是皇後舉薦的。”若雅低聲說,孝莊心中苦笑,這吳六一是查伊璜舉薦的,並非皇後赫舍裏氏。
這事情孝莊知道,也對此人的才能頗為看重,但是皇上一直沒讓補缺,也沒有下放,孝莊便知道,皇上的意思是留著大用。
“老祖宗這所有會見過皇後的江南舉子現在都滯留京中,莫不是在等皇後主子的什麽籌謀?”若雅低聲說,孝莊心中苦笑,這若雅跟自己的姐姐雪蘭一般無二,什麽都要拔尖,為了拔尖可以殺人,心思細膩,言語靈巧,可是其心不故。
當年雪蘭喪夫,哲哲姑姑憐惜她介入宮中,她為了榮華富貴居然勾引皇太極,皇太極見雪蘭美貌無雙,便寵幸了她,雪蘭明著拒絕,實際勾引,事發之後,哭天抹淚的,皇太極從沒遇上過那種會為了他尋死覓活的女人,於是便一頭栽了進去。
自此以後,紫禁城就沒有寧日,這蘭貴妃一哭,比九州烽煙動靜還大,哲哲姑姑因此訓斥蘭貴妃,就給皇太極打了,自那日之後哲哲姑姑就一病不起,三個月後殯天了,所以孝莊便不能看董鄂妃,因為董鄂妃也和蘭貴妃一樣愛哭,一樣可以把順治玩弄於鼓掌之下。
“老祖宗,絕非臣妾有意構陷皇後,而是自古後宮不可幹政,這皇上處處順著皇後,聽慈寧宮裏的人說今天,咱們皇後剪了皇上的頭發,和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這天大的事皇上都一笑置之。”若雅冷聲說,孝莊臉色一冷,心道:你在她大婚當日尋是非,皇後寬容饒了你,還封你為皇貴妃。如今你阿瑪連同班布爾善合謀造反,毒死皇後的瑪父索尼,皇後進宮依然是處處容讓,人家結草銜環管你什麽事?
這剪發締結白首的事情孝莊當年也和多爾袞做過,兩人愛了一輩子最後也沒有長相廝守,順治逼著孝莊處死多爾袞,這攝政王甘心赴死,否則的話,以順治之能要能鬥得過多爾袞才怪。
“皇貴妃,這締結白首也沒什麽大錯,雖說這剪發是不吉利的事情,可是這皇上和皇後也是結發夫妻,跟旁人不一樣,你明白嗎?”孝莊低聲說,此刻是收買皇後的時候了,因為博爾濟特氏已經靠不住了,過去博爾濟特氏不管做什麽,骨子裏沒有謀反的意思,也不敢威脅皇上和她。
可是今次卻完全不同,他已經狼子野心表漏無疑了,索尼之死,孝莊是一定要追究的,因為這是殺死允臣的一個理由,如今同室操戈已經難免,骨肉親情再也保不住了,但如何讓允臣再度發難,量兩罪同誅呢?
“若雅,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性子也改改了,這六宮暫時你還管著,但如果你還是處處為難皇後,哀家就要奪你的鳳印了。”孝莊沉聲說,端起青玉案幾上的菊花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這是華妃特地準備好送到慈寧宮的,華妃鈕鈷祿氏十分的細膩體貼,端莊文靜。
“臣妾知道了。”若雅低聲道,瞥見跪在外殿的赫舍裏就覺得不入眼,這皇後還真的打扮的跟個六宮之主一般,這鳳印在誰手上她不知道嗎?
“你先下去吧?”孝莊淡淡的說:“皇後,你也回去吧,哀家找你也沒什麽事,你記住你和皇上感情好是對的,可是皇上不是你一個人的。”
赫舍裏心中氣憤,她給仍在宮外足足半年,剛回宮,皇上在她那裏還沒半個時辰,老祖宗就來傳話,還這樣教訓,是不是有些太過頭了?
“臣妾遵命,老祖宗好生歇著吧。”赫舍裏輕聲回道,便起身坐著鳳輦而去,這慈寧宮外大雪漫天。
紫禁城內銀裝素裹,那紛飛的白雪如同塵世最華麗的憂傷,此刻宮中爆竹聲聲,煙花似錦,可是浮華過後空無一物,就要黃昏了,夕陽淡淡的帶著一種金黃色的明媚,赫舍裏的心中百味陳雜,她又回來了。
煙花殆盡之後,絢爛至死的花海將雲層淹沒,她亦無憾。經年之後,她要在這裏留下她的名字,或者她的性命,將在天空下寂寞中徘徊。
赫舍裏淡淡的一笑說:“起駕。”她心中有些幽怨,皇上估摸著已經走了,如果她隻是個答應,或者常在,就不會心存埋怨,可是她身為一國之後,母儀天下,權利沒有,恩寵也沒有,她連親人都沒有了。
“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隱穀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皇後論及詩詞朕自知輸給納蘭容若,但朕對皇後的心可見日月。”康熙笑道,赫舍裏驚出一頭冷汗,他居然在此侯著她,這是多大的恩寵,有了今天,即便日後她要麵對的是慢慢寂寞無盡夜,她也甘之如飴了。
若雅此刻心中有些複雜,赫舍裏舉步對著康熙的耳朵說:“你知道怎樣讓你的仇人無錯嗎?讓他的女兒愛上你,心中除了你什麽都沒有,皇上你明白了嗎?”
康熙臉色一變,她要他去寵幸皇貴妃,雖然此計甚好,可是康熙心裏不是滋味,因為給他出主意的是他的皇後,就聽赫舍裏輕輕呢喃道:“皇上,老祖宗說的,臣妾不可以霸占您。”
康熙神色一冷,攔腰抱起赫舍裏就說:“都給朕退下。”
康熙心裏苦笑,這皇後的史書讀得很好,心計也可見一斑,可他就是不高興,這皇後方才的濃情蜜意,是不是也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那麽他愛新覺羅玄燁,這輩子跟她沒完沒了。
“皇上,好多人,您此番行徑,會落人口實。”赫舍裏麵頰酡紅,眼色柔媚,康熙看她這個樣子,心道:你還真是個演戲的天才。
“皇後,朕是一國之君,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康熙冷笑說,這件事傳到宮外,她就會給群臣寫成紅顏禍水,她不就要一個好名聲,外加一個太平嗎?
那日在索尼府,他聽得真真的,這皇後跪在她瑪父身邊說:“後宮準則第一條,決不可愛上皇上,我不是皇上的女人,我隻是皇上的管家。”
說得真好,真是明智,不可以愛上他,看教的多好啊?他一國之君愛上的女人,幼承庭訓,人進宮就是混日子,做管家的,不是做皇後的,人的宗旨就是不愛他,因為不愛他就不會恨他,不會舉止事態,釀成大禍。
這種赫舍裏的這種心思讓康熙看了個透,簡直恨到了骨子裏,他偏不讓他的皇後隨心,就是讓她妒忌,憤恨,甚至於為他殺人,即便因為妒忌殺死別的女人,也比這不冷不熱要好。
“皇上,…皇上…呢,這…。”赫舍裏臉色赤紅,因為在這冰天雪地的慈寧宮外不遠處,一國之君把她摁在了雪地上,那茫茫的白雪淡淡的幽冷,這種冷滲透了她的心,與他眼神中的熾熱交融,整個人有一種綿軟的感覺,似乎身子裏已經沒了骨頭,似乎心裏已經除了他在沒有旁人。
“皇後,感覺如何?你幼承庭訓,這輩子不會愛朕你做得到嗎?”康熙嘶吼著說,赫舍裏臉色一變,心虛的看著康熙,她就奇怪了,此事她怎麽會知道?
“皇上…您…怎麽…知道的?”赫舍裏心虛地問,就見康熙冷冰冰的說:“當日朕在偷聽,而且朕發了誓,這輩子,就是讓皇後愛上朕,之後永遠呆在這大清宮裏,為朕妒忌,羨慕,惆悵一輩子,朕在這裏立誓,不管你做了什麽,哪怕是謀反,朕都不會廢後,這君無戲言!”
赫舍裏苦笑,皇上果然還是個孩子,這種事都拿來賭氣,想到這裏,赫舍裏說:“那是…支應…瑪父…胡亂說的,臣妾…已然…愛上皇上。”
“你,我不聽你糊弄我,我不是孩子。”康熙衝口而出的不是朕,而是我,讓赫舍裏心中雀躍,這一刻在這一朝之主的內心中他們是完全平等的。
赫舍裏淺笑著說:“皇上就是孩子,您怎麽著吧?”她調皮的用手捏了一下康熙的臉,康熙的皮膚宛如嬰兒一般滑膩,保養得很好,觸手很綿軟,很銷魂,赫舍裏心想:既然你送上門來,我就不客氣了,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他端莊靜美的皇後此刻居然出手調戲他,此番行徑真的讓他驚駭。
“你。”康熙抱起赫舍裏,就給出來散步的孝莊撞了個正著,赫舍裏嚇得臉色一變,此刻她慌了手腳,她剛剛居然鬥膽調戲皇上,這老祖宗看見是少不得教訓的。
“臣妾…給…老祖宗…請安,臣妾…知罪…。”赫舍裏顫聲說,康熙笑道:“孫兒給皇阿奶請安,這皇後鬥膽欺負朕,朕把她帶走好好的修理一下給你出氣。”
“皇上寵愛也不能沒了規矩,你且退下,皇後失了體統,哀家也不重罰,你且去太廟思過吧,過十五日是大日子,皇上加冕之日,你在出來參加典禮把。”孝莊太後冷聲說,她心想:哀家讓皇上在最想得到你的時候,不讓他得到你。日後他必然更加的想要得到你,哀家這是恩典,你即便恨哀家,哀家也是為你好。
赫舍裏苦笑著跟著教習默默而去,趕往太廟誦經,赫舍裏離開之時,康熙心下憤恨,見孝莊身後的若雅笑麵如花勸道:“老祖宗切莫生氣了,皇上和皇後新婚,難免孟浪一些。”
孝莊冷淡的說:“祖宗家法卻是不可廢的。玄燁這幾日,你就好好的陪陪皇貴妃。”康熙點頭應了,心下對若雅憤恨,他冷冷的看著她,既然她要寵幸就寵幸她,她這個年紀,若被寵幸,身子骨未必受得了。孝莊轉頭而去,若雅看著康熙邪魅的臉突然間有些害怕。
“皇上,臣妾就不打擾您了。”若雅低聲說,就聽見孝莊遠遠地一聲歎息,她總覺得陛下對她有所憤恨,不知為何自從上次班布爾善伏誅以後,若雅就有點害怕康熙。
她並不喜歡康熙的性格,也不喜歡這一代君王的做派,她想要做紫禁城真正的主人,就必須讓他被廢,讓他去死,可是這就她阿瑪當年說的很簡單的一件事,現在變得很難。
“皇貴妃,老祖宗讓朕陪著你,你敢不遵命?”康熙突然間明白,自己想要跟這個若雅毫無關係是不可能的。
“臣妾今個身子不舒服,皇上臣妾先下去了。”若雅嚇得臉色蒼白,可是卻被攔腰抱住,她想要掙開這束縛,可是若雅卻不敢掙開,因為她是皇貴妃。是康熙爺的妃子,不管康熙爺要怎樣寵幸她,她都不能拒絕,可是這一刻若雅很害怕,她自幼就不太能和玄燁相處。
當年她最初進宮,就曾今跟著三阿哥示好,隻可惜他非但不理她,還對眾人說她長得醜。若雅這輩子都記得,那些和康熙都發的日子,她一心幫著福全爭奪帝位,可是老祖宗還是選擇了玄燁。
至於為什麽不喜歡玄燁,那是因為玄燁不喜歡她,她心裏不服氣,她好強,但是此刻這英俊邪魅的帝王對她而言是一種誘惑,他帶著嗜血的殘酷,他似乎和過去一樣討厭她的存在,經過上一次,她和康熙是不可能再舉案齊眉,所以康熙要她也是一種報複。
“皇上…,你…放過…臣妾…吧?”若雅顫聲說,她的心裏惶惶的害怕極了。
“皇貴妃,朕會好好地寵幸你。”康熙硬生生的幾乎是把若雅摔到鳳輦上的,這一動作很粗暴,沒有任何的溫柔,但是若雅的感覺很奇妙,她想要這個男人,他臉上那種勾魂邪魅讓她心裏發顫,她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心,因為她其實一直喜歡康熙爺,但是康熙一直不喜歡她,所以若雅隻能把這種愛化作一種恨,去報複,去憎恨,用以抑製她心中這種難以複合的感情,康熙永遠不可能忘記殺母之仇,也不可能忘記幾個月前的逼宮,這場棋局中他們注定是敵人,既然如此,康熙為什麽還要寵幸她?
“皇上…,臣妾…害怕,你放了…我吧…?”若雅如同呢喃一般,發出來自靈魂的顫抖,若雅知道接下來的是什麽,就是一對仇人的*,如果她愛上康熙,她會一聲痛苦,如果不愛,這些日子就是生死折磨,這個一朝之主,要把所有的仇恨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康熙解開了若雅的雲錦貂毛鬥篷,見她裏麵隻穿了一件藕色的棉服,於是解開她的領邊,解開領口的對襟,白皙晶瑩的脖子露了出來,肌膚溫暖馨香,還真是個蛇蠍美人。
康熙冷冷的撕開若雅的衣服,冷風灌進她的領口時,若雅瑟瑟的顫了一下身子,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風韻,她的身子骨肉均勻,肌膚粉嫩白皙,帶著一種特有的豐腴。
雪白的香肩展露出來,胳膊如同蓮藕一般纖細白嫩,這樣誘人的身子激發著他某種衝動。
“皇上…,你…放了…我吧,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挑釁皇後了,求…你,若雅…求你…,放了…我…吧…。嗚嗚…嗚嗚…”若雅不爭氣的哭了起來,康熙苦笑,若雅畢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再不好也有一定的感情,所以康熙沒打算不讓她活。
“朕沒想把你怎麽樣,隻要你安安分分的。”康熙脫下自己的鬥篷給她蓋上,她已經是他的妃嬪,雖然囂張一些,但畢竟沒有真的做錯太多,那一次在翊坤宮,若雅雖然言辭囂張,但是若雅做了一件令他費解的事,就是她一大早就把他帶到翊坤宮,就在叛亂發生之前,如果若雅不那麽做,他是必死無疑,若雅如果想殺了他,為什麽做那種蠢事呢?
如果說是為了宣泄一下,把這事情告知他,讓他追悔莫及,那在養心殿同樣可以,為什麽會是翊坤宮的密道,若雅那天在早朝之前就把他囚禁起來,扔進翊坤宮的密道,而後班布爾善入宮,才撲了個空。
所以說若雅也不見得就是真心想要他的命,畢竟若雅和他是一起長大的,即便若雅是他最討厭的妹妹,可畢竟也不是外人。
“皇上…,我會…安安…分分的,我…不想…死,皇上…,我…真的…害怕,你…放了…我吧。”若雅哭著顫聲說,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總之若雅害怕。
她並不想傳聞中的那樣陰毒,她想過殺的人很多,但實際上她,沒有殺過人,她雖然給博爾濟特氏皇後出主意殺人,那也是為了討好皇後姑姑,那些人死的時候好可怕,她真的害怕,但是若雅知道,在這個宮裏,就算你不殺人,處處忍讓,也不見得是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