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_第十九章 明爭暗鬥
張楚晨拿著安慧遞來的帕子一麵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麵覺得好笑,從前看電視上播出的宮鬥劇總覺得這些女人一個個牙尖嘴利的,若是放在現代恐怕每一個都是談判高手。
隻可惜在幾千年前她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
女人的爭鬥真是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張楚晨此時有些慶幸那個黑衣男子讓自己跟著的人是李晟,不然要真的留在後宮和這些女人爭風吃醋,她真是害怕自己哪一天失去耐心將這些女人一不小心給全都送去見了閻王。
想到這兒不覺有些走神。
“王妃想什麽這樣出神呢?”熙嬪到底是年輕,又很受皇上寵愛,眼下瞧著張楚晨總是覺得心裏不暢快,便出聲問道。
張楚晨抬眸眼神已經換成了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無事。”
熙嬪在後宮何時受過這樣的冷落,她父親是正四品的官員,一入宮便被封為嬪位,升妃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後宮屬皇後最大,太後一般不會出麵,皇後之下便僅有一位皇貴妃,三位貴妃,四位嬪妃,剩下的便是常在,答應各種小主忽略不計。
隻要熙嬪順利誕下龍嗣她隨時都會是後宮三妃之一,而且熙嬪未入宮之前與荊州司馬李弦長之女李聽竹同在女子學堂內讀書。
兩人私交頗好,想來她也知道李聽竹原本是要嫁給李晟為妻的,隻可惜被張楚晨捷足先登,即便眼下李晟的處境不怎麽好,不過像李晟那樣一個玉樹臨風的人,曾經是所有懷春少女的夢想,隻要能跟在他身邊,做什麽都好。
腦海裏忽然有了那個人的影子,熙嬪隻覺得自己冰封許久的少女之心似乎又在蠢蠢欲動,急忙捏著手裏的帕子,惡狠狠的看著張楚晨。
心裏無比怨念,都是這個女人,都是她這個掃把星,一嫁給李晟,就牽連李晟去唐國當質子。
張楚晨隻覺得熙嬪望著自己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她可不知道熙嬪的腦海裏已經腦補了那麽多自己猜不到的故事。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要考慮的,張楚晨對皇後客氣,她是因為人家掌握自己的生殺大權,既然她都答應了皇後給幽國盯著李晟,那想必在自己這個棋子沒有失去作用之前,皇宮裏隻要自己不惹出太大的亂子,皇後都不會怪自己的。
當然張楚晨有足夠的自信相信皇帝也不會對自己所作所為有什麽不滿,不要以為皇帝躲在皇後寢宮後麵的紗簾裏她張楚晨就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熙嬪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可否是最近夜不能寐所致?”張楚晨隨意的說了一句。
熙嬪立刻不悅起來,倒是一旁的瑨妃打趣道:“可不就是麽,這些日子皇上總是宿在熙嬪妹妹處,快要趕上椒房專寵了,就是不知道王妃是如何看出來的?”
“瑨妃姐姐慣會取笑我。”熙嬪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隻是她的手卻也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
張楚晨微微一笑:“我小的時候在府外遇見過一個雲遊四方的遊醫,她留了一本醫學孤本給我,裏麵都是些婦人病,方才瞧著熙嬪眼神虛浮想來跟裏麵一個症狀到有些相似。”
她的話音剛落,熙嬪便站起身不樂意的道:“王妃說話可要有真憑實據,我哪裏來的婦人病。”
“熙嬪妹妹,你坐下。”瑨妃看了看熙嬪,眼神若有似無的盯著熙嬪的肚子。
熙嬪似乎大為刺激,氣呼呼的給瑨妃行了個禮:“嬪妾身子不爽,先回去了。”說罷就讓婢女撐起傘,也不管外麵雨又多大,呼呼啦啦的就走了。
瑨妃略帶歉意的望著張楚晨。
張楚晨隻是笑笑也不言語。
“熙嬪進宮兩年,皇上十分寵幸她,隻可惜她肚子不爭氣,一直沒有消息,她從前未進宮是和李聽竹關係甚好,就是如今兩人也時常書信往來,她也不是可以針對你,王妃勿怪。”瑨妃語氣淡淡的,似乎隻是在訴說一件事實。
“瑨妃何必與我說這些?”張楚晨淡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瓜子臉,俏麗的容顏明眸皓齒。
“本宮隻是好奇王妃是如何看出來熙嬪身子不好的。”瑨妃摸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輕聲道。
“瑨妃娘娘方才不也說了麽,熙嬪她很得寵,隻是後宮的女人沒有子嗣就沒有保障,雖然熙嬪還年輕,可是後宮的恩寵就是看不見的浮雲,何況一代新人換舊人,早晚都會有新的妃嬪來分享皇帝的寵愛,熙嬪年輕氣盛自然心火焦躁,睡不好也是常理。”張楚晨站起身看著漸漸變小的雨點。
“安慧,咱們走吧。”張楚晨說完便跟瑨妃告辭,回去的晚了隻怕綠影也快要死了,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慧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張楚晨將她帶去淑芳殿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這才送到宮外。
陸老吹胡子瞪眼的看著張楚晨,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瞧見她進去時穿的衣服和現在的不一樣,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隻是讓崇輝扶著張楚晨上馬車。
……………………
瑨妃坐在涼亭裏,閉目養神,聽著漸漸消失的雨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她身側的婢女貼近輕聲道:“娘娘,那平安王妃好大的架子。”
“她是個聰明的人,你以為皇後娘娘為何選中她而不是張楚華亦或者是李聽竹。”瑨妃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婢女側著頭想了想,看著張楚晨離去的方向忽然驚呼:“娘娘,您看,王妃方才走過的地方竟然未曾有水跡。”
“嗯,她身上的水跡很明顯是故意讓雨淋濕的,此女走路底盤頗穩,性格不驕不躁,洞察力過人。”瑨妃一雙鳳眼忽然睜開。
婢女皺了皺眉:“那要不要稟告……”
話音未落,瑨妃便伸手將話堵住:“反正早晚要去,就交給皇上自己看看吧。”
“娘娘,等這邊事情辦完了,咱們就能回去了。”婢女看出來瑨妃臉上的落寞,急忙說道。
瑨妃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隻是起身離開了涼亭。
她走了一路,裙擺處也是幹幹淨淨,不沾染一點髒水,腳底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走到自己的梨樺宮她便屏退眾人,獨自坐在鏡子前,拿著脂粉輕輕塗抹:“崔鵬,你什麽時候才來接我?那個女人和我在你房間看到的畫像一模一樣,她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女人麽?為什麽你會認識張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