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_第二十章 回府遇險
熙嬪的婢女跟在熙嬪身後,她一路上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惹的熙嬪生氣,又擔心因為方才平安王妃的話刺激到了熙嬪娘娘。
其實熙嬪娘娘的肚子究竟是怎麽回事,熙嬪娘娘自己也是焦急萬分,這幾日她經常半夜做夢驚醒,不知道讓娘家那邊請了多少的大夫過來診治,可是就是不見一點療效。
如今又被平安王妃一陣見血這樣的指了出來,按照熙嬪娘娘的脾性不摔打東西已經是輕的了,她最痛恨的就是宮裏的女人明裏暗裏用這個事情來諷刺她。
為了不必要的毒打,婢女謹言慎行,大氣不敢出一聲的跟在熙嬪身後。
好不容易回了寢宮,熙嬪娘娘的眼神卻是看的她心裏直發毛。
“夏盈,你說那個張楚晨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熙嬪是從心眼裏瞧不上張楚晨,甚至認為張楚晨那樣說自己不過是因為聽到了宮裏關於自己的傳言罷了。
夏盈抖了抖身子,斟酌了一下才輕聲道:“依奴婢之見,平安王妃或許是真的得到過什麽神醫的真傳。”
她這話才說完,熙嬪秀眉一瞪。
夏盈趁著熙嬪還沒有發火之前急忙說道:“娘娘先別動怒,聽奴婢把話說完,奴婢是覺得既然娘娘尋遍各種方子都沒有什麽效果,何不死馬當活馬醫,反正平安王妃在瑞王爺頭七之後也要跟著平安王一起去幽國的,回頭也不怕她做出什麽威脅到熙嬪娘娘的事情。”
聽到這樣講,熙嬪那一張皺在一起的小臉,才逐漸有了笑容:“不過本宮從未聽過張楚晨會什麽醫術?”
“興許是張宰相讓平安王妃一直藏拙也說不定啊?”夏盈側著頭認真的思索。
她這樣一分析,熙嬪頓時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坐在書桌前:“夏盈,研磨。我這就給聽竹寫信,瑞王爺剛剛過世,她就算想要避嫌也避不開,按照她的性格必然要去王府的。”
“奴婢遵命,奴婢即刻就將信送過去,請娘娘放心,若是平安王妃真有一手便請進宮替娘娘看看,倘若她是信口雌黃,聽竹姑娘定然也有辦法讓她當眾出醜,好替娘娘出口氣。”夏盈一邊研磨一邊說道。
熙嬪這才轉憂為喜,一封蠅頭小楷的短信很快就寫成,她將信交給夏盈:“你說我身邊有你這樣聰明的宮女,我怎麽從來都沒有發現呢?”
“奴婢不敢,都是娘娘教導有方,奴婢耳濡目染,奴婢妄自揣測娘娘心意,奴婢該死。”聞言,夏盈急忙雙膝跪地求饒。
“起來吧,我又沒說什麽,你快去快回,皇上晚上還要過來一起用晚膳的。”熙嬪攏了攏頭發,沒有耐心的將夏盈給打發走。
夏盈長噓一口氣,弓著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走到門口她才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
取了一塊腰牌去送信。
………………
張楚晨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駕車的人卻是崇輝,而陸老在見到她走出皇宮的一霎那就消失不見,那速度快的張楚晨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馬車平穩前進,張楚晨扶著額頭,整理思緒,卻看見車角落裏掉著一個黃色的錦囊。
她皺了皺眉,並不記得自己隨身攜帶過這種物件,將錦囊打開,裏麵是一個酥皮點心。
張楚晨輕輕掰開,這才發現酥皮點心裏麵有一張紙條,隻不過她打開紙條裏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張楚晨將酥皮點心捏碎,除了那張空空如也的紙條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張楚晨捏著碎成渣渣的點心,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然笑了,她將那些已經成了碎末的點心全都灑在紙條上,手指將其摸勻。
果然,沒一會兒那個紙條上就發生了變化,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紙條現在寫著“去唐國的路上立刻動手。”字體寫的龍飛鳳舞,頗有一股睥睨江山的味道。
張楚晨凝眉將紙條捏在手心,這紙條不用想說的也是那個黑衣人讓自己殺李晟的事情。
隻是張楚晨總覺得那個行蹤飄忽的黑衣人不會選擇這麽容易被人發現的方式來給自己留下訊息。
為了保險起見,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樣子掀開簾子衝著崇輝道:“真是沒想到陸老還喜歡吃這些小點心,你瞧這個定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崇輝見了黃色錦囊卻是微微一笑:“王妃這你就誤會師傅他老人家了,師傅在十年前就立下了重誓,此生絕對不碰甜食,尤其是這酥皮點心。”
“還有這事?那這個錦囊是誰的呢?怎麽會在馬車裏?”張楚晨一臉好奇。
崇輝將錦囊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才道:“瞧這上麵的花紋,有些眼熟,想必應該是府裏哪個丫鬟收拾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掉落的,王妃若是要找這個人,回府告訴崔媽媽就行。”
張楚晨搖了搖頭:“也罷,如今是多事之秋,掉了就掉了。”
說完這句話她看著遠處的官道又問:“陸老去了哪裏?”
崇輝此時眼神有些閃躲,他看著張楚晨遲遲沒有答話。
“發生什麽了?”張楚晨瞧見崇輝揮鞭子的胳膊力度越來越小,便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隻不過稍稍用力,她便注意到崇輝的臉色蒼白了一分。
“崇將軍,這馬車可不是這樣駕駛的。”說罷,她一個漂亮的轉身,徑直搶過崇輝手裏的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亮的空氣鞭。
將崇輝攔在身後。
她依舊笑顏如花,隻不過卻在頃刻之間對崇輝用唇語說了一句:“交給我。”
崇輝的眼睛眨了眨算是應了,他心裏的震驚卻是更深。
張楚晨究竟是怎麽發現自己已經身受重傷,又是如何發現陸老在傳遞消息。
馬車依舊飛速前行,距離皇宮越來越遠,終於在駛入一個巷子口的時候,張楚晨大喝一聲:“跳。”她拉著崇輝一個躍身從馬車上滾了下去。
張楚晨就地打了幾個滾,在抬眼的時候才看到方才坐的馬車上已經被從四麵八方射來的利劍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