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出風頭
老皇帝歎了口氣，這麽樣一看，好似真的是有些不如人。但是作為一國之主，老皇帝心裏又有些不甘，誰願意承認自家兒女不如人呢。老皇帝看向相爺，這時候隻能把希望放在顧三小姐身上了。
雖然他對顧家那些傳聞不大了解。不過顧紜紜和顧纖纖都這麽出色，想必顧綰綰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相爺也是頭頂直冒汗啊，自家這個三小姐有幾斤幾兩可是很清楚的。就算是性子變了，那些才藝可都是需要底子的，自家這個顧三……
偏偏這時雲羅公主還挑釁道，“聽聞顧家還有個聲名遠播的三小姐，既然顧大小姐和顧二小姐都是個有才的，想必顧三小姐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吧。不知我北疆今日可有幸見識一番顧三小姐的拿手才藝呢？”
相爺更是頭暈，恨不得直接走人。雖然吩咐顧三準備了才藝，可是剛才雲羅的表演那麽驚豔，顧三上去不是明顯出醜麽。正當這邊相爺汗如雨下的時候，顧三卻是發話了。都到這節骨眼上了，就算是顧綰綰想打退堂鼓，仗著個北疆的名頭也不好退場啊。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罷又遞給了相爺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不過這眼神還真的是白搭。
相爺也隻得點點頭。這下場中人可就形色各異了。幾個女人們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鳳青和哈爾羅王子則是一臉興味盎然的樣子。相爺則是有些擔心，鳳九呢？則是微微皺起了眉頭，戴著麵具的臉上很難分辨出真正的表情。
顧綰綰給靈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取東西，又給白梧桐暗暗遞了個眼神，才微微一笑接著道，“綰綰有一好友，擅長音律，不知可否請她來幫忙？”
皇帝“哈哈”大笑，“還有幫手呢？怎麽能不應，朕允了。”
顧綰綰點點頭，白梧桐也就是阿婉，不知什麽時候抱了把古箏，從鳳九的身邊走出來了。
“請諸位稍等，好戲稍後奉上。”顧綰綰神秘笑笑，賣了個關子，隨後就退下去了。
沒一會兒後，白梧桐那邊蘭陵王入陣曲前奏響起。眾人不由得紛紛讚賞，此曲隻應天上有，僅僅是一把古箏就能把戰場上那蕭肅的場景描繪的淋淋盡致。把人一下子就帶到了戰士出征時那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場麵。
正當眾人陶醉的時候，顧綰綰忽然身穿大紅色裹胸緞裙，外罩大紅色紗衣，從屋外轉圈進來，長發變成長長的麻花辮垂在身後，用一根紅色的絲帶固定住。麵上帶了個上墜五彩羽毛的金色麵具，隨著音律起舞。時而旋轉，時而緩慢移步，把整個曲子的蒼涼緩慢和沉幽用舞步一點點詮釋出來。
雖然少了戰場上的蒼寂和肅殺，卻多了分幽怨和孤寂。眾人紛紛眼前一亮，甚至有的人已經忍不住開始高聲喝彩。又有人出聲阻止，不想讓他們擾了表演。
正當曲子緩緩放慢，眾人們以為表演要結束了意猶未盡的時候。顧綰綰忽然使了輕功，腳尖點地，直接從地上躍起，不著痕跡的解了麵具和發繩，在轉圈的時候又把身後打的一個結給拆了。
紅紗從半空中飄落,而後顧綰綰也如芙蓉出水一般,從紅紗後鑽出來。再落下的時候，已是一身白衣，一頭青絲散落。當真是驚豔了眾人，甚至是連白梧桐都忍不住為眼前的美景震了一震，手下的節奏也慢了個拍子。
顧綰綰脂粉未施，在紅紗的映襯下更顯得膚白如雪。一身白衣將她襯得宛如九天下來的天子，不染凡塵。曲子忽然變得悠揚，直到顧綰綰拋出手裏的紅綾，眾人才反應過來現在已是換了一個舞蹈了。
顧綰綰其實並沒有係統的練習過舞蹈，“驚鴻舞”又是一種極難的舞蹈。若想以舞姿來展示身姿翩若驚鴻的效果，對於顧綰綰來說並不算容易。所幸有輕功做底子，長袖舞衣又做的恰到好處。
長裙曳地，肩披長巾，縱身飛舞的時候那飄飛的裙擺和長發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白梧桐的眼神裏有震動，他見過世界無數奇絕美景,卻從來沒有這一瞬間的美好讓他移不開眼睛。
一曲舞罷，全場靜默無聲。良久後才響起陣陣掌聲。
老皇帝第一個帶頭鼓掌，連說了三個“好。”而後才轉向雲羅公主笑道，“怎樣，雲羅公主對我們東瀾的表演可還滿意？”
雲羅公主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卻暗含不甘。卻也隻能微微一拘禮，“我雲羅自愧不如。”頓了下，又接著道，“沒想到東瀾國的女兒卻是深藏不露，這舞的確是比之前那兩位強上太多。”話中暗含諷刺，還意有所指的掃了顧紜紜和顧纖纖一眼。
“哈哈，顧三今日可是為我東瀾爭了光啊。來來，今日封顧府三小姐為三郡主，級別僅次東瀾公主。另賜綾羅百匹，珠寶兩箱，黃金千兩。”皇帝現在簡直是越看顧綰綰越滿意，要不是她已和鳳九有婚約在前，估計很有可能當場就納為皇妃。
顧綰綰盈盈拜下，“謝主隆恩。”
顧振海看到這一幕心裏是惆悵交加，他自是知道顧綰綰的真實身份的。如今顧綰綰又蓋了這麽大一個頭銜，顧振海心下無線複雜。卻也隻能跟著顧綰綰道，“謝聖上青睞。”不過那緊皺的眉頭卻是無意中彰顯了什麽。
顧紜紜和顧纖纖皆是各自冷哼一聲，並不做回應。心底卻都開始腹議，沒想到這小妹還是個樂於拆台的主兒，也有懷疑，那麽之前那個癡傻的顧綰綰又全都是裝出來的？不過兩位到底還是識大體的，不會直接說出來。
鳳九隱藏在麵具後的臉上，也是含了些興許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白梧桐卻是久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顧綰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後讓靈兒幫她隨意挽了個發髻，便不再關注場中。眾人紛紛又開始吃喝，顧綰綰待了一會兒就尋了個理由出去了，躇躊交錯的場景她其實並不是太喜歡，況且還是在這種情形下，太多虛以委蛇。
這時候時間也不算晚，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把顧綰綰的影子拉的細長。她也就隻能四處走走，看到四處巡邏的士兵，還真是礙眼。顧綰綰幹脆一個縱身躍到了屋頂上。不得不承認，屋頂上不僅是個看月亮的好地方也是個捉奸的好地方。
顧綰綰坐著坐著突然就聽到一陣有點奇異的聲音……顧綰綰一低頭，忽然意識到聲音是來自下麵。看來又有好戲看了，顧綰綰四處觀望了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王府西苑。
西苑以前是顧二小姐居住的地方，自從顧纖纖嫁去太子府之後除了打掃的丫鬟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人來這裏了。顧綰綰小心的掀起一塊瓦片，然後就愣住了……難道這東西還有遺傳？或是說，顧家的女子都是一個德性……
上次是因為旁邊有鳳九，撞破貴妃好事的時候看的她很不好意思。這次四下隻有她自己，她倒是敢堂而皇之的看了。不過饒是如此，也是看的她滿臉通紅啊。看來古時的女子也不如想象中的保守啊，不過這個男的……
屋內軟帳交錯，兩具白花花的肉軀正在纏綿……顧綰綰自從戴了血琥珀之後五官也比之前清明不少，屋內的對話也能分毫不差的傳入她的耳中……
“子修，那麽久不見真的好想你啊。”顧纖纖聲音嬌弱，還夾雜著一絲喘息。
“是想我，還是想……”男子低笑了聲，“話說回來，難道太子未發現你已非完璧？”
“誒，我把手割破擦在床單上了，他也沒說什麽。”顧纖纖說到這裏也是帶上了一絲不開心，“你不會嫌棄我吧，我自始到終可是沒有變過心啊。要不是你當初走了，我是決意不會嫁給太子的。”
雲子修冷笑一聲，“那皇帝老兒當初倒是還留了絲情分沒有趕盡殺絕，你有探聽到麒麟果的消息麽？到底在不在幽王府？”
顧纖纖搖了搖頭，“我最近一直在太子府，太子也常常不回來，又是個精明的，根本探不到什麽東西。”
雲子修點點頭，加快了身下的速度。沒一會兒兩人就喘息著相擁躺倒在床上。顧綰綰想，估計這也就完事了，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聽得顧纖纖道，“今日你對那顧三的感覺怎麽樣啊，有沒有後悔當初沒有娶她？”
雲子修愣了下，今日顧三也的確算是給了她驚喜，不過在顧纖纖麵前肯定是不會表現出來的，“婦道人家而已，舞藝再好又有什麽用？”
顧纖纖這才不說話了，隨即心滿意足的趴在雲子修的懷裏。
顧綰綰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估計那邊宴席也該結束了，才蓋上瓦片準備離開。邊走邊搖頭歎氣，不由想說一句，這關係還真是真亂。這下倒能理解剛剛顧纖纖上場之前左顧右盼是因為什麽了，原來雲子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混進相府了。
估計今天顧纖纖來相府跟雲子修指不定也是有些聯係的，這兩人看起來也是好了很久的樣子，至少是在雲子修叛變之前。那這樣關係就可以理理了，雲子修原和顧纖纖是一對，後來起事的時候出了變故，費盡心機逃出來。
現在賊心不死又潛了回來，想借助寶藏的力量東山再起。顧纖纖對這些事情還是真的不感冒，隨這些人去吧。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培植好自己的勢力，東瀾國現在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她得有能保護好自己的力量。
其次就是要護好血琥珀，顧綰綰邊走邊想沒一會兒就快走到宴廳。卻忽然感覺有人想要襲擊自己，顧綰綰的警惕性瞬間加強，一個側身躲過想要伸過來的賊爪，直接閃到了賊人的後麵。
顧綰綰正準備叫人來人卻是忽然扯下了臉上的麵巾，原來是雲子修，看來是完事兒了。顧綰綰這下倒是樂了，這個雲子修倒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不過似乎隻會圍著女人打轉呢，這一點倒是挺讓人瞧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