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國往事
“怎麽，忙完了？”顧綰綰倒是不急的，橫豎雲子修不能拿她怎麽樣。她索性雙臂環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望著對麵的雲子修。
雲子修一愣，轉而笑道，“什麽時候你也成了個愛聽牆角的了。”
“如果還是因為血琥珀的話那你還真的不用找我了。”顧綰綰回頭看了看屋內，似乎晚宴已經快要結束。也不打算跟雲子修多浪費時間，幹脆開門見山。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護你周全，以此作為交換血琥珀的條件。”雲子修低沉道，“隨你想去什麽地方我都可以送你去，不論是東瀾、南越、西涼亦或是北疆。”說罷又自以為是的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嫁給鳳九的。”
這下顧綰綰倒是哭笑不得了，貌似還是很懂她的樣子呢。“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想嫁給幽王呢。”
雲子修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東瀾國應該沒有女兒家願意嫁給他吧，況且你……”
顧綰綰一擺手，“那就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還真的是不想跟她多廢話呢。
晚宴結束後自然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隻是沒想到房間裏又來了不速之客。
顧綰綰回到房間的時候，燕無雙正懶懶的半倚在她的小塌上喝茶。幸好她讓靈兒提前回去休息了，不然還真是不知道靈兒會尖叫成什麽樣子。顧綰綰一臉無奈的關上了門，“燕無雙，你下次來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
“怎麽，今天那一舞可是驚豔眾人呢，就樂的找不著北了。”燕無雙借著月光細細的打量顧綰綰的樣子，他現在對這個女子越來越感興趣了，也越來越懷疑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以前的顧綰綰他可是見過的。唯唯諾諾、戰戰兢兢，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顧綰綰隨手扔了一個杯子過去，倒是沒有不悅，以前也沒發現這個男人有這麽無聊啊。“你今天來是幹嘛的？”
燕無雙狹長的鳳眼斜掃了一眼顧綰綰，“還不高興了，今天來是來送消息的，你的確不是顧相的女兒，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能查到，當初你是顧相從西涼戰場上抱回來的孩子。至於身份什麽的，顧相可能使了什麽手段，我這裏的確查不到。”
顧綰綰心驚，戰場上抱回來的孩子？還是西涼戰場上？再聯想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琥珀，這不是西涼的國寶麽？看來自己的身份是跟西涼有些關係了。
“你說說西涼又是個什麽情況吧？我對這個國家還真是不大了解。”顧綰綰問道。
燕無雙點點頭，顧綰綰這樣問她倒是在情理之中。“怎麽說呢，四國各有其特色，東瀾其實是以醫術聞名的，特別是幾個皇家的護法和長老各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神醫。南越則是以武藝出名，古南越的開國將軍和開國皇帝各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習武奇才。”
燕無雙頓了下，又不緊不慢的說道，“北疆國則是以‘毒術’出名，雖說他們起源於草原，但是後來跟一些異族們學會了用蠱，這種毒除了他們皇家人沒人會用，不過現在也很少了，因為蠱大多會反噬，傷及自身。”
燕無雙說到這裏忽然看了一眼顧綰綰，“其中西涼可以說是最神秘的一個國家，他們國土其大，子民卻是少的可憐。異術，所謂的異術就是他們可以驅使一些非自然的力量，還可以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顧綰綰坐在木凳上，雙手托腮，聽的很認真。“例如一些什麽非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可以‘禦獸’，也就是說可以驅使獸類，甚至是一些猛獸，他們也是可以做到和它們交流。他們還懂得如何‘禦鬼驅鬼’。”燕無雙說起這個的時候，也是帶著一絲好奇的。又接著解釋道，“據說這是一個被上天眷顧的種族，但是也遭了天妒，因此他們的生育能力普遍都不強。”
顧綰綰有些疑惑，縱使燕無雙說了這麽多，但以她現在接觸到的情況來看，為眾人所熟知的也就是東瀾國和北疆國，至於南越和西涼，似乎從來都沒怎麽聽說過。“那現在的情況呢？你說的很多都是古南越和古東瀾。”
燕無雙歎了一口氣，“這個說起來倒也是有些淵源，三百年前，四國曾經掀起過一場混戰。那場混戰的根源也是這四寶，麒麟果、血琥珀、天山冰蠶和鮫人淚。為了一個還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驚天寶藏，血流成河，四國損失無數子民。”
燕無雙低頭泯了一口手裏已經涼透了的茶，似是一下子說那麽多話有些累了。“那場過後四國的持有這些秘技的人更是損耗不少，東瀾的長老們死的死，傷的傷，很多醫學秘技也試穿了。至於北疆，那些蠱女們雖然在大戰中占了不少便宜，不過後來也因為受了重傷被自己養得蠱反噬而死，北疆除了聖女是沒人會用蠱的。”
“而南越的一些用毒高手們，在和東瀾國的一些醫師們鬥爭的時候也是兩敗俱傷。其中最慘當屬西涼，他們人本來就不多，在這種混戰下自然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幾乎是慘遭滅國，現在已經很少再能見到西涼國子民了。”燕無雙說到這裏也是無不惋惜，畢竟隨之一來，西涼國的異術也是失傳了。
想當初西涼子民雖然在四國中人是最少的，實力卻是最強的。饒是如此也抵不住三國聯合到一起，而後來西涼幾乎是一點蹤跡也不現，甚至他也派無雙樓找了很多次。
顧綰綰也是跟著歎息了一聲，滅國了？這不代表她也是找不到關於她身世的消息了。顧綰綰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燕無雙見到顧綰綰這樣，不知怎麽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又隨即安撫道，“你也別急，現在都已經三百年過去了。當初西涼一個這麽大的國家定是不會放棄複國的，既然這樣你就肯定有機會能解開你的身世之謎。”
顧綰綰點點頭，這件事也是一定要完成的。她畢竟占了別人的身體，就肯定要為她做點什麽。這女孩子以前又是個吃苦受罪的，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想必也是她的一個未了的心願。
燕無雙說完之後就離開了，他本來也不是個多喜歡和別個呆在一起的人。不過顧綰綰也不得不承認，不能和燕無雙這樣的人一直呆在一起。他那張臉，有時候都會讓身為女人的她看的一直發呆。
顧綰綰又忍不住撫了撫脖子上的血琥珀，興許是累及，這一夜睡的十分安穩。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了，顧綰綰估摸著拾音樓那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尋個機會出了府，直奔拾音樓。
不得不說，這些人做事還是挺到位的。沒個幾天，拾音樓的模子就已經出來了。大廳上搭建了一個大台子，供姑娘們平日裏做些表演。也按照顧綰綰的吩咐，上麵綁了些淡紫淡粉或是淡藍的綾羅綢幔，待姑娘們表演的時候就可以把這些紗幔放下來了。
到時候舞台上就會形成一種朦朦朧朧的效果，十分的夢幻。三層的酒座圍在大台子的四周，這樣就能保證無論在哪一層樓的客人們都能看到表演。顧綰綰還吩咐在大廳的一些柱子上點綴了一些小花籃作為點綴，整個拾音樓看起來更是顯得精致。
盡管隻是個模子，顧綰綰已經很滿意了。春娘從顧綰綰來了之後便一直伴在她身側，看到顧綰綰露出讚賞的表情，她也覺得這麽連日的辛苦也是值得了。“對了，主子，按照你的要求尋得那些孩童也是已經找回來了。”
顧綰綰點點頭，“你把他們帶來給我瞧瞧吧。”
沒一會兒，春娘便領著大約十來個孩子過來了。孩子們似是平日裏跟春娘關係很好，因此都顯得很隨意。不過在看到身著男裝的顧綰綰的時候又頓時戒備了起來，想來也是把顧綰綰當成惡人了。
孩子們雖然此時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但是看到顧綰綰時那畏懼的眼神也是泄露了他們的真實心緒。顧綰綰給春娘遞了個眼神，示意春娘出去。這個時候顧綰綰首要做的事情，是立威。而春娘平日裏太柔和，有她在就很難達到顧綰綰想要的結果。
幾個孩子在春娘出去後就紛紛擠到了一起，顧綰綰注意到其中有一個年齡稍大點的孩子神色鎮定，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幾個孩子的前麵。看到顧綰綰始終站在那裏不說什麽話，他忽然單膝跪下，“主子”。
顧綰綰點點頭，那就是這個孩子了。顧綰綰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孩子，孩子麵目十分清秀，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倒是不卑不亢的，這一點很讓顧綰綰欣賞。顧綰綰微微抬手，示意他起來。
“你們之中有幾個之前是做偷兒的？”顧綰綰隨手扯了個凳子來坐下，而後翹起了二郎腿懶懶的看著幾個孩子。
孩子們不說話，顧綰綰知道孩子們的戒備心理還沒放下，又接著道，“好吧，你們之中哪個是最厲害的。”看孩子們還是沒反應，顧綰綰幹脆厲聲道，“你們這樣一個兩個都沒反應，我找你們回來有什麽用？”
顧綰綰注意到有幾個孩子眼底閃過不羈的光，忽然有幾個孩子湊近了她。顧綰綰嘴角浮現起一絲滿意的笑意，這才對嘛。顧綰綰從始到終並沒移動一下身子，幾個孩子就驚訝的發現，他們似乎有什麽東西已經掉了。
“啊！”幾個孩子麵麵相覷，看著顧綰綰的眼神滿是驚訝，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蹲了下來。
顧綰綰好笑，出聲提醒，“就你們這技術還敢在我麵前獻醜呢。”顧綰綰從袖兜裏掏出幾個孩子的褲腰帶，“趕緊係上吧，幾個小毛孩有什麽好看的。”
沒人看到顧綰綰是在何時動手的，總之等幾個孩子想要在顧綰綰身上順東西的時候，孩子們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褲腰帶已經不見了……這下孩子們眼裏防備的心思徹底沒了，全都換成了歎服。
這下幾個孩子們開始跟顧綰綰親近了起來，“原來主子是前輩呀。”隻是先前那個麵容清秀的男孩仍然還是沒說話。
顧綰綰笑笑，“你們現在排排站，我有話問你們。”看到孩子們一個個心悅誠服的站在那裏，顧綰綰才再次開口，“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一個個的給我回答。第一個問題，以後想不想不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孩子們一個接一個的點頭，“以後想不想像那些少爺們一樣吃好的穿好的，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孩子們接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