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_娃娃親?開什麽玩笑
上演了一場家庭鬧劇之後,爸爸媽媽甚至是爺爺不但什麽都沒有說,而且更是打從心底裏喜歡落風了。時不時就說:“你看落風這孩子不但聰明,學習又好。”要麽就是說:“是啊,染染,和他交朋友,我們多放心!”再麽就是:“以後讓他多來我們家玩。”總之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全是他。
在家裏待得很煩躁,本來就和落風關係又弄僵了,這會兒都逼著我主動去和好,敢情我那一巴掌白挨的。想想就特不爽,還是出去走走。
夏天的太陽太毒了,除了陰涼的地方,別的還真不想去。猛然想起一個地方,想也不想就頂著大太陽衝出去了。
聽得爸爸媽媽在身後急喊:“這麽熱,你跑哪去?小心別中暑!”
我不想他們嘮叨,便轉身對他們說:“你們不是讓我去找落風麽?”
見我是去找落風,爸媽這才放過我。
遠離了和家人的騷擾和嘮叨,這個夏天也沒有之前感覺的那麽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至少不再煩躁。
我並沒有真的去找落風,那隻不過是給他們的一個借口,不然怎麽肯放過我?我靜悄悄地來到了上次落風帶我來的溪澗,這裏又涼爽,風景又好,地兒又清靜,真的是個躲避紛紛擾擾,避暑的好去處。
心情好人也就輕鬆了。見溪水嘩啦啦地流,我也不禁哼起歌兒:“山下的溪水喲,蕩起波咯,山裏的呀妹喲唱起歌咯!……”正兀自陶醉,玩得正歡時,身後卻響起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你倒是玩得開心了?”
我一怔,歌聲戛然而止,心底暗歎:“怎麽這麽倒黴?”我緩緩回頭,身後正是站著一個欠扁的人——落風。
“我開不開心,關你什麽事?”我沒好氣道。
“當然關我的事,是你擾了我的清淨!”說完落風便找了個平坦點的石塊,慵懶地半躺著,假寐。
現在我一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我先來這兒的,要說打擾,也是你打擾我!”
他半睜開眼,斜視了我一眼,有些懶散地說“這地兒是我先發現的。”說完又恢複半寐狀態。
立時我被嗆得啞口無言,這地方確實是他發現的。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你幹嘛去?”剛要走,就被落風叫住了。
我轉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又做了個鬼臉。“不關你的事!”
我剛邁出幾步,身後的落風不緊不慢地說:“哦,忘了告訴你,你好像和你爸媽說去找我,你現在又不是,你說他們知道了會怎樣?”
我不甘心卻還是止住了腳步!轉身麵對著落風,妥協:“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麽樣!”落風又回到了原位置。
“真無聊!”我不屑地說。對他更是嗤之以鼻,偏頭看向溪澗,懶得搭理他。
許久,兩人都不說話。
突然我的肩卻被落風抓住了,而且力道很大,捏的生疼。一改先前的悠閑,此時是怒火衝天,雙目猩紅地瞪著我,幾乎是怒喝:“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邊喊邊搖晃。
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又加上被他捏得太痛,不禁眼淚直流。“放開我,神經病!你弄疼我了!”
我呼痛,他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變本加厲。“我神經病?那他呢?他就那麽好?習染,你到底有沒有心的?有沒有?”落風也哭了,對著我歇斯底裏。
聽完他的話,我不知道心底裏到底什麽感受?驚訝?心疼?痛苦?害怕?好像都有,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突然這般瘋狂,總之我忘記了反抗,被他捏得幾乎骨頭都碎了,卻忘記了疼痛,就這麽呆呆地看著他。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見我沒反應,覺得沒意思,最終落風還是放開了我。我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表麵平靜,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他為什麽那麽在意?是真的在意嗎?既然在意又為什麽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我還能再相信他嗎?我有傷害他嗎?……”
落風鬆開了我的肩,低頭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為何?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相信他?卻是看不得他痛苦。最終還是撇開眼,狠心離去,讓那一點點不忍,散在了風裏。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門口,卻又見到了一抹久違的身影。珊婷在陽光下笑得燦爛,仿佛我初認識的那般無害,她看著我,動了動唇:“可以陪我走走嗎?”
我遲疑地點點頭,雖然疑惑,還是答應了。
她將我帶到了學校,暑假學校並沒有什麽人,隻有幾個男孩在籃球場奮力拚搏。我和她尋了大柳樹下的陰涼處,坐了下來。
看著柳樹,我又想起了以前和她的那段快樂的日子,心裏酸酸的。
“還記得幹嘛,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珊婷冷峻道,甚至不帶半點可惜。
我很難過,卻已然習慣。看著她清秀的容顏,有一瞬間的恍惚,轉眼便定神,反問:“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嗎?”
她輕鬆地聳了聳肩:“可惜又能怎樣?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做不成好朋友,不是嗎?”
見她說得如此輕鬆,不帶半點猶豫,我隻能苦笑。“你找我什麽事?”
我突然話鋒鬥轉,帶了疏離和冷漠,珊婷也不在意,隻是淡淡地說:“離他遠點!”
我冷笑,怔怔地盯著她,仿佛從來不認識她,第一次相見一樣。
她被我盯得不自在了,臉有些通紅,繼續引誘:“當然,你離開他,自然有你的好處!”
半晌,我對她已是失望至極,饒有興趣她會說出什麽樣的好處。“離開他,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見我動心了,珊婷得意地一笑,眼角卻不著痕跡地透露一抹鄙視。“我知道你和陸陽的事,我可以幫你!”
“哦,是嗎?可是我很好奇,你又知道什麽?”我故意套她話。
她神秘一笑,譏笑道:“知道昨晚上他們怎麽都會去植樹坡?因為是我通知他們的!嗬嗬!”
我覺得珊婷很可怕,這麽小的孩子,怎會有這樣的心計?看著她無奈地冷笑:“哦?是嗎?可能你不知道,正如你所願,我甩了他一巴掌。不知道落風知道了,他會怎樣?你說呢?”
聽完我的話,珊婷的臉色鐵青,惱羞成怒,威脅我:“你就不怕他知道陸陽親過你?”
“你知道得還挺多的!”我譏笑道。
“那當然,不然怎麽和你談條件?”她很得意。
我隻覺得很好笑,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可惜地搖搖頭,便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
“站住,你到底什麽意思?”見我並沒有上鉤,而是準備走,珊婷急了,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大喊。
我回過頭,好笑地看著她。“你找錯人了,我從來都不屑與他同伍。還有我和陸陽怎麽樣,不關他的事,也更不關你的事,先管好你自己!”燦爛一笑,瀟灑轉身。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珊婷氣得直跺腳,卻又沒有辦法。“習染,你給我記著!”
我回頭給了她一個記住了的手勢,便揚長而去。
今天接二連三的見到不想見的人,本來的好心情都被損耗光了,這麽觸衰,也真是醉了。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回到家,沒想到家裏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我。
一進門就看到好多人圍在客廳坐著,落風的爸爸媽媽,落風,我爸媽,還爺爺,我一一打招呼。
落伯母興致勃勃地拉著我坐在她旁邊,另一邊正好是落風,我眼瞥到了他臉上的一抹詭異的笑,頓時心裏毛骨悚然。
落伯母拉著我的手,關心地問道:“染染,昨天沒事吧?”說完又瞪了瞪落風,示意他過來道歉,誰知落風卻是一臉的不情願,落伯母隻得假裝樂嗬嗬地賠笑。
我不奢望他來道歉,也不希望他道歉。為了避免落伯母尷尬,找個台階給她下:“沒事的,伯母。”
落伯母看我的眼神越發地喜歡,讚賞道:“你看,真是個好孩子,這麽大度。風兒,好好學學妹妹!”
我和落風皆是不自然地撇開眼。
周圍的其他長輩也隨聲附和:“是啊,兩個孩子真的都很不錯。”
免不了大家又互相恭維一番,唯獨我和落風的臉色都是相當難看。
突然落風的爸爸開口了,對我爸媽和爺爺提議:“既然你們都很喜歡落風,而我們又很中意小染,不如我們定個娃娃親,如何?”
“好啊!”我爸爸。
“好啊!”我媽媽。
“好!”落伯母。
“好!”我爺爺。
“不好!”我。
沉默。落風。
我的聲音最大,又是不同意,大家聽得尤為明白。
“為什麽不願意啊?你不是說想做伯母的女兒麽?”落伯母有些傷心地問道。
“不是啊,可…這不一樣,完全是兩碼事。”我著急地辯解。
“但你不是很喜歡落風的嗎?老是要跟他一起玩!現在定娃娃親,不是很好?”我媽媽也急問道。
“這不一樣!”我也急了。
大家見我發火,也不好硬逼。隻是紛紛把矛頭轉向了落風。落伯母率先開口:“風兒,你怎麽說?”
我怒瞪著落風,警告他不許亂說,誰知他根本就不怕,一臉天真地對我爺爺、爸媽說:“我親了染染,就應該對她負責!所以將來我要和她結婚,讓她做我老婆。”
童言無忌,大家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唯獨我想殺了落風的心都有了。
一場娃娃親,以我的反對無效而告終,而且我還必須得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他們以六票的成績,遙遙領先,通過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