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兩小無猜_家庭鬧劇
一場又一場的鬧劇,總是在我、落風和陸陽之間上演。雖然恨陸陽的欺騙,卻眷戀他的保護。討厭落風的大男子主義,又歡喜著他的隻為伊人。我很鬱悶,也很彷徨。
陸陽的突然歸來,讓我措手不及。褪盡伊始的激動,也就隻剩下了木然。落風的忽冷忽熱,我承受不起,隻好選擇敬而遠之。
從山上回來後,整個人失魂落魄。靜靜地待在院子裏,盯著漫天繁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才回來?”我回過頭正好看見媽媽端著茶杯,佇立在門口,顯然在等待我的回歸。她的神色平靜得不見一絲慍怒,隻是淡淡地望著我,等著我的解釋。
偏過頭,手指不斷地在石桌上摩挲,並不急著理會媽媽。待我玩累了,想起身回房,媽媽卻還站在那裏。
重重的舒口氣,平靜地說:“我沒事!”說完就從她身邊撇過去。
“落風的媽媽打過電話來,他打你了?”媽媽並不以為逆,溫柔得沒了往日裏的不分青紅皂白。
媽媽的話讓我心中一顫,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留下來。果然還是被瞧出來了,悶悶苦笑。轉過身,平靜地看著媽媽,一字一頓:“我也打回去了!”
或許媽媽也詫異平時再怎麽發脾氣卻從不亂打人的我怎麽會出手傷落風?她好久好久都不能說話,之前的平靜轉為驚愕。
見她滿臉的擔心,還是很不忍,語氣好了許多:“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其實我遠沒有那麽豁達,到底是個孩子,怎麽能承受得了輪番的驚喜與悲傷。回屋後便將自己反鎖在裏麵,鑽進被窩,悶頭痛哭。
不經意聽到門外輕微的腳步聲和抑製不住的歎息,我不由得一愣,隨後便泛起絲絲心疼。門裏門外,一件事情,兩個人,一份心情。我心傷、她心疼。
起身悄悄走至門口,開門,卻隻見媽媽驚慌不已,似乎被人發現了秘密般,手足無措卻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走進房間掩好門。
媽媽什麽也沒說,任我拉著。進了房間,便坐在了藤椅上,靜靜地看著我,等我開口。
“媽媽,我今天是給他送藥的!”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猶豫著說了。
“嗯,我知道!”奇怪媽媽卻並沒有驚訝,反而是我納悶她怎麽知道的,媽媽卻並沒打算解釋。
媽媽反而有些慍怒:“他打你是怎麽回事?”
我一怔,心裏酸酸的,媽媽是有多喜愛落風我是知道的。而今隻是聽說他打了我,就對他有所不滿,心裏真的很感動。什麽也沒說,一股腦地紮進媽媽的懷裏。
媽媽也是一愣,記不得有多久我沒有在她懷裏撒嬌了。瞬間便又揚起舒心的微笑,摟緊了我。
“媽媽,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喜歡我了!”我很委屈,爸爸媽媽總是那麽喜歡落風。
媽媽一怔,很驚訝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從懷裏把我掏出來,對著我問道:“傻孩子,你怎麽這麽說,你可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啊!”
其實小時候再親昵,媽媽也從來沒有如此大方地表露她對我的愛。今天能這麽大方地說出來,估計是真的很擔心我。
小孩子的淚腺似乎特別發達,總是有流不完的眼淚。高興也哭,傷心也哭,就連激動也要飆淚。
媽媽為我擦去眼淚,一臉的心疼。
我邊哭邊啜泣,幽幽地控訴:“誰讓你們平時都那麽喜歡落風,老是把我晾在一邊!”
媽媽聽完我的理由,忍不住狂笑。
我不樂意,霸道地急叫道:“有什麽好笑的!不許笑。”
“好,不笑不笑!”媽媽連忙繳械投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白皙的臉卻染上了一層層紅暈,甚是好看。
“媽媽,你真漂亮!比落風媽媽還要漂亮!”我真心的誇讚著。
媽媽可能是被我弄得不好意思了,臉更紅了。但是她好像真的很開心,也絲毫不吝嗇地誇讚我:“我們染染也很可愛啊!將來也是個大美人!”
本來媽媽稀有的誇讚我應該很開心,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心情更加地沉重了。
媽媽也發現了我的突然改變,微笑的臉露出了擔心。“怎麽了?有什麽事和媽媽說!”
媽媽的關心卻讓我越發地緊張了,緊絞著雙手,掌心已然濕透。我突然想起了被落風親過唇,那不是會有小寶寶地麽?要怎麽辦?我心裏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媽媽說,不說又……
正在我左右為難之際,媽媽輕拍上了我的肩。
“啊!”我卻因為心不在焉,被她嚇了一大跳,忍不住一聲驚叫。
見我的臉色煞白,鼻頭還沁著密集地汗珠,隻不過輕輕一拍,卻嚇成了這樣。媽媽更加肯定我心裏還有別的事情瞞著她,而且很嚴重。想到這兒,媽媽收起了慈愛,正了正臉色有些嚴肅地問我:“到底是什麽事?”
我緊抿著唇,咬得發白,卻還是不開口,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媽媽瞬間收起了難得的溫柔,厲聲告誡:“你是自己說還是讓我去請你爺爺過來?”
許久,我還是一動不動。雖然心裏很害怕,也很想說,卻還是開不了口。見我這樣,媽媽便起身,作勢要去請我爺爺。
爺爺的嚴厲我向來知曉,媽媽也是篤定我和爺爺的特殊感情,知道爺爺的逼問下,我終會說出來,才以此相要挾。我最終還是妥協了,攔住了媽媽地去路。“我說!”
媽媽見目的達到,便重新坐回了藤椅上,半倚靠著,悠閑地聽我說。
咽了咽口水,稍微平複了些緊張的心情,壯著膽,紅著臉,艱難地開口:“我,那個,落風,就他…親,我…然後…寶寶…”也許是太緊張,直打哆嗦,話也是說得亂七八糟的。好在還是說完了,我豁出去了,說完後都不敢去看媽媽會是怎樣的表情。
半晌,既沒有聽到媽媽的責罵,也沒有受到媽媽的打罰。心裏不但不輕鬆,反而更加地害怕。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麽?總之話已出口,是收不回來的。
壯著膽兒半睜開眼,卻隻見媽媽在藤椅上已經笑彎了腰。本來就瘦的媽媽,此刻額上更是青經突兀,有些駭人。她一邊笑,一邊指著我,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媽媽,媽媽,你怎麽了?”我很焦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我氣成這樣了,心裏更加六神無主了。
媽媽也顧不得答我的話,她笑得直流眼淚。見她這模樣,我更加害怕了。慌亂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又怕媽媽有什麽閃失,幹著急地來回踱步。
突然靈光一閃,我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罵道:“真笨!”。
我朝著門外跑去,出門正好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正在客廳裏看著報紙的爸爸。我像遇到救星一樣,衝他急忙喊道:“爸爸,爸爸,你快來看看媽媽!”
爸爸被我的慌張嚇了一跳,出聲責備:“小孩子家毛毛躁躁,冒冒失失地像什麽樣子?有什麽話慢慢說!你媽怎麽了?”
我有些心虛,但又擔心媽媽會有什麽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我也不知道,就和媽媽說了幾句話,她就又哭又笑,你趕緊去看看吧!”
爸爸見我這麽緊張,仿佛確有其事,心下也不由得慌了,跟著我匆匆地進了房間。媽媽還是笑得前俯後仰,淚也不斷地流。
“韻竹,你怎麽了?”爸爸不由得慌了,上前扶住媽媽,詢問道。見媽媽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又不解地看了看我。
我壓低了頭,小聲地解釋:“我就和媽媽說,那個落風今天,他就…親…我,我怕會有,那個,那個寶…寶,就,問媽媽……”後麵聲音越來越低,連我自己都快聽不清楚了。
爸爸的耳力向來不怎麽好,隻聽到落風、親還有寶寶,一頭霧水地盯著媽媽看。媽媽本來好多了,我再重複一遍,她又笑得更厲害,也哭的更傷心了。見爸爸看著她,她也看著爸爸,並難過地點了點頭。
爸爸還是不解,我又死活不願再說,隻能等媽媽好些再說。
這時外麵陡然響起爺爺的詢問聲:“不在家嗎?都跑哪裏去了?”
爸爸示意我去開門,我悻悻地走到門口,開門引著爺爺進來。“爺爺,我們都在這兒!”
“真是的,都關在房間裏幹什麽?”爺爺有些不悅,以為我們故意躲他。
“爸,不是的,韻竹身體不舒服,所以才在房間裏!”爸爸小聲地解釋著。
爺爺這才看到媽媽在一旁又哭又笑,甚至有些**。對著我們爺倆就是一頓臭罵:“小的不懂事,大的也跟著犯糊塗!還不給她摸摸,揉揉。估計是又驚又喜地,岔了氣。理順了就好了!”
“哦”,爸爸這才抱著媽媽,放平了,不停地撫著肚子,許久終見好轉。
“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這麽冒冒失失的!”爺爺有些不高興。
媽媽也不在意,隻是還是歡笑著。“爸,你知道…染染說…什麽嗎?你讓…它給你…重複!”
爺爺見媽媽這樣,也很驚訝。我隻好再硬著頭皮重複。誰知這次爺爺和爸爸也哭笑不得。我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爺爺到底是長輩,也沒有媽媽那麽失態,一會兒便定了神,笑容滿麵地拉著我,笑說:“染染,過來告訴爺爺,落風都跟你說什麽了?”
想起落風那霸道地話,心裏很不舒服,但還是重複給爺爺聽。誰知道爺爺不但不惱火,反而笑得更深沉了。
爸爸媽媽都是很滿意地笑,隻有我一個人悶悶不樂。
爺爺和爸爸散去後,媽媽臨出門告訴我一個好消息,總算有了些安慰。“傻孩子,親嘴,不會有寶寶的!”
我囧得隻差沒鑽進地洞裏,好在這也是個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