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1章神秘的爹爹

“奶娘奶娘……你怎麽樣?!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裏?”

門,再被撞開。

韋鈺猶如一隻出閘的小猛虎一般,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小小的身子直接將婉溪抱了個死緊,渾身的雨水胡亂的就蹭了上去。

婉溪:“……”

深深的吸了口氣,眉眼間滿是無奈。

“小皇子,奶娘在談正事,你一邊玩去,好不好?”

伸出一隻手,將他推開,拉了一把自己的衣服,眸光瀲灩的看向月冷殤:“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但是……我不想死!”

月冷殤:“……”

看一眼眉眼淩冽的韋清,再看一眼虎視眈眈的韋鈺,他微微冷哼:“皇命難違!”

韋清頓時氣衝腦門:“皇命?你奉誰的皇命?本王就在這裏,你倒是給本王說說看!”

該死的混蛋玩意兒!

居然敢對他親親愛愛的小奶娘下手?!

“王兄!跟他廢話什麽?!直接拿下,拆了他!”

韋鈺揮著肉肉的小爪子,黑豆一般瑩亮的眼底,閃著暴戾的因子。

他人小,但氣場著實不小!

婉溪愣了一下,心頭再度染過一抹暖流。

這臭小子,她沒白疼他!

月冷殤:“屬下奉皇上之命!”

手中長劍,微微斜握,情知這一次殺人,將會無功而返。

他沒想到,這個小奶娘居然會這麽精明。

借著換衣服的由頭,盡量的拖延時間,又手裏藏了一些白色粉末,讓他防不防勝。

到底,他也是小瞧她了。

“哼!本王剛從皇上那裏過來,如何不知父皇竟下了這樣的命令?月冷殤,到底是你公報私仇呢,還是在公然的挑釁父皇的尊嚴?!”

韋清一聲厲喝,微微眯起的狐眸中閃過一份寒冬的肅殺!

月冷殤緊緊握了一下劍,對峙片刻之後,驀然冷笑:“屬下為皇上除去了這個禍害,皇上隻會高興!又怎是挑釁?”

怨恨,陰毒!

從他驟然轉變的態度中,一覽無遺!

婉溪一驚:“你膽敢假冒皇命?”

心中大大的鬆一口氣,如果這韋皓真要殺她,她還真是無處躲藏!

“王爺!”

月冷殤深深的吸口氣,冷然道,“月一向對王爺敬重有加,希望王爺這次,不要阻攔月!她害得無雙,玉容被關大牢,生死不明,月殺她,理所應當!”

對於他來說,影無雙,花玉容,便是他最親的兄弟姐妹!

卻偏偏因為一個小奶娘的出現,這倆人雙雙忤逆聖上被關入大牢,他的心下,如何能平?

“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什麽無雙玉容,他們是誰?我認識他們嗎?”

婉溪氣得跳腳。

若說冤枉,她簡直比竇娥還冤!

她好好的回個房,莫名其妙的就有人來殺她,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韋清一把摟住她;“溪兒稍安勿燥!”

眼睛一撇月冷殤:“滾!看在父皇的麵子上,今天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下次再敢胡來,本王滅你九族!”

皇子發話,誰敢不從?

尤其還是如此誅滅九族的大罪?

月冷殤:“……”

無言的沉默片刻,回劍入鞘,轉身便走!

這一次,他殺不了她,那下一次,下下一次呢?

他就不信,她永遠能這麽好命,隨時的有人來救她!

意外終於離去,婉溪鬆一口氣,雙腿發軟。

韋清扶住她,無奈:“小奶娘,還真有你的、,走到哪兒,就將麻煩帶到哪兒?”

他倒是小瞧了她,現如今,連生性最為淡定的月冷殤都要殺她而後快,她還能活多久?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必須要引起重視。

“是啊是啊,奶娘,鈺鈺這麽愛你,你可千萬不能早死。”

小奶娃蹭上來,抱著她一邊胳膊,喊得那麽親熱,婉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什麽叫不能早死?

他一直盼著她死麽?

“好了!來,趕緊去換身衣服,再喝杯茶,安安神。”

韋清眉角一揚,將韋鈺拉開,將婉溪推進了床裏。

韋鈺掙紮著不肯走:“王兄,你放開我啦!我要找奶娘,我要找奶娘……”

小奶娃反抗著,韋清臉一黑,直接扛起來就走:“你奶娘要換衣服,你敢去搗亂試試看?!”

小奶娘的身子……那自然是波瀾壯闊,美倫美幻的,可惜,有這麽一個小東西跟著,他也頗是遺憾。

“砰”的一聲,關門出去,瓢潑的大雨再次澆在兩人的身上,韋鈺這個恨呐!

見色忘弟的臭王兄,奶娘是他的,他的!

不出片刻時間,婉溪換好了衣服出來,拉開門,兄弟兩人齊齊回頭。

一大一小,完全的兩隻落湯雞。

婉溪心中起了一絲歉意:“進來吧!我去找些衣服,再熬些湯,你們兩個別淋著了。”

讓開門,她撐了一把傘上了樓上。

韋鈺眨巴眨巴眼:“王兄?”

韋清輕輕捏捏他的小圓臉:“不用懷疑,她是為我們找衣服去了。”

站在門前,將身上的雨水甩甩,與韋鈺相視一笑,同時感歎良久。

沒想到,他們心血**的上來看看她,卻剛巧救了她。

一想起剛剛的凶險,韋清忍不住的便後怕。

“王兄,奶娘的處境,似乎不妙。”

韋鈺人小鬼大。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得分明。

韋清點點頭:“月冷殤要殺她,真是父皇的授意麽?”

明明剛派了她來雲樓,牽製風沁。為何轉眼,就又要殺人?

韋鈺百思不得其解:“帝王心,最難猜!雖然他是父皇,但是……仍舊猜不透。”

韋清極是同意。

婉溪拿了衣服下來,韋清利利索索的換上。

韋鈺穿著有些大,但也隻能湊合了。

花了些時間,婉溪又去煮了一些薑湯,三人分著喝了,身上終於才暖和了。

婉溪偏過頭:“你們兩個怎麽會來?”

還來得這麽恰巧,算計好的麽?

韋清一笑,妖孽的桃花眼勾起,眸光蕩漾,薄唇勾人:“小奶娘不盼著本王來麽?本王若不來,你這小命,怎麽能撿回?”

他**的勾了手指,點點圈圈的繞上了她的唇,他長長的睫毛撲閃下來,細看的話,韋清不止妖孽,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美豔。

婉溪抽了抽臉,淡定的將他拍開:“若清王不來,我說不定已經殺了他!”

想起她衣角裏,那一把白色的粉末。

風沁給她的東西,應該不是凡品,但不知到底有什麽功效?

“喲嗬!小奶娘,你厲害了嘛!你敢動手殺人?”

韋清好笑,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目光璀璨而又隱著未知的探尋。

婉溪佯做不知,淡定的起身,恭送兩人:“清王爺,小皇子,這天色將晚,兩位如果無事,就及早離去吧!”

韋清:“……”

韋鈺:“……”

敢情他倆這大老遠的冒雨前來,就是為了讓她過一把過河拆橋的癮?

韋鈺當即就不幹了:“奶娘!你壞!你說了要陪鈺鈺睡一個月,為嘛來了就趕人?不管不管!我不走,就不走!趕也不走!”

小皇子若耍賴,便是連韋皓都頭疼,可婉溪不包括在其內。

她素眉一擰,不客氣的拍他一記:“小小孩子,成天就知道睡,容易變老的知道不?”

一伸手,將一旁明顯看戲的韋清也拽著丟了出去:“你們,哪來的哪回,這裏不招待兩位!”

“砰”的門一關,連同他倆剛剛換下的濕衣一起,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把你們身上穿的,換下來!”

風沁的衣服,不能讓他們穿著離開。

韋清,韋鈺,再次渾身濕透,二次變身為落湯雞。

心中同時哀嚎,這到底,是哪裏招惹了這位姑奶奶?

房門關起,婉溪擰起的眉色,漸漸變得冷凝。

她轉身,衝著窗子的一邊,清水般透亮的眸子驟然一眯:“既然來了,又何必窩著?出來吧!”

桌上的茶已涼,她坐到桌前,斟了兩杯涼茶。

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他。

雨聲漸大,砸在屋外地方,叮叮當當,好像下起了雹子。

婉溪想,這真是一個意外的午後。

“還不出來嗎?屋外雨大,也不怕鑿死了你?!”

她再度出聲,冷凝的眸光,已經變得淡然,與可怕。

她討厭被打擾,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

這般藏頭露麵的不出聲,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令她輾轉難眠。

“悅兒……”

低低的歎息,從窗子處響起。

她後背一緊,緊緊攥起的手中,扣著一把跟對付月冷殤一般的白色粉末。

準備隨時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

“悅兒,是我!”

涼風撲窗而進,那人披著一件大大的黑色鬥篷,從窗子外翻身而入。

婉溪慢慢回頭,目光冷冷的看過:“你是誰?”

上一次,也是這個人,夜入自己的房間,這一次,他又來?

“悅兒,爹爹吩咐的事,你全然忘了不成?隻管守在這雲樓享福,國恨家仇,你不報了嗎?”

略顯沙啞的聲音,蘊著一絲極淡的低怒。

似乎……她所作的一切,他都知道?

婉溪擰眉,難道,這個人,也是朔月的人嗎?

心下一動,她試探著問:“你是……爹爹?”

那人點點頭:“是!我是你爹!”

婉溪:“……”

我還是你娘呢!

深吸一口氣,擠了笑:“可是,你不讓我看,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

端起茶,她輕輕的抿了一口。

好涼啊!

暴雨的天,有種涼入骨髓的舒服。

卻是讓她心裏的迷團,越發舒服得亂成了一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