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瘋醫無用
“你在害怕？”碧柔從安然眼中看到恐懼，一語猜出她心中的顧忌。
被一個半大的孩子看穿心思，安然有些生氣。片刻，她恢複到以往的笑顏，甩了甩手中的絲巾，慢條斯理地說道：“害怕！我孤身一人，有什麽好害怕的？回去等著，我這兩天就會派人去暗殺水若曦。”
“暗殺？”碧柔愣了愣，看著安然的目光算是明白怎麽回事？
“難道你不覺得這會是很好的試探方法嗎？走吧！沒事別來了，有什麽我會讓人聯係你的。”安然冷漠地說完，扭動著身子往院子門口走去。
碧柔看著安然的背影，心裏想著安然臉上剛才露出是神色，一種可怕的恐懼感占據腦海，她決定打算盡快找姐姐問個清楚，免得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三更，冷風習習，花街柳巷總算是稍微冷清下來。入住的客人抱著美人入房，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安然坐在大廳裏喝起了小酒。
“安姐，今晚的客人差不多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龜奴走到安然身邊小聲地說道。
安然揮了揮手，鬼奴沒有多說老實地退了下去。大廳的人漸漸少去，四更天的時候就剩下她一個人坐在那喝悶酒。
而，就在鬼奴準備關大門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出現在翠香院的門口。鬼奴看到這衣著華麗的衣服，嘴角上還留著兩撇小胡子，看上去應該是大戶人家的老爺，鬼奴馬上亮高了聲音喊道：“貴客到，如煙，如意，還不快來招呼公子進去？”
聽到鬼奴高亢的聲音，安然隨意抬頭看了一眼，隻覺這是位趕路晚了，到這裏住宿隨便找樂子的達官貴人。
龍城這個地方，有錢人太多。翠香院的客人肯定都是來曆顯赫，所以多個有錢的商人上門也就不足為奇。低下頭，她繼續喝酒，想著該派哪個殺手進水府比較合適？
來人進了打聽，一眼便看到安然愁眉不展地獨自飲酒。上前，他可是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姑娘看上去很心情有些不佳？”
安然這才又是一抬頭，近看這男人倒是順眼，就是嘴角上的兩片小胡子有些奇怪。做生意自然懂得和氣生財的她頃刻露出一臉曖昧的笑，舞動著手中的絲巾，她纖細的手已經搭在了男人肩膀上：“這位客官來得真晚，想要哪位姑娘作陪？如果沒有熟悉的，奴家可以給你介紹幾個漂亮的。”
男人正是剛才把碧柔跟丟的冷夜，隻見他赫然一笑，用扇子挪開安然的手指了指桌上的酒道：“要找姑娘早來了，也許我們的心情一樣，我隻是想找個陪我喝酒的人罷了。”
一旁，跟過來的鬼奴正要說話，安然卻先一步開口：“去把上好的女兒紅端來，今晚我與這位客觀一醉方休。”
“是！”鬼奴退了下去，可是眼神中卻夾藏著不安。
酒菜很快端了上來，安然給冷夜倒上一杯酒。冷夜也不客氣，仰頭將酒灌進肚子，直盯盯地瞅著安然。
安然又給冷夜倒上一杯酒，用絲巾擦了擦嘴角的酒，一臉撫媚地衝著冷夜拋媚眼說道：“除了喝酒，客觀喜歡什麽樣的姑娘，下次來的時候奴家好給您找幾個好姑娘。”
冷夜淡然一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安然。沉默片刻，就聽他開口說道：“我覺得比起那些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我更喜歡像你這般富有內涵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若本姑娘年輕十年，肯定不會放過像你這般有風度的男人。”安然一陣狂笑，隨即往冷夜身邊靠了靠曖昧地說著。
冷夜將手中的美酒遞到安然嘴邊，一臉可惜道：“可惜今晚沒有月光，否則月下美人相伴飲酒對歡該多好。”
這麽一說，安然才回過神，突然想到點什麽警覺地皺了皺眉。危險的氣息，濃烈的危險氣息從冷夜身上傳來。她腦子頃刻清醒，看了冷夜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是誰很重要嗎？”冷夜淡然一笑，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喝了一口湊到安然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即笑著起身離開了。
安然仿佛經曆了一陣狂風暴雨，整個人傻愣在座位上，看上已經消失在門口的冷夜，淚水沿著那張美麗的臉頰落了下來。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降臨大地，水若曦如同那日一般一早沐浴更衣，讓敏兒將瘋醫帶到了亭子。
把脈，觀色，大夫該用的方式瘋醫全都用上了，結果跟司徒明朗那天看到的一樣，內力盡失，臉上的皮已經完全死去，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回春。
瘋醫臉色甚是難看，要知道這次可是奉皇後娘娘的命令來的，這若是治不好，治罪不說就連名聲也會受損。然，這一次他卻真是速手無策，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奇怪的病例。
“大夫，若是沒法子，回去娘娘也不會怪你的。畢竟，若曦這張臉司徒大人都已經看過，根本就是無法醫治。”水若曦看出怪醫眼神中的慌張，也知道花千陌的差事不好的當，便是開口安慰。
瘋醫則是捋了捋長長的胡子，狠狠地歎息道：“不瞞姑娘，姑娘這症狀可是老朽行醫以來見過的最奇怪的。”
那是！
鬼醫之所以叫鬼醫，定有不是普通江湖郎中勝過之處。
想著，她麵帶微笑道：“大夫也不必自責，世上之事很難預料，醫術跟武功一樣博大精深。”
“是！姑娘說的沒錯，醫術跟武功一樣博大精深，老朽要學的太多了。”瘋醫自知無用，嘴裏不禁歎息。
水若曦揮了揮絲巾，口氣平淡地說道：“罷了！若曦早就死心了，敏兒你送大夫回宮複明吧！”
“是！”敏兒會意地點了點頭。
瘋醫起身行了個禮，有些不好意思，卻有更多的無奈。敏兒動作也快，快速地將瘋醫帶出蘭院。
院外，碧柔一直都在門口等候著結果。昨晚水若曦說不想見到自己，她便是識趣地不出現在水若曦的視線。看到敏兒帶著瘋醫出來，趕緊上前關切問道：“如何？我們家小姐可否有治？”
瘋醫麵色難看地搖了搖頭，隨口說道：“那張臉是毀了，不過內力倒是可以好好調養。隻要方法正確，相信還是有希望恢複的。”
碧柔眉頭皺了起來，對視敏兒一眼又問道：“你是要跟大夫進宮嗎？”
“嗯！”敏兒點點頭，又開口說道：“小姐擔心大夫會受娘娘責罰，讓敏兒送大夫回宮。”
“你回去伺候小姐，我領大夫回宮複命就是。”碧柔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妥，決定自己跟著回去更合適。從昨晚跟安然談話之後，她總覺得姐姐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她也想趁機跟姐姐打聽些關於天下兵書的事，
碧柔說了話，敏兒自然不敢反駁，看著碧柔將瘋醫帶走，她便是回到院子。此時，水若曦已經從亭子裏回到屋子，桌麵上放著讓若靈找回來的一些藥材。這些都甚是難得的藥材，好幾種都不是在藥鋪可以買到的。
想必，若靈對藥材有所研究。不過，她記得真一師太雖然教過一下試毒的方法，醫術卻未曾詳細教授過，這些藥材很多都是在十二歲時從古墓裏挖到的一本《唐門秘術》上學到的。
剛準備起身看到敏兒又回到了身邊，不禁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碧柔說去送，讓我回來服侍小姐。”敏兒老實地回道。
“那是！碧柔的臉麵可比你大多了，不過也好，身邊少個監視我的人，我也來得舒服。今兒沒事，你去把若靈小姐找來，我想跟她出去走走。”水若曦冷冷一笑，這種逞能的事情碧柔向來喜歡搶著做也不奇怪，而且她說過今天不想見到那丫頭，那丫頭也該知趣。
“是！”敏兒應了一聲，聽話地又跑出院子。
水若曦站起身走出屋子，吩咐李嬤嬤不必準備午膳，又走到另一間屋子拿了些東西，戴上了麵紗準備出門。
水若靈一聽姐姐有空找自己，把手上的針線活往桌上一放，迫不及待地跑到蘭園。眼見姐姐已經穿戴整齊，便知道肯定要出門，讓她頓時笑開了顏。
“敏兒，李嬤嬤，今兒你們也休息一天，愛上哪上哪，我跟若靈出去逛逛。”水若曦看著敏兒和李嬤嬤吩咐道。
李嬤嬤和敏兒對視一眼，敏兒一臉擔憂地搖搖頭：“不不！敏兒想跟小姐一起出門，您現在身子不舒服，敏兒多少還會些武功，可以保護小姐。”
“不必！我們都在鬧市行走，不會有什麽危險。再說，我隻是沒了內力，武功還是可以的。”水若曦直接拒絕了敏兒，拉著水若靈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此時，慕容雪帶著女兒水若蓮正在正院賞花，看著水若曦攔著水若靈出門，母女兩對視一眼，快速地走回自己院子。
水若蓮早就等著這個機會，母女來到屋子關上房門，她便是急切地說道：“娘，不如就今天下手？”
“嗯！”慕容雪早已耐不住性子了，那日把水俊賢從身邊搶走便已起了殺機。隻是，她不能在相府殺人，這樣肯定會露出馬腳，所以她早在龍城某處備好了殺手，就等著水若曦走出相府大院。
聽到娘的應允，水若蓮臉上浮現出一陣陰森的笑，隨即就見她走出屋子，快步出了相府大門，往旁邊的巷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