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章天下兵書
“你是在勾引我嗎？”冷夜故意地將身子覆了上去。
“你！”水若曦狠狠地瞪著冷夜，而出乎意料的是冷夜並沒有繼續什麽，而是給了她一記狠狠的深吻後起身離開。
冷夜離去，水若曦不放心地開門走出院子。再看那麽牆角的身影已經消失，她這才回到屋子關上門窗躺回床上，摸著還有他氣息的唇，她臉上不覺笑了。
……
“想不到主人會對這麽個醜八怪感興趣！”
冷夜的身影剛剛跳到相府牆外，就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身邊，說話的口氣聽起來還有幾分醋意。
冷夜一臉冰霜，瞄了一眼黑衣人，口氣淡漠道：“什麽時候我做事需要別人來教了？”
黑衣人自知觸犯主人禁忌，趕緊低頭拱手求饒：“主人贖罪！雲夢知錯！”
冷夜用奇怪的眼神瞄了一眼自稱雲夢的黑衣人，許久嚴肅地開口問道：“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
“回稟主人，花千陌暗地裏招兵買馬，暗地裏搗了我們好幾個堂口。禦王費勁心思給水家二小姐尋找鬼醫，司徒明朗倒是沒什麽動靜。”雲夢將查到的事情一一稟告，仔細地觀察著冷夜糾結的表情。
冷夜糾結表情掠過，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嘴裏喃喃自語道：“看來相府的好女婿不簡單，倒是這個禦王爺，若是讓水若曦恢複容貌，恐怕會纏著不放。”
“主人不舍？”雲夢不禁問道，卻被冷夜一個冰冷的眸光閉上了嘴，然後聽他吩咐道：“後日你扮成雲遊道人去給水若曦那張臉換回來，對了，可有鬼醫的消息？”
雲夢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知道肯定又要受到主人懲罰了。
然，冷夜卻是沒有半點責備，因為他太了解鬼醫，說是讓下人去找鬼醫，其實不過是讓人放出消息，等鬼醫自己找來。
是夜，陰霾之中透露著某種異樣氣息。剛剛還月亮高照，片刻間便是烏雲密布，將彎月遮蓋，霎時天空一片漆黑。
碩長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雲夢那雙皎然的雙眸回頭看了莊嚴的相府一眼，心中想著某個名字，拽起拳頭迅速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然，冷夜的步子隻是消失在某個街角，等他走到另一條街的時候，意識到身後有人跟著，閃身跳上屋頂藏了起來。
隻見，空蕩的巷子口，一個嬌小的女子身影從那邊跑來，臉上沒有蒙絲巾，大概是因為時間太過緊促沒來得及。隨著腳步近了，冷夜才看到來人正是碧柔。
碧柔跑到巷子尾的交叉口時，發現剛才那個身影居然不見了。失望地歎了口氣，就聽她嘴裏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猜錯了？還是我看錯了？”
屋頂上，冷夜狠狠地抽了口寒氣。抬頭看天，天空烏雲密布卻未下起大雨，幸好沒下雨，否則現在的地方肯定沒辦法藏住自己的身影。
碧柔也看了看天，沒看到屋頂處的冷夜。臉上一陣糾結表情劃過，她居然沒轉身往相爺府的地方走，而是從左邊的路往城裏方向走。
見狀，冷夜心底升起一陣好奇，於是跟著小丫頭的腳步一路追去。追到一條異常熱鬧的街道，那丫頭的身影消失吵吵嚷嚷的人群中，讓他頓時覺得事情不妙，扯下自己臉上的麵具，佯裝成行人繼續尋找。
花街柳巷，這可是越夜越美麗的地方。鶯鶯燕燕，花枝招展，那些撲滿胭脂水粉的姑娘們，衣衫單薄地揮動著修長的手指，伸手去拉那些路過的恩客，每間妓院的門口，還都站在一兩個老鴇和龜奴。
天陰沉沉的，這邊依舊熱鬧。隻見，翠香院的老鴇子舞動著手中的絲巾，身著紅色長裙，雖已過了姑娘年華，卻是風韻猶存。叫喝了一陣，拉進幾個肥頭大耳的客人進門，她搖晃著手中的扇子又走了出來。
“該死的老天！好不容今晚生意好點，下什麽雨啊？”門口，一個龜奴不爽指著天一陣罵。
老鴇甩了甩絲巾，眼睛盯著路上的幾個行人，嘴上搭著話：“這都悶了好幾天了，下些雨也不錯，不然人都覺得不能呼吸了。”
“是是是！安姐說得沒錯！”鬼奴一聽老鴇答話，趕緊跟著符合。
“聽說這兩天前麵的院子來了幾個不錯的姑娘，有時間去看看她們有什麽吸引男人的本事。”說著，這個叫做安姐的女人用不屑的目光瞅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個老鴇。
她全名叫安然，柳眉細腰，一雙閃動的雙眸有神而藏著無盡心機，一笑一顰含妖帶魅，就算是年輕的姑娘也不及她的妖豔。曾經，她也是迷死萬千男人的花魁。隻是，如今上了年紀才退居後方，讓年輕的姑娘們有機會出頭罷了。
兩人正交談著，從裏麵匆匆跑出來個小丫頭，在安然耳邊嘀咕了幾句，安然臉色微微一變，隨便囑咐了鬼奴幾句，快步往裏麵院子走去。
後院，碧柔早已坐在了空蕩的亭子裏，喝著丫頭剛剛遞上來的一杯茶，眉頭緊皺著看著天。不一會，看到安然獨自一人走進院子，她才緩緩地站起身來。
“你怎麽來了？”安然的口氣充滿埋怨。
碧柔臉色不太好看，不滿地說道：“我就不能來嗎？別忘了，你隻不過是個堂主，給你麵子才叫你一聲安姐，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安然早就不爽這對姐妹，特別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總借著姐姐碧霜在皇後娘娘伺候，對誰說話都沒大沒小。想來，當年自己是紅牌的時候，這丫頭片子還在娘胎裏打滾，哪有資格這般對自己說話。
“哼！”冷冷一哼，她自然不買賬道：“我就算再不能也是一個堂主，而你隻不過是丫頭。若不是你姐姐有幸伺候主子，你還不知道現在在哪涼快呢！”
“你！”碧柔氣急敗壞地瞪大眼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是暴露了翠香院，恐怕你姐姐也保不住你。”安然的話充滿警告，希望這丫頭放聰明點。
這話，果然對碧柔有效。她心裏太清楚這個地方對皇後娘娘來說是多麽地重要，被這話一嚇，隻能把憋屈往肚子裏咽下，忍氣吞聲地說道：“水若曦的日子過得太安穩，水易明已經開始打她的主意，娘娘讓我告訴你，我們必須裏應外合讓水若曦把花千蓉的死懷疑到水易明身上，盡快查到雲翳部落的秘密。”
“主人的意思是要找《天下兵書》？”安然詫異地看著碧柔，眉頭已經皺成一團，顯然被這個消息驚嚇到了。
早就聽聞沒錯，可是這事在十年前就已經停止了。為何這個時候主人又再提起？難道有太子這個靠山還不夠嗎？
“你也知道《天下兵書》？”碧柔反應強烈，雖然早就在姐姐嘴裏聽說過，可畢竟年輕，十年前剛剛出道，出道便是跟著水若曦在大山裏清修。很多事情，她知道得太少。
安然不一樣，妓院人際複雜，來來往往的除了江湖豪客，還有達官貴人。這裏不僅是個暗地驛站，也是打聽風聲的好地方。可惜，她們姐妹一直跟安然合不來，要不是效忠同一個主子，她們肯定會成為仇人。
仇人見麵自然分外眼紅，都想互相從對方嘴裏得到更有利的消息，安然在宮外自然最想知道宮裏的消息。腦子裏浮現出種種疑問，她低沉地問道：“你手上現在有多少關於《天下兵書》的消息？”
“沒有！姐姐隻是告訴過我，天下兵書跟相府有關，跟花千蓉有關。隻是，水若曦知道多少，誰也不知道。至少，我在她身邊那麽多年，從未聽說過她提起雲翳部落，也未曾提起天下兵書。”碧柔仔細想想搖了搖頭。
貌似從跟著水若曦到現在，根本都沒聽過任何關於《天下兵書》之事。而且，花千蓉死了之後，水若曦都很少再提到這個人。有時候她都覺得這個小姐有些冷血，這也是她心裏有時候會害怕的原因。
唉……
安然長歎一聲，想到什麽嘴裏喃喃自語道：“看來又要亂世了。”
“為何這麽說？”碧柔不解地問道。
安然腦子裏浮現出十幾年發生的種種，再次哀歎出聲：“難道你姐姐沒告訴你，十幾年前為了搶奪那寶貝幾國都出了兵，一旦讓人知道我們香玉飄零在尋找《天下兵書》，必定會引來不少敵人。恐怕到時候我們沒搞定內敵，外敵的攻擊就會讓我們喘不過氣來。”
“居然有這種事，姐姐不曾跟我提過，隻是告訴我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所以娘娘才讓我來找你，希望我們能夠聯手對付水易明。”碧柔顯然被這樣的消息給嚇了一跳，畢竟還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不害怕，可是要麵對幾個國家，那可是讓誰都汗顏的事。
安然沉默了，她心裏恐懼將要發生的一切，已經失去過很多，她害怕會失去更多。所以，聽到要辦這件事她開始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