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章我愛上了你
容姝垂下了眸子,她總覺得這樣的司馬妥太詭異,與她所了解的司馬妥實在不一樣。她所了解的司馬妥在戰場上冷酷無情、所向披靡,對待自己的下屬猶如自己的兄弟,在朝堂上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她了解到的司馬妥是那夜殘暴的司馬妥,與現在這個……
"娘子,快快起身吧,一會為夫帶你去逛一逛霖國的集市,我們霖國集市裏的那些小玩意,保證你從來都沒有見過。"
集市?外麵的世界?容姝心動了,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吧。
"你先出去,我,我先把衣服穿上。"一想到自己竟然和他共渡一夜,容姝的臉頓時如同烤熟了一樣。司馬妥見了,心情頓好,笑著出了去,眼睛泛著明亮的光芒。
霖國的是天啟大陸最大的兩個國家之一,其國都繁華昌盛,街道寬敞,十步一樹,亭台林立,街邊的小販更是比比皆是。竹編的小蚱蜢,木頭雕刻的各種臉譜,彩泥捏的小人……
從沒有見過這些小東西的容姝臉上戴著一麵輕紗,掩藏了她絕色的容顏,她站在司馬妥身邊,睜著大大的眼睛有些惶恐又有些好奇的看著四周,手卻死死的拉著司馬妥的衣角。看著她這麽可愛的模樣,司馬妥溫柔而寵溺的笑了,他都不曾發覺自己的笑是有多溫柔,包含幾許愛意。
"喜歡嗎?"走到首飾攤錢,司馬妥拿起一支清雅脫俗的白蘭玉簪,在她的發髻邊比了一比。
容姝露出來的兩隻圓圓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搖頭,然後低頭看著攤子上擺著的首飾,眼睛定格在一支木簪,簡單的祥雲圖案,雕刻卻細膩精致,通體光滑纖細,深得她的喜愛。
"怎麽,喜歡這個?"
"嗯。"
"老板,給我拿這個。"司馬妥舉起簪子對正在忙著在身上尋找著什麽的老板道。
"哎呀,客官,你可是幫了小人的大忙。我就說這支簪子怎麽不見了呢,原來在這裏,幸好沒有丟啊。"
"老板,這支簪……"
"對不起啊,這位客官,這支簪小的不邁。"老板在一旁抱歉的笑道。
"不賣?為何不賣?"
"這位爺,今天是我媳婦生辰,我沒什麽錢,就隻有做簪子的手藝,嘿嘿,這支簪就是給我媳婦做的。對不起了,爺,您夫人要是喜歡,過幾日小的再給您做一個。"
"不用了,既然是為尊夫人所雕,我們不便奪人所愛。相公,我要這隻白蘭玉簪。"
"既然娘子開口,咱們就要這隻白蘭玉簪。這是給你的,不用找了,就當我們夫妻二人聽你妻子慶生。"
"哎哎哎!多謝這位爺,多謝這位夫人,祝你們早生貴子,幸福圓滿。小的在這兒替我家媳婦謝過二位。"
司馬妥含笑把簪子斜插在容姝的發間,模樣莊重認真,看得容姝有些癡迷,自己再也回不到垣國了吧,也許有這麽一個男子相伴一生也不錯,至少她現在很快樂。
"娘子果然是花容月貌,這支簪戴在娘子發上都被娘子給比下去了。"
"貧嘴。"容姝羞澀低頭,眼波流轉,又是另一種風情,"戴著麵紗你也能看見?"
"娘子的容貌,為夫牢記心頭,永世不忘。"
"你,你哪裏像一個將軍啊,油嘴滑舌和地痞無賴沒有兩樣。"
"哎!真正難為娘子了,嫁給我這麽一個地痞流氓。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娘子既然進了我家門,就不許反悔,就算反悔啊,那也來不及了。"
"誰要做你家娘子啊。"容姝佯怒轉身。
"好了好了,娘子別惱,為夫不說就是。娘子哪裏是什麽地痞流氓的妻子啊,明明就是我霖國大將軍司馬妥的將軍夫人,尊貴的垣國元宸公主。小人可是不敢得罪啊。"司馬妥靠近容姝,故作神秘的說,"聽說得罪了公主可是要殺頭的,不過啊,我是公主的夫君,公主不會殺我,但是會不讓我上公主的床,這大冬天的一個人睡,那個冷啊。"
容姝滿臉通紅,幸好有麵紗遮麵,她嬌羞的說了聲討厭,自顧自地走了。司馬妥在後麵笑了笑,連忙追上去。
"娘子,娘子,別跑啊。等等為夫。哎,娘子,聽說霖國豐都有個有名的子房樓,那裏的菜色不錯,從這裏向右轉,走百米就到了。"
正準備踏進一家酒樓的容姝聽見他的話,微惱的看了他一眼,向右轉去。
進了子房樓,容姝回頭沒有看見追來的司馬妥,微微有些失落,故意在大廳找了個顯眼的位置坐下。殷勤的小二奉上了茶水,容姝因戴著麵紗不便用茶,就握著白瓷茶杯,對著它的花紋發呆。
"原來是公主殿下,微臣蕭樊見過公主殿下。"
容姝回頭見是那個陌生的使臣,他今日沒有穿著官服,一聲月白常服,雖然麵貌普通,但是也襯得整個人豐神俊朗。容姝禮貌性的應了他,那人自然而然地搭訕、與容姝同桌。兩人談了些垣國的事,相聊甚歡。不消一會,司馬妥就來了。
"實在對不起娘子,方才在路上遇到一位多年未見的摯友就和他小聊了一會,心中掛念著娘子,這就匆匆趕來了。"司馬妥氣喘籲籲地坐在容姝身旁,用她的杯子喝著水。
"無礙,相公辛苦了。"說罷,抽出絲絹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
"公主殿下,請恕微臣多言。"一旁原本與容姝聊得愉快的蕭樊突然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你是垣國最尊貴的公主,怎能做如此低賤之事,你金枝玉葉之軀,怎能為一個比你身份低微的男子拭汗。"
"使臣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夫妻二人的閨房之樂,幾時還需外人來管,莫說是你,就算皇上來此,也管不著我夫妻之事。"
"閨房之樂?"
"怎的?難道使臣大人對我夫妻二人閨房之樂很感興趣嗎?需要那日妥帶您參觀。"司馬妥冷冷的說。容姝則在一旁笑,他這是吃醋了吧。
"娘子,別人說你,我在幫你教訓那人,你倒好,居然在這裏偷笑,看我的笑話是不是?看我饒不了你。"
說罷,伸手去撓容姝,容姝抵不過他的撓,掙紮著止不住大笑。司馬妥一把抓住她,雙手正正放在她的身上,暗自偷摸一把,惹得容姝嬌怒。最後他還挑釁地看著蕭樊。
"微臣還有些事要處理,就此別過。"蕭樊匆匆別過。
"大人。"看著蕭樊匆匆而去的背影,容姝總覺得有些熟悉,有點落寞、心疼。
"怎麽?娘子看上這位蕭大人了嗎?"司馬妥酸酸道。
"真酸。"
"那也是為娘子酸的。"
"我們這幅摸樣怎麽吃飯?"容姝指著臉上的麵紗。
"去樓上。"
說罷拉著容姝,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包房。才進包房,司馬妥就緊緊的抱住容姝。
"相公,你怎麽了?"她能夠感覺到司馬妥身上濃烈的悲傷,卻不知怎麽安慰他。
司馬妥沒有給容姝過多思考的時間,因為他的唇已經欺上容姝檀口,隔著絲滑的輕紗,將舌頭伸進她的口中,一隻手將她的衣衫解開。
"別,唔。身子還疼著。"聽到容姝這句話,司馬妥停下了,深情的看著她,把她抱起,放在包房的床上。
"別……"
"乖,我不碰你。我隻想抱著你,吻著你。"
"我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我本該討厭你,因為你是皇上強加給我的人,不是我心甘情願娶的女子,可是,姝兒,怎麽辦,我愛上你了。"司馬妥緩緩低下頭,深情地吻著她。
容姝覺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他說"愛"。這個男子,他的確應該討厭自己,畢竟自己在新婚夜杖責他的乳娘,讓他顏麵盡失,還"害死"他的孩兒。他竟然愛上了自己?這個男子,他的溫柔,他的冰冷,他的調皮,他的愛,自己此生就要和他過一生了嗎?替他生子、和他一起變老?若是如此,那也很好。
聽著隔壁房裏的動靜,月白色常服的男子一拳狠狠的砸向桌麵,白瓷茶杯被他砸得粉碎,頓時鮮血直流。
"皇上。"一旁聲音尖細的書童驚呼,鼻尖一點痣隨著他糾結在一起的臉,讓人覺得好笑滑稽。
"無事。我們即日啟程回國。"
第二日,容姝聽到消息,垣國使臣回國。那個蕭樊給自己的印象不深,他匆忙離開,她也沒有覺著什麽奇怪。
聽菀兒說,如媛身子好了很多,她不打算去探望她。雖然自己從小就看遍了宮裏的爾虞我詐,如媛這樣的小把戲跟自己所會的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可是她不願做那些事,她從小就討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容姝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麻痹自己的心,白天,她告訴自己,她愛司馬妥,夜裏她卻清晰的明白自己愛誰。懷著這樣的心,她每日活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夢裏,隻是有時候見著司馬妥對自己的一片柔情,她也會感到愧疚。但是生活還是平靜無憂的過著,直到慕容智召她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