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章陷害
"你今日為我得罪那麽多人,日後怎麽辦?"回了將軍府,容姝問他。
司馬妥今日對竹輕舞的這番話,可謂是狠到了極點,顯示暗指竹輕舞身份卑微,整天舞來舞去,和歌伎舞伶沒有區別,再是暗指她挑撥兩國關係,三指她蔑視將軍府。當時可謂是大塊人心,可是這也著實把她的父親丞相給得罪了,竹輕舞的父親竹白墨執掌霖國三千文官,門生無數,自古文武兩官從才都是水火不相容,今日司馬妥之事之後,兩個人恐怕更是要勢不兩立了。容姝雖然不喜司馬妥,可是也不討厭他,再說今日之事因她而起,麵對司馬妥,容姝很是慚愧。
"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早些睡吧,今日辛苦你了。"
"嗯。"容姝感激一笑。司馬妥輕輕為她關上門,那一笑,傾國傾城,在他心裏留下深深痕跡。
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心情也格外的好,就連如媛幾人邀自己遊園賞雪她都沒有拒絕。
如媛穿著粉色小坎肩,同色襦裙,站在結了冰的池邊尋找冰下的;容姝則一身紅裳,站在紅梅之下,若有所思地抬頭仰望這一簇簇盛放的梅花,其餘兩人皆坐在一旁涼亭溫酒閑聊。
"哎呀!有魚!快來看啊,有魚呢。"如媛畢竟隻是十九歲的少女,偶爾也是有小孩子心性,這會兒站在池邊歡呼雀躍,"眉兒妹妹,文珠妹妹,快來看啊,這裏有魚呢,快來啊,快來啊。"
"我們才不要去呢,外邊太冷,我和眉兒還是在這裏坐著吧,你啊,就自個兒看你的魚去吧。"文珠在亭子裏頗有些調皮地道。
"不來就不來。哼!小氣。公主,公主,這裏有魚,要不要來看啊,是九色錦鯉,可漂亮了。"如媛揮著手召喚獨自在一邊賞梅的容姝,容姝回神對她笑了笑就走了過去。
走到如媛身邊,俯身看冰下。
"魚在哪兒呢?怎麽沒有?"容姝看了一會兒,都沒有看見一條魚的蹤影,回頭問如媛。看見如媛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容姝也回以一笑,正準備問他魚在哪裏的時候,如媛卻自己跳下水池,巨大的衝力衝破薄薄的冰層,如媛掉進了水了。
"來人啊!如媛掉進水裏了,快來人救命啊!"原本在涼亭中的眉兒文珠兩人不知何時站在容姝身後大喊。
正從園子經過的司馬妥聽見呼救聲,立刻飛奔過來,一頭紮進水裏。
"王爺,嗚嗚。你若是不來,妾身就沒了。"被救上岸的如媛一臉煞白,緩過來後看見摟著自己的司馬妥,委屈低聲地道。
"怎麽回事?怎麽會掉進水裏。"司馬妥關切問道。
"這……"如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說!"見她這樣,司馬妥就猜到定是有什麽事。
"沒事的,就是和公主一起看魚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水裏了。"如媛把頭偏過去,柔弱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不住疼惜。
"姐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哎,你人太好了。"站在身後的文珠一臉心疼惋惜的突然開口。
"文珠,你不要亂說,真的沒什麽事的。"
"姐姐,到現在了你還要瞞著將軍。難道你就因為人家是公主而不敢說嗎?"文珠氣憤地高聲說,說完又仿佛意識到自己失言似的捂住嘴。
"公主?"司馬妥好看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容姝!"他大喊容姝的名字,用嫌惡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事物。一直冷眼旁觀的容姝這時候嘴角卻帶著一抹冷笑,這笑比三伏的天氣還要冷,冷得超乎人間的寒,似乎她已經孤寂了萬年。
"我實在想不到,你這麽惡毒,竟然把如媛推進水中,你知不知道如媛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若是如媛和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別說你是公主,就算你是皇後也別怪我司馬妥。如媛,我們走。"司馬妥抱起如媛,一邊走一邊叫人請郎中。
如媛回頭看容姝,一抹詭異的笑浮現在她的嘴邊。沒錯,是她陷害容姝,她要讓這個垣國最尊貴的公主殿下在將軍府寸步難行,將軍夫人之位,遲早是她的。
傍晚,傳來如媛流產的消息。容姝才收到消息,司馬妥就氣勢洶洶的過來。
"將軍,將軍,你不能進去,公主正在沐浴。"菀兒極力的阻攔,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阻止司馬妥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
"哐嘡!"容姝的房門被人粗暴的推開。
容姝聽見司馬妥的聲音便穿好衣服,此時濕漉漉的頭發隨意的搭著,沒有穿平日最愛的紅裳,隻鬆鬆垮垮的穿了一件白色長袍,翹著腿坐在榻上,一雙白淨大腿在衣衫的掩映下若隱若現。手裏捧著一本書,正在專心致誌的看書,司馬妥怒氣衝衝大喊她的名字,她卻仿若未聞,坐在燈下,嫻靜美好,清逸出塵。
"容姝。"司馬妥再一次喊她,容姝仍舊不理,隻顧低頭看書。司馬妥怒極,索性上前將容姝手裏的書一把搶過,扔進暖爐中,不消一會,書本就被大夥燃燒殆盡。
"作何要燒毀我的書。"容姝抬頭平靜的看她,眼神清澈幹淨。
"你就是用這樣的眼神勾引男人,勾引你的皇兄的嗎?既然你喜歡,那我就成全你。"司馬妥容姝推到在榻上,狠狠地在她的肩上咬上一口。容姝麵不改色,任他擺布。
"公主。"菀兒見到自家公主被人這樣羞辱,衝進房中。
"出去,本宮無事。"容姝的聲音聽上去依舊平淡無奇。迫於公主的命令,菀兒隻能退了出去,臨關門前還擔憂的向裏頭看了一眼。
"怎麽,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獻身於本將軍,也是,你害的如媛流產不就是想要你的兒子做這個將軍府的嫡子嗎?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說完,不由分說地把容姝的長袍撕裂,在她肩頭又是很咬一口。
容姝忍不住大呼,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司馬妥卻看不見,他的心已經被仇恨充斥了。
容姝沒有喚任何人進來,她不願讓人看見她這樣狼狽的模樣,她是垣國公主,一舉一動都關係到垣國國威。無力的坐起身,大腿之間一抹殷紅刺痛了她的眼,自己的處子之身早就給了皇兄,這血,自然不是落紅。她冷冷地笑了笑,光著身子走到早就涼透了的浴桶旁,慢慢走進那桶冰涼,把頭放到水裏,冰冷襲來,逐漸稀薄的空氣讓她的大腦更加清醒。
"哥哥。"她說。一竄泡泡從她嘴邊冒出。
容姝再次醒來的時候,司馬妥坐在她的身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見她醒來,溫柔的對她笑。
"醒來了?這麽大個人了,洗個澡都這般不小心,若不是菀兒發現得早,你就不是一個發熱、昏迷三天這麽簡單了。"
他的聲音,那樣的溫柔,就像幼時自己摔倒,哥哥柔聲安慰自己一般。容姝不語,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她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司馬妥,是那個冰冷無情的?是那個詼諧風趣的?還是現在這個溫潤如春的?她閉上眼,什麽都不願想,她怕再這樣探究下去,自己會愛上這個人。冰冷無情的司馬妥讓自己憎恨,詼諧風趣的司馬妥讓自己喜歡,現在這個溫潤如春的司馬妥,讓自己融化。
"哥哥,請給我力量。姝兒想你。"她默默地念叨,睜開眼,見司馬妥正在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
"姝兒,不要和我置氣了好嗎?那天是我的不對,我沒有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就來責怪你,還做了傷害你的事情,我錯了,不要生我的氣好嗎?"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和記憶力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似夢似幻,她分不清誰是誰,卻又知道那是誰。好暈,她要再睡一會,不想思考,想睡覺……
"姝兒,姝兒,醒醒先別睡,把藥喝了再睡,不然生病就不會好了。"
"嗯~不要,我要睡覺。"容姝嘟嘟囔囔的說。
"乖,喝藥,喝完藥我陪你睡覺好不好?"
"姝兒,乖乖喝藥,喝了藥哥哥陪你睡覺。"
"哥哥。"容姝含混不清的喚。
"姝兒,你說什麽?來,快把藥喝了。乖。"司馬妥一手將容姝扶起,一手緩緩地把藥碗遞送到她的嘴邊,可是容姝就是怎麽也不張嘴,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含了一口要,對著容姝的櫻唇,把藥送到她的口中。
容姝再次醒來,全身酸痛難耐。側臉,看見躺在自己身邊的司馬妥,她險些呼叫出聲,羞恥感立刻湧上心頭,她隱約記得自己醒過一次,隱約記得司馬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容姝驚訝。見司馬妥就要醒了,她趕緊閉上眼睛,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接著就寂靜無聲了。他走了嗎?容姝悄悄睜開眼,司馬妥俊美的笑顏放大了放在眼前,她的心又是一跳。
"真是調皮,明明醒來了,還要裝睡。"司馬妥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容姝不說話,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司馬妥好笑的問。
"你是誰?"
"怎麽?生了一場病,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識了嗎?"看著容姝一副受驚了的小獸的模樣,司馬妥問道。
"你是司馬妥?"容姝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你,你沒有發燒。"
"撲哧。我的小娘子啊,你真是可愛。"司馬妥拿起容姝那隻手在唇邊吻了吻,驚得她趕忙把手抽回,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又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