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皇宮解圍
休息了幾日,容姝終於緩了過來,這幾日司馬妥到她的院子裏來,那幾位"美人"也不敢找她的麻煩,她過得倒是安靜祥和,隻除了心裏的某個角落,在思念著那人,那種心情時常會讓她抓狂,沒日沒夜的思念把她折磨得形容枯槁、心情壓抑。
這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灑灑的撒向人間,讓容姝的心情難得的舒暢,便命人在院子的涼亭擺上火爐,溫上些垣國纏綿潤口的醉芳華,屏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那裏。
梅花開得正是繁盛,泠泠的梅香讓她想起以前在垣國的時候,下完雪,宮人把雪都掃開,她就在梅花下翩翩起舞,哥哥盤腿坐在石頭上彈琴為他伴奏,他們一舞一奏,仿佛天下間最般配的情人。容姝唇邊綻開一朵梨花般的笑,冰冷的手指伴隨著記憶力的節奏敲擊著石桌,卻怎麽也想不起轉段那裏是宮調還是羽調,最後索性到了梅樹下做自己最擅長的事--跳舞。
司馬妥進到尋香園的時候,看見的是這麽一副畫卷,紅色衣衫的女子在梅樹下翩翩起舞,青絲飄揚,舞姿妙曼,映著幾株紅梅,讓他想起這麽一句詩"歌盡桃花扇底風,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淩波去。隻見舞回風。"
"隻見舞回風"司馬妥細細咀嚼這句詩,人們都說京城裏舞姿最美的莫過於丞相府的大小姐竹輕舞,可是,在他看來,眼前女子的舞姿才是她見過最美的,飄飄兮翩若驚鴻,渺渺兮婉若遊龍。讓人忍不住,不能自拔。
"哎呀!"容姝驚呼。
方才她正跳到踏雪雪梅裏,尋到了梅花,歡心雀躍的一段,高速的旋轉加上腳下蓬鬆的積雪,讓她站不穩。看見容姝摔倒,司馬妥立刻飛身過去將她接住她,一個旋轉,把她摟到自己懷裏。
一時間,兩眼對望。
強烈的男人氣息充斥著鼻尖,容姝臉立刻就紅了,她側過臉。
司馬妥低頭看著懷裏傾城佳人,眉目如畫,雲髻略有些鬆散,柳葉般的眉溫柔婉轉,丹唇嬌豔,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實際上,他也這麽做,深深一吻,芳香四溢。
"啪!"容姝一巴掌打到他白淨的俊臉上。
"你無恥。"她實在不知用什麽言語來罵他,憋了半天隻說了一句無恥。
"哦?公主娘子,你倒說說為夫哪裏無恥了。"司馬妥看見她嬌媚的模樣,忍不住逗一逗她。
"你,你哪裏都無恥了。你欺負本宮。"所有的委屈都聚集在一起,她忍不住想吐,淚水在眼眶裏打了好幾個轉轉。
"好好好,我無恥。公主娘子是不是要叫你的皇帝哥哥派人把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呢?為夫這個小身板可是禁不住這二十大板啊。"
"撲哧。"容姝笑了。他是在取笑她在新婚日杖責李嬤嬤的事,可是他也不用表情那麽誇張,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好娘子,不要哭了。一會兒皇上還要宣我們進宮呢。"司馬妥恢複了平常的溫文儒雅。
"進宮?"來霖國都快要十日了,皇帝卻以各種理由不見她,現在又宣她進宮,是有何深意?
"嗯。聽說垣國的使臣到了。"
容姝頓時就明白,老皇帝多日都不召見自己,顯然是有意為之,現在有需要了,就來找自己。對於霖國皇帝的這種做法,容姝實為不屑,卻隻能無奈接受。
司馬妥有事需要馬上麵見皇上,就先入宮去了。容姝特意踩著點,上了紅妝,身著金羅蹙鸞華服,悠閑的進宮。
霖國的皇宮與垣國也無多區別,一樣的雕欄玉砌,一樣的金碧輝煌,隻是這裏沒有那人的存在,所以更加的冰冷、更加的無情。
才進入宮殿,就聽見宣威帝慕容智爽朗的笑聲。
"容姝來晚了,還請皇上原諒。"容鳶柔柔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裏響起,顯得更加柔弱可人,果不其然,雖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不礙事,不礙事。公主初到我國,朕卻因身體不適,未能接見公主,是朕的不是,公主不要埋怨朕就好了,朕怎麽會怪公主呢?公主快快入座吧,使臣大人一直在等公主呢。"
"是。"容姝起身,看了眼來的使臣,是一個她不認識的官員,她深居宮中,能夠說出名,見過的官員寥寥無幾,不認識也是正常的。她向那官員點了點頭,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司馬妥的身邊。
"公主初到我國,不知還習慣嗎?"皇帝開口,容姝這才看清他的模樣,她簡直不敢相信。皇帝四十幾歲的模樣,秉承了皇族的俊美長相,隻是他的那雙眼睛,和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樣,那樣的犀利,那樣的深邃,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是,不是,他不是哥哥,他不是。容姝拚命的告訴自己,費了好大力才克製住自己上前的衝動。
"公主?"慕容智看見容姝在發呆,試探性地問。
"回皇上,一切都好,將軍待容姝也很好。謝皇上關心。"
"公主過得習慣就好。咱們開宴吧。來人擺宴。"慕容智一聲命下,早就準備好了的宮人們就魚貫而入。
"姝兒,這條魚是我霖國最最有名的鮭魚,你好好嚐一嚐。"司馬妥給她夾了一塊魚,為她細細的挑去遇刺才放到她碗裏,雖然知道他是在做戲,可是容姝還是很配合的接過魚,並對他回一一笑。卻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待她抬頭去看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異象,便低頭吃著自己的魚,順便和司馬妥做做眉來眼去、舉案齊眉的恩愛把戲。
"聽說垣國公主舞技高超,在垣國無一人可比擬,不知今日可否得以一見。"說話的是丞相家的竹輕舞,她愛舞成癡,對比自己舞技高超的人很是嫉妒,她不知從何處聽說了容姝舞技高超的傳聞,忍不住想要和她比試比試。
"竹小姐謬讚了,本宮不過是懂些皮毛而已。"
"莫不是公主看不起輕舞,所以不願同輕舞比試嗎?還是公主認為我霖國的王,沒有資格看您的舞?聽說在垣國的時候,您可是日日起舞,為你垣國齊帝解憂。"竹輕舞道。
"竹小姐,本宮絕無此意。"
"那公主何意?"竹輕舞咄咄逼人問。
容姝歎了口氣,竹輕舞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再堅持下去,可能會引起兩國不必要的紛爭,這樣的情況容不得自己不跳。正準備起身到殿中央,司馬妥寬厚的手就握住她的小手,將她的手完全抱在手心裏。
"竹小姐,公主從前的身份是垣國公主,身份尊貴,如今雖然嫁給我這個低賤之人,可她公主的身份還是在的,就算公主現在也隻是平凡婦人一個,那也是我大將軍府的將軍夫人,乃朝廷一品誥命夫人,亦是尊貴不可欺,自然不能似歌妓舞伶到處賣藝。你這樣咄咄逼人,到底是何意?難道是想為了小姐一時任性挑起兩國紛爭?還是看我夫人性格溫順好欺,就不把她放到眼裏?竹小姐,莫望了,我司馬妥還沒有死,容不得你欺負到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身上。"司馬妥嘴角含笑,麵色溫和的說,句句話中都帶著殺機。
竹輕舞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吃癟的不說話。司馬妥雲淡風輕的為容姝夾菜,不再說話,容姝則為他斟酒,兩人相視一笑。
整場宴會下來,人人心裏都打著各自的小算盤,而容姝卻覺得總是有一個人在盯著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