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懲罰惡奴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跋山涉水,終於到達了霖國國都豐都。霖國派來的史官早在他們進入霖國國境時就來接他們,進入豐都,他們直接入住使館。

休息了半日,容姝準備依禮進宮參見霖國宣威帝,卻被傳旨太監告之皇帝身體不適,公主長途跋涉,就不用入宮覲見,大婚在兩日之後舉行,公主隻需安心待嫁。

婚禮上的一切事宜早就準備完畢,就等著容姝的到來,可這宣威帝似乎有些操之過急,就在這幾日內草草晚婚,不合禮製。容姝冷笑,這是要給自己下馬威是嗎?她從來都不是容易打發的人,將來的日子恐怕是不會安寧了。

廣袖對襟翟衣,頭戴珠鳳冠。容姝靜靜的坐在大紅的婚床上,冷眼看著滿目的紅色,一幹侍女,她把頭上沉重的鳳冠摘了下來。

"公主,萬萬使不得啊。新郎還沒有來您是不能把鳳冠摘下來的,這樣不吉利。"一旁的嬤嬤急忙大喊。

"本公主乃垣國第一公主,百佞不侵,本宮都不怕,你怕什麽?還是,你對本宮有什麽異議嗎?"容姝眼一轉,一種淩厲油然而生,讓人望之生畏。

"老奴不敢,隻是這俗話說入鄉隨俗,公主到了我霖國,嫁給我家將軍,那公主就要守我將軍府的規矩。若是主子都任意妄為,以後還怎麽管理這些底下人?這將軍府不是要亂成一團?"老嬤嬤有些輕蔑的瞥了眼容姝道。

"哦?嬤嬤的意思是,容姝嫁給了將軍,就要收您的管製是嗎?"容姝猛然站起來,將鳳冠狠狠砸在地上,"本宮堂堂垣國公主難道還需要你這個賤婢來教本宮嗎?我看你這個賤婢是要欺主吧!別忘了,本宮就是嫁了過來,公主的身份永遠都是在將軍夫人前麵,就算是你家將軍見到本宮都要向本宮行跪禮,更別說你這個無知婦人。念在今日是本公主大婚之日,本公主不想與你多多計較,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就可以了。"

"公主,萬萬使不得啊。"幾個瑟瑟發抖的婢女連忙跪下。

"怎麽?你們都要反了?還是本宮這個垣國的公主,在你們霖國說話不管用!你們可知我皇兄賜我元宸公主名號,我想這是垣、霖兩國開國以來地位最高的公主吧。我,你們也敢欺負?"容姝氣得叉著腰,指著底下的人大罵。"今日,本宮就是要懲治懲治這個不知尊卑的賤婢,來人,把她拖下去。"

"是。"容姝帶來的一幹陪嫁架著老嬤嬤就要離開,房門就被人推開。

"不知何事惹得公主那麽惱怒。"一個身著紅色綢衣的男子,容貌清秀得讓人以為他其實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公子,高高挽起的發髻上,一根白色的玉冠更是襯得他溫潤如玉,豐都翩翩,一身惡俗的紅色也被他穿的清逸出塵。

"將軍。"眾人連忙行禮。

"是本宮的夫君呢。也沒有什麽事,本宮隻是在教這個婦人什麽是尊卑,教她對待主子應該如何。不知有沒有打擾到夫君呢?"容姝一臉尖酸,眼角上挑,扯著一邊的嘴角笑。

"原來是這樣的小事啊,這般小事不值得公主動怒,公主別氣壞了身體才是。"

"哎!夫君,本宮隻身一人來到這異國他鄉,實在不易,沒想到才過你將軍府的門,就被人欺負,這日後的日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過啊。"容姝抽出一張絲絹,擦拭眼角,仿佛那裏真的有幾滴心酸的淚水。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看得司馬妥一嗤之以鼻。

"公主金枝玉葉,尊貴高尚,將軍府怎麽會有人敢欺負公主。若是有人欺負公主,我司馬妥定不會饒了她的。"司馬妥餘光看了一眼一旁被幾個婢女架著的李嬤嬤,"李嬤嬤是下官的乳娘,脾氣暴躁了點,若是說了什麽得罪公主的話,還請公主原諒則個。"

"原來是夫君的乳娘啊。哎!本來呢,本公主也不想跟這奴婢計較什麽,可是要是本宮這一次放過了她,保管不起她還會第二次第三次對本宮不敬,這手下的人們見了,都紛紛效仿,都來欺負本公主,這叫本公主尊嚴何在?叫我垣國國威何在?!"容姝說到氣憤之處,站起身與走到自己身旁的司馬妥對峙。

"既然公主這麽說,妥便遵公主懿旨。"司馬妥皺著眉,對容姝一拜,"今晚下官飲酒過度,不勝酒力,怕夜裏擾了公主清淨,今日就不在公主房中歇息了吧。還請公主自便。"說完,甩袖扭頭就走。

"你們將軍開口了,你們還不把這個賤婢拉出去。"

一幹人等終於都退了出去,隻剩下自己的貼身婢女菀兒,

"公主,您這是何必呢?惹惱了將軍,您日後在這裏的日子不好過啊。今日大婚,洞房花燭夜,新郎官卻不在新娘房中,明日那些嚼舌根的人就會到處亂說您的不是。"

"菀兒,無妨,本宮還嫌這個將軍府不夠熱鬧呢。聽說司馬妥在本宮之前已經有了三房侍妾?"

"公主,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您也別太在意。"菀兒以為自己的公主是在顧影自憐,為自己的遭遇不平,立刻安慰道。

"無妨。明日,這些女人都該找上門來了吧,本宮很是期待啊。本宮今日累了,更衣吧。"見自家公主這樣幸災樂禍的模樣,菀兒不再多說什麽了,幫她卸妝寬衣,伺候了她上床歇息就退了出去。

菀兒出去後,容姝沒有睡著,等著屋子裏唯一的那根燭光微弱的紅燭。今天,她是故意的,故意惹司馬妥生氣,她吃準了司馬妥會對自己嫌惡,最後不在自己這裏過夜。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她知道,她的皇兄一定也是愛自己的。不然,他不會……

吃飽喝足了,如期等來了傳旨太監帶來的皇帝的口諭,無非就是些元宸公主新婚勞累,不用進宮覲見。又是用爛的理由,不過不進宮也好,免得又是一番三跪九叩的,那才教人類似。念完皇帝口諭後,就是一係列的賞賜。

太監走了以後,容姝端坐在正屋的太師椅上。不消一會兒,一幫花枝招展的女人也來了。容姝嘴角帶著笑。

"不知幾位是……"容姝故作無知的問。

"公主,我們都是將軍的侍妾。"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趾高氣昂的說,"妾身叫如媛。"

"妾身眉兒。"

"妾身文珠"

"見過公主。"三人隻微微屈膝,並未行跪禮。

"原來是姐姐們,快快請起。不知幾位姐姐這麽早來找本宮有何事。"容姝笑得儀態大方。

公主現在是將軍夫人,我們幾個依禮是來拜見姐姐的。"如媛是司馬妥的第一個侍妾,容姝沒有來之前,這裏的大小事務都是她打理,她也是最有發言權的。

"將軍夫人?哎!姐姐別取笑課別取笑本宮了,昨夜將軍未在本宮房裏過夜之事,怕是整個將軍府都知道了吧。本宮這個將軍夫人也隻是徒有其名啊。"容姝自憐道。

"妹妹傾國傾城,將軍怎麽不會對你動心呢,隻是啊,將軍憐妹妹身體柔弱,連續多日的長途跋涉,怕你身體吃不消。所以,昨夜將軍沒有在妹妹房中住。"

"哦?聽姐姐的意思是知道將軍昨夜在哪裏過夜的是嗎?"

"這個……"

"姐姐但說無妨。"

"既然妹妹關心將軍,這裏也沒有外人,姐姐就和你嘮嘮家常,隻是妹妹不要多想才是。昨夜將軍是在姐姐的房裏過的夜,還叫了眉兒妹妹和文珠妹妹一起服侍將軍的。妹妹你是不知道啊,別看將軍看似文弱,其實他的身體……嗬嗬,每次都要我們姐妹三個一起服侍才夠啊,可也還是把姐姐的身子折騰得呀。"說完用餘光瞟她的表情。

"原來如此。姐姐的衣服不錯。"容姝端起茶杯,看似無意的說。

"啊?"如媛有點詫異她這麽問,但是她反應極快,立即回道:"姐姐喜愛紅裝,這是將軍為姐姐專門從毓秀坊買的,說是什麽就這樣的一件衣服就是價值百金呢。"

"姐姐日後別再穿這身紅裳了。"

"啊?"

"在垣國的時候,整個皇宮包括妃子皇後都不會穿這樣的紅衣。隻因我家公主最愛的是紅色衣衫。"

"實在對不起姐姐,本宮自小就愛穿紅裝,多少年的習慣了,改不了。還請姐姐多多擔待著些。對了,本宮還聽說在你們霖國有這麽一個習俗,妻紅妾粉是吧,說的是妻子穿紅衣蓋紅被,做妾的隻能穿粉蓋粉。本宮原本也不是這麽多禮的人,隻是這將軍府、垣霖兩國的麵子丟不得,今後姐姐也還是別再穿這紅衣了。知道了嗎?"容姝擺弄著塗滿丹蔻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

"是,妹妹說的是,今後姐姐不再穿紅衣就是。"如媛不甘心回答,她怎會甘心,她在這個將軍府呆的時間最長,資曆最老,所有人做事都需看她眼色,原本她想等自己為將軍生個一男半女的,指不定就能當上當家主母,可誰知半路殺出個公主。真是氣煞她也。昨日這位公主不知好歹,惹惱了將軍,將軍便叫了眉兒和文珠,四人在她房裏過夜。今日一大早,她就拉著眉兒和文珠過來會會這個公主,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誰知她不知搬出將軍府,甚至還用垣霖兩國的顏麵來壓她。如媛暗自咬牙,總有一日,要叫她好看的。

"本宮既無姐妹,皇嫂也不在此,這霖國,還沒有誰能夠擔得起本宮的這一聲姐姐。"

"妾身知錯,還請公主見諒。"如媛心中又是一恨,更加不甘。

"本宮這幾日舟車勞頓,你們就不用每日來這尋芳園向本公主請安,好好伺候好你們的將軍大人就可以了。"說完,容姝疲憊的閉上眼,一旁的菀兒立刻上前為她揉太陽穴。

"是。"幾人依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