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稱帝之因
姽嫿很高興的收下了這幅畫,命蘭芳將之掛在內室。
琪婕妤笑盈盈的看著姽嫿,挑釁的看了看馨妃。
馨妃冷笑一聲,便看著還剩下的柳昭儀,柳昭儀抬眸瞥了馨妃一眼,對姽嫿行禮道:“妹妹柳氏今日給姐姐道喜,賀禮在院中,還請姐姐移步院中。”
姽嫿應允,一行人來到院中。
院中一侍女手拿一隻鳥籠,籠中是一隻漂亮的畫眉。
柳昭儀將鳥籠取過來,雙手遞交給姽嫿。
姽嫿原本想讓宮女收下,但是柳昭儀親手奉上…姽嫿自然的接過鳥籠。
略帶驚訝的看了一眼柳昭儀,後者還是淡淡的眼神,仿佛已將紅塵看厭。
柳昭儀垂下眸子,謙卑的開口道:“這隻畫眉本是性子烈,不肯於籠中
,妹妹將它餓了三天,小家夥終於老實了些,今日喂了些吃食,送與姐姐,還望姐姐莫要嫌棄。”
“妹妹既然有心姐姐又如何會嫌棄呢?”姽嫿轉身將畫眉交給身後的蘭芳,對柳昭儀溫和的說道:“妹妹可否在偏殿等姐姐片刻?姐姐過會兒就去,有些事情還請妹妹多多指教。”
柳昭儀答應了由著婢女帶自己去了偏殿。
院中頓時隻剩下馨妃和姽嫿兩人以及若幹宮女,規劃不知道該和馨妃說些什麽?馨妃隻是冷冷地看著姽嫿片刻開口:“本宮今天來給妹妹慶賀,自然也是帶了禮物來。來人,把禮物給悅妃娘娘送過來。”
馨妃身後的宮女動作利索的從身後取出一隻檀木盒子,紫檀木的盒子散發著悠久的清香,讓所有人都不禁盯著,忘卻了盒子裏的東西或許更珍貴。
姽嫿親手接過盒子將它打開,頓時異樣芬芳沁人心脾。
盒子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塊翡翠的手鐲。從色澤上看那是上好的和田玉。卻唯一在玉鐲中有一縷紅色。
那紅色嵌在玉鐲中,仿佛與生俱來。
玉鐲好像有股魔力讓姽嫿移不開眼。
馨妃見此嘴角不禁勾起,有些鄙夷的看著姽嫿“這隻玉鐲曾是本宮的陪嫁,可惜本宮玉鐲太多帶都帶不過來,便挑選了一支送給妹妹,比起某些不懂事的嬪妃本宮送的東西妹妹可喜歡?”
姽嫿收拾眼中的驚豔,微微一笑“姐姐肯割愛,妹妹自然是欣喜。然並非所有嬪妃都像姐姐那樣有好的家世,能出手贈與妹妹,妹妹又豈能說出個不是?”
馨妃譏笑。
姽嫿不語。
兩人僵持了許久,直到蘭芳來提醒柳昭儀還在偏殿等候,姽嫿才下了逐客令。
等姽嫿來到偏殿時,柳昭儀已是等了一個時辰。
看看天色,已經是到應該用午膳的時間了,姽嫿邀請柳昭儀一同用餐。柳昭儀應允。
柳昭儀坐在姽嫿對麵,姽嫿撤去了所有的宮人,屋中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姽嫿親自為柳昭儀布菜“妹妹在這裏不必拘束,就當在自己宮中。”
柳昭儀謝了恩,便不在說話。兩人將食不言寢不語發揮到了極致。
下人們撤訴了殘羹剩飯,姽嫿還是一句話不說。柳昭儀突然道:“莫非姐姐讓妹妹留下隻為了用午膳?”
姽嫿輕輕搖頭,讓蘭芳將馨妃送的玉鐲拿來給柳昭儀過目。
柳昭儀家族世代經商,因此,柳昭儀對這些翡翠玉器也相當熟悉。
“妹妹對這件鐲子怎麽看?”姽嫿微笑著看著對鐲子緊鎖眉頭的柳昭儀。
聞言,柳昭儀眉頭一條,還以一笑:“姐姐不是已經知道了麽,何必多此一舉問妹妹呢?”
姽嫿展顏一笑,這次她的笑容直達眼底。
揮退宮婢,姽嫿壓低聲音道:“妹妹可否想出宮?”
柳昭儀身子一震,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良久,她才平複了心情,苦笑道:“姐姐莫要再說此話,妹妹隻當沒聽過。”
姽嫿眼睛微眯,食指蘸了些茶水,在桌幾上這下三個字。
我幫你。
柳昭儀錯愕的看著姽嫿,咬著唇,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多謝姐姐美意,妹妹已經習慣在這宮中了,萬事隨緣,姐姐莫要強求。”
姽嫿不再言語。柳昭儀繼續說:“恕妹妹多嘴,姐姐還是防著馨妃一些吧。”
“此話怎講?”
“姐姐可曾記得琪婕妤送給您的補藥?妹妹親眼看到那送藥的太監是馨妃的人。”
怪不得,當初琪婕妤所有的補藥中唯有第一副有劇毒,其餘的都沒事。原來是馨妃栽贓嫁禍。
若是第一副藥姽嫿喝了,必死無疑,順理成章除去了姽嫿和琪婕妤兩個勁敵。
說是姽嫿沒有喝琪婕妤的補藥,馨妃送的補藥中有*,過些時日中毒已深恐怕也無力回天了。到時自然可以嫁禍給琪婕妤…
姽嫿當時就覺得事情有蹊蹺,沒想到馨妃的算計還真是深!
姽嫿不禁多看了柳昭儀兩眼,這個女人…也不簡單!
"多謝妹妹提醒,姐姐定當留意馨妃,妹妹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姐姐,能幫忙的姐姐一定不會推脫。"
柳昭儀謝絕了姽嫿的美意,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麽事情能打動她了。
"姐姐聰慧過人,妹妹希望最後能執掌鳳印的人是姐姐。"柳昭儀凝視著姽嫿的眸子,無比的信任與莊重。
"妹妹這大逆不道之話斷然不可再說,姐姐今日權當沒有聽見。"姽嫿同樣凝視柳昭儀。
姽嫿不知道,柳昭儀從來就無心後宮,被迫入宮的經曆和姽嫿大同小異。
所以當她得知姽嫿也被迫入宮後,她便開始留心姽嫿,卻不曾想姽嫿如此聰慧,於是決定幫她一把。
“如此,是妹妹失了禮數。倘若姐姐不嫌棄,妹妹願意追隨姐姐。”柳昭儀再次垂下眸子。
“恭敬不如從命,姐姐就高攀妹妹了。他日姐姐執掌後宮定然不會虧待妹妹。”
兩人相視一笑。雲淡風輕。
從今天起,姽嫿再也不是孑然一身。她的身邊站著聰明穩重的柳昭儀。也是第一次在後宮之中感受到了溫暖。
柳昭儀也是她日後執掌六宮的左膀右臂。
一連幾天,天氣都尚好。
可是上官雨澤卻也再沒踏進姽嫿寢宮一步。
到是聽聞琪婕妤仍是日日得寵。姽嫿也不急,機會,總是會有的。
姽嫿命人在禦花園涼亭中支了一架古琴,每每到傍晚便彈奏哀怨的曲調。
開始幾日,後宮還會傳些"悅妃想得盛寵"的流言,過了些時日,姽嫿彈奏的大都是思鄉的曲子,這流言便不攻自破了。
終於有一日,琴聲引來了上官雨澤。
姽嫿仍然安心彈琴,不將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當回事。
“愛妃可是在等朕?”一曲終罷,上官雨澤適時適度的開口。
姽嫿聞言,做出一副很惶恐的樣子,起身行禮“皇上萬安,臣妾不知驚擾聖駕,還請皇上恕罪。”
上官雨澤走到姽嫿麵前,擒住她的下顎,姽嫿的頭被迫微微抬起。
緊緊盯著姽嫿,想看清楚眼前這女人到底再想些什麽。
“愛妃叫什麽?”上官雨澤沒有放開姽嫿,依舊擒住她下顎。
"臣妾樓氏,名喚顏悅。"姽嫿直勾勾的盯著上官雨澤。
她不相信,上官雨澤一點都不記得她。
“朕知道你是顏悅樓頭牌,朕是問你原來的名字。”上官雨澤終於鬆開手,姽嫿順勢倒在古琴上。
原來的名字麽?原來他還是在意她的,原來他還是對她有些印象的。
可是,當姽嫿說出自己名喚姽嫿時,她才知道自己真是傻的可愛,錯的離譜。
上官雨澤隻是讚美了她名字很好聽罷了。
姽嫿有那麽一瞬是恨眼前這個人的。她恨他忘了和自己的邂逅,恨他明明已經不記得自己卻把她帶進後宮——這個黑暗的世界。
姽嫿又如何知道,上官雨澤那次邂逅姽嫿後便也是朝思暮想她,可是礙於王爺身份,他不能去顏悅樓。
後來幾位皇子爭鬥不斷,他被皇兄暗算,失了很多記憶。
也是從那次以後,上官雨澤一改往昔君子模樣,以雷霆手段,登基稱帝。
不得不說其實上官雨澤對姽嫿雖然失去記憶,但是還是覺得姽嫿很熟悉。
封了姽嫿為悅妃,一方麵是她救駕有功,另一方麵是自己潛意識之中就想對她好一點。
於是他頂著壓力,封了姽嫿為妃。
“皇上有陣子不來臣妾的寢宮了,皇上今夜可否會來?”姽嫿低頭看著琴弦。
“愛妃這是邀請朕麽?”上官雨澤眯了眯眼睛。身為自己的妃子,卻不讓皇帝近身,上官雨澤還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現在想想自己也真不知道當時怎麽就答應了。
以至於從那夜以後,他沒再踏進過姽嫿的寢宮。
即使那夜姽嫿的冊封大典,他也沒有踏進。
其實他除了生氣,也更多的是為了保護姽嫿。免得她招來後宮女子的算計。
隻是姽嫿不知道罷了。
“皇上雖是天子,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是皇上的妻子,邀皇上共處一室有何不妥?”姽嫿猛然抬頭,撞進了上官雨澤漆黑的眸子中。
“愛妃如此想自然甚好,隻是今夜朕不想去。”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姽嫿一怔,握了握拳頭:“是姽嫿失了禮數。陛下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