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九章北國使者

“姐姐,妹妹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要是你在妹妹懷孕這期間趁機勾引皇上,可就別怪妹妹不客氣了!”樺昭容被姽嫿這副表示不怕你的態度氣得狠話都放了出來。

“哦?妹妹想怎麽不客氣?皇上是我的夫君,我不勾引他…難道還勾引你嗎!”

姽嫿目光“嗖”的刺向樺昭容眼裏,尚樺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樓顏悅果然不簡單,直覺告訴自己,如果今天不除了她,她尚樺永遠隻能是樺昭容,必須除了她!

“姐姐,你說,要是我就這樣把孩子流在你這,你怕不怕?!”

姽嫿看著突然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人姽嫿就覺得不妙,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狠毒,為了除掉自己,竟拿自己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尚樺啊尚樺你會後悔的。

“你以為皇上會相信是我害的你嗎?為了除掉我害死自己的孩子,你就不怕你這輩子孤老死去嗎!”

姽嫿實在看不下去了,孩子是無辜的啊,那是一條生命啊…重要的,他是上官雨澤的骨肉啊。

“皇上為何不信!嗬!如果能除掉你,別說一個孩子!兩個都在所不惜!”忽悠侍衛之後好不容易進來的琪婕妤剛準備踏進殿裏就聽到這樣一番勁爆的對話,趕緊躲進門後繼續聽著。

“啊!姐姐!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雖然我衝撞了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啊!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嗚嗚嗚…”沒想到,這樺昭容還真是夠狠,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這女人,留不得!門後的琪婕妤不由得為樺昭容的狠辣嚇到,拿著點心偷偷從側門溜走。

門外的侍衛和宮女聽到樺昭容的哭喊立刻衝了進來,看到的一幕就是姽嫿淡定的坐在榻上喝著茶,地上,樺昭容肚子趴著地麵,大腿根下和地上已經流了不少血,一邊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姽嫿看著混亂成一片的場麵,頭有些微微發脹。宮女一邊抬著樺昭容出了悅心宮一邊叫人喊太醫。

“樓顏悅!你告訴朕!你為什麽三番五次的害死我的孩子!你隻不過是一個青樓的妓子!你以為你是誰!是誰給你那麽大的膽子!”上官雨澤一踏進悅心宮對著姽嫿一陣吼罵,姽嫿聽得心裏猶如細針紮心一般疼痛,但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背這莫須有的黑鍋罪名。

“不是我。”姽嫿還是淡淡的說著。上官雨澤看到她這一副事不關己,淡然的樣子,怒火更旺:“我就不相信她還能弄死自己的孩子!沒想到你這麽惡毒!你這種毒婦留在這裏隻會讓我斷子絕孫!今日起,悅妃毒害龍嗣,再三狡辯,削去妃位,打入冷宮!”

姽嫿沒想到他不但不相信自己還…睜大著美眸看著拂袖而去的上官雨澤,閉上眼睛忍不住的流下眼淚,心真的很痛,原來這就是愛情破碎後的樣子,一點也不好受。她不知道,上官雨澤握住拳頭的指甲插傷了自己的手心。

姽嫿就這樣,被打入了讓後宮女人最怕的地方,冷宮。

“皇上…皇上…臣妾的孩子呢…孩子…臣妾無辜的孩子…”失去孩子後樺昭容一醒來就哭得昏天暗地,知道一切的琪婕妤聽著奴才報的消息暗暗勾起嘲諷的嘴角。

“好了好了,樺兒,孩子沒了還會有的,朕已經處罰了樓顏悅了,你安心養著身體吧。”上官雨澤有些心不在焉的安慰著尚樺,心裏想著,她去了冷宮一天了,沒有一點消息,就算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她認錯,自己還會給她個美人,閉門思過就好,她為什麽要這樣!

上官雨澤越想越煩躁,對尚樺敷衍幾句之後她好不容易睡覺,上官雨澤就板著臉回了自己的寢宮,也想不明白自己這種忍不住想她認錯好放過她的心理,她可是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啊,怎麽可以。

上官雨澤一夜都睡得不好,夢到姽嫿在冷宮裏受盡了折磨,最後死在了冷宮裏,嚇得上官雨澤醒了以後再也睡不著。

姽嫿穿著一身素衣,靜靜的站在冷宮的門口,這裏四處都是蜘蛛網,布滿了灰塵,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上隻有一個燭台,而床上,連張草席都沒有。

她突然慶幸這是夏天,而不是冬天,不然自己難熬了,也慶幸這裏的冷清,連蚊子都不願意在這裏生存。姽嫿動手去水井邊打了一桶水,提回了冷宮寢室裏,一點點擦幹淨,這對於她來說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畢竟小時候家裏窮,姐妹又多,啥活都是幹過的,隻是去了青樓養尊處優了一些,現在再做也隻是有些吃力。

等姽嫿打掃完衛生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看到門口放著一些飯菜,才發覺自己肚子餓得厲害,胃甚至有些抽搐。洗了手就走過去端飯菜,她看了看,白菜南瓜白米飯,已經冷了,不過還好是夏天,端著就回了寢宮,放在桌子上,夾起一塊南瓜剛想放進嘴裏,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下門口,從袖子口拿出一塊布,打開。

一排銀針驚現,插到飯裏試了試毒又聞了聞才開始吃。所有人可能都沒想到,姽嫿是會暗器的,甚至略懂醫術和輕功!想想也是,要是沒有保命之技,何能在青樓如此當紅卻賣藝不賣身?

但她會暗器和醫術,除了自己和師父,根本沒人知道。當年,姽嫿家還是一家富足的農戶,她是大姐,下麵有個妹妹和小弟,天災人禍的饑荒,父親倒下了,母親擔心著弟弟也活不了,連埋葬的錢都不夠,含淚把她和妹妹拉到京城裏,賣身葬父,她很幸運的被師父買下來了,師父死後,她下山去了青樓,賣藝不賣身。

而妹妹,在她走後聽說被一個富商買走了,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姽嫿不禁想念起了當年離開她才6歲的妹妹。小時候她經常粘著她玩各種遊戲,妹妹特皮,去了別人家,不知道會不會吃虧…

吃了飯之後,姽嫿想著打點水來擦擦身子就睡吧,雖然是夏天,夜裏也有涼意,一會兒拿點衣服蓋著睡不至於著涼。一邊想著一邊提著桶打水進寢室。

姽嫿絕對沒想到,會有一個人躲在她的房梁上看著她吃完了飯打水回來準備脫衣洗澡,要不是姽嫿突然看到水桶裏房梁的倒影估計就完全被看完了去。手裏的銀針瞬間出現在手指尖朝著梁上君子射去,毫不手軟。

房梁上的黑影一個翻身,險陷躲開了姽嫿那一手精準的暗器,那人心裏不禁暗暗咋舌,得幸他身手不錯,換做別人慢了點不是要被紮得像刺蝟?還是那種針針對穴的。

他立刻翻身下來,一屁股坐到了姽嫿白天才擦幹淨的床鋪上。姽嫿見到這人這麽不要臉的坐到她床上,得幸她不是那種拘束的女子,但是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剛想又一手銀針過去,那人見狀立刻說道:“姑娘姑娘!我隻是路過,無意偷窺你的,實在不好意思。”

說著,司馬北然還拱了拱手,姽嫿這才把手裏的銀針收進去,仔細打量起來,眼前這個男子,看起來比自己小上那麽幾歲,十六七的年紀就有如此風華,不簡單,紫玉發冠,長相確是俊美,但是,在姽嫿眼裏,上官雨澤沒人能比,就算他對自己無情至此。

身上的衣服,如果沒看錯,是貢品,非富即貴?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冷宮!有何目的?!”姽嫿一邊說一邊警惕的看著他。

讓司馬北然感到一陣好笑,但還是一一回答了她:“在下司馬北然,是北國派來和你們南國交好的使者,被刺殺躲到此處,無意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原諒。”說著司馬北然又拱了拱手。

姽嫿看著他,對於他的說辭半信半疑。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姽嫿開口了:“既然是北國使者誤闖小女子自然不會計較太多,但是,現在夜深人靜了,小女子也需要歇下了,使者是否能離開了?”說完就一把推開坐在她床上的司馬北然自己坐在床上,看著瞠目結舌的司馬北然。

“我們還會再見的!”司馬北然本想說點什麽,看到姽嫿的臉色,沒有多說什麽,留下一句閃身出了冷宮。

姽嫿靜靜的躺在那木板床上,思緒萬千。如今上官雨澤覺得是自己害了他的孩子,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雖然愛他,可是自己不能這樣在這冷宮裏過完下半生啊,哪怕自己出去外麵開個小醫館混口飯吃也好,現如今就是想辦法出了這冷宮最重要。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向警惕的她在睡夢中突然聽到門口有聲響,“嗉”的一下立刻坐起來,悄悄越過桌子,順手拿起燭台,朝門口走去,一步一步,濕點口水穿個小洞看向外麵的大宮門,門緊閉著,沒有任何人,突然她看到一團黑黑的東西放在離她寢室門幾步之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