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過招
一瞬間,段墨舒看準了時機,應用烈焰掌,將那石頭擊碎,這一次當真是了。
蹦——
石頭粉碎。
隻是一掌過去的時候,覺得這石頭十分脆弱,若是被高人操縱的話,這石塊定然已經承載幕後黑手真正的功力,如此一個回合下來,段墨舒料到此人並非習武之人。
莫非是洛盼桃?
段墨舒心中奇怪,但也並未說出口,隻是更加認真地看著周遭的地勢,之前穀芽兒跟自己說過,這劍林之中最是能讓人迷途的所在,若是無法辨別方位,便極有可能被困死在這劍林之中。
之前段墨舒並沒有把這樣的事情掛在心上,而後便也因自己的內力不斷地恢複,更加不將威脅放在眼中。
隻是如今自己要怎麽樣才能走出這裏呢?段墨舒這麽想著,眼光突然落在了自己的這柄劍之上,此劍頗有靈氣,若是能讓其自己指引著自己,而自己唯以內力輔助之,說不定就能順利地走出這個魔障呢?
打定主意後,段墨舒雙目微閉,以白色布條將寶劍的一對翠目小心地遮蓋住,便是稍微地往寶劍上輸送了真氣,而後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且去吧。”
說話之間,那寶劍便是好像聽得懂人話了一樣,慢慢地朝著一個方向而去,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段墨舒當真是在寶劍的帶領下出了這劍林。
一時之間,目光晃入了眼睛,就好像是突然之間獲得了新生一樣,段墨舒再次回頭看那一處的劍林,竟然發現從外麵看來是與從前沒有任何區別的。
“主子,您剛才去了哪裏了,奴才不過是稍微地發呆了一下,竟然怎麽找都找不到您了。”
看到段墨舒慢慢地走了出來,官桂連忙迎了上去,那段墨舒隻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道:“剛才你隻是發呆了一下嗎?”
官桂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剛才他是發呆了一下,隻是沒有想到這劍林好像是會移動一樣,不一會兒功夫,便是怎麽都走不出去了,一時之間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麽想著,又現了一絲的恐懼之意,問道:“太子殿下,可不是段墨淵的人殺過來了吧。”
段墨舒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說道:“蠢貨啊蠢貨,若是段墨淵殺過來了,為什麽還一定要用這麽複雜的方法,”
段墨淵最是狠毒之人,如果有本事從守穀人那裏過來的話,這會子肯定是已經將這藥林穀中的人屠殺殆盡了。
怎麽容得他們分析這麽多的事情出來?
段墨舒微笑地踱著步子,說道:“你仍在原地叫喚著我的名字,我要去看一看這個人的真麵目。”
官桂聽了段墨舒這麽一說,一時之間已經有了一些驚慌,連忙說道:“太子殿下,這件事情您可是要三思啊。”
官桂的顧慮不無道理——
藥林穀中真心為了段墨舒的人屈指可數,洛盼桃身邊的那四個人一個個心懷鬼胎,若不是太子的武藝高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被他們暗算了去。
如今若是意氣用事,恐怕有禍患。
段墨舒聽官桂這麽說,隻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道:“老奴,你如今也這麽願意管著我的事情了嗎,我告訴你,這個人對於我來說是一點威脅都沒有的,我倒是很想知道她這麽做背後的目的。”
說話之間已經慢慢地朝著遠處走去,在這劍林中悠然自得地踱著步,似乎是已經對一切事情都了然於胸了。
且說洛盼桃這裏,恍然之間可以聽到官桂在叫喚段墨舒的名字,便也隻是微微地笑了一下,想著師尊這個人當真是個老頑童,便是自己行醫問藥,也不忘了教會自己這樣的整頓人的方法,一想到自己之前一直被夢魘所拖累,心中全然都是對段墨舒的憎恨。
如今不將他困在劍林中三天三夜,怎麽罷休呢?
背後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石頭砸在樹上的聲響,洛盼桃一時之間受到了驚擾,便是將頭偏轉了過去,卻發現背後空空如也。
“什麽該死的鳥兒,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擾亂我的心神,看我之後怎麽好好地抓了你來,關在我的房間中。”
洛盼桃自言自語之間,段墨舒已笑嘻嘻地攀爬到了樹木之上,隻是笑意盈盈地俯視洛盼桃的風光,一時之間便又覺得麵前的這個女兒甚是可愛。
“姑娘年紀輕輕的,為何在這裏打坐,可不是要出家了去?”
一瞬間鳥雀四散飛去。
段墨舒的聲音緩緩響起。
洛盼桃剛開始並沒有聽出,一時想不到藥林穀中竟然還有這般對自己不客氣的人,便是狠狠地回過頭去,卻看不到任何人。
莫非是穀芽兒存心在這裏挑逗我?
這麽想著,洛盼桃便是氣定神閑地說道:“穀芽兒,你還在這裏與我裝瘋賣傻麽,還不快去準備午間的膳食,師傅今天就要出關了,也不怕他責罰了你嗎?”
說著便是將那小蔥似的是手指輕輕地一指,便是能看到遠處的劍林之中果然又生出了更多的變化來。
段墨舒知道洛盼桃一定是有些洋洋得意了,以至於都忘記了分辨自己的聲音與穀芽兒的聲音了,索性將計就計。
故意模仿著孩童的聲音:“若是要讓我去準備這些粗笨的活兒,小師叔怎麽不去,還在這裏平白無故地布置什麽八卦陣,可不是要整什麽人嗎?”
洛盼桃聽了,會心一笑。
穀芽兒這句話還真是說對了,如今對於她來說啊,能將段墨舒給好好地修理一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麽,還不快聽了我的勸告去做飯?”
洛盼桃的聲音裏閃過了一些調皮,可是段墨舒能夠清楚地聽出來,當洛盼桃提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那種難以掩蓋的蕭索之意。
“小師叔,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然我也來好好地學一學你這樣的技巧吧,以後若是看了什麽不順眼的人,也能這麽一試,便是將他捆在這八卦陣中,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啊。”說話之間,那段墨舒已經縱身躍下,來到了洛盼桃的身邊。
洛盼桃雖然明白其中的招數,可是終究是個沒有武術根基的人,所以並不能感受到段墨舒已在自己的身後。
落葉四濺,一時間飛沙走石。
她拿手輕輕地拂了拂。
這個小孩,學這樣的歪門邪道做什麽,當初師尊教授這一門技術給她的時候,也不過是為了讓她能夠抵禦敵人。
若是讓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用來捉弄人,豈不是要生氣了嗎?
這件事情事關重要,可不能讓穀芽兒添亂,要不然,她可是要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麽想著便三言兩語道出了不爽快。
又在手指上做了一些細碎的功夫,那劍林之中的陣勢就又是有了百般變化。
“不如小師叔轉過頭來看一看,我這樣還是個小孩子嗎?”
說話之間,段墨舒笑著用自己的那把寶劍輕輕地點了一下洛盼桃的肩膀。
肩膀傳來一絲涼意。
洛盼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轉過頭來,卻是看到段墨舒一副欠揍的樣子。
“怎麽是你?”
洛盼桃因為被嚇到了,將那指尖隨手地一指,那一處處的石頭叢林便是慢慢地開始移動起來,一瞬間又是萬般變化了。
“為什麽不是我,難道姑娘覺得我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嗎?”段墨舒笑著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寶劍,一副裝傻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剛才你不是劍林之中練劍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洛盼桃的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來了,便是在頃刻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站了起來,狠狠地說:“你在戲弄我?”
段墨舒十分嫻熟地就避開了洛盼桃話語裏頭的鋒芒,隻是笑著說:“我什麽時候敢戲弄姑娘了,若不是姑娘三番五次地挑釁我這個太子的威嚴,我又為什麽要戲弄姑娘呢?”
段墨舒冷冷看去,洛盼桃一副有口難辯的樣子。
她總用這麽難聽的字眼來說自己。
戲弄二字實在是不厚道,原就是他見招拆招罷了。
洛盼桃這個施招的人,怎麽反而怪起他這個拆招的人來了?
思慮之間便是遠遠地眺望了遠方的風景,這藥林穀中最好看的便是那能夠與天上的層層疊疊雲彩比肩的浪漫了。
在瞬息萬變之間,還能感受到不一樣的層出不窮。
“少在這邊洗白自己了,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冒充穀芽兒與我說話?”
洛盼桃知道自己又是敗給了段墨舒,便是冷冷地從唇齒之間迸發出了一絲涼薄的意思,那段墨舒想了一下,說道:“是你先將我認成穀芽兒的,若是那個時候我直言不是穀芽兒,可不是要讓姑娘覺得害怕嗎,不如就將計就計。”
段墨舒還沒有道出的心思是,洛盼桃精心編排好的局麵,若是他一下子就將其美夢攪碎。
可不是傷了洛盼桃的心嗎?
段墨舒雖然是一副欠扁的樣子,但是在看著洛盼桃的時候,眼神之中卻是流轉著萬般的柔情的,便是這樣的柔情之間,讓洛盼桃一時之間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誰和你說我是在布局害人的,分明是我要練習從前師尊傳授給我的布陣方法,誰知道你竟然在那劍林執著過,這可是不能怪罪於我的吧。”洛盼桃還想要狡辯。
“這就奇怪了,剛才姑娘不是還很奇怪為什麽我不在劍林之中嗎,一會兒的功夫,又說我不知道了?姑娘你的記憶力超群,怎麽就忘記了剛才我說的話了?”段墨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的話我何必要放在心上,聽過就算是忘記了。”洛盼桃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原來是這個道理,那就算是我白說就是了。”說著段墨舒便是假意裝出轉身就要走的樣子,洛盼桃的聲音卻在他的背後凜冽地響了起來——
“為什麽要用豆蔻之術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