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寵妃挨打

如若絲帛斷裂的聲響,靜諡的畫麵,遭清脆的響音徐來,全部碎在其間。

歆良人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著楚容華。

不施粉黛的麵容,猙獰著斯歇底裏的瘋狂,怒視著歆良人,高喊盛斥著,“滾啊!滾啊!我不想打你的,你走,你走!”

打完後,楚容華跌跌撞撞的退回到自己床腳的位置,看著歆良人被自己打腫的半邊臉,楚容華神色猛然呈現出驚慌的害怕,晃了晃腦袋。

錦雀也是蒙在一旁,看著歆良人清晰印著五個指印的側臉,幾乎是哭著出聲,“主子,你的臉……”

“無妨,我們走。”好脾氣的按捺著心底怒氣,歆良人緊咬著壓根,踱步走出楚容華的房門。

當歆良人頂著這麽一個鮮明的五指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眾人幾乎是瞬間明了,紛紛低頭竊竊私語。

歆良人也不理會,如穿無人之境一樣,返回到暖音殿。

“都腫了,這可怎麽辦才好?”早就命宮人拿來煮熱的雞蛋,小心翼翼的在歆良人臉上敷著,錦雀一臉的著急。

歆良人倒是沉得住氣,任由錦雀在自己臉上折騰,不發一言。

“主子,要不我們告訴聖上吧?那楚容華,她也太大膽了!”至今沒有從歆良人被打的震驚中回神過來,錦雀手中給歆良人敷臉的動作一停,揚眸請示著歆良人。

“陛下日理萬機,怎麽可以拿此等小事去叨擾陛下呢?”淡淡的掃了錦雀一眼,歆良人將錦雀的提議,一句駁去。

“主子,你心腸真軟。”得了無趣,錦雀不再多言,繼續起手上的動作。

“希望要快點消腫,可別留下什麽疤痕才好,主子,若不,我們將太醫宣召過來吧?讓太醫看過,也好放心呢。”

哪能不明錦雀的小心思,歆良人漠然的瞥了她一眼,若是讓太醫瞧了,豈不是整個宮裏,都知道她這傷是怎麽來的了。

“可是,那也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不滿歆良人這般的息事寧人,錦雀嘟囔一句。

歆良人懶得理會她,將眸光投往別處。

“妹妹,妹妹。”在歆良人的目光落到門口的時候,良嬪揣著一臉的著急之色,匆匆忙忙的踱步進來,趕到歆良人跟前,巴巴的看著她臉上的傷勢。

“本宮一聽說妹妹你在儲秀宮出了事兒,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那楚容華也真實忒大的膽子,怎敢跟你動手!”說著,看著歆良人臉上的傷勢後,好一番心疼。

“瞧瞧,這小臉腫的,這得是下了多重的手呀!”

“沒事,勞姐姐費心了。”投給良嬪一個安心的眼神,歆良人笑著給她回話。

而後推開一旁正在給自己敷臉的錦雀,正經的看著良嬪,“姐姐,能否答應妹妹一件事兒?”

“妹妹你說。”保持著凝視著歆良人傷勢的目光,良嬪應著歆良人。

“幫妹妹壓一下儲秀宮之事,至少,別傳到陛下耳中去。”似乎極為重視此事,歆良人拉著良嬪的手,眼中流露著哀求。

“你呀!”良嬪的眼神中更是心疼,惱了歆良人一句,“人家都直接打你臉上了,你還如此顧著別人的死活,也不見得別人會領情,讓陛下知道了才好,省得她不知個天高地厚……”

“姐姐。”豈非不懂良嬪言下的意思,歆良人拉著良嬪的手不曾放開,反過來勸慰良嬪。她左右不過挨了一巴掌,她卻因她而失了位分,她遷怒於自己,也是人之常情,當日若不是自己將陛下帶過去,陛下必然也不會聽了楚昭儀的那番話,更加不會盛怒。

“什麽話?”盡管楚昭儀獲罪一事,宮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良嬪還是想從歆良人口中確定一下,畢竟宮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容易讓人眼花繚亂。

一時沒注意,歆良人順著良嬪的詢問,將那日的情形脫口而出,說完後,才是懊惱。

“瞧我,這是做了什麽,良嬪姐姐您千萬不要生氣,楚,楚容華她是無心的,她落水又生了病,加上在梅園聽了你那番話後,才有那番的無心之言,您千萬別往心裏頭去。”

盡管心中對楚容華的恨意已經臨近極點,良嬪仍是保持著臉上溫婉的笑靨,嘴裏念叨著無妨,無妨。

“妹妹放心,本宮沒往心裏去,她已經這樣了,本宮哪裏還有跟她計較。”

得到良嬪的保證後,歆良人才是鬆了一口氣,她也能就此放心了。

而後,良嬪又是跟歆良人草草聊了幾句,看著天色已晚,才是起身告辭,將良嬪送到門口,直到良嬪的身影已經走遠了,歆良人才是折身回到殿內。

櫻緋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這宮裏頭,要熱鬧了。”

這天夜裏,安靜了好幾日的楚容華忽然又瘋癲起來,安神香都失去了作用,她又在房裏頭翻箱倒櫃的亂砸東西起來。

王馥瑤在床上翻來覆去,耳邊一直充斥著楚容華哭天罵地的聲音,吵的她怎麽也睡不著,遂爾坐起身來,朝著門口低喚一聲。

“白芷。”

白芷亦是還沒有入睡,被楚容華吵的臨近崩潰,頂著兩個黑眼圈,掌著兩柄紅燭,推門走了進來,走到王馥瑤的跟前。

“主子有何吩咐?”

“你且附耳過來。”輕輕招了招手,王馥瑤示意白芷過來。

白芷會意,低身趴到王馥瑤的跟前。

王馥瑤微微低下身子,俯身在白芷耳邊,輕聲低語幾句。

聽明白王馥瑤的意思後,白芷連連點了點頭,道,“奴婢遵命,主子放心,奴婢定然不讓主子失望。”說完才是轉身,走出王馥瑤的房裏。

聽著房門吱呀的一聲合上,王馥瑤這時也沒有睡意,索性站起身來,走到紗窗邊上,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空。

被寒風洗淨的天空,漆黑的看不到一顆星辰,半輪彎月默不作聲的勾在天邊最遠的地方,微弱的痕跡,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更加的不會有月光。

“新月如弓未上弦,

分明掛在碧霄邊。

時人莫道蛾眉小,

三五團圓照滿天。”

小小聲地吟唱出舊時很是喜歡的歌謠,王馥瑤靜靜的看著夜空,清澄的目光錯落在遙遠的天際裏,仿佛在透過那片天空,在回憶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