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性情大變
白芷微微一驚，王馥瑤已往後退去幾步，順帶拉上白芷。
楚容華的攻勢撲了個空，跌落下來，扯到王馥瑤的衣角，正好將她佩在腰間的香囊扯了下來，險險跌落在地。
楚容華心中氣焰更甚，拿起手中剛剛從王馥瑤腰間扯下來的香囊，往王馥瑤臉上扔去。
小心躲過身子，香囊沒有砸中王馥瑤，在空中拋過一個半弧後，落到殿內天青色的宮磚上。
“哐啷”的一聲，香囊上鑲嵌的白玉，被摔的四分五裂，玉體分陳的散落在地上，閃爍著柔和的熒光。
在明和的陽光照耀下，似乎有一縷白煙從玉佩上升騰起來，很快，往殿內各處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著白玉摔碎，王馥瑤亦是怒了，瞪了楚容華一眼，竟是沒有出口斥責楚容華，隻是自顧的撿起了地上的殘骸，憤憤的揮袖，踱步出了楚容華的房中。
“主子，主子……”王馥瑤的腳步極快，快到白芷幾乎跟不上。
待的回到房裏後，白芷才是放心的問著王馥瑤，“主子，您此舉是？”
“天機不可泄露！”隱隱投給白芷一個笑意，王馥瑤在嘴角扯開一抹高深莫測，如此答道。
就在這時，隔壁楚容華的房中乒乒乓乓的，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還夾雜著花瓶碎裂的聲響。
“嘖嘖……”心中已然明了這是何故，白芷正要開聲，在王馥瑤遏製一樣的眼神中，生生將要出口的話吞回喉嚨裏頭。
自白天裏的一事後，楚容華的暴躁似乎根本停不下來，沒日沒夜的在房裏頭砸東西，將住在她隔壁的木美人折騰的是苦不堪言。
幾日沒有睡好後，木美人眸底呈現出兩片烏青，著實的沒有辦法，木美人偷偷的去了一趟太醫院，求了幾段安神香。
在楚容華的貼身宮女青辭，前去禦膳房領膳食的路上將她截了下來。
將安神香塞到青辭手中，木美人無奈的囑咐著，“將這個，點在你家主子的房裏。”
“這……”眼神恐懼的看著木美人，青辭手中接著木美人給的安神香，一臉的不知所措。
“放心吧。”投給青辭一個安心的眼神，木美人解釋道。
“不過是平常的安神香，你若不信，大可去太醫院問問，你家主子如今這模樣，你也不想吧？與其讓她吵的我們都不得安寧，還不如讓安安靜靜的睡一覺，也讓我們有個安穩覺睡，你說呢？”
當然知道木美人說的是真話，其實這些日子來，青辭也是被楚容華折騰的苦不堪言，但自己是奴才，對方是主子，奴才是沒有挑選主子的權利的，也隻能生生忍下去。
如今聽的木美人的話，青辭有些心動，卻依然還是擔心。
見宮女躊躇不決的模樣，木美人索性將她拉到太醫院去，經過太醫們的確定還有保證後，宮女才敢將安神香帶回到楚容華的房裏。
“主子，用膳了。”徐步靠近過來，青辭低聲喚著楚容華用膳。
幾日不眠不歇的哭鬧，讓楚容華此時看起來憔悴又狼狽，默然的從床榻上起來，楚容華像是鬧累了，不回青辭的話，直接走到桌子邊上，自顧的用膳。
趁著楚容華用膳的空檔，青辭悄悄的走到一旁的香爐旁邊，將木美人給的安神香點燃，擱了進去。
那安神香的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楚容華用完膳後，果然昏昏欲睡起來，沒一會兒，整個人躺到床上，就已經睡著了。
見她睡下，青辭心下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來，楚容華一直鬧騰個不休，連帶著她亦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好不容易讓楚容華安靜下來，青辭打點好楚容華房裏的一切後，徒步回到宮女房間，安睡起來。
安靜下來的楚容華，連帶這整個儲秀宮，都安靜下來。
“你說什麽？”聽著錦雀將儲秀宮的一舉一動傳到自己耳中，歆良人臉色微微一變，看著錦雀的目光，滿滿的全是難以置信。
楚容華瘋了？
被歆良人這話唬的差點就跪了下來，錦雀急忙解釋道，“良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楚容華近來似乎不是很好，自入了儲秀宮後，就一直吵鬧個不停，聽說……這幾日又安靜下來，一句話都不講，保不齊，真是受了刺激……”
“如此說來，還是本宮的錯呢……”愧疚的闔了闔眼眸，歆良人喃出一句。
“良人，這跟你有什麽關係？”不懂歆良人話裏的意思，錦雀一急，脫口而出。
“哎，你不明白。”沒有給錦雀回答，歆良人自顧的搖了搖頭，而後，站起身子，吩咐錦雀此刻她要去儲秀宮一趟。
那是個不吉利的地方，良人為何要去那地方。一聽到歆良人要去儲秀宮，錦雀忙忙阻止著她。
豈料，話還沒說完，被歆良人涼涼的一眼，瞪的不敢再說話。
“你不想去，本宮自己去好了。”
無奈之下，錦雀隻能快步跟上歆良人。
見到楚容華的時候，歆良人著實被嚇了一跳。
真的很難想到，眼前這個神情枯槁，麵容憔悴的女子，就是平日裏那個乖張肆意，不可一世的楚昭儀。
忍著心下的不忍，歆良人踱步走入房中，“楚姐姐。”
這時的楚昭儀已經被晉安帝貶為容華，歆良人再叫她昭儀，已經不合適，但是，若叫她容華，歆良人又怕勾起她的傷心事，隻能折中的喊了一聲姐姐。
本是在暗自的沉眠中，楚容華被歆良人的聲音喚醒過來，轉頭望過去，認出歆良人後，楚容華似是點燃的炮竹，一下子就炸起來。
“你還敢來見本宮？都是你，若不是你，陛下怎會聽見本宮說的那些話！若不是你，本宮又怎麽會落的如此下場！”
自知楚容華說的都是事實，歆良人也不辯駁，隻是淡淡的低下頭，“楚姐姐，對不起。”
“不要跟本宮說對不起，你走，滾！”不接受歆良人的歉意，楚容華怒視著歆良人，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讓歆良人出去。
“楚姐姐……”歆良人還想爭取著什麽，忽爾被楚容華怒喝一聲。
“本宮要你滾啊！”
縱然將自己放的太低，歆良人畢竟是晉安帝此時最為寵愛的人，哪裏受得住楚容華這樣的對待，轉身欲走，卻又是忍住，折步回到楚容華的跟前，想說什麽。
話沒出口，空氣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楚容華居然，打了歆良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