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章 舞劍

她見耶律宗真麵色鐵青,這才心裏暗爽,平時欺負她倒沒什麽,可不能在李元昊的麵前欺負她。她也不明白為什麽,總是想要在李元昊的麵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麵。

她起身去後殿換了一身輕便的服裝,從腰間拿出那把鳳殤劍。那是她所謂的父親送給她唯一的禮物,索性是把軟件,她就一直帶在身邊,已防不測。那日她被李元昊打暈,幸而這把劍沒有離開,倒是今日起了用處。

她換了一席白衣,頭發也散落下來,隨意的紮起,落下一些青絲隨風飄搖。手裏握著那柄散發著幽紅光亮的寶劍,此時的她更像是一個墮入凡間的仙子,潔美無暇。倒是讓在場的人都迷了眼。

李元昊隻感歎,從未發現她如此的美麗,哪怕五台山上她也依舊這樣的素麗,他也從來不曾細細的看過她的模樣。今天的她就像是一個寶藏,讓人看了便挪不開眼。

她握著劍,一旁有宮樂彈奏著十麵埋伏,她隨著音樂的起伏而舞劍,雖然現在內力全無,但是卻顯得更加的羸弱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擁入懷裏,好好疼惜一番,不讓別人看了她的美麗,隻怕他人覬覦垂涎她的任何一點美麗。

她就這樣隨著音樂的起伏翩翩起舞,李元昊在一旁看著亂了神,腦子又回憶起第一次見她時,她那純淨的模樣,如同現在這般。李元昊微微一笑,一直以來李元昊記憶裏她的美,隻停留在李元昊初見她時的那一刻。如今卻讓他大跌眼鏡,無論是濃妝豔抹,她都極致美麗。

耶律宗真感受到李元昊對她異樣的眼神,自己也不由的感歎,她從來淡雅,性子漠然。一直以來他都冷落著她,以為她會哭會鬧,怎奈等了半年,她也沒有一點動靜。沒有動靜到讓自己幾乎忘了她的存在,若不是這次的年至,多羅懷了身孕,他很可能就真的把她給忘了。

耶律宗真有些懊惱了,她早就該屬於自己的,怎麽到現在才明白,心裏想著今晚定是要完成那日未完成之事。心裏不禁樂開了,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浮現出來。

然而這一幕,卻被蕭多羅看的真真的,在看看那個舞劍的女人,就如同精靈一般。蕭多羅暗恨耶律宗真的無情,卻也要想盡一切辦法留著耶律宗真。從剛才耶律宗真看她的神色可以看出,耶律宗真對她有意思了。她決不允許有人能夠比她更美麗,宮裏的那些庸脂俗粉就算了,耶律宗真最多是圖個新鮮,可是她不同。她周身散發出的氣場,是連蕭多羅都自歎不如的。

越想越心慌,蕭多羅突然哎喲一聲,在場的人皆往她那兒瞧去。耶律宗真回過神來,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眼神裏帶著關切。

耶律宗真詢問道:“多羅,你怎麽了?”

蕭多羅咬著唇,暗暗的掐了自己一把,不禁疼的倒吸好幾口涼氣,卻被一旁的她看個仔細。她無奈的搖搖頭,為了爭寵竟是到了這般地步了?

蕭多羅虛弱的說道:“狼主,我肚子疼。”

說著便是玄泣欲滴,耶律宗真最緊張的就是這個孩子了,不說是他和蕭多羅的孩子,更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耶律宗真二話不說,一把將蕭多羅抱起,大喊一句:“宣禦醫。”

便丟下眾人匆匆離去,她看著全場,太後在宮裏靜養著沒有出席,如今能說上話的隻有她了。隻見她微微一笑,收了劍站在後位上,對著眾人盈盈一笑。

對著李元昊說道:“蕭貴妃懷著身子,多有不適,狼主寬厚陪伴在側。怠慢了遠道而來的貴客,還望王子見諒。”

李元昊看著她此時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點點頭,說道:“狼主思及妻子,自然該體諒。小王有王妃和眾大臣陪著,不是不可。”

她微微一笑,對著宮人又道:“好酒好菜端上來,奏樂助興,不可怠慢了客人。”

一時間的尷尬就這樣被化解了,似乎沒有了耶律宗真,這場年至依舊可以辦的很熱鬧。李元昊看著台上的女子,她今天算是鋒芒畢露了。隻怕今天在這遼宮的日子要不好過了,李元昊隱隱覺得有些對不起她了,突然心裏哪個地方抽搐了一下。想想她如今是耶律宗真的女人,李元昊越想心裏越是不痛快。

紫雲閣裏,蕭多羅不斷的呼痛,太醫來診治了幾次,都說沒有大礙,許是胎動。耶律宗真這才放下心來,看著蕭多羅可憐的模樣,又是將其他事情放置一旁了。

安撫了蕭多羅睡下,耶律宗真這才想起來剛才走的急,不知道宮宴如何了。便問道身邊的宮人,宮人報說:“自狼主離開,王妃娘娘便主持了大局,讓宮人上酒菜奏樂,說是不能怠慢了遠道而來的貴客。”

耶律宗真點點頭,心裏讚歎,這個女人還是個有腦子的,臨危不亂。想到她,耶律宗真的嘴角不禁浮起,本想要去看看她,卻又因為蕭多羅的身子,耶律宗真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著來日方長。

宮宴結束,她回到自己的宮殿,鬧騰了一晚上,她有些不自在。卸去一身的裝束,倒也覺得輕鬆了。她散落著發,靜靜的倚靠在窗旁,她猜想李元昊會來找她,隻是沒有想到李元昊會光明正大的出現。

不多時,窗子閃進一個人影,將她禁錮在懷裏。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李元昊。李元昊貪婪的吸吮這她身上獨特的味道,那是荷花的清香,曾經是李元昊最喜歡的味道。

她一個轉身,趁著李元昊不注意脫開了他的桎梏。她看著李元昊問道:“為什麽將我送入遼國?還要封住我的功夫?”

李元昊微微一笑,看著她,許久說道:“送你入遼國,是因為有天若是大遼國母出走,遼宋必起爭端。封住你的功夫,隻是怕你不聽話罷了。”

她一聲冷哼,說道:“既是如此,王子夜闖我寢宮,豈不是要引起遼伐西夏了?”

李元昊被她的話嗆的無話可說,看著她,有些陌生。隻道:“啊碩,何時你也變得這般伶牙俐齒,當真是一點都不討喜了?”

她隻是一聲嗤笑,說道:“嗬,討喜?難道我不伶牙俐齒,委曲求全就能討喜了嗎?”

李元昊不在多言,她紅了眼眶,對著李元昊說道:“李元昊,我敬你是我師父,我信你。卻不想害我的人卻是你,將我推入這深宮中,不顧我死活。你心裏可曾有過我?”

李元昊愣了愣,看著她這般無助可憐的模樣,又想起那時候玉清長老逝世,她的無助。李元昊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她,伸手擁她入懷。

小心翼翼的說道:“啊碩,對不起,整個大宋,沒有哪個公主比你嫁入遼國更為合適了。”

她微微一笑,問道:“那你如何處置趙晚晚了?是將她納為帳下嗎?”

李元昊不做回答,她亦不在多問,隻是許久,李元昊說道:“啊碩,待我西夏根基穩固,我便立你為後。”

她推開李元昊,看著他的眼神,隻是扯上一抹苦笑,問道:“倘若我到時殘花敗柳,師父也不在乎嗎?”

李元昊愣了愣,回答道:“不管你變成什麽模樣,總之我身邊一定會有你的一隅之地。”

她目光清冷,心仿佛在這一刻碎了。李元昊突然吻著她,她忘了反抗,那個吻不斷的被加深,李元昊動了情。伸手去解她的衣裳,突然一涼,她一把猛地推開李元昊。

兩人默默的對視著,許久她開口說道:“我如今是大遼的國後,就連耶律宗真也不曾碰過我,師父不怕我就此失寵,不能幫你嗎?”

李元昊微微一笑,諷刺的說道:“你何曾得寵過?”

她亦不在乎,隻道:“即便如此,今晚我怕也是激起了他和師父心中的欲望了吧,否則師父怎的會來看我?怎會不顧理智對我無禮?而那蕭多羅,又何苦使用骨肉計,將耶律宗真調開?”

幾個問題讓李元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她沒有說錯,今晚她確實讓他們都動了情。她將衣服整理好,李元昊滑動了喉嚨,定定的看著她,想要和她解釋自己來遼國,就是為了看她,隻怕給她惹了什麽麻煩,這才明目張膽的來遼國。隻是此時她隻怕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罷。

她輕輕的從李元昊身邊走過,李元昊想要伸手抓住她,卻見她已經端坐在一旁煮茶了。李元昊找了地方坐下,看著她的模樣,很多五台山上的記憶,一點點的湧現出來。

李元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不掙紮,李元昊心裏五味雜陳。許久才開口說道:“啊碩,你得活著,不管怎麽樣,你都得活著。”

隻是很害怕她有一日會死在這大遼的後宮,今天蕭多羅能夠有這樣的伎倆將耶律宗真從她身邊調開,他日能用的方法就有更多。

她微微一笑,說道:“我自然得活著,否則我早死了。”

這句話無疑是給李元昊吃了一顆定心丸,李元昊的心此時真的亂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心裏的她,到底站在什麽位置。隻是心裏默念,若有一日我為皇,我的後宮必然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