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章 驚豔全場

耶律宗真離開,立刻去了蕭多羅的紫雲閣,一路腳下生風,恨不得立刻飛到蕭多羅的身邊。他自小和蕭多羅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這樣的感情任何人也是比不上的。如今蕭多羅又懷了身孕,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怎麽能夠不緊張?快步趕到了蕭多羅的住處,隻見蕭多羅半倚在床側,麵色蒼白的可以。

耶律宗真大為擔心,看著一旁診脈的禦醫,厲聲問道:“多羅娘娘這是怎麽了?”

因為極為疼愛蕭多羅,索性賜她名號都用她的名字,宮人尊稱她蕭貴妃,耶律宗真卻對著外人喊她多羅娘娘。這份榮寵讓後宮裏的眾妃都不禁嫉妒了。

太醫畏畏縮縮的說道:“娘娘隻是孕吐的厲害,倒是沒有什麽不妥。”

聽到這裏,兩人的心才算是放下來了。耶律宗真讓眾人退下,悉心的將蕭多羅摟在懷裏,言語間無限的溫柔,隻道:“多羅,辛苦你了。”

蕭多羅微微一笑,扶著獨自說道:“能為狼主誕下孩子,是多羅的福氣,怎麽會辛苦?隻是這孩子必然是像極了狼主,天生好動呢。”

耶律宗真嗬嗬的笑著,疼愛的說道:“這是必然,定是一個皇子,他日可就是我大遼的狼主了。”

蕭多羅微微一笑,有了耶律宗真這句話,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一旦這個孩子被立為太子,那她就不怕做不成皇後了。什麽大宋和親的公主,也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擺設罷了。

自耶律宗真走後,她開始有些慌了。耶律宗真突然對她來了興致,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她輕輕的撥動著琴弦,隻希望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自嫁入大遼以來,她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的覺,就怕哪天睡著了,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一直以來她都不怕死,但是卻不會輕生,即便過的很辛苦,她也一直努力的活著。她沒有太多的要求,即便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哪怕將她忘記也好,就是不要記起她,算計她。這樣就夠了。隻是這麽卑微的要求,老天卻也不願意成全她,從她出身就注定不平凡,她得一直這麽不平凡到死去嗎?

琴聲停止,她看著窗外的弦月,心裏似乎也如同月亮一般,缺了一個口子。遼國的冬季太冷,就連她剛燒好沒多久的水,都成冰涼的了。整個寢宮都是陰冷的,她輕歎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錦袍,最終還是將那已經涼透的水喝入腹中,打了一個寒顫。

她不禁一聲嗤笑,這幾日總是回想起五台山上那幾年。自玉清長老逝世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李元昊曾經說過會保護她,結果也是李元昊,將她推入這深淵之中。

大宋那裏,仁宗得知她不見的消息,派人尋找了許久都不曾找到她的蹤跡,為了保全皇家的顏麵,仁宗索性昭告天下,陳國公主突然暴斃身亡。

一日在大遼,她聽得這個消息,隻是無奈的一笑,倘若她真的暴斃身亡了也好。好過現在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生活著。

年至很快到來,整個大遼宮裏一派喜色。她早已經布置好一切,那日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牡丹宮妃,十指丹蔻皆是血色,眉心一朵花鈿,格外的美麗。身邊有幾個曾經是她從大宋陪嫁過來的宮人伺候著她,為她插上流蘇步搖。這些宮人並不喜歡她,若非耶律宗真今日讓人過來伺候著,他們是斷然不願意和她在一起的。

從她嫁入遼國不受寵開始,非議就一直不斷,甚至幾個大膽的宮人竟然在背後嘲笑她,烏鴉始終不能變成鳳凰。所以嫁入遼國許久,也沒有人管過她的死活。

宮宴開始,耶律宗真讓人接她一起入席,不論在怎麽的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戲還是要做足的。隻是耶律宗真看著今日的她,比以往更加的嫵媚。想起那晚上的吻,耶律宗真微微一笑,她的味道還是很甜美的。

耶律宗真看著她,上下打量著,目光有些灼熱,倒是讓她不適應了。耶律宗真突然握著她的手,那麽的冰涼。耶律宗真來回揉搓著,想要將熱氣度給她,她卻一臉錯愕的看著耶律宗真。

耶律宗真微微一笑,說道:“王妃不必驚訝,今晚來的是西夏的王子李元昊,你是見過的。這戲,有時候還是得做足了才行。”

她點點頭,說道:“是,我明白了。”

耶律宗真拉著她的手,一帝一後的走入正殿,她此時無疑是驚豔了全場。拖地的紅色牡丹長裙,耀眼的流蘇金步搖,加上她的美貌,以及自身的冷漠氣質,可謂的豔壓全場。就連蕭多羅這樣的美人似乎也沒有了顏色,李元昊突然眼前一亮,眸光裏散發出不一樣的目光。他們相處了五年,他從未發現她竟然這般的美麗,絲毫不比趙晚晚遜色,甚至她的美,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帶著一點點的光芒。

李元昊嗤笑著,轉而又看見耶律宗真握著她的手,心裏無名的火氣就冒了出來,隨即拿起酒盞,一飲而下。黑鷹看著李元昊這樣的舉動,顯得有些不可知。如今她得寵,李元昊不是該高興的嗎?

耶律宗真示意她坐下,二人一同上座,耶律宗真看著李元昊,說道:“西夏王子,好久不見了。”

李元昊微微一笑,看著耶律宗真,又看看她。她和李元昊對視著,眼神中有千萬種情緒流閃著。李元昊說道:“想不到當日嫁入大遼的,竟然不是袞國公主?”

耶律宗真看著李元昊,微微一笑,早已經猜想到趙晚晚隻怕被李元昊掉包了。又看看身邊的那個女子,端坐在一旁,隻是目光卻在李元昊的身上流轉。耶律宗真不禁故意的握緊了她的手,她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不明所以的看著耶律宗真,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禮儀。

耶律宗真對著李元昊說道:“不管是什麽公主,隻要能夠嫁給朕,都是朕之福氣。”

李元昊微微一笑,二人不在談論這個話題,很快便有歌姬跳舞助興,大家都津津有味的看著,隻是她的目光,始終離不開李元昊。心裏已經開始翻滾,如今卻還要強裝鎮定。

耶律宗真看著她的模樣,大手握著她的柔荑,她的手太軟,似乎沒有一點的骨頭。耶律宗真饒有興致的把玩著,她卻心不在焉,而底下坐著的李元昊和蕭多羅,此時恨不得撕了他們兩個。

歌舞不斷的在進行,她越發的感覺煩悶,想要離開時,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耶律宗真握著。她麵色一紅,看著耶律宗真低聲說道:“狼主,我身體有些不適,想要先回去。”

耶律宗真看著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可是大宋的公主,我遼國的國母,如今以身體不適撇下西夏的使臣,你覺得合時宜嗎?”

她心裏有些發恨,耶律宗真這是擺明了和她杠上了,什麽不合時宜,不過都是借口。她忿忿的坐著,隻是不去理會李元昊了。

耶律宗真看著她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為她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快吃些,時間還長呢。”

她不明白耶律宗真的意思,拿著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耶律宗真極為滿意,這個女人和李元昊,肯定是相識的,這是耶律宗真的想法。

歌舞畢,眾人叫好,李元昊這才回過神來,不在去看她。耶律宗真看著李元昊問道:“王子覺得我大遼的歌舞如何?”

李元昊起身,微微一笑,說道:“大遼的歌舞自然美。”

耶律宗真嗬嗬一笑,也跟著起身說道:“大遼的歌舞雖美,卻不及大宋的美姬啊。我聽聞宋人善舞,不若就請公主舞上一曲如何?”

耶律宗真說完便看著她,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愣了神,自小在五台山長大,她哪裏會歌舞,舞劍還差不多,心裏暗恨耶律宗真,隻怕耶律宗真是看出來什麽端倪了。耶律宗真是擺明了要羞辱她,把她寓作歌姬嗎?那他又算什麽呢?

這舞無論如何是都得跳了,不跳就是丟了大宋的顏麵。跳了就是被耶律宗真羞辱,不過兩者衡量,她於耶律宗真可是名分上的夫妻。耶律宗真要羞辱她,不是也在羞辱自己嗎?想到這裏,她也釋然了。

她假作鎮定,微微一笑,說道:“狼主,我自小在宮外長大,歌舞卻不如大遼後宮的歌姬。”說道這裏還不忘暗諷耶律宗真的宮妃全是歌姬,她哪裏是個肯吃虧的人。她不給耶律宗真發話的機會,又道:“不過師父倒是教過我舞劍,這就為狼主舞上一劍如何?”

耶律宗真被她氣的麵色鐵青,此時隻是揮揮手,讓她舞劍便是。李元昊看著如此伶牙利爪的她,倒是和以往的淡然截然不同,多了一絲的俏皮。而其餘人,心裏卻是各懷鬼胎,尤其是蕭多羅,她更是沒有想到,今天她不僅驚豔全場,還會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