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難得_第六十章 信鴿

而丞相家得大小姐嫁入百裏郡為王妃,卻聽得沈恒安前來報備這百裏郡郡王奢靡成行,更是將手伸到了他沈郡得範圍之內,希望皇上能夠予以譴責,一疊證據逞上禦桌,若單單是奢靡,也不至於引起多大波瀾,更關鍵得是私下圈養的那一批人數為數十萬得私軍。

這可就不得了了,雖說圈養私兵,每一個郡國多多少少都是有的,但是被人以證據的形式擺在明麵上來說,這結果可不堪設想。

丞相之長女,明明為王後卻一絲反饋的消息都不曾傳來,這說白了,可不就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臉麽?尤其一個郡國世子,不過是一個世子而已,竟然跑到朝堂上來指手化腳駁他的麵子。

“丞相大人,這證據可是實實在在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本世子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難道您與那百裏郡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恒安頓了頓,隨即挑起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丞相,“對了,您的長女可是百裏郡的王後呢,這要是說什麽關係都沒有,嗬……誰相信!”那一句笑聲,竟然聽得人心中升起了一層層的疙瘩,說是笑聲不錯,但是真的是麽?誰都覺得怪異萬分。

場間反映最大的大概就是丞相了,“此話從何說起,恒世子你休要出口噴人。”丞相的眼睛突然迸射出一道曆芒直直得掃向沈恒安,奈何恒世子可不是普通人,麵對這樣的目光視若無睹,“皇上,我既入主朝堂,自是打算寫下一筆輝煌,這證據的真假,我這邊不論,相信聖上自有主張。”沈恒安連眼尾都吝嗇的沒有給予丞相,而是看向高位上的皇帝。

“此事兒看著證據確鑿,但畢竟涉及到一個郡國,皇弟你怎麽看?”皇上的眼神看向若有所思的懷王,問道。

“這件事情不如直接交給柳丞相吧,畢竟,柳睢冉是百裏郡的王後,要讓百裏郡王無話可說才是。”懷王躬身答道,再抬首的時候,他和皇帝交換了一個不著痕跡的眼神,或許這樣就可以將撤藩的事情提上日程!

“皇弟所言有理,這件事情就交給柳愛卿了。”皇上一句話下來,誰敢不從,柳丞相的眼神很深,“遵旨。”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這麽消失了去,下朝的時候,柳丞相主動走到了沈恒安的身邊,“恒世子當真是好能耐啊!”

“柳丞相過獎。”沈恒安睨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知道謙虛為何物,應承的相當爽快,堵得柳丞相到口的諷刺就這麽被咽了下去!

“恒世子天縱奇才,柳丞相,你便是想著生子當如是也唯有回爐重造這一條道路了!”懷王不知不覺也步了過來,笑嗬嗬的說道。他和柳丞相本就不大對盤,自然不遺餘力的逮著機會就諷刺於他。

“懷王,你這話說的,我雖然不能生子當如是,可你也被忘了,你家閨女兒可是非我家兒子莫屬的。”柳丞相眯了眯眼看著懷王的眼神沒有善意,倒是添上了幾分幸災樂禍。

一說道這兒,懷王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不再多言。沈恒安聽到了這個說法,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問出來。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情,或許還會是自己敵人的事情。柳丞相的臉色變得愉悅,為自己能夠將這老對手給噎住而愉悅。

“二位慢慢聊,本世子這便先回去了!”沈恒安脫離開這二人的你來我往,未等懷王與柳丞相的回應便兀自離開。一抹驚鴻在空中劃過,蕩漾出別樣的痕跡,沈恒安走出皇宮,那高高的城牆在半空之中似乎染的天際變成了金黃。

“這恒世子太目中無人,懷王爺,他似乎現在住在您的王府裏是麽?”工部尚書看著沈恒安離開的背影有些不屑的說道。

懷王沒有理他的話,這樣的人才是最聰明的,第一眼均是將自己對眾人的不屑放在明麵上,這樣才好扮豬吃老虎,大智若愚當是如此。

可惜了,可惜他是沈郡的世子,不然……不然與熾兒……哎,還有一件更麻煩的事情,柳丞相的兒子!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心不在焉的?”工部尚書久不見懷王爺的應和,遂疑惑的看過去,正看到一張糾葛的臉。難得,難得大大咧咧情緒總是容易暴躁的人,竟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工部尚書頗為好奇。

“沒事!”懷王搖頭,正色說道,他心中想的事情,工部尚書還沒有資格知道。

沈恒安步伐走的快,此刻卻沒有先回去王府,抬頭看了一眼身前不遠處的千層樓,邁步走了進去。命運的相遇,總是在沒有預料的時候發生,每每都伴隨著突發的事件。

盛熾的心自從進入這閣樓的三層之後,便突突的跳,“翠林,去叫些吃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揪著衣服的衣襟,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郡主,你這是怎麽了?看上去很是煩躁?”翠林吩咐了一聲千層閣的跑堂,觀察到盛熾的模樣,有些擔憂,似乎自從她碰上了恒世子之後,便總是心不在焉,難道……這邊翠林心中暗暗有了計較,那邊盛熾去難得的忽略了她的話,沒有搭理。

千層閣共有五層,乃是整個皇城除了皇宮最高的存在,至於幕後之人,盛熾心中雖然不知卻也能夠猜度一二,今日她身處的三樓,卻並不是由包廂環繞,這個地方隻是一個以三周屏風,一方紗簾作出的隔斷,隻是每一個隔間都有著不小的一段距離,或者隻有這樣視野開闊的地方,私下密談才更不會讓人偷聽了去,盛熾一開始踏入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這麽多年來一直未曾變過。

同樣,這三樓開放式的設計,除了眼前一亮之外,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俯瞰整個大堂,笑觀魚龍混雜下的人生百態。翠林不見盛熾搭理她,也沒有繼續問,一個奴婢的本分她是沒有忘記的。

過了那麽一會兒,窗戶上傳來‘咄咄咄’的聲音,打碎了盛熾的繁思,轉首看去,卻不知道何時,一隻信鴿這唯一一方的窗台之上,輕輕啄著那一處的木棱。

盛熾起身,走到窗台邊上,信鴿很是親昵的順著她的手指朝著肩膀而去,站立之後,討好的用翅膀蹭了蹭盛熾的臉頰,她驚疑的側首看著這隻信鴿,腳下沒有信件的存在,也不是她曾經圈養的那一隻……

這鴿子對自己如此親昵,顯然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當然,她也不反感,飛鴿傳書的對象是沒有,但是也不妨她對鴿子這種動物產生別的心思,舔了舔唇,翠玲一愣,怯怯的說道,“郡主,你不會打算將這隻鴿子紅燒了吧?”

“不。”盛熾搖手,在翠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道:“我打算清蒸了!”好笑的挑起娟秀的柳葉眉,勾人的眼神看著肩膀上渾然不知危險降臨的白鴿。

翠林剛剛鬆了一口的嘴就那麽半張半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麽時候自家小姐會說出這樣的冷笑話了?可看著盛熾一點幽默的意思都沒有,眼神灼灼的看過去,仿若是真的在考慮這隻鴿子被拔毛之後躺在碗裏嚐到嘴裏的滋味兒。

誰都沒有注意到,剛有一人走至距離她所在隔間三丈遠的距離,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之中滿是盎然的興趣,腳步快了兩步,挑開了隔間的紗簾,誰都知道三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能擅闖別人隔間。